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229、云大公子

　　为什么会是云沐风？！
　　怎么会是云沐风？！
　　戚海？戚海是云沐风？！
　　我的心顿时纠结在了一起，头皮都炸了起来。
　　戚海，那个英武的戚海，儒雅的戚海，深情的戚海，武艺高强的戚海，就是那个感觉淡淡的云沐风吗？
　　云沐风是云沐天的哥哥，其实算起来才应该是这皇位的继承人，可是他却如同闲云野鹤，不问政事，天天寄情于山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戚海？会是那个风煞的头儿？
　　他做风煞的首领，难道是想……
　　印象中的云沐风话不多，眉宇间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忧郁，在和我仅有的几次真面目见面的时候，感觉很低调。
　　眼前的男人怎么会是戚海？
　　我的手划过他高高的鼻梁，柔软的唇，细细的眉眼。
　　我叹了口气，默默地开始解捆着他的牛筋。
　　云沐风是小皇帝的哥哥，按照道理讲，怎么可能离家这么长时间皇帝都不过问呢？难道云沐天就这么放心他这个哥哥？
　　云沐风有老婆，上次被劫持之前的家宴上，我见到了他美丽的王妃。可是他为什么会说他喜欢我？在南疆，如果不是云沐天贸然出现的话，我真的会将一片心交给他的！我咬住了下唇，心里有些被欺骗的气恼。
　　轻轻拉过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放下窗幔，站起身。
　　“小五！你进来，我有事问你！小珠看好，不给闲杂人等进来。”
　　“是！”
　　“是！”
　　小五应声而入。
　　“你跟我说实话，戚海究竟是谁？”我的脸沉了下来。
　　“公子？”小五奇怪了，“公子就是公子啊！公子的爹不是那个有名的圣手齐天吗？”小五看看我，“怎么了？”小五的眼里有一抹伤感，似乎在为戚海的死而心里难过。
　　难道他不知道？我疑惑了，看这小五的神情不像是作假。
　　我点点头，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跟踪我的黑衣人会是云沐风。
　　“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晚上一点东西也没吃啊！”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准备睡会儿！”
　　“姐？那个，那个贼子还在你屋里呢！”小五的脸都绿了，“你……”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事，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找瑾磊他们呢。”
　　小五无奈，只得转身离开。
　　“你可认识平王？”在小五走出房门前一步，我问。
　　“平王？”小五一愣，回过头看着我，“远远的见过两面，不过没有打过交道。”
　　“没事了！”
　　小五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小五在风煞里的地位不算低了，难道也不知道戚海就是云沐风吗？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脚腕处发散出来，让我哆嗦了一下。“啊！”我轻呼出声，这痛实在有些让人难以忍受。我紧咬着牙，连忙坐在了凳上，手抚上了脚踝。
　　脚踝处有些红肿，摸上去滚烫。我知道这不是扭伤，莫非就是蛊毒发作的征兆，
　　“你怎么了？”戚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么快，他就醒了？？
　　我一想至此，连忙站了起来，把疼痛的脚往长袍下一藏，转身看向他。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毫无表情，眼里似有千言万语。
　　这眸子与小P孩儿的如此相像，为什么我就没想到他是云沐天呢？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太辛苦的缘故，他比我月前见到的更瘦，颧骨更高，胡茬也青青地露了出来。
　　他这样，让我怎么办呢？

　　见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眉皱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了？”他说完这句话，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有些红了，“我……”
　　见他如此，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本在嘴边的质问也说不出来了。我凭什么质问他？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在他的立场上，他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算他是为了某种目的跟在我身边，帮我，助我，可是就冲着他教会我青凤诀，为我挡一刀的份上，我还能说什么？
　　“你……”
　　“你……”
　　我们相互看看，都笑了。
　　“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要不要陪我吃一点？”我咬着牙，忍住痛，装作随意地坐下，把脚轻轻地活动了下，痛得让我有些冒汗，这痛，怎么让人这么敏感？
　　“你没吃饭？”他站起来，将头晃晃，瞪了我一眼：“我的脖子都快断了！你的心可是够狠啊！设个圈套给我钻，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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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地点点头：“对不起啊，我原来就是准备引戚海上钩的，不知道是你！”
　　话说出口后，我一愣，他也一愣。
　　一句无心之言，就将他真实的身份与戚海划了个干净。
　　一下子我们沉默了。
　　我拿起了筷子，伸手就准备夹菜。可是我却愣住了，不知道该吃点什么。
　　司叶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菜已经凉了，旁边放着三副碗筷，想必是给小五和小珠准备的。卢腊地处北方，纬度较高，我猜应该和现代蒙古的地域差不多。所以冬日里根本见不到什么绿色植物，而一桌子的菜，大都也是荤菜和腌制的鱼肉。我看着一桌子的大荤，无奈地放下了筷子。
　　桌上放着两坛子酒，闻着倒也甘洌。我拍掉坛子上的泥封，倒了酒在碗里。闻着真的不错，我轻啜了一口。
　　“你怪我？”他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眼里的深情让我沉溺。
　　我摇摇头。我不怪他，他是皇子，又是风煞的头儿，一定知道我和云沐天的关系。他想退出，我还能说什么。这是古代啊，哥哥喜欢了弟弟的女人，想不纠结都难！
　　“我舍不得！”他定定地看着我，“我舍不得你！”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我在很早很早就留心了你！不对，是文暖。”他抬眼看了我一眼。
　　我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他会留意文暖？
　　“文暖的身边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作为我们，一定是会关注的。而他用李代桃僵的法子让文暖躲过了太后的毒药一劫，我就知道文暖是他的软肋了。”
　　“可是，后来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皇上似乎想在你，哦，文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吗？”戚海，不，应该是云沐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知道皇上究竟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思？”
　　我抬眼看看他，喝了一口碗里的酒，摇摇头。这酒真烈，只怕有个五十度了。这是我在古代里喝到的最高度数的酒了。
　　“我是皇家人，也是风煞，看见了皇上二弟对你奇怪的态度，不禁也就多看了两眼，多留意了些。越关注，我就越好奇。越好奇，我就越想了解你！”
　　“哼！”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奇了解能让云大公子，平王爷，派人刺杀我？这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