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73、表白

　　我去看了王后，问了问情况，唉，典型的三高一低，多尿、多饮、多食、消瘦，糖尿病。
　　老人的视力已经模糊，快要失明了。我摇头，我是个普通人，不是神仙，何况这糖尿病是会要人命的。
　　糖尿病可导致心脏病、脑血管病变、肾功能衰竭、双目失明等。随着病情急剧发展，人就会出现嗜睡，偏瘫等类似脑卒中的症状，甚至昏迷。现代的婆婆就有这样的病，所以，我曾经用心钻研过这个病症。
　　询问得知，以前的王后很丰腴，可是现在老太太很瘦，看样子这个老太太得的是一型糖尿病，体内胰岛素分泌不足。
　　这我就相当无能为力了。这人工合成胰岛素，是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在猪和牛身上提取出来的，我可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提炼的。
　　见我摇头，倒是段高玉拍拍我，安慰了我：“母后的病，扎哈法师说是渴症。问了几个王宫里的太医，也是这么说的。就说人会越来越消瘦，然后……你也别多想，我们就听天命吧！”
　　“老法师说的没错，这在那里叫糖尿病。治病我不会，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个病要忌讳些什么食物，病人不适宜□□粮；动物内脏、蟹黄、鱼卵、鸡皮、猪皮、猪肠；花生、瓜子、核桃、松子、甘蔗、水果、土豆、芋头、 甘薯、藕、淀粉、荸荠等。而烹饪方式最好是清炖、水煮，凉拌等，不可太咸，清淡为主。”
　　段高玉命人记下，随即离开了王后住的殿宇，重新来到了银鞍殿，这时候，卢腊王子和冷知锐都不在了。
　　见我进来，老头眼睛眯了一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虽站着不动，可是心里有几分生气，左右看看，殿上无凳，便开口朝一个内侍说道：“去，搬个桌子和凳子给我，我要写点东西。”
　　内侍看看我，看看段高玉，又抬头看看老狐狸段泓，不知道该不该做。
　　“去吧，按郡主说的做，郡主说的都要满足！”老头朝我眨眨眼睛，谄媚地笑笑，我撇撇嘴，不去理睬。
　　刷刷点点，几张纸书就，不理高高在上的段泓伸头探脑，径直递给一旁的段高玉：“这几张纸上的食谱，主要是针对你母亲病症的人食用。可以在没事给你家母亲做来尝尝，虽不是药物，但也聊胜于无，权当食疗了。而这两张是我今天晚上烧饭的食材，你让人替我准备着，到时候我要烧给扎哈法师尝尝的。”
　　“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告退了！”我朝段泓深深一福，掉头就走了出去。
　　“哎哎，丫头，为父可不可以去尝尝啊？”老狐狸朝着我大叫着。
　　“你要吃，就过来！不过，不好吃，别嫌弃就行了。”我急急地往外走，不去理睬段泓，这老头太坏了，我刚来，就开始打我的注意，到现在也不把他想让我做什么事情跟我说，我也就不管了，暗暗决定，过两天就往回走，这个是非之地，还是尽早远离比较好。
　　不过话也说回来，我敢对段泓这样无礼，不为别的，我知道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另外我心里还有件事情，那就是戚海，戚海的伤，我要去看看戚海。

　　没有打招呼，我回去换了身衣裳，就离开了王宫。我相信王宫里的侍卫会将我的去向告知段泓的。到了古代，我从未穿过男装，倒不是不想，只是爱极了这里的服饰，过足了做古代美人的瘾。
　　我知道文暖的美丽，美丽得让人惊艳，可是我却并不喜欢她的美貌，这理由不说也罢。现在的我，由于体内失血，面上显得白得透明，不笑起来，感觉人都很不真实，似乎随时会化了一般。
　　而今天，小珠和小五看我的眼神里有多了几分担忧，看样子扎哈法师对我的蛊毒无法医治的话，对他们的影响很大。我也奇怪，穿越来的女主人公一般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如此倒霉，难道真的是说让我在古代替女儿受苦吗，真要这样，就让我把所有的苦难都一个人尝尽，让我的娅娅不再有一丝的苦难吧。
　　我让小珠找了件暗红绣银丝的薄袍，在脸上略略掸了些胭脂，展现自己目前最好的状态，去找戚海。
　　戚海住在宫外，离我住的地方有一刻钟的距离，是间很大的客栈，名叫“江悦楼”。我和小珠一走进去，里面原本还嘈杂的声音，一下变的寂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面上。
　　我眼光扫视了一周，发现了在墙角靠窗的位子上，背对我的一个熟悉的背影。
　　现在离中饭时间还早，很多客人都是拿了茶在聊天。唯独他，抱着一坛子酒，对着一碟花生米自斟自饮。小五紧跟着进来，见此情景，脸上一黯，头低了下来，随即就上前准备跟戚海打招呼，我连忙制止，摇摇手，看向了一边正呆呆看我的小二。
　　小二见我看他，连忙一溜儿小跑，到我跟前儿：“姑娘想住店啊，还是吃饭啊？”
　　我微微笑笑，没说话，轻轻指了指后堂，示意他随我去后堂。几分钟后，醋溜白菜、土豆炒肉丝、皮蛋豆腐、脆腌小萝卜便在我手下新鲜出炉。不管一旁惊讶的大厨，我让同样震惊的小二端了出去，送到了戚海桌上。而我则悄悄站在后堂，看着戚海的表情。
　　小二规规矩矩地将菜送到戚海桌上，“大官人，这是大厨送您的几个下酒小菜，请您笑纳！”
　　“你这里能有什么下酒好菜？”戚海叹了口气，“样子做的倒不丑，不知道味道如何？”随后将手中酒杯里的酒倒入口中，拿起筷子便叨了一口醋溜白菜放到了嘴里。
　　“这味道……”他身体一僵，倏地回头，看向后堂，见到了正微笑望着他的我。
　　我轻笑了一下，不管楼下还有其他客人，在他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他的眼光痴痴地望着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一个人喝酒？”我转头看向一边同样傻愣在旁边的店小二：“快去，给姐姐拿几副餐具来！”小二连忙跑到一边拿了一把筷子，几个碗碟过来。
　　我看着戚海，好笑起来：“这面孔真是不错，脸上连胡子都不长！”我嗔怪地看了一眼小五：“你们主子一早喝闷酒，怎么没人陪他？也没人告诉我？”
　　小五看看我，眼眶一红，将头扭到一边，不说话。
　　“没人陪你喝，我陪你！”我伸手拎过酒坛，到酒入碗，笑嘻嘻地看着戚海，一仰脖，喝了个干净。
　　戚海看着我，眼神中的痛，灼烧着我的心，“你来做什么？准备跟我说没想好，想道歉？还是来见见一个喝闷酒的傻子？”
　　我又喝了一碗，抹抹嘴，继续微笑：“我是来见见一个号称有韧性的人，在受到挫折的时候如何表现！”我倒上第三碗：“看样子，我的眼光有问题，这点点的挫折，他就想退缩了。”我轻啜一口酒，不去看他的表情，我猜他应该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