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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高专第六天 ...


  •   打架有怪癖很正常。

      偶尔兴奋上头,会不经意间暴|露出平时未表现出来的另一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而我对能够一下子祓除完的咒灵不会有太多情绪,对那些抗打的咒灵基本上都会起亢奋心情。

      而且是越强我越兴奋。

      我察觉到后第一时间反省这类情绪的产生,左思右想的将它归咎于甚尔先生教导产生的后遗症。

      因为甚尔先生很强,导致我挨打出了慕强心理。对人类还没有什么想法,而对着那些立场天然是对立的咒灵抱着一定要祓除的心态,没有逃避的概念,这样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亢奋的情绪。

      对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此刻在我的字典里,只能我活。

      所以对上咒灵的时候越强我越兴奋,肾|上腺素飙升的确认只要能抓住一丝机会能够祓除,就毫无保留使出全力的碾压过去。
      即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程度也在所不惜。

      而且看着辣眼的咒灵一点一滴的消逝在空气里,这种感觉简直就是——超棒的好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越强的,越值钱。

      这才是我祓除咒灵真正的动力来源啊!

      但是面前的这只未被登记的一级咒灵,即使被大卸八块了也不足以平息我此刻火冒三丈的心情。我怒冲冲地抓住机会削弱战力剔除四肢,恼火地用饱含咒力的刀将只剩躯干的咒灵与地面串烧固定不得动弹,没有给它机会的,来火地不同寻常脚脚包含咒力不似以往的温和形象对着八只眼的家伙拳打脚踢。

      无视掉等级的威压,脑海中的弦随着每一次的出力而绷紧,在失控的边缘碾碎、叫嚣,

      “你这么丑的家伙为什么要诞生在这里!”

      “这种杂鱼该早早的就被祓除掉才对,为什么没有人早点出现清理掉你这种垃圾!”

      “你这种垃圾就该知道自己是垃圾,知道是垃圾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找存在感啊!”

      晦暗的血液伴着包裹的咒力飞溅出来,又被下一波到来的咒力格挡开。清晰的欲望转变为脆弱的呻|吟消散在空气里。

      亢奋加冒火的情绪支配着我的行动,因为这种垃圾污人眼睛的咒灵距离伏黑家不远的距离。

      我只要一想,惠惠和津美纪某一天在这个公园里玩或者仅仅是路过就被这种未登记的咒灵吃掉吞噬,生命的消逝在须臾之间。
      所有的负面情绪立刻源源不断的冒上来,瞬时胸腔激烈起伏、手足颤抖,翠绿的瞳孔都染上一层暴戾的阴翳。

      世上究竟为什么要有这种垃圾的存在!

      “鹤来?”

      耳边传来惊讶带着疑惑的叫唤。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我的理智,伴着最后一脚将咒灵祓除,我不快地望向出声地。

      不远处站着身穿黑西装,梳着大背头,脸上戴墨镜也遮不住脸上一道长疤的男人,墨镜外的五官紧皱瞪着眼睛,露出严肃神情。黑西装包裹的板正的身体底下隐约起伏的肌肉线条。浑身一股不良不好惹的气质被身前套着的粉红色围兜中和掉,男人手里提着一大包一看就是从超市抢购回来的生鲜蔬菜,让人明白这是一位家庭煮夫的身份。

      此刻男人透着严肃的面容疑惑的看着我,低沉又带着粗犷的声音组织语言的问我:

      “你在做什么?”

      充满关心的语言,搭配和谐的五官做出来的要挟神态,组合成了道上起冲突时的相互慰问。

      让我原本不耐带诧异的反应一下子变成心惊肉跳。

      惊得不是他说的话,而是我记得我明明放了「帐」的,阿龙怎么会在这里?

      余光注意到四周的亮堂堂,我突然意识到的抬头看着光明大好、蔚蓝无限好风光的青天白云,又默默的低头凝视我原来站的位置,那边有个紫色玻璃罩般的笼罩一方的小结界。

      我又默默望了望天。

      我的确是下了帐,只是……下错了对象。

      啊,不知道阿龙看到了多少。

      收敛心中的一丝慌张想法,我先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辅助监督。

      打工是不可能让我打白工的!

      -

      “情况我大概是有所了解了。”

      日式家庭居所里,我们面对面隔着小茶几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都放着一盏热气氤氲的茶杯。

      黑田龙听完我的陈词后保持严肃面容的复述道,“所以咒术师的性质就像美久喜欢的警察美少女一样保护普通群众,只不过默默无闻做了那些咒灵,当无名英雄对吧。”

      某些用词过于奇怪的让我微妙哽住,还是点点头赞同他理解的说法。

      因为阿龙看到了我暴打咒灵的场面,并且也看到了咒灵的模样,我就解释了一番简单明了的前因后果,解说什么是咒灵,什么是咒术师。

      “年少有为,干得不错!”

      阿龙厉声夸奖向我比了个赞,左眼自额头划到面颊中部的长疤都随着神情的扭曲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他话锋一转,“打打杀杀做咒术师的话肯定有一定的风险在,下次也要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做了那些东西,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见到惠跟津美纪。”

      不愧是有一定经验的成年人啊。我并没有提其中的危险性存在。

      “当然,身为姐姐可是要活下来给他们当榜样的。”我一想到有以身作则的责任在,就不自觉挺了挺脊背正襟危坐信心十足,接着目光直视着看向对面的人请求道,“还请阿龙先生替我稍作保密。”

      因为危险性什么的我没与他们提过。

      黑田龙答应下来。

      随后因为还没到津美纪他们的放学时间,我开始和阿龙交换我不在的日子里他们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身为姐姐,即使不能亲身参与,也不能错过自己的弟弟妹成长的每一瞬间!

