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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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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数着日子过,曾诚一去就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是很多事,但简叙开来,事情也不多。无非就是王梓如愿以偿的升官了,叶云桑不属意外的知道了王梓就是拆迁的策划者.他们没吵架,吵不起来,因为王梓总嘿嘿嘿嘿一直傻笑赔罪.说这是国家建设不能不照办.叶云桑无比愤恨.连说绝不和腐化分子住一屋,他坚持他的革命正义性.所以,别扭一番后叶云桑搬了出去。
当然,这不是正理,正理是王梓给叶云桑开了后门,陪了他曾记面馆原地一间门市.有了这间门市,叶云桑的面馆大业就能继续.不过,开张那天他没把曾记的招牌挂上去,心态不同了。他想不出自己这个冤枉女婿是不是还合适用曾记这个名头。用叶记,好象也透着一个怪.最后,末了,叶云桑的招牌上就两字,面馆,直接省事.
面馆开张,生意如常的火.
帅哥效应嘛,方圆几十里又吸引了无数师奶师妹风起云涌.花痴群症候,这群花痴里还多了一个王梓。王梓起早贪黑,没事就到叶云桑的面馆里转悠.跟忠心家仆似的.自然,王梓那点小九九,叶云桑看不破.他们俩的相交话题无非还是那两样,喝酒和人生。
其实,人生与喝酒这回事,许多诗人都进行了无数的描述.但不管怎么文辞斐然也统共逃不出那种所谓文化人的感伤。
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尔同消万古愁.
他们是知己,这是叶云桑的认知.王梓很想将关系再进一步,可是海阔天空也是没有途径.他只知道每次喝酒老叶都能醉糊涂。难得糊涂后,叶云桑一般都是念叨曾诚,连说那小子去了那么久一封信也没有,不是真给洋狐狸迷住了吧.又或者,叶云桑喝醉酒后连话都不说,直接倒头大睡.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梦里梦外全是曾诚.灿烂的笑脸.那时,叶云桑就会梦话连篇了.他说,揍你小子,又哪儿混去了.臭小子,不好好读书,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此如此,诸如此类.
一般,王梓会苦笑.笑过之后,觉得失落.大势已去,爱情阵地失守再攻山头就非易事了.所以,王梓算是彻底死心了.那么曾诚呢?
曾诚去了一个月终于来信了.
王梓把那封写着歪七歪八俄语的信封给叶云桑的时候,叶云桑笑得还很腼腆.
他一个人躲一边看信去了.
开篇很简单.
老爸,展信佳.
那小子还学文艺了,叶云桑想,闷笑着又看了下去。
来莫斯科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很想你,连续写了好几封信,积攒着给你一块寄了回来.现在,莫斯科是十月,天气已经很冷了,我住的屋里还好,有暖气,不冷。但是屋外就白茫茫一片了.每次,出去买东西,看着那些雪,我就不习惯,东西南北老走错路.
一走错路,我就会想起你.这一个月来,过得勉强还算习惯,就是,还是那句话,很想你.
“真是不嫌肉麻.”连续几个想你,叶云桑脸红,他低骂,把信纸往下捂了捂生怕别人看见,可转头一想,就算是儿子想爸爸,这个想字也算不得什么。想开来,心放宽了又继续翻着信纸看。
老爸,其实出国我也不怨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前途着想,可是真的,什么前途也比不上和你在一起。但是,很奇怪,老实说,我走的那天坐在飞机上却是兴奋多过于伤感。大概出国总是件有吸引力的事吧.开始,我还很难受,想着起码好几年见不到你,就算暑假能回来也是短时间的相聚.可是飞机起飞,从低到高,云层里穿越我就止不住兴奋起来。想着,真的要一去几万里了,好远好远,那么外国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啊想,就越想越兴奋,兴奋得睡不着觉.然后,飞了很多个小时,具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飞机停在一个叫叶卡捷琳娜堡的地方加油,机舱里的人差不多都在睡觉,我一个人没睡,睡不着,无聊的我爬起来到机舱门口,想看看第一眼的外国是什么样子.
走到门口,就和现在莫斯科的大街一样,满是大雪.堆在那些奇怪的圆顶建筑物上.再回头,满机舱多是黄头发的外国人。这个时候,我知道外国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真的离开中国了。
然后我就哭了,想起来挺窝囊的,老爸你可别笑我啊.……
合上信封,叶云桑没笑,他哭了.
他看着面馆外,大街上的阳光,车来车往的人群,曾诚一个人冰天雪地的寂寞和孤独他哭了.窝囊的不是曾诚一个人,还得搭上自己。
点烟,叠好信封后,叶云桑做了碗牛肉面.其实也没有人想吃,可他就是想做.做好后就一直搁在桌子上,一直到打烊都没人动过.
打烊了,叶云桑收摊完毕准备睡觉.大概是夜里11点过吧,曾诚那边是几点呢?
叶云桑想,蒙头倒下.电话玲突兀的响了起来。
“喂…”电话的那端传来了曾诚的声音,仿佛才一个月就好象沧桑了不少。没说话,叶云桑握着话筒的手一个劲的抽风.他想不出来该说什么。他想不出该用什么话语结束电话那头长久的寂寞.“老爸,是你吗?”电话那边,曾诚还是支声了.叶云桑含糊的应了声,依然久久不能成语.
“我想着你该收到信了,算着时间,给你打的电话。老爸,你现在怎么样,好不好.不要太累了.我,我在这边挺好的.你别担心,都习惯了.”曾诚一个人唠叨着述说,在打电话前,他估计想了半个多小时的备用语录,问题是当他面对电话的时候什么语录都不管用.能想出来能说出来的只有老太婆似的唠叨.不断的唠叨就换来叶云桑不断的沉默,到最后,曾诚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
握着电话发呆,心想这是零下几度呢?难不成,自己才走了一个月不足老爸的语言功能就出障碍啦.不过,到底还是舍不得放下电话,心想,就是听不见那个人的声音听听他的呼吸也好,虽然,那呼吸也是弱不可闻.
就这样,差不多双方互相沉默了半个小时,曾诚握电话的手开始发酸.他满脑子屏息静气的都是叶云桑的呼吸,就快崩溃了,这时,电话那头才出现幻听.是叶云桑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很小声,很暧昧,很~~~~~扭捏.
“我….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