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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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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反正现在景澄和荣琰舒是不尴尬的。即便两人好像有那么微妙的操作失误，但是荣琰舒波澜不惊，景澄也不动声色，所以最后反倒是荣沅缓缓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不是，他们俩到底是在干嘛？
景澄本来就够离谱的了，这么单薄的身板都能够稳稳定住。而很显然荣琰舒更加离谱，能眼疾手快到这个地步，恐怕自己这个弟弟这辈子都没这待遇吧！
就在这时，荣琰舒慢慢松开了手，景澄注视着他漆黑的瞳孔，终于无奈地笑了起来。
倏忽间，便如同冰雪消解。
两人的气氛就这样莫名变得自然起来，就像是相处过很久很久般。景澄问道：“你是打算要进场馆里面玩吗？”
“对。”荣琰舒点头，顿了顿道：“这段时间我知道你是谁了。”
听起来倒是并不意外。
荣琰舒收集了和景澄的所有资料。他不相信自己在车祸后醒来会跟他是第一次见面，可几乎所有的资料都表示，景澄的过往多年默默无闻，唯有在自己车祸醒来开始，展现出了卓越的医术和武艺，在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角落留下了独属于他的痕迹。
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联系。
一切的转折都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醒来以后发现了他对于自己的意义非凡，而他也逐渐展露出了与过往的不同。荣琰舒忽然之间，就联想到一种极其天马行空的可能性。
“那你再努力想想。”景澄忽的侧头看他，微微笑道：“说不定真的还能想起点什么。”
刹那间，荣琰舒就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承诺。他漆黑的瞳孔有些轻微的震颤，半晌道：“……好。”
两人并肩进了场馆。
傍晚的人流量的确没有白天那么大，但是也足以看得出来热闹非凡。场馆内部设置有文化展览点、表演点还有趣味游戏点，每个点位上都挂着一面如同七星盘的旗子，景澄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这是七星山的推广点。”
七星山也是无数协会中非常著名的一个门派，和平海山武医与凌霄山绝学不同的是，七星山更在意武术文化的研究和传播，所以多出学者与指导，分布在各大行业发光发热。
“哥！”荣沅早就提前跟负责人沟通过，迫不及待地带着他们朝后台走去，“我最近看到七星山在准备个很特别的项目，我带你们去看看！”
走到后台门口，掀开蓝色的帷幕就能够看到宽敞的室内。七星山的弟子正扎堆热闹地讨论着，好像是在研究最近非常火热的大众武术，但是跟凌霄山传播的不太相同，不疾不徐地样子倒像是在锻炼。
“荣公子？”眼见着自家的投资人来了，弟子们纷纷回过头来，带着笑意道：“你们来了。”
荣沅高高兴兴地正要说话，谁知就在这时，远处某个弟子因为练武过于跳脱，甩手的时候竟是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拧到，“嘭”地声就砸倒在地，痛呼了声。
荣沅登时愣住。其他弟子却是立马冲了过去，只见那个弟子的手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额头满是冷汗，痛得连说话都困难，“我，我……”
“先别动！”四周的人顿时慌了起来，这弟子显然就是武术练习中经常出现的自伤，由于胡乱改动招式而导致的。他们当即就给七星山内擅长医治的弟子打电话，然而对方却迟迟没接，现场压根就没几个敢真正去处理的，一时竟是急得团团乱转：“这可怎么办才好……”
“要不自救吧！”有人突然提议。
因为练武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这些问题，所有弟子都学习过如何舒缓紧急状况。可眼下的情况显然比平时更加严重，其他人皆是脸色微变，道：“但是……”
自救显然会比其他人的援助更加困难，更别说现在这个受伤弟子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但是如果不自救，擅长医治的那位弟子现在又迟迟没有办法赶来！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场面顿时极其混乱。
就在这时，一只清瘦的手从旁边伸过来，用特殊的手法轻轻按住弟子的肩膀，手肘则是抵住他扭曲的手臂……满脸痛苦的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啊！”
所有弟子脸色齐变。
谁都不知道景澄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才刚刚震怒看去，那头受伤的弟子却缓缓坐了起来。他就连苍白的脸色也缓缓回暖，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行动自如的双手，“我……我这是好了？”
