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者（刑侦推理）》沐九

278、第106章

　　陈深没能在医院躺多久，就又被叫去干活了，方数则放心不下，特地去找陈深，陈深刚好放下东西，坐在走廊休息，看到脑袋包裹着右手还打着石膏的陈深，方数则没好气在陪着他在旁边坐下，他知道是林瞿有心折腾，但这下林淮也不会管他了。

　　“你脑袋还好么，不是有轻微脑震荡么？你是不是傻，别干了啊。”

　　“这个，还行，”陈深说，“就是直觉告诉我，现在还得受着。”

　　方数则狐疑地看着对方，问道：“你莫不是想林瞿折腾你到不行，林淮心疼你主动叫停么？你是被打傻了么？”

　　陈深还没回答，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方数则故意看过去，他本想看是不是陈深又被吩咐了什么事，结果却是一条以师兄开头的问候信息，估计是陈深学校的人。

　　“这段时间学校那边你怎么弄的？”

　　“我之前请假了，不行了就休学一段时间吧，”陈深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放心吧，我也没准备一直受着，这职我是不会辞的，不行还可以找林淮的姐夫让他帮忙劝几句，但是我有点拿不准我去接近他家人，淮淮会怎么想……”

　　方数则沉默着，眼见陈深马上要走，他才开口：“陈深，不行就放弃吧，你觉得现在这样有意思么？整天追在别人的屁股后面，你有自尊么？”

　　“啊？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既不觉得耻辱，也不觉得难过，身体是有点累，但比这糟糕多的我也体验过，我放弃的理由是什么？”陈深有些诧异。

　　“……那你想过林淮么？”

　　“淮淮他刚打了我一顿出气不是么？证明他还是有情绪积压的，发泄出来不好么？何况之前是我做错了，也应当有所补偿。”

　　“……”方数则最后做了一次努力，“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对上陈深似笑非笑的眼神，方数则知道自己的话都白搭了，这是实质上无法跨越的鸿沟，陈深无法理解，林淮也未必没和陈深说过两人一别两宽才是最佳选择。

　　等陈深离开后，方数则还在原地想了好久，想到脑壳都要炸了，最终，他决定，这两个人的事自己管得上么，当然是管不上的，他能做的就是这两人在法律的红线上蹦哒时，别让他们蹦过头了。

　　陈深这边也是个人才，在他又努力了两三个星期后，居然也努力谋到了一部分可以直接接触林淮的干活机会，等林瞿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林淮看着陈深，他面色不善地接过陈深精心整理的文件夹，他可以直接开了陈深，让他滚回屋里继续呆着，只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无视了陈深这个人的身份，直接当成普通下属用了起来，或者说，还是下手有些狠的，本来方数则还能时不时见一下陈深，这之后，陈深直接忙到没影，连短信都几天没回复。

　　不过相信对于陈深来说，这是甜蜜的负担吧，方数则在心里吐槽，陈深是看着很惨，但他每次只能同情一点点，多不了，否则他会觉得自己蠢不堪言。

　　不过，最后方数则还是没忍住插手了，他询问林淮：“能不能把人空点时间出来给我，我这边有案子想和他讨论。”

　　林淮点了点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可能巴不得把人塞给方数则眼不见为净。

　　于是，时隔多日，方数则终于见到了陈深这个活人，他看上去好像稍微瘦了点，可能是累的，但整个人因为那张脸看着依旧魅力四射，一上来，方数则就直接和他抓紧时间，叽里呱啦讲了案件经过以及他自己的分析，终于他讲完了，迫不及待问陈深的看法。

　　陈深没有回答，只见给自己点了杯茶，他慢慢品了一口，他的动作非常慢，似乎体会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方数着疑惑地看着这人，怎么还不说话？

　　终于，陈深开口：“原来你叫我来是真的有案子需要讨论。”

　　“不然呢？”

　　“我还以为是让我休息下呢，看来我把你想得太好了。”陈深叹了口气。

　　“闭嘴。”

　　“老方，请我去吃顿饭，需要吃五小时的那种，我觉得这个案子需要边吃饭边讨论。”陈深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确定分尸案需要边吃饭边讨论……”方数则嘴角抽搐。

　　他就知道同情这货是最愚蠢的行为。

　　最后这顿饭边吃边看了一个小时，陈深躺着睡了三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小时，他和方数则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思路，方数则听得两眼冒光，边感慨着不愧是“同类”边正经思索了起来，如果自己把陈深再借一段时间，算不算偏私，还是应该由着林淮继续让陈深打杂？

　　不过，在案件侦破后，是林淮主动做出了决定，毕竟林瞿出手整陈深之前他就考虑过让陈深提供帮助的事了。

　　终于，陈深没那么忙了，他现在可以自己慢慢给自己泡杯咖啡，一喝就是半天了。

　　对此，方数则不知道是该赞叹林淮的大方，还是该感慨人有一技之长就是好，他还是没忍住问陈深：“你折腾了这么一圈，你得到了什么进展么？”

　　“嗯，这段时间，除了工作上一些事，我进了他房间，帮他打扫了卫生呢，还跑了不少腿，得到了展示自己工作能力的机会，还和林淮的姐夫聊了几句，认识了下他的家人。”陈深似乎觉得自己还是颇有进展的。

　　“所有牛马都像你一样，黑心老板简直来到了天堂。”方数则吐槽。

　　陈深突然迅速动了一下脑袋，方数则看过去的时候，只剩远处窗户上一个脑袋一晃而过了，有可疑人？

　　“淮淮是不是有点不舒服？”陈深皱了皱眉。

　　方数则秒懂，原来是林淮刚好在远处经过么，这货眼睛真贼，不过不舒服，刚才那么远的一瞥是怎么发现的，还不等方数则说什么，陈深已经快步追了上去。

　　这边，林淮胃里一顿翻滚得恶心，他刚才把中午吃的全都吐了出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食物中毒了，明明只吃了一碗炒饭，难道也能食物中毒么？他难受的脑子里很快想到了一种感染，蜡样芽孢杆菌，这个好像就是米饭的……

　　见四下无人，他扶着墙慢慢蹲了下去，现在他感觉头晕眼花，身上打着寒颤，他感觉他能忍过去，可又难受得觉得需要去，蹲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缓过来了些，他慢慢站起来，准备先回办公室休息下再看情况。

　　结果没想到，还没到办公室，就被陈深堵在了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