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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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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真央入学的日子。
我喜欢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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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3班!佐藤亚!”
“到!”我回答地很洪亮并为此沾沾自喜,因为我看到很多人因为这一声叫喊而纷纷转过头来将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这让我有一种优越感,无关其他,至少大家是关注我的。
很简短但隆重的开学典礼,完全体现了真央这所千年名校的威严与在尸魂界不可动摇的地位。
不过我个人认为这只是因为全尸魂界只有这一所死神学校并且是有护庭十三队在后撑腰的缘故,我想我以后也要办一所死神学校也要有这么大的排场,所谓有竞争才有将来,不过这目前也只是我美好的愿望而已。
不过就算只是这么美好的愿望也是不容易存留的,因为某只柿子妖怪总会给我打击,在我很诚恳地对他说出我的愿望时。
真的很令人泄气,特别在看到他那张带有嘲讽的笑脸。
“爹爹——”
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飞奔到爹爹怀里,告那只柿子妖怪一状。
爹爹很温柔,他会摸着我短短的栗色头发说。
“那以后就由爹爹来替你建一所死神学校吧?”
哼哼哼,我很得意地将自己拖着眼泪鼻涕的狼狈的脸抬起来给那只柿子妖怪看,我看到了他一脸惊悚的神情。
气死你气死你!
虽然在爹爹说那句话时我也从他的语气与神情中看到了一丝嘲讽以及一种名为君临天下的傲然,不过我并不在意。
爹爹一直都是那样。
把思绪收回来,现在是上课时间,讲台上的班导叨叨杂杂不知道说了多久,我还是惬意地睡一觉好了。
※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孩子,并不介意在自己脑门上打上“此物无害”的字样,大家也这么认为的。
只是除了很多时候以外,我还是会觉得有一点点小寂寞情怀,总是要找点乐子来调剂一下生活。
“你好啊,露琪亚同学。”
我看到面前这个黑头发的女孩子只是抬起来看了我一眼,目光里有一点惊讶的意思。
“啊,哦,你好。”
“我叫佐藤亚,很高兴我们能够在同一个班级学习。”
“哦。”
“不介意和我一起吃午饭吧?”
“不……还是不要了。”
我看着她抱着饭盒哒哒哒地跑远了。
摸摸脸,我的表情很可怕吗?可是连柿子妖怪都说我的表情很好啊,虽然我看不出他有多少赞美的意思在里面。
一个人找了个树荫吃饭,我无聊地打量着这个校园。
柿子妖怪说真央是个很无趣的地方,我不信,于是就来报名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真的是这样。
第一周,好无聊。
第二周,好无聊。
第三周……我无聊得脑袋都快生虫了!
于是第四周我就迫不及待地跑路回家。
看到柿子妖怪幸灾乐祸的模样我真的有一种给他的脸上留下一点爱的印记的冲动。
“爹爹——”扑进爹爹怀里蹭阿蹭,我舒服地叹息,还是爹爹好,抱着就是舒服。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啊——”我抬头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附带一点泪光在眼睛里闪啊闪。
“哟哟,小亚真是没有耐心呢。”柿子妖怪笑得很邪恶,啧,看什么看?你再看我也不会把爹爹让给你抱的!
爹爹拍拍我的背把我从他怀里放下来,“回去吧,听话。”
爹爹的声音很温柔,所以我一直都很听爹爹的话。
“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再回到真央,生活指导组的导师的脸黑得可以腌酱菜了,我往柿子妖怪的背后躲了躲把他推到了前面,然后看到导师的脸瞬息变化中。
真壮观啊。
“啊呀!这不是市丸副队长吗?实在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嘛,不必多礼了,我只是送这个孩子回来的而已。”柿子妖怪笑啊笑,笑得我一阵鸡皮疙瘩。
“是、是吗?啊呀,那实在是太麻烦您了,这孩子……”
“我昨晚在真央外碰到的,似乎是迷路了。”柿子妖怪你还真敢说,真央就那么大个门怎么可能迷路?“所以今天送回来,还请导师不要责罚她了……”
“是是!那是一定的!”
柿子妖怪,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你还是很好用的,我在心底小小地感激一下,原谅了他昨天抢我饭吃害我没有吃饱的过错。
“好好在这里呆这,今年不会无聊的。”他拍了拍我的脑袋小声地说道。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他,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开学第二个月,我羡慕地在窗口巴望着1班的那群家伙大包小包地去现世进行第一次的魂葬实习,然后幽幽地叹息一声。
我也好想去啊……
“别想了,那些都是优等生,不然就是静灵廷里贵族的孩子,跟我们这些从流魂街出来的孩子是不一样的……”我在班上的一损友上谦有野在我耳旁说道。
唉——早知道就不隐瞒身份表现得那么肉脚了,我再次幽幽地叹息,有野显然误解了我的叹息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露琪亚面色落寞地从教室外回来然后又像平常一样坐到班级角落的位置独自一人发呆。
这次我没有凑过去搭话,话说平日里班级中也就只有我会主动与她说话,她总让其他学生感觉格格不入。
其实我看得明白,他们的心理很复杂,有些嫉妒有些排斥,或者也有人觉得她故作清高而讨厌她,我不以为然。
何必呢?
据说1班的魂葬实习遭到了巨大虚的攻击,学校就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我却依然觉得无聊。
那是柿子妖怪的建议,我上次在一旁吃饭的时候听到他这么跟爹爹说了。
早就知晓的剧本一点趣味都没有。
在走廊上偶然碰到那个头上缠着绷带的六回生,据说是这一届的明星学员,还是很有人文关怀精神地为他小小地哀悼一下,然后带着我的换班申请书向校长室走去。
※
当校长的下巴脱落在地时,我知道我做的过火了。
※
我成了英雄。
这很奇特,第一个从所谓平民班打入贵族班的平民。
可以把平民两个字换成良民吗?
