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88、被贼惦记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玉蛟会找上我，可是，听他们的话音，我是要为南疆的太平做出自己的“贡献”的，而这种贡献，只怕就是自己的性命。
　　可是我真的是活不久的人啊，如何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呢？
　　摸摸玉蛟，我无语，如果我没法做到他们说的那样，又会如何？我会死，玉蛟会死？还是南疆会亡？我头痛起来，这就是段泓看中我的地方之一，那第二个又是什么？
　　见我不语，段泓跪在地上有些尴尬，而扎哈法师则将头埋得极深，脸几乎贴到了地上。
　　“闺女，你不会真的就见死不救吧？”段泓疑惑，明显的有些担心。
　　“告诉我，如果我不答应回事如何？”我坐在凳上，没有动，看着跪着的两个人，想了想，伸手就将两个人扶了起来，“没事别跪！老辈人给小辈跪，小辈会折寿的。你们就算想让我早死，也不至于这么性急吧！”我呵呵地干笑了一声。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段泓的话让我是诧异。
　　“南疆国书上明确写了，若有人拥有玉蛟，此人便是南疆主人！”段老头面露难色，两手搓了搓，想了一下才开口，“那个，那个……曾经有一个南疆王，预见第二任玉蛟主人的时候，认为玉蛟主人威胁到了他的王位，便准备用毒酒加害……结果没有成功，而他被告知，他是玉蛟主人的奴隶，随即被玉蛟咬死了。”段泓摇摇头，“从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南疆王虽然拥有无上的荣耀，但是还是玉蛟主人的仆人。”
　　我轻轻吁了口气，像听天书一样，听着段泓的话，有些发愣，眼睛转转，终于知道了段泓为什么要收我做女儿的意思了。
　　“行了，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奴隶，这你是知道的。我也不用再找个爹了，你也放心吧！”此言一出，段泓久经考验的老脸也泛起了红晕。
　　“我尚不确认我是否就是你说的什么玉蛟与南疆的主人。你也用不着这么紧张，虽然目前的确局势有些动荡，但并没有到你所说的南疆有着灭顶之灾的时候吧？”我有些不确定，看了看扎哈法师，将头略点了一下，才说：“老法师，您……应该能推算出南疆的一些近况，目前真的有危险吗？”
　　扎哈法师抬起满是褶皱的脸，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只能推算出个大概，不是很清楚！”
　　“段王爷，我冒昧一下，不知王府上那些蹊跷之事，是否还有出现？”
　　我发现自己现在是被困在了一个局中，无法了解全部的事情，也无法判断出自己与他人究竟落入了何人的算计中。
　　“唉，扎哈法师天天与我在一起，只能护得我们几个段家人的安全，无法将亲人护得周全，所以才给了一些小人可乘之机。”段老头的眼垂了下来，“可怜了我那几个小孙子。”
　　我脑子开始飞快的转起来，眼睛也慢慢地眯了起来。
　　段泓与扎哈法师看着我的样子，静静地等看着我沉思，没有出声。
　　“你们觉得这小人是谁呢？”
　　我一边想，一边问着两个老人。
　　“这害人的手法，无形无色，倒是跟下蛊相似。我和扎哈法师找了很久，也没有看见有下蛊和蛊虫的痕迹。”

　　“下蛊？”我问了一句。
　　“嗯，是很像！”段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点点头。
　　“可是……”扎哈法师突然插了一句，“像下蛊，很像，反而就不像了！”
　　我似乎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很像，反而就不像了！”我仔细咀嚼着老法师的这句话，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确认的。
　　突然，我一顿，明白了老法师说的含义。
　　像！就是像！而不是“是”！
　　老法师说的是“像”，而不是“是”。
　　“梵果最近有什么异动吗？”我咬了下嘴唇，心里暗暗有些了然。
　　这句话出口，两个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又将头转向我。
　　段王爷眉毛扬起来，看着我：“梵果很安静啊，没听说酝酿着什么大的动作。”
　　“丫头，你怎么会想到梵果的？”段泓笑了，“应该不是他们。”
　　“这南疆出事，最大受益者是谁，哪个人的嫌疑就最大？可是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越想我越心惊，似乎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不是南疆不太平，是天下不太平……
　　“南疆与梵果，最近有摩擦吗？”我问段泓。
　　“摩擦？”他楞。
　　“哦，就是冲突！”我解释。
　　“早几年一直不断。可是，不知为什么，最近半年似乎好了很多。你觉得王府出现的这些事情是梵果做的吗？”段泓呵呵地笑了笑，“我曾经也怀疑过是他们，可是这行为绝对不像他们的风格。梵果王是个年轻小伙子，冲动的很，做事情很没有头脑。”一边说，段泓一边笑。
　　可是老法师却面沉似水，一双细目不再有温度，变得如鹰隼一般锐利。
　　“段老爷，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贼要是惦记了你，一定是千方百计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你放松警惕了，就会下手把你给偷光。”我轻哼了一下，这笨老头，空长着一副王者之像了。
　　瞟见段泓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突然暗骂自己蠢笨了。于是展颜一笑：“既然王爷说不是，那肯定就不是，恕我方才冒昧了。”
　　“既然王爷胸有成竹，我一介女流，便不再掺和了，国家大事，还是由王爷做主吧！”你这个老狐狸，你不着急，我干嘛问那么多？
　　臭老狐狸！
　　“那么小女子这就告辞了，准备回家。”我拍拍手，将身上的衣裳整整，朝坐着的两个老头双膝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
　　“只怕这一去，再无相见之日了，两个老人家多保重，水淇这就告辞了！”我还真有些感伤。
　　“你走，我们不拦着。只是你，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合计一下。”段泓的声音低了，“你跟高玉分析的事情，高玉都跟我们说了，所以法师才对你好奇起来，才去看看你，才知道你是南疆主人。这样才将开始我们之前想随便打发你的想法完全改变。”
　　“然后，老法师就告诉了我们一个让我们都非常讶异的消息，就是你中了子母蛊。”段泓的眼神闪烁，似乎有些不忍心。
　　“这还真是件棘手的事情……”段泓眼光没有焦点，落在了远方某一处，“我们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法子，唉！”他叹了口气，“玉蛟时隔这么多年突然出现，又认你做了主人，而你又身中蛊毒，命悬一线，被人觊觎，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