      黑田龙一家是在两年前搬到伏黑家做邻居的。碍于他的形象和气质,在刚登场碰面的时候我先心有余悸的调查过他们的背景,知晓黑田龙是前黑|||道背景。他的妻子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在职人员,黑田龙则是为爱金盆洗手的退出帮会当起了一名家庭煮夫。

      接触之前我差点因为不靠谱的甚尔先生有PTSD的想要带着伏黑一家连忙跑路横滨,接触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也就是黑田龙说话的语气偶尔还带着在帮会里的特点会引人误会,熟悉下来后还觉得挺有趣的。

      除此之外黑田龙简直是位靠谱的好成年人,精打细算,懂生财之道,关心老弱病残幼群体,妇女协会有事他都能顶上帮忙。

      以一人之力打进了火龙町妇女干部群体。

      后来决定上高专要离开,因为黑田龙的男子气概非常靠谱,还有做饭非常好吃,我便将惠跟津美纪交托给阿龙照看,付了酬金的那种,包三餐。

      实不相瞒,我也是在松本先生死后发现自己是位富婆,还是拥有一幢楼的富婆。

      现在楼被租出去,富婆也成了昙花一现。

      岂可修!

      然而我压根不后悔。

      我们畅所欲言了解完他们的近况,我立刻心中有底该怎么面对他们。

      卡在放学归来,我归心似箭蹲守他们的时刻,黑田龙送我到玄关处突然开口:“津美纪和惠他们现在年龄还小。”

      我认同的点点头,才小学刚开始的年龄。

      “鹤来。”黑田龙叫了我的名字。

      我迷惑,他纠结着五官扭在一起,成了阴沉沉的面色恶狠狠的盯着我,“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说脏话带坏小孩啊!”

      明明是一句普通提醒的话,被说成了满满溢出的黑|||道气质渲染的仿佛要将我立刻做了的姿态。

      我是大气不敢出。

      一扯到教育方面吓得我立刻上心,脑子里飞速旋转翻找自己有没有在惠惠面前有展示过什么不同出格的形象。

      答案是没有,我一直保持着温柔贤惠友善的大姐姐模样,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松了没多久又提起来,所以,阿龙是看到我说垃圾话的场面了!

      我立刻面色严肃,站的笔挺挺地下保证:“身为姐姐我不会让他们误入歧途的!”

      不就是垃圾话吗!我能改!一切危害弟弟妹妹健康的东西要完全杜绝!

      黑田龙神情肃穆地像做完一笔重大交易地点下脑袋。

      -

      站在路上重见光明的我见到了久违的鲜活的惠惠跟津美纪。

      我迫不及待地向他们奔去,一人给一个热情拥抱的抄手揽在怀里抱到空中转了一圈,压根没给人反应机会的又重重抱在怀里,埋头吸取温暖又熟悉的带着淡淡茉莉香的味道。

      “我好想你们啊!”

      原本想要刻意营造出的爽朗氛围在闻到气味的那一刻让我破防的尾调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笨蛋姐姐。”清朗的少年音道,他摸了摸我的头发。

      “欢迎回来。”紧随其后的是欢快活泼的少女音调,她揽住了我的脖颈。

      -

      我的手气很烂,摸牌很少摸到好牌。

      其实也有过好牌。

      大概是前半身太过顺遂的将所有好牌都出完了,所以剩下的全是烂牌。

      甚尔先生是个传奇的烂人。将我要于溺死之前施舍的丢与我一根稻草任我自身自灭,没有任何主心骨的我当然是抓住这抹生机好好存活下去,然而传奇的烂人已经为自己的后代谋划好生存路线卖给本家,我再次成为可有可无能随意丢弃的人。

      无权无势的我并不被信任的拥有能力照顾别人。

      脑海将所有可能性都推测一遍,发现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挣扎。

      明明傍晚是属于余晖灼烧不到人的温度,可我却觉得它好刺目苦痛。

      没有余力可以抵抗的我跌坐在地上缓不过力气,于是对着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五条悟平淡坦言:“把我杀了吧。理由,”我想了想哪一点比较轻松,我笑了起来,“理由是我心血来潮要去西伯利亚捕鱼。”

      我对惠惠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称消失的甚尔先生心血来潮去非洲挖矿了。现在一个去非洲挖矿,一个去西伯利亚捕鱼。

      结局是潦草到有点好笑。

      五条悟半俯身看着我,观察半晌后,他说,“你果然很难搞诶。”

      然后给予我谈判选择权力的在债务翻倍,四年还清,拥有监护权和当下放弃监护权卖掉惠中选择。两个选项中我果断选前者。

      只不过在定束缚的时候有了意外,惠提前觉醒术式的我们把时间年限缩短为一年。

      这种经历听起来就像与大象搏命的蚂蚁在临死前捶死的挣扎而已。

      但我还是要试试。

      如果惠惠知道这个交易的话,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跟着走解决祸源。

      可事情的本质是非常简单的逻辑关系——

      惠惠可以没有我,而我不能没有惠惠。

      因为惠是现存在世上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高专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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