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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曼德拉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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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竟然没有被开除!”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他原以为会被开除的哈利此时正好端端的和他的红头发朋友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愁眉苦脸地吃着霍格沃茨的早餐。
今天的天花板是阴天,四个学院的长桌上摆着一碗碗粥、一盘盘腌鲱鱼、堆成小山的面包片和一碟碟鸡蛋和咸肉。
西莉被妈妈惯得有点挑食,她最后只拿了一碗粥和一片面包。昨天迪莉娅略微油腻的朗读声还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德拉科气愤地用叉子敲着牛奶壶,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满。当上百只猫头鹰拥进礼堂,把信和包裹扔进人群中时,一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猫头鹰——准确来说是它带来的东西让德拉科非常开心。
那只猫头鹰在罗恩的尖叫下掉入赫敏面前的壶里,牛奶和羽毛溅了他们一身。罗恩艰难地把它湿漉漉的爪子从牛奶壶里拉出来,这时它嘴里红色的信封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哈哈哈!”德拉科大笑起来。
“竟然是吼叫信,”西莉痛苦地眯起眼睛,“杰西一年级的时候也收到过一封。”
“为什么?”西奥多问。
“他炸了学校的盥洗室。”
“……”
那群格兰芬多的表情逐渐变得恐慌起来,罗恩颤抖着手把吼叫信从猫头鹰嘴里拿了出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捂住耳朵。在吼叫信被取出来的一瞬间,巨大的响声充满了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了下来。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韦斯莱夫人的叫喊声比平时响一百倍,西莉从来没有听过她用这么可怕的语气说话。这声音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作响,四面石墙的响声震耳欲聋。罗恩害怕地缩在椅子上,只能看见一个通红的额头。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一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和哈利差一点儿丢了小命!”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
“我说什么来着。”德拉科装作无奈地耸耸肩,但是他笑得头发都在抖动。
“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就把你领回来!”
吼叫信从罗恩手里掉到地上,逐渐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几个学生笑了笑,说话声又渐渐响起,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但愿我这辈子都不要收到吼叫信。”西莉双手合十。
“洛佩兹夫人怎么可能给你寄吼叫信,”德拉科说,“她恨不得把你给供起来。”
“呃,这也太夸张了。”
斯内普教授开始怨气冲天地沿着斯莱特林长桌发课程表,他看起来对这项工作非常不满意。西莉拿起自己那份课程表定睛一看,第一节是草药课,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一起上。她已经能想到德拉科会怎么嘲笑哈利了。
他们一起走出城堡,穿过菜地向温室走去,那里培育着各种有魔力的植物。他们和其他同学一起站在温室外面等待斯普劳特教授。
不一会儿斯普劳特教授就大步从草坪上走过来,身边跟着吉德罗·洛哈特。前者的手臂上搭着很多绷带,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斯普劳特教授身上沾了许多泥土,然而洛哈特教授则从头到脚一尘不染,穿着飘逸的青绿色长袍,闪光的金发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青绿色带金边的礼帽。赫敏和西莉激动地对视一眼。
“哦,你们好!”洛哈特满面春风地朝学生们喊道,“刚才给斯普劳特教授示范了一下怎么给打人柳治伤!但我不希望你们以为我在草药学方面比她在行!我只不过是旅行中碰巧见过几棵这种奇异的植物!”
“实在是太厉害了。”米里森说。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说。她脸上带着些愠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风度。
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比第一温室更加有趣和丰富,里面有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些话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西莉很感兴趣地打量着这些花。
“这些是什么?”
“雨伞花。”西奥多说。
“哈利!”洛哈特突然把哈利给拦住了,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力,“我一直想跟你谈谈——斯普劳特教授,他迟到两分钟您不会介意吧?”
从斯普劳特教授的脸色来看,她应该是介意的。但是洛哈特默认她不介意,自顾自地把哈利给拉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谈了些什么。
“哦,疤头又如愿以偿地出风头了。”德拉科冷哼一声。
斯普劳特教授站在温室中间的一张搁凳后面。凳子上放着二十来副颜色不一的耳套。
“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斯普劳特教授说。
赫敏第一个举起了手,经历了过去的一个学年,大家都对这个习以为常了。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赫敏好像把课本吃尽了肚子里似的,非常快速且自然地说,“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赫敏的手又唰地举了起来,差点打掉了哈利的眼镜。西莉才注意到哈利已经回来了,她下意识往温室门那里望了一眼,没见到那个青绿色的身影。
“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她脱口而出。
帕金森夸张地大叫一声,抱住了德拉科的胳膊,后者无济于事地想把自己的胳膊拔出来。
“完全正确,再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指着一排深底的盘子说,“大家看,我们这里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
西莉往前凑过去,想看得清楚一些,大家都在这么做。那儿排列着大概一百株绿中带紫的幼苗。
“每人拿一副耳套。”
大家上去一阵哄抢,谁也不想拿到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西莉努力地想从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路来,但是失败了。当她走到凳子前面时,只剩下两副粉红色的耳套。
她视死如归地拿走了一副,剩下一副斯普劳特教授自己拿走了。
“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实实地盖上,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根拇指。好——戴上耳套。”
西莉叹了口气,面如死灰地把耳套戴好之前,她听见了德拉科嘲笑她的声音。
“西奥多,你就不会笑我——”
“好看的。”西奥多尽量平静地说。
“你在笑,你是在笑吧!”
“我没有。”他说完就戴上了耳套,脸颊因为憋笑而爬上了一抹淡粉色。
西莉飞快地把耳套戴好,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就听不见了。
斯普劳特教授戴上了那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她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丛草叶,使劲把它拔起。从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生在它的头上。婴儿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上面斑斑点点,这小家伙正在扯着自己的嗓子大喊大叫。西莉觉得它长得很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大家都没注意到克拉布开始呕吐起来,聚精会神地看着斯普劳特教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进去,用潮湿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们竖起两根大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我们的曼德拉草还是幼苗,听到它们的哭声不会致命。”她平静地说,好像她刚才只是给秋海棠浇了水那么平常,“但是,它们会使你昏迷几个小时,我想你们谁都不会错过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大家干活的时候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该收拾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的注意的。”
“四个人一盘——这儿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边的袋子里——当心毒触手,它正长牙呢。”她在一棵长着尖刺的深红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缩回了悄悄伸向她肩头的触手。
他们再次戴上耳套,集中精力对付自己面前的曼德拉草。这个过程十分艰难,因为曼德拉草更根本不愿意从土里出来,也不愿意回去。它们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两腿乱蹬,挥着尖尖的小拳头,咬牙切齿。
站在德拉科旁边的克拉布突然倒在地上,前者嫌弃地后退了一步。
“哦,这个孩子怎么回事?他竟然把耳套戴反了!”斯普劳特教授着急地脱下手里的手套,用口型说,“孩子们,我送他去医疗翼,你们先完成自己的任务。”她说完就去拉着克拉布沉重的身体,但是他纹丝未动,最后她不得不找来海格把克拉布给扛走。
学生们笑了笑,然后十分艰难地给手里的曼德拉草换盆。刚才他们看着斯普劳特教授做起来简单,一上手之后就手足无措了。他们几乎一整节课都在倒腾曼德拉草。下课之后,所有人都腰酸背痛,叫苦连连。大家匆忙地回去冲了个澡就去上变形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