“让让！”此时懂武医的弟子终于姗姗来迟，握住弟子的手反复检查了好几次后，脸上却慢慢流露出困惑，“这，这不是没问题吗？他刚刚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问题？
竟然是真的好了！
整个室内瞬间哗然，就连荣沅都震惊地朝着景澄看去：“他……他刚刚是在治病？这么轻松就给治好了？”
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神奇的手法，这景澄不是自己都弱不禁风吗？他怎么会这些的！
荣琰舒却只是在旁看着，对此好像没有半点意外。
“小师傅！”就在这样的混乱中，劫后余生的弟子激动冲上来道：“真的太谢谢您了！我刚刚是真的不小心用力过猛……”
他并不知道景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总觉得他应该不太懂武术，所以在解释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细致。景澄耐心地听他说完，却是笑了下，道：“不用谢，你下次先拨穴再接臂，会有效很多。”
正嘈杂的弟子们齐齐愣住。
都是练武之人，只要听到这个建议就知道必定有效，可怎么偏偏出自这样一个清瘦的少年口中？刚刚那位弟子更是惊骇，实在忍不住道：“您……您知道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景澄笑了起来，“你们不是在融合大众武术和武医吗？”
没错！正是如此！
武医在行医的过程中会给病患定制康复拳，虽然很有效果，但是远达不到大众武术的这样极简和广泛。但是如果能将康复拳的效果和大众武术的极简结合起来，那么大众能够使用的除了防身术，不就又多了一套有效使用的养生操？
可谁能想到这位小师傅一眼就能够看透！甚至还能讲得出里面的门道，给出解决的方案！
景澄其实也是刚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心里还不免得有些称赞。不愧是研究万象文化的七星山，这么快就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想法，索性接着道：“或者如果改得更简一点，并且加强气血与经脉疏通的话……”
他就站在这里，神色镇定坦然，嗓音清润，却莫名给人极其强烈的信服力。众弟子们起初都还有些迷茫，到后面却是忽的震撼，所有思维豁然开朗！
而等到他们边听边开始实践的时候，更是觉得所有的阻涩感荡然无存，整套融合以后的招式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激动得他们蜂拥而上，握住景澄的手不肯放开，“天啊，小师傅！你也太厉害了吧！”
这到底哪里来的神仙！
整个后台就这样顿时热闹非凡起来，景澄被淹没在了一群弟子中间几乎是看不到人影。荣沅目瞪口呆地站在外面……几乎是挤都挤不进去！
到最后好不容易散开，都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以后了，还是因为七星山的弟子们必须得出去干活接待游客，才恋恋不舍地跟景澄分开，纷纷想要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以后方便请教。
荣沅：“……”
他看看景澄，又看看在旁边毫无波澜的荣琰舒，实在忍不住道：“哥……他真的这么厉害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荣琰舒只是淡淡看他一眼。
先不说荣琰舒现在已经知道了景澄的身份，就是不知道的时候，他觉得他看到这个场景也不会惊讶。好像潜意识里就是知道他无所不能，再困难的事情都能够想尽办法办到。
“他还会更加厉害的。”荣琰舒道：“习惯下。”
荣沅：“……？？”
这还能习惯的！
……
……
但是不论如何，今天这趟行程还算是有所收获。
终于离开了后台以后，景澄长长地舒了口气，又和荣琰舒去其他的展台好好转了转，觉得七星山不愧是文化聚集地，的确让他非常全面地了解到了现在武学门派的情况。
直至夜幕降临的时候，景澄和荣琰舒并肩走出了场馆，却在门口停了下来。
景澄侧头去看荣琰舒，正好对上他漆黑沉寂的目光。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格外寂静，夜风轻轻的吹拂，荣琰舒看他片刻，忽的道：“我回去给你发消息。”
景澄顿住。
他从未在荣琰舒的口中听过这样的话，实在是格外新奇。忍不住细细地去打量他的眉目，忽的又觉得……倘若当时琰舒仙君的脑子正常点的话，大概应该也会是这样吧。
“好啊。”他笑了起来。
其实除了武协交流会的展会活动如火如荼，内部各门派的走动也愈发频繁。尤其是平海山和凌霄山，最近门派发展可谓是极为猛烈，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遇到了个非常厉害的年轻前辈，全都盼望着能够在这次交流会上看到。
某天的下午，武协办事处。
“冯掌助，那我们可说定了，请您一定要把这位小师傅请到交流会上来。”工作人员将重要卡片交给了冯涛，忍不住千万叮嘱。
“没问题！”冯涛也非常高兴，笑呵呵地道：“我一定尽力。”
