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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坏孩子 ...

  •   “老天爷最公平的事可能是给了我一幅健康的身体吧。”十五岁前的印司朝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初二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爸。然后印司朝就突然觉得“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

      昏暗的村口小巷里围着十几个青年,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啪”廉价的烟头被丢在地上,一双灰旧的鞋把星火踩灭了。鞋的主人是一个染着黄头发身材削瘦的青年,他操着满口的脏话“曹尼玛,还跑?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女人乱来的?”
      被围住的青年大约十五六岁,眼睛凶狠地盯着前面一堆人,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但依旧大声喊道: “姓王的!你现在敢碰我,乾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句话黄毛更加放肆地说:“呵,怕你呀?给我打。”
      带头的黄毛和身边一堆穿着破洞裤,染着各类颜色头发的青年围着前面的人开始拳打脚踢,其中还混着一个看起来比其他人都小的男孩,虚晃着手脚对那个青年挥动。整个过程,有几个成年的路人从这一堆人旁走过,看了一眼却没有阻止的意思,仿佛不是一场群殴而只是一场戏而已。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干净的男孩拿着一个袋子站在旁边的墙角后面,他打开电话手表拨打了报警电话。
      过了一会,车警铃就响了起来,小混混们四处逃散,几个警察跑着追了出来。夏奕拿着装着毛笔、宣纸的袋子听见后面有跑步的声音,转头一看,是刚刚那个小男孩。夏奕才想起来,这是同班同学印司朝。
      “前面的站住!”警察朝印司朝跑过来。印司朝不敢回头手发抖着,一直往前走。
      “警察叔叔,怎么了吗?”看到警察过来夏奕连忙走到印司朝旁边,拉着他颤抖的手,此时印司朝才停了下来,只是一直低着头。
      “小朋友,刚刚那边有一群打架的,你们有没有看见跑到这边的?”警察虽然是在问两个人,但却忽略夏奕,审视着看着前面脏兮兮的小男孩子。
      夏奕停顿了几秒,努力平静地说:“没有看见,我刚刚去接我的弟弟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个警察皱着眉头,回答:“没事什么事,早点回去,不要在外面搞这么脏,家里人会担心。”
      他们没有立刻走开,而看了看印司朝,又相互对视了一眼,转头走了。
      夏奕松了一口气,乖巧地回答:“好,谢谢叔叔。”
      警察走了一段以后,印司朝挣脱夏奕的手低低的声音说:“要你多管闲事。”随后丢下夏奕跑进了巷子里。

      到了家的印司照把脏了的鞋子脱在地上。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锅里的稀饭还稍微有些热气,印司照熟练拿着一把破旧的小椅子坐着吃饭。
      饭吃到一半,印司照就听到门外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想赶紧走但因为家里太拥挤,还没跑出去就被弄出声响的人抓住了。
      一只大手抓住印司朝的手,把碗拍到了地上“艹,吃饭不懂得多盛一碗吗?,养你什么用?”。碗是铁的,等下洗洗还能用,印司朝没有理会。
      全身充满酒气的男人又在胡言乱语。印司朝瞪了他一眼,就被一掌打到了地上,男人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印司朝也不在乎,这个人醉起来就会胡言乱语和打人,但是自从三年级以后印司朝就已经学会从男人的身下钻出去,然后迅速地跑到外面的巷子里。今年男人打起来倒是没有这么疼了,而且经常会踉跄地摔在地上。
      他迅速地跑到外面的巷子里,蹲靠着墙等着屋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消失。
      印司朝动了动手,不知道是打架还是刚刚被打留下的伤碰到了墙壁感觉到疼痛。
      终于眼眶的眼泪装不下了,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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