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97、黄雀在后

　　“姐姐，你这个样子，实在是雌雄莫辨！”玉儿将我安顿在以前住的跨院里，在我的身边绕了两圈，摇着头赞叹，“这五儿的易容术现在真的是出神入化了，你这样子，说不是男人，只怕都没有人信！加上姐姐似乎又长高了几分，就更像江南的男人了。”
　　我看着她，不觉笑着嗔怪起来：“你这丫头，何时嘴变得如此之甜！来！”我拍拍腿，“到大爷这里来！”
　　“姐！你……”玉儿的眼睛白了我一眼，“你这样子，倒还真的像个男人了！”
　　“玉儿，我问你几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看着她，突然有种想证实些事情的冲动。
　　“姐，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你最好还是问问公子去，只有他会跟你说！”
　　言下之意，我想知道的东西，她是不太可能跟我说了。我闷住，心上像压了个石头。
　　戚海到现在还如此关注朝堂，想做什么？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是云沐天，虽然不知为何，他们给我的感觉如此相似，可是他跟云沐天还是很不同。
　　首先他们身高有着差异，戚海稍稍高一些。还有在云沐天的手掌心里，有个浅浅的朱砂痣，我记得戚海没有。而且对我的态度也不相同，云沐天是宠溺的，偶尔的呵斥，恨不得将我融在他的怀里。戚海是一阵一阵的，虽然知道他的心，可是偶尔的热烈，偶尔的疏离，让我经常摸不着头脑。
　　我就想问问玉儿，这戚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会对云沐天如此上心！
　　我默默地坐下，心里沉重，这戚海太多的秘密，让我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总是觉得跟他远隔千里。而事实上，这戚海原本对我热烈的态度，这几日也变得冷淡，这让我很不习惯。
　　门口传来徐七的脚步声。
　　“笃笃笃”门被敲响。“夫人，晚饭约莫还有一刻钟就备好了，掌柜的问，是在哪里吃？让小的顺便问一句，客人可要先洗漱一下？”
　　玉儿看看我。
　　“随便吧！”我兴致阑珊。
　　“就在东厢房吃吧！”她高声对门口的徐七说道，“弄点洗澡水过来！”
　　“姐，你可要换身衣裳再去吃饭？”玉脸儿的眼瞟了瞟我的脸，“你这样子，还真不习惯！”我摸摸自己的脸，两撇小胡子摸起来手感怪怪的。这几日拼命赶路，路上也没有好好洗漱，脸上摸着都是灰，青黑色的棉袍上都是尘土，是该洗洗了。
　　“洗洗脸，换身衣裳就行了吧！”我
　　“女装还是男装啊？”玉儿眼里有了星星，“姐姐给我看看女装的样子吧？”
　　“女装？这恐怕不行！”我摇摇头，“明天一早我就要赶到京城，这易容的装扮我还弄不好呢！”这面上的易容，小五也是足足弄了快半个时辰呢。
　　“姐，明天也就不到半日的行程了，就是坐车回去，下半晌也就到了，不一定要男装啊！何况这男装实在太丑了！”玉儿手摸摸我的棉袍，“这粗布的，穿着一定不舒服。这都过节呢，走亲戚也该换身漂亮衣服吧！你现在这身量，跟我还差些，不过你的衣服，我倒是准备了几套，你看看吧！”
　　说着，就将屋里的柜子打开，露出里面色彩纷呈的锦缎棉袄。
　　“姐！”玉儿见我呆坐着，笑了起来，“这可都是公子特地给您老人家做的哦！”她搂着我的肩，将下颌靠在我的肩膀上，“大概一个月前，他托阿三，将这些东西送到了这里……”她美艳的脸上突然泛起红晕，“说他不喜欢你，打死我都不信！”

　　“你看看，这些都是雨千升的，这袍子、袄子加上这鞋袜，看看这鞋上的扣珠，银豆子啊！算算，怎么招也得几千两银子。”她轻晃了下我的肩，“姐，我们主子多好啊！我敢打赌，这徐七刚刚来问你要不要洗漱这事情，一定是公子说的！只有他的心才这么细！你可知道，我姐姐们，对他可是仰慕已久哦……”小丫头刺激着我。
　　“你一会儿喊他公子，一会儿叫他主子，你们什么关系啊？”我拎起桌上的茶壶，翻开倒扣着的茶盏，给自己和她各倒了杯水，玉儿的姐姐？是什么人？
　　“姐，你不要问了嘛！他会跟你说的！”玉儿的脸难得地严肃了起来，“你只要记得，我们不会害你，就成了！”说话间，徐七就将热腾腾的两桶水给我送来了，顺道还有个大大的澡盆。
　　“来，我给你洗漱，换衣服！”说着挽起袖子，就准备去拿脸盆。
　　我好笑，连忙阻止了她。
　　“我有手有脚，干嘛要你做这些事？我自己来！”让一个大肚子帮我做事，我脑子坏了！我连忙半依半抱，将她推出门。
　　“姐，衣服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拿啊！”玉儿边出门，边叮嘱，“我去下前厅，马上过来啊！”
　　听得玉儿脚步声远去，我用小五给的特殊的“卸妆液”，我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下来，好好地洗了个脸。这下面盆里的水，都变得浑浊了。
　　真是够脏的！
　　洗完澡，这才发现，几日的赶路，自己真的有些疲惫了，浑身都觉得懒懒的。手腕上的玉蛟有些奇怪，显得躁动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在琳琅满目的衣服堆里，我随便找了两件衣服颜色不很跳跃的穿上。穿毕，不由我感叹了，这衣服，还真不是普通的舒服，柔软而贴身。我看看镜中的自己，长长的华发下面，脸显得有些苍白。可是在服饰的映衬下，却显得娇媚异常。
　　摸着衣服，脑中显出戚海那俊秀的面庞。
　　暗叹了一声，这男人看样子今生都要辜负了！他对我默默的关怀和爱护，我又不傻，如何不知。我这条命能活到现在，也是在他的帮助下。
　　玉蛟的小脑袋悄悄地伸出衣袖，不安地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我深呼了口气：“玉蛟不要着急啊，马上我们就去吃饭啊！待会给你吃肉啊！”我将盆里的水倒在院子边，收拾停当。不就徐七就过来，规规矩矩地带着我来到了东厢。
　　东厢里烧着暖暖的火盆，透过门缝，溢出着淡淡的桂花香。我看看玉儿，想不到这妮子还记得我喜欢桂花香味，心里暖暖的。手腕上的玉蛟依旧烦躁地在我腕上游弋。我连忙安抚着，准备马上在饭桌上帮它弄点什么肉吃吃。
　　推开门，眼前一亮，戚海显然已经梳洗过，浑身透着清爽的感觉。正坐在圆桌旁，手中端着一个酒杯，若有所思着什么。可是眼里透着些疲惫。看样子，这几日的奔波，我和他都是很累了。
　　见我进来，他眼前一亮，似乎对我现在的样子很是惊艳，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看样子，你选衣服的眼光很好哦！”我真心地说，“谢谢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将眼光四顾，没有接茬儿。
　　看着他的样子，我脸红了，连忙将头低下，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的缘故，脑袋有点晕。
　　“唉，怎么有点晕，身上这么乏啊！”偷眼看着戚海的俊脸，我的心跳开始不规律，连忙没话找话地说。
　　“什么！”听了我的话，戚海“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不好！我们中了别人的暗算了！”
　　我见到他的身子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