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上京璃

3、春山诀[红楼同人]（一）

　　小时候产物，写得太尴尬了，删就留一段吧
　　2019/2.16
　　//

　　天海奔啸，青山一夕成火海，那一日庙堂枯枝落满黑苍兀鹫，唯见一抹雪色僧袍，常不动地跪于青山下，世谓其为情僧。

　　僧茕立雪中，盯一枝鸠树，似怅惘似长悲。其身后有病山哭，然山何嚎哭，此万鬼争相堕火之魂碎声，乍闻与山哭无异。火烧不知几何，尘埃落定，一枚石飞出万鬼窟，山月却昏。僧见火石，颠而指石大笑：“善哉，汝岂亦落得此矣。”

　　谁笑顽石，谁性乖张。

　　僧恍见昔时盛景，投于茫茫雪中，笑而歌曰：“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弥邈兮，归彼大荒。”有山石顽劣，滚入其掌，僧垂目睨，笑石痴，石笑而滚，染其白指通黑。僧揭石而起，面色不虞，欲抛于山外，手上俄而一痛。僧垂首，一滴血自指心洇出。石似快意，反扒其手，拽不可离。

　　然山火肆虐，五更，救火人相继而来，提桶奔走。见僧无动于衷，呆坐树下。猛将壶掼于其怀，斥曰：“快救，你这僧不慈悲。”

　　僧摇头，合掌一拜，目无波澜：“天命不可违。”

　　更夫愠怒，唾骂曰：“你这不识好恶之蠢僧，念佛至于痴矣！”

　　僧诧，笑曰，我本是一蠢物。

　　忽闻靡靡歌乐之声，细辨竟为唱和一曲，两句清晰入耳：“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僧如遭雷劈，恍如山川崩殂，更夫见其不动，怒而走，啐道：“你这秃驴——”

　　不想见僧猛地一颤，长跪入地，枝头黑鸦红喙如血，惊落簌簌雪，僧四顾，边咳边长歌大笑。

　　恰有一僧一道踏雪而来，见其身影，不觉叹息，跛足道人慨道：“皆曰顽石，不想如此冥顽。”

　　癞头僧抚过石，曰：“此言差矣，汝且详观，此又是真是假？”

　　跛足道人朝其窥之，由惊转笑：“风流冤孽子，竟是我眼拙了去。真假，甄贾，罢了，汝自去。”

　　焦黑顽石如生魂魄，滚出僧手，转瞬之间。春草暴涨，荒芜雪地竟成绿柳繁堤，桃花繁盛之象。滟滟若春之鸣鸾，涟涟若冬之将霜。僧深伏雪地，长瞑双目。

　　高山火势渐弱，更夫匆忙离，回首恰见僧之惨状，鬼迷心窍地冲上前来，观其状。见僧额上寸草不生，亦无一戒疤。

　　原是个假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