我换班所带来的效应是良好的,除了我被有野狠狠地K了一顿以外,其他的我都很满意。
1班的第一名是个懦弱没用的男人……不,男孩,但是很意外的我和他很合得来。
“喂,吉良,我们去吃饭吧?”
“好。”
他看着我的餐盘露出一种名为惊悚的神情。
“以前在流魂街上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我是这么解释的,不过食堂大厨的手艺确实不错。
吉良点点头,那种带有理解与怜悯的目光并没有引起我多大的不快,因为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让我看着很舒服。
“以后就跟着我吃饭吧,不用怕被其他人欺负。”他信誓旦旦,我深表感动,这年头好人不多了。
关键是他的关心我能看得出来,与柿子妖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从饭堆里抬头,看见了同样是班上名列前茅的女孩子,她有个很可爱的名字,我记得。
“可以呀,雏森桑。”我将嘴角的饭粒随意地抹掉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吉良的手突然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我惊呼一声。
牛肉饼!
“抱、抱歉!我、我去收拾!”他红着脸跑开了,我依然对着地上惨烈的牛肉饼悲戚中。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雏森很疑惑地表达了她的关怀,“佐藤桑,你怎么了?”
我摇头,也明白了一点事情。
“喂,吉良,你喜欢雏森吧?”我用胳膊肘捅着他的肋骨引起了他惊天的咳嗽。
“我、我、我……”
我摇头叹息,这么不坦率的人可是要吃亏的。
“喂,去告白吧。”
他红着脸嗫嗫嚅嚅半晌蹦出一句。
“……她有目标了。”
“哦?”
“是五番队队长……”他说着带着沉重的挫败感,“我大概一辈子都赶不上吧……”
啪——
我手中的苇杆应声而断。
丫的!觊觎我家爹爹?!
“吉良!不要大意地上吧!如果现在不上以后可真的没有机会了啊!”我大力地拍着他的后背,啪啪的声响在一片安静的操场上格外响亮。
“咳咳——我——我——知道——了——咳——佐藤——桑——不要——再——拍——了——”
大概真的稍微下了点重手,我看着第二天依然在咳嗽的吉良心中有了一些歉意。
具体的进程我不甚了解,不过从吉良最近一直都没什么精神的状态来看,不容乐观。
“恋次桑,你认为呢?”我摸着下巴望着远处正和雏森说着话的吉良。
他没有回答我,双手枕在脑后靠着树干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真难得他也会有这么知性的时刻。
“喂——”我拉开嗓门吼着,他瞥了我一眼。
“这种可以预料的结果没有必要进行多余的猜测。”
好小子,最近有长进,学了几堂理论课就开始跟我装哲学家了?
“那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就赌吉良桑这次能不能成功。”
“我赌他失败。”
“我也赌他失败。”
吉良大概会哭泣吧,身为好友的我和恋次竟然这么诅咒他,罪过罪过……
但是我很不爽,这样不就没得玩了?
于是此后我们的赌约就变成吉良究竟会失败一百次还是一百零一次,我赌了一百零一次,所以不断地怂恿他继续告白。
女人是很容易受这样的死缠烂打而感动的,这叫做博取同情,更何况吉良的条件得天独厚。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悲情男配。
那天我成功地怂恿吉良进行地九十八次尝试,我似乎看到我的超级豪华大餐已经在向我招手了,恋次正打算去告诉露琪亚,他只要再通过一次考试就可以通过这个学年测试了。
我发现我的左眼一直在跳,怎么止也止不住。
于是吉良再次失败,这我很高兴,恋次沉默回来,这我很惊讶。
安静而忧郁,此时的恋次我不得不承认对一般小女生还是有致命的杀伤力的。
“呐,恋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忽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身上悲伤的气氛弄得我也有点鼻子发酸,我是个容易受周围环境影响的人。
但是我讨厌这样。
“喂!我们去喝酒吧!我请客!”其实我心好疼。
他没有拒绝。
溜出真央对我们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在流魂街上找了个小酒馆,他喝得昏天黑地。
我的心痛得死去活来。
这酒钱够我吃多少饭啊……
“呐,其实朽木家是个好地方,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肯定不会饿肚子。”这话是真心的。
只是他笑得很凄凉,我火了,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
“我说你够了吧!喝也喝了醉也醉了难过也难过了既然你自己选择了放手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可怜!你现在这熊样就对不起你的发型!”重点是影响我心情!
说这话时我很慷慨凛然理直气壮,恋次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看起来酒醒了大半。
“我当时有选择吗?那是朽木家!是贵族!我能有选择吗?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做出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样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他揪起我的衣领一阵猛晃,我大有将午饭吐出来的趋势。
“喂——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诿在他人身上啊恋次。”这是我在家以外的地方第一次这么正经地说话,“既然已经被抛下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我看到他的眼神顿时一变。
正了正被抓皱的领角,我冷眼看着颓然倒地的恋次,这感觉真好,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他。
也许我真的不会安慰人,爹爹没有教过我这种东西。
丢下酒钱,我很潇洒地掀帘而出,夜风很舒服,现在正是夏天。
第二天,我不知道恋次是怎么回来的,不过听说被罚打扫宿舍一个月,但是我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
无聊地在《真央校史》上涂涂画画,面前忽然挡过来一个身影。
我真的不喜欢抬头仰看的感觉,明显的生理歧视。
恋次一脸严肃,然后唰地鞠了个躬。
“对不起……谢谢。”
我听见他这么说。
好吧,原谅你了,我无谓地甩甩手,不枉我花了一星期的伙食费请你喝酒。
“记得回报我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