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259、挑拨离间

　　天水出去后，云沐风才将端着的碗递给我，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我回身看看无尘，摇了摇头，“我过去吃饭，有话跟他说！”
　　无尘愣愣地点点头，收了手，看着启荣。后者站起身，用一双悲悯的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示意了下无尘，“我们先走吧，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水儿，记着：慈悲为怀！”
　　说完，带着无尘走了出去。
　　饭很可口，可是我吃得很少。
　　倒是鱼汤，我喝了一大碗。鱼汤炖了很久，鱼肉都快化了，颜色已经是浓浓的奶白，香味浓郁，我默默地喝着汤，心里忐忑，不知道带回小五来了，我要怎么办。
　　云沐风看看我，握着拳在屋里走来走去。
　　听见了小五和天水的脚步声，他似乎反而静了下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噗通”一声，便没有了声音。
　　我看看甫进门的小五，面容呆滞，双眼通红，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瞪着地。
　　一旁的天水冲着小五努努嘴，又摇摇头，眼神无辜的表白，小五的表现跟他无关。云沐风冷冷地看着他，牙咬的格格直响。
　　“主子，这……”天水为难地看看我，“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我说您找他，他什么都没说，就跟来了 ！”
　　“姐！”小五突然说话了，“你杀了我吧！是我干的！是我，是我！”他英俊的脸扭曲着，通红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声音高的有些嘶哑，“是我杀了阿杰！杀了凤凰儿！是我！我罪该万死！”
　　“姐……你杀了我吧！”小五的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我原本想自裁谢罪，可是我想，你一定恨我到了极点，一定很想亲手杀了我，杀我这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他恸哭起来，“姐啊！我……我错了啊……”
　　他砰砰的磕着头，声音闷闷的，并不响，可是我知道，他的额头一定已经破了！
　　我的泪一行一串的往下掉：“五啊，你是我弟弟，跟着这么长时间，是我没有教好你，没有告诉你，很多事情可以错了再重来，还有很多有些事，不能错啊！”我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我知道，你没有害阿杰他们的心，可是他们……却因你而死！你是我弟弟啊！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啊，你让姐怎么给阿杰，怎么给风煞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啊……”
　　“姐！”小五大哭，膝行了几步爬到了我跟前，抱着我的腿，“姐，我错了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阿杰会送命啊！”
　　“小五！”我摸摸小五的头，哭着摇摇头，“五啊，你虽然不想让他死，可是，你却知道，这么做，他们有很大的死的可能……”我说不下去了，心里突然恨起来，甩起手，狠狠地打了小五一个耳光，力道之重，直把小五打得滚在了地上，唇角也流下殷红的颜色。
　　我哆嗦着手，指着小五：“你到底收了云沐天什么好处，能让你出卖这样的要命消息！”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泪和着血从小五的脸上滑下，“姐，我就是，我就是想让你幸福！你，你受了这么多苦，应该有个好归宿……”
　　“好归宿？什么P好归宿？你说的好归宿就是把我的另一个弟弟送上断头台吗？”我几乎是吼出来这句，完全没有意识到小五根本不懂什么断头台！
　　“他是不是认为，你应该跟皇上在一起，我们这些人都……配不上你……”云沐风涩然地看了看小五，“水儿，其实小五是个很简单的人，他……就是喜欢你，想让你过的平安、幸福！”
　　小五喜欢我？！
　　不要！
　　我是他姐姐！

　　我连哭都忘了，抽噎着，用手指着小五，看着云沐风，讨厌他说出真话。
　　我一直把小五当做弟弟的啊！他……是喜欢我，可是我不想就这样说出来。
　　天水瞟瞟我，又看看小五，朝他欣慰地笑笑，认可地点点头，“有眼光！”随即媚笑了下，“我都看出来了，就是主子自己不知道了！”
　　我恼羞成怒脸沉下来，看着天水，怒道，“你是不是以后想当哑巴？”天水哆嗦了下，连忙不再吭声，将头埋了起来。
　　我懊恼，这小五对我的感觉，连天水都知道了，而我却一直不明白。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大姐！我尊敬她，我……我只想这辈子好好跟着她，照顾她！大姐这么优秀……也只有皇上可以娶她，配得上她……”小五说不下去了，跪在地上，头深深地磕在地上。
　　“所以，你就认为我应该是皇上的人，你就把皇上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了，是不是？”我恨得牙痒，“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皇后那个位置的！最起码我不喜欢啊！”
　　我瞪着眼，回头看着云沐风，“皇家的人，没几个好东西！谁想嫁给皇帝啊！”
　　云沐风的眼神闪闪，凤眼瞄瞄我，虽然没说什么，嘴角竟然弯了上去。
　　“你为什么会想起来找鲁恒？”小五如何知道鲁恒的呢？
　　“当时……我离开京城的时候，皇上找我了，跟我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发现任何事情，都可以跟鲁恒说！”小五低着头。
　　我明白了。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吗？你有没有主见吗？他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有些气急败坏。
　　“他说，他是我姐夫，他想知道你的一切，也会让你得到至尊的荣耀……而我，只要将一些消息告诉鲁恒就行了……”小五的话，让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手捂上了心口。
　　心痛啊，就如同用剑狠狠在我心上挖了一个大洞，血淋淋的。
　　小五就像一个孩子，自作主张地将家里最有价值的名典医书跟别人换了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动漫连环画一样，表面上很漂亮了，可是根本不能治病！
　　“姐！”听见我叹息，小五惊慌起来：“你蛊毒发了，千万不可以动怒的，蛊虫会感受到……”
　　“放P！”我站了起来，“我根本活不了多久的，你可想过？！而且你这么害死了阿杰，你就不再可能留在我身边了！”。
　　“姐，我错啦，我错啦！”小五的泪又刷刷地掉了下来，“我真的没想到那个鲁恒会这么鲁莽，就这样杀死了他们啊！姐，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了你！你是我的弟弟，我下不了手……”
　　我才说完，小五的眼一下就抬了起来，眼里有着期冀的欣喜，“姐……”
　　我冲着他摇摇头，残酷地打消他的希望：“我杀不了你，可是也不能留你了！你还是走吧！”
　　小五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姐……”
　　“皇上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看看小五，不屑地轻笑起来。
　　“他是皇帝，明明知道我来日无多，若想立我为后，还不抓紧吗？什么时候不可以呢？为什么还要在无后的情况下，封我为宸妃？”
　　“既然他要给我幸福？为什么不能跟卢腊联系，让卢腊王去找找解药？”
　　“……”小五的嘴张了两张。
　　“就算卢腊不给解药，可是他早已经知道了我是雪伦的公主，为什么不联系雪伦我的王娘？共同来找解药？！”
　　“……”
　　这一下，小五和云沐风都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