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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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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昨夜探子来报,惠国这打了两月有余的一场大仗又是大获全胜。”李总管内心忧虑,惠国已经连打了好几场胜仗,国力大大提升。
本来中原闵、梁、惠三国,以闵国实力最强,如今这惠国隐约有了崛起之势。
对此,邬漠倒是不觉得意外,惠国这六年间从没打过败仗,因为惠国军中有位年轻有为的商将军。
说起这位能打的商将军,邬漠倒是见过两次。一次是去惠国亲自提亲,还有一次就是那位小将军将虞子娇送亲来闵国。
那位商将军15岁就开始打胜仗,从没输过。
第一次见到那小将军,邬漠的感慨就是,那个人将是闵国最大的威胁。
如今六年过去,那位商将军果真成了各国各部族最害怕的存在。
不过,邬漠记得,上辈子这位天资聪慧的小将军死在了自己前面,是暗疾复发。
如果不是这位商将军死在了自己前头,邬漠还真不放心让瑳儿继位,更不会立皇后所生的瑳儿为太子。
想起皇后,邬漠吩咐李总管,“那个不着调的陈太医,替朕重重赏他。”
“喏。”李总管垂下头。前几日皇后病了,陈太医说吃下三幅药即可病愈,如今皇后果然病愈,确实该赏。
只不过,李总管心里着急啊,自己正说着惠国的事,皇上怎么还惦记起皇后娘娘来了。
话说着,已经到了大殿外。
整理好表情,李总管跟在皇上身后进去,开始听底下那些官员们奏事议政。
今日热闹了些,一个个说完各地发生的大事后,在即将下朝的时候开始议论起了皇后管教公子瑳的问题。
一个个都指责皇后不配为后宫之主,指责她误国。
虞子娇前些时日赶走了地位崇高的凌老先生,转而请了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来做公子瑳的先生。因着这件事,早就得罪了朝中一批臣子,要知道,不少臣子的老师都是师从凌老先生。
这些人一直想抓皇后的把柄,而近些时日,皇后果真还做了一件大错事。
那就是公子瑳身边的宫人竟然把皇宫内的东夹城一条路给封了,简直是罪大恶极。宫中除了皇上,没人敢直接封路。结果公子瑳身边的人就这么做了,岂不是罪过大了去了。
所以今日这朝堂之上,请奏要处置皇后的大臣们纷纷站了出来。
虞子娇最近得罪了不少人,朝中这些臣子不说。后宫就因为搜偷花贼的事得罪了二十四司的一些女官和姚贵妃,那日虞子娇头一个搜了姚贵妃的宫殿还让贵妃怀恨在心呢。朝中也有不少臣子暗中是支持姚贵妃的,此时也都站了出来一起落井下石参皇后一本。
“诸位,误国这么大的罪名,就这么安在皇后身上了?”邬漠倒是不知这群臣子想怎么治皇后的罪。
左司郎中站了出来,“皇子皇孙的教导问题皆是国家大事,皇后疏于管教公子瑳和公主芷柔,那就是误国。”
紧接着,殿内又是一片争吵声。
关键时刻,邬漠眼神看向站在最前头的昭国公。
昭国公和皇上对上视线,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站了出来替皇后说好话。
“………”那些文臣都懵了。昭国公一向和皇后不和,怎么突然替皇后说起话来了?
昭国公心里苦,他也不想替虞子娇说话,可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小重孙前几日竟然笑话公子瑳是个猴子,此事乃以下犯上,皇上皇后要认真追究起来,自己一家老小得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让此事赶紧过去,昭国公和皇后是有约定的,替皇后解决封路的事,那么自己那小重孙笑话皇子皇孙的事也就一笔勾销。
昭国公是辅佐过先皇的权臣,朝中大半文臣都是他的门生,曾拜入他门下。
如今他出来说话,没人敢不听,于是讨伐皇后的事就这么悄然过去了。
邬漠就这么安静看着他们,先皇给自己留了一个烂摊子,昭国公是皇亲国戚,还同时权倾朝野。好在朝中有贺老将军在,要不是贺老将军忠心耿耿,自己这几年也不可能把兵权渐渐收回到自己手中。而正是因为邬漠手中有着绝对的兵权,昭国公才不敢太放肆。
如今,邬漠却是又面临了一个难处,他要发动一场战争,讨伐北边那些屡屡挑事的外民。
可,这场仗他不想让贺老将军上。
恐怕,这件事由自己说出来,会伤了老将军的心。
“北边那些虎狼之部落野心见长,屡屡抢夺闵国百姓财物,前些日子更是杀了几个闵国良民,也抓了不少闵国女子。这事,已经商讨数日了,到底打,还是不打,诸位想清楚了没?”