他今天是来给景澄办外编名额卡的。正如上次所说，他想邀请景澄以凌霄山嘉宾的身份前往武协交流会，向所有门派发扬武学精神。这不但对于各大门派有所裨益，也是能够让他们凌霄山大大长脸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就是等景澄做下决定了，不过冯涛觉得问题不大，景小师傅向来心思透彻，这种大事他通常都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冯涛正准备给景澄打电话询问下他现在的想法，谁知道才刚刚走出门，迎面竟是撞见了平海山的陈骥。他看起来好像也是来办事的，脸上充满了喜气。
甫一见面，双方的笑意僵住。
“我说谁呢，原来是陈掌助啊。”僵持半晌，冯涛突然踏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笑呵呵地道：“来武协来得这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平海山怎么了呢。”
“……”陈骥其实今天也是来给景澄办外编名额卡的，虽然这段时间他忙于武医推广的事情没能再去叨扰，但是涉及到武协交流会这种大事，他必定要好好做准备，让景小师傅能够代表他们平海山出席，震撼所有门派！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讨厌鬼居然也在这里。陈骥当即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平海山再怎么也总比你们凌霄山门风不正的强。”说完就要朝着里面走去。
冯涛将他拦住，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平海山和凌霄山本身就是多年的老对头了，作为两派的代表人物，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也是常态。但是成年人都讲武德，很少有直接拿对方的弱点攻击的。
……陈骥他怎么能这样！
冯涛愤怒得当场阴阳怪气，“那也比不过陈掌助明明在康复领域号称无出其右，结果亲自出马还不如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他指的是之前陈骥接连好几个绝症治不好，反倒是被某个少年所教导的事情。虽然暂时还不知那少年到底是谁，但平海山也是丢尽了颜面。
“怎么也比你们凌霄山好！”陈骥当场就被气笑了，“我听说不但叛徒袭击的时候你们需要人家救命，就连推广大众武术也需要人家指点帮忙？凌霄山如此骄傲，居然也不如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你！”双方互戳痛处，冯涛被气得差点跳脚！凌霄山走的就是纯武学的路子，论武学当然无出其右……但是这些年发展逐渐停滞，那还不是因为绝学失传！
但是现在情形不同了。
他们现在不但找到了景澄这个身怀身穿绝学的人，还在他的指导下发扬了大众武术！现在也是还没有办法确认景澄跟他们凌霄山的关系罢了，若是等他们一朝确认……
想到这里，冯涛心里的怒气缓缓平复，得意地洋洋的往陈骥那边看了眼。
陈骥捂住了自己的资料，立马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等他在武协登记完毕，把他们的小师傅请到了平海山……
两人怒目而视，同时哼声转头，大步离去。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还真给陈骥和冯涛提了个醒。在武协交流会上他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和对方门派交流，但是输给凌霄山/平海山绝对不行！这关系到两个门派的尊严！
于是当天回去之后，两人火速地又给景澄发消息询问他现在的考虑情况，万分期盼能够得到肯定的答复。
景澄当天睡得早没有看到，第二天大早又爬上山去了，自然没有回复。
说起来，就自从带着周立杨来过武行山以后，景澄就特别喜欢在朝阳未露的时候来这里锻炼身体，伴着日出与雾气吸收天地精华，几套养生拳下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今天也不例外，他带着保温杯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熟悉的位置，正准备开始锻炼，却发现前方突然多了个陌生的老头。
那老头穿着宽松的唐装，看起来颇有几分沉静的气质，正背对着他打电话，“什么？平海山和凌霄山连这个也要争吗？”
正是武协现任主席莫殊问。
说起来，莫殊问最近的好奇心还真有点重。这两大门派不但各自请了位重量级的嘉宾，还因为各自嘉宾的出场顺序而差点大打出手，直在武协的准备会上闹到大半夜，直到现在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到底是什么嘉宾，让两位沉稳的掌助居然这么不顾颜面？
莫殊问管理武协这些年来，见得实在是太多了。虽说平海山和凌霄山近来是发展得格外火热，但是其中原因还待深究，是否真的是嘉宾的功劳还未可知，他们也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
想到这里，莫殊问便忍不住微微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看过俩掌助吵架剧情的家人们不必惊惶，我不是之前把前面的剧情都改了一通么，这部分剧情放在前面不合适所以放在这里了。么么哒。
另外，明天入V，希望家人们能够多多支持！我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