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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再一次随同父亲来到高空站时。希望能在分配任务的机器处获取更多任务相关信息,却遭到强烈警告。
整个高空站播报勒的所作所为,并加以批评。他以一种未曾设想的方式在高空站居民区里出了名。
勒感到很郁闷,这次连父亲也不站在自己是这边,对他极力阻拦。
和谐的父子关系出现裂痕。
勒其实明白,这次是自己冲动的错误,父亲只是希望修正它。
但勒看见了父亲以前从未展露过的一面,严厉、暴躁且全然不顾他内心的感受,由于内心的创伤,他不想主动去道歉。
不仅如此,勒对于独.裁者的舰队产生极大的兴趣。每天睡前,他都要在心底念上一遍所有他见到舰队的日期。
勒不懂纪年法或是记时法什么的,在高空站,年、月都已废用。高空站的管理文件也从不需要对外公开。他用多少天前来记忆。
勒好奇舱内的生活,在梦想形成之后,他开始寻找实现的方法。
他相信舰队那每天都能吃着只在描述中出现过的肉沫拌面包块,喝着具有鲜香味道的水。于是得到独.裁者的赏识成为他提高生活品质的最优解。
勒越来越接近一个成年人,高空站指派的任务也越来越多;虽然劳累,但报酬也会随之升高。
出于一种初入社会的单纯。勒对于自己的任务格外关注。他发现所分拣的货物中,大部分都没有印上邮印,而家中的所有物资都有邮印。
怀着疑惑,勒在分拣未上邮印的物资时悄悄用指甲做了记号。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此事本应被他淡忘后成为某个来源不明的习惯,可勒在一百多日后分拣物资时再见到熟悉的记号。
他沉下心一天天统计,发现大部分物资都不会送到居民区,而是又会打乱混合在一起被重新分拣。
勒认为是机器因无人检查,出现错误,并为独.裁者感到被下属消极怠工欺骗的愤怒。他向父亲证明这一发现,希望向上反应此事,得到独.裁者的赏识。
父亲冷漠地告诉他,早十年之前自己就已发现了此事,他指出勒只是想要向舰队邀功。
勒心里的想法被赤.裸.裸揭开,让他感到很难堪,也为被父亲这样看待感到难过和羞愧。
勒想要证明自己并不完全出于谄媚奉承的目的,也有一份为人造福的心。
羞愤让他做出不理智的举措。
勒顺着运输路线反向溯源找到物资库。物资库几乎没有看守措施,在运输时门户大开。不仅如此,它也没有对货物的保护措施。
强烈的人造光、略显闷热的环境和不充足的抗震物,处处分毫毕露地显示着设计者的敷衍。
在物资库的最后面,就是总运输处,以及那些被分拣好但未上邮印的物资所重新混合的地方。
他拆开一部分没有邮印的物资,里面大多都是散发着奇怪味道的红白相间块状物,小部分运输箱内是空的,但是内壁上附有薄薄一层黏糊糊的液体。
勒通过运输箱外的食品图标得知红白块状物是可食用的。在食品图标旁,又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标志,他将其牢牢记在心里。
勒藏起足迹,顺势带走一大块红白色食物。由于无处可藏,他将其放在母亲那边。勒用手指在母亲的手掌上描绘出那个他从未见过的标志,母亲说那是婴儿食品的图案。
这种不易下咽的婴儿食品,一般都是用水冲泡的。
幸运的是,护理院内免费限量提供水,孕妇们更是可以得到加热的福利。
但也正是因此,居民区中离护理院比较近的人都会赶早来此打水,以减少水费支出。人来人往的喧闹和和哄抢不免让卫生环境比较糟糕,母亲住院后,天天咳嗽。
勒为母亲而担忧,只是治疗无能的他只好相信护理机,默默给她祈祷。他叮嘱母亲,一定要多冲水喝婴儿食品,补充营养。
日日与父亲的共事和心境的成长,让勒隐约懂得了父亲的不易。父子间的冷战,从勒无言的陪伴开始瓦解,他们的关系不再是指导与被指导,而是共同分担。
父亲没有明讲,但他已将勒视为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从年龄上来讲,勒也正要成为。
勒发现父亲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