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契阔之水随风逝》海的莫愁

108、蛊毒

　　“娘，让小暖起来吧。这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找个高明的大夫，看看能不能给解了！”雷二在一旁劝慰着。
　　我从老太太的怀里露出脑袋，仰着脸，一头的雾水。
　　怎么回事？
　　老太太拍拍我的脑袋，把我拉起来，雷二连忙端着一个圆凳放在了一边。
　　“暖儿，你活着，最高兴的，恐怕就是我老太太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大，比你娘还上心地对你，当我看到你活着，我高兴的不行，可是，你娘又跟我说了，你中了蛊毒……”
　　老太太泪默默的流着，欲言又止。
　　我奇怪地看看众人，发现小五的脸色变了。
　　蛊！这东西在书里见过，传说中的一种人工培养的毒虫，专用来害人的。我脑子里立刻就想起了肉呼呼的蛆虫，毛茸茸的大蜘蛛，浑身的汗毛紧急立正。
　　我连忙看看自己的身体，似乎马上皮肤就会裂开，钻出一条怪模怪样的蛆虫来，可是马上又安定了下来，既然穿越而来，我就知道了鬼神存在，有此物也不足为奇。
　　“那您知道姐姐身上是什么蛊吗？”站在我身后的小五突然开口。
　　“嗯？”老太太抬起泪眼，锐利的眼神飘过去，然后就摇了摇头，“不知道！”
　　小五脸也拉了下来，“老太太，这蛊毒可是会要人命的！如果您知道，最好说出来，指不定还能尽快找人在蛊毒发作前治好，如果蛊毒发了，中蛊之人痛不欲生倒也其次，只怕……”小五的嘴抿起来，凉凉的眼神森寒地看着老人。
　　“你是谁？”我原以为老太太会生气，没想到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却饶有兴致地看向小五。
　　“我是她弟弟，我叫水潭！”小五理直气壮地朝着老太太看了一眼。
　　“哈哈！”我笑了起来，笑出来方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气氛如此凝重，而我却笑了起来，太煞风景了。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他姓谭倒也罢了，非得随我叫水什么，叫水什么倒也罢了，非得把他的姓也算上，就成水潭了，哈哈，怎么没叫水坑？
　　我忍住笑，很辛苦。
　　“你！”老太太看着我，伸手在我脑袋上一拍，“臭丫头，笑什么，人家叫水塘不也是随你么！”
　　这下不光我忍不住了，连一旁绷着脸的雷二和眼泪汪汪的文敏就忍不住“噗嗤”乐了。
　　“老太太！”小五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我是他弟弟！”
　　“好！好！好！”老太太笑了，可是笑容却透着几分诡异，“现在我家暖儿可是相当有人缘哪，大大小小的人都喜欢，主子仆人都爱戴，出了事，人人都担心，到哪里都有人拼命，这是以前可没有的啊！”
　　听着老人的话，我的心咯噔一下，觉得后背都凉凉的，觉得老人的话中有话，难道她有所察觉？
　　“娘！暖暖以前就是很惹人喜爱的，不然圣上也不会至今念念不忘的！”文敏轻轻地在一旁低语，说完还不忘瞪我一眼。
　　“老夫人，我……”话还没说完，我的脑袋上就重重地被敲了一记爆栗，“臭丫头，你喊我什么？”

　　“喔！痛！”这老太太的手劲感觉怎么这么大。
　　“还知道痛啊，那你喊我什么？！”老太太瞪着眼看着我，似乎满头的银丝都快成银针扎向我。
　　“……”我皱着眉，肩膀垮了下来，“我没有记忆了，实在不知道！”看着老太太逐渐锐利的眼神，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来，不自觉地把头低了下去。
　　“雷二，关门！文敏，出去！”老太太声音高了两分。
　　“婆婆！你就饶了暖暖吧，我……”文敏看着老太太哀求着，泪流了下来。
　　“出去！跟下人们说，谁都不许呆在门口，有敢偷听的，打断腿！”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说着，坚持着。
　　雷二轻轻拍了拍文敏，伸手拉着她，走向门口，“不会有事的，放心。”我听见雷二轻声对文敏说，并将文敏送出了门，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我看着他们，吸了口气，静静地看着老太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看她怎么说吧。
　　一旁的小五，浑身紧绷，身上的杀气，渐渐显露了出来。
　　“小伙子，不用这么紧张，我压根就不用杀了她，过一阵子，那个蛊毒就会要她的命！！”老太太反倒悠闲起来，凉凉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端起一边的茶，喝了一口，貌似很无辜地看看他，又转头看看我。
　　“什么？”小五紧张起来，‘她中了什么蛊毒？谁给她下的？什么时候发作？”
　　小五一句连一句的紧逼问话，反让老太太笑了。
　　“你先等等，让我先收拾完这丫头，然后再找你麻烦！你要是敢再啰嗦，我就不告诉你丫头蛊毒的事情！”老太太朝着我俩淡淡地笑着，小五眼睛眨眨，哑口无言地看着这个看上去如此和蔼可亲可是却又如此厉害的老人。
　　看到小五不再说话，老人便重新看向我，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雷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老太太，呼吸加急了几分，可是强忍着不去发问。
　　小五则眼中精光一闪，眉头皱了一下，反倒将按在剑柄上的手轻轻放下了。
　　而我，吃惊之余，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老太太也不催我，端起一边的茶又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自己现原形。
　　“我是……别的地方的人，一次做梦后，来到了这个东朝，付到了这个身体里。”
　　我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咬了咬牙，继续说：“一开始，我就以为我是老太太，直到毒发，我才知道我的身份。身体虽然是文暖的，可是思想是我的！”
　　我说不下去了，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不知道雷家人会怎么想。
　　“难怪！”老太太的眉皱了起来，“我养你这么大，我说怎么性情能这么变呢？”
　　“那蛊毒又是怎么回事，我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小五着急地开始问老人。
　　“这丫头太苦了，难怪不想活了，小暖儿自幼就被人下了蛊，所以我们都宠着她，娇惯着她，即便如此，这孩子还是十分的懂事，从不让我们烦心。冷知锐的事情，我们都很奇怪，谁都不明白暖儿是怎么想的，开始极不喜欢冷知锐的暖儿，会那么毅然决然的想嫁他。”
　　老太太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我，“她知道了蛊毒的事，而你却不知道。这是暖暖写给我的，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