“我闵国雄兵百万,自然是打!”
“打!”
“打他娘的!一群居无定所的野崽子,咱们闵国不怕。”
………
刚才还各怀鬼胎,此时提起外族,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既然要打,那就要商量个打法,”邬漠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此次应任谁为主将?”
“陛下,就那些小崽子,不足为惧,还是交给老臣吧。交给老臣,十万大军即可,保管踏平那些野崽子的家。”果然,贺老将军直接站了出来。
对,交给你,交给你的下场就是折损闵国8万将士,其中5万还是精兵中的精兵,从此闵国元气大伤,数年之后才恢复过来。邬漠没好气地闭上了眼睛,头疼地揉揉鬓角,上辈子最让邬漠心痛的就是那5万精兵,相当于是闵国的王牌支柱,就那么死在了战场上。
“老将军莫急,来年还有一场大战需得老将军出马。至于这北边挑衅的小儿,就让年轻将士们去磨炼磨炼,不能大材小用了。”邬漠笑道。
贺老将军心急,“陛下,老臣——”
邬漠抬手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邬漠突然来这么一出,连昭国公都懵了。听皇上这意思,此次打仗,不用贺老将军?
可是,贺老将军从无败仗,皇上这是怎么了?糊涂了?
如果皇上连贺老将军都瞧不上,又想让谁去呢?
一时之间,除了气愤的贺老将军,竟没有哪位武将敢站出来。此时要是站出来,怕是会得罪贺老将军。
邬漠扫视一圈,“怎么,我闵国竟没有一位能带兵压境的能臣?”
大殿内突然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
昭国公给尚书右丞使了使眼色,右丞立马站了出来,“陛下,要说这年轻有为的将领,闵国也不少,只是,断断比不过贺老将军。”
“咱们贺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杀敌数十万,各国又有哪位能比得过老将军的?”邬漠笑说, “所以,此次带兵的主将,朕只有一个要求,不必击退那些蛮夷数百里,只有一点,要打得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闵国的子民。”
皇上的要求也不高,此时底下心思活络的人纷纷议论起来,都想推举身边的可用之人。
“陛下,”尚书右丞再次进言,“臣认为刘祺将军能担此大任。”
“陛下,”中书令站了出来,“臣以为此次带兵之人非贺小将军莫属。”
……
很快,这些分成了两派,一派举荐刘祺将军,另一派举荐贺小将军。
皇上听了半晌也没见有人举荐张偌,脸色不快地退朝离开。
诸位大臣一愣,皇上这意思是,对刘祺和贺小将军都不满意?
邬漠这里心情不适,虞子娇则相反,心情好得很。
“你们也都是尚宫局的老人了,本宫自认对你们不薄,”虞子娇伸出手指轻轻划过那司言漂亮的脸蛋,随即手指头轻轻一转,挑起那司言柔嫩的下颔,“说,受何人指使。”
“没人指使,一切都是臣糊涂。”司言嘴硬道。
虞子娇推开她,接过月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在我面前撒谎,你不怕我杀了你?”
听到皇后这话,这位司言大笑起来,“娘娘,臣一正六品官,别说皇后娘娘了,就是陛下也不得不经审判就对臣动私刑。”
好,很好,虞子娇抬手,让人将这司言和手下的几个吏员拖了下去,
“先关押,等本宫回禀陛下后再做决断。”
“是。”
虞子娇处理了尚宫局的一位司言,这事很快传到了姚贵妃耳朵里。
“咱们这皇后还真是越来越威风了,此前还像条狗似的巴着我,如今气性儿大起来了,不得了啊。”姚贵妃毫不留情地讽刺。
“娘娘,这位司言可是昭国公多年前安插进来的,如今出了这事,咱们怎么向昭国公交待?”
“不急于这一时,等皇上今儿晚上来了,我再说这事。皇上这两日眼看着对我有些冷淡,我得先想想怎么讨好他再说。至于昭国公的事,等我得空了再说,”姚贵妃仔细比了比自己的腰身,衣裳大了一些,“你去尚功局再要些好看的料子,让她们给制得明亮些,记得让她们在上面绣上几朵小巧的银红牡丹,陛下喜欢。”
“是。”琼琚赶紧让人去尚功局办事。
不成想,半个时辰后那宫女哭哭啼啼地跑了回来,“琼琚姐姐,两位尚功说只有那等黛色檀色的料子了。”
“我记得上回去尚功局还见过几匹彤色的好料子,那等颜色才叫好。”
“琼琚姐姐,她们说没有了,”小宫女小声道,“那两位尚功之前被皇后娘娘打了二十板子,现如今应该是怕了。”
怕?琼琚冷笑,那些贱人,这么怕皇后,难道就不怕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