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才是骗你的》萱honeyka

8、八十分钟

　　Part 5

　　用两个半小时换八十分钟，也足够了。
　　——陆瑶

　　星期六，上午十点半。
　　陆瑶坐上去黄渡的公交车，可惜挤得连位置都没有，可她依旧笑得开心，拿出手机发送信息：
　　「坏人…我出门啦～」
　　大约十分钟后，芮琪回复：
　　「我才刚起来诶…」
　　陆瑶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懒洋洋又万分无奈的一张脸，总一副吸了鸦片萎靡不振的模样：
　　「懒猪…」
　　「额…快到了吧、」
　　「我也不知道是哪，刚过方泰…」
　　「坐到底就是了、」
　　「哦…你能不能出来啊？」
　　「上午不行…下午看情况」
　　「你一定要很尽量啊！」
　　……
　　时间在键盘上跳跃地飞快，不一会儿，终点站便到了。小小的一个汽车站，大概只有十个候车位，但明亮干净，很舒服。
　　陆瑶简单地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车站对过有几家小餐馆，由于快中午了，人还挺多，这个小镇的人气远比陆瑶想象中的好。

　　陆瑶拿出手机刚想编辑短信告诉芮琪自己到了，犹豫了下还是作罢，自己先到处走走吧。
　　找到一个路牌，写着『绿苑路』。
　　绿苑路？那芮琪家应该就在这附近。陆瑶随意挑了个方向沿路慢悠悠地晃着。河边的别墅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砖红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这里的房子真漂亮，陆瑶对这里顿生好感，觉得如同人间天堂。
　　路上的行人车辆很少，越向前走便越安静，马路右侧是黄渡中学，陆瑶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呵呵，这是芮琪的母校耶～再往前一点，是所小学，芮琪应该也是在这儿念的书吧？

　　陆瑶一直往前走着，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路牌上写着『杭桂路』，转角处是个还没开盘的售房处。
　　拿出手机，登陆手机□□:

　　瑶。 11:20:07
　　叶叶～呼叫！
　　孙叶 11:20:58
　　在
　　瑶。 11:22:06
　　我到黄渡了，现在绿苑路杭桂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了
　　孙叶 11:23:47
　　额，芮琪知道吗？你一个人？
　　瑶。 11:25:14
　　他知道我来，但我没跟他说我在哪，本来约了和他一起玩的，但他说未必能出门
　　孙叶 11:27:01
　　可怜的孩子，他家好像就住杭桂路上
　　瑶。 11:28:04
　　我想如果他出不来的话，就来找你
　　孙叶 11:28:37
　　可我下午约了同学 = = 那瑶瑶你怎么办啊？
　　瑶。 11:29:45
　　没事…我随便逛逛好了

　　难道我的第一次黄渡之行就要以『一事无成』告终？陆瑶心里绕起了千千结，双手合十向四处祈求上帝别对自己这么不公平。
　　她转进杭桂路，不算很宽敞的小马路，路口有家杂货店。天空阴沉沉的，水泥路面灰得有些发黄。再走进去些，两个篮球场出现在陆瑶视线内，球场内有几个椅子，她兴冲冲地跑过去，终于有地方可以坐了，可惜铁门锁了无法进去。唉！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走过篮球场，路两侧分别是小区门卫室，都写着『绿苑XX』——别墅区。陆瑶想起孙叶说芮琪就是住这里，可……是哪边？再继续往前，相隔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又有两个门卫室，直到快把整条杭桂路走完，陆瑶找到了至少七、八个『绿苑XX』的门卫室。这小区到底有多大？这么多门口？正当陆瑶停在路边思考起这一问题时，天公不作美地竟下起雨来。

　　孙叶 12:15:17
　　瑶瑶，你现在哪里？下雨了，有伞吗？
　　瑶。 12:17:39
　　我……也不清楚，随便乱走。没伞，好饿啊
　　孙叶 12:18:45
　　可怜的孩子，他还没出来？
　　瑶。 12:20:01
　　没有
　　……
　　雨点打在手机屏幕上，一个一个小光斑扰乱了陆瑶的视线。

　　芮琪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待在客厅的爸爸。唉，还不走？那只遥控器可怜兮兮地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地到处乱晃，还下着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发她短信又都不回，该死的中国移动！芮琪握着那部手机，紧紧盯着屏幕……

　　与此同时，陆瑶又回到绿苑路上，原本冷清的马路上出现了好几处结群成队的初中生。一直走到黄渡中学门口，陆瑶跟着几个学生一起混了进去，至少有个躲雨的地方，至少还有位置可以坐。
　　除了正用来上课的几个教室，其余的都门窗紧闭，实在已精疲力竭的陆瑶找到一个楼梯便坐了下来。明明是春天，可地上却堆满了枯掉的树叶，雨点打上去还发出“噗噗”的声响。这楼梯口如同一个风口，卷着雨一起吹到陆瑶身上，衣着单薄的她冷得瑟瑟发抖。
　　“还骗我说有20度，简直15度都没有！坏蛋老妈！”陆瑶边搓着手臂取暖，边抱怨着妈妈。
　　此时，手表上的指针已停在十二点半的位置。

　　该死！还下雨，连骗他们说出去打篮球都不行！芮琪右手握拳打在自己左手手掌上，继续发短信：
　　「你在哪里？我爸妈还没走…」
　　奇怪？！那些短信都发送到哪里去了？怎么陆瑶一条都不回？

　　二十分钟后，雨渐渐停了。
　　似乎信号也随之变好，陆瑶终于看到芮琪信息，回复：
　　「我在黄渡中学，好冷好累好困啊…坏人，你到底出不出来啊？」

　　芮琪心里一阵抱歉，抱歉让她一直等，抱歉让她受累，心疼着她受冷……
　　快速回复：
　　「他们还不走，我想想办法」
　　还没等陆瑶回复，芮琪又发送：
　　「这样吧，再过十分钟，如果他们还不走，我就说出去打球，试试能不能出来？」
　　「我到哪里找你？黄渡中学？」
　　……
　　芮琪一连发了好几条，全是问句，陆瑶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低头回复：
　　「你家离这儿远吗？能出门的话给我带件衣服。」
　　发送成功，陆瑶瞥到一扇窗户没关，看看四处没人也不顾形象直接翻进了教室，有个避风港也是好的，她想着。

　　「走过来大概十分钟。」
　　芮琪自己换上外套，正搜索着衣柜里还有什么衣服是遥控器能穿的。
　　“不说出去打球吗？”芮琪妈妈催着儿子：“一个钟头哦，早去早回！”
　　“哦……”芮琪还来不及拿衣服就被“赶”了出来。

　　「这样、你往车站方向，差不多就在车站对面、有家避风堂，你自己先去买点东西喝吧…」
　　「我爸妈在楼下，衣服带不了」
　　「我出门了」
　　……
　　陆瑶又是连续收到好几条短信，看来这中国移动真是延迟得厉害：
　　「外面好冷，不想出去。」
　　原本光线就不算充足的教室在灰蒙蒙的日子里显得更加暗，可陆瑶心底的阳光却慢慢升了起来。小小的教室里，暖暖的空气围绕着她。

　　「黄渡中学？校门口？」
　　「我在教室里。」
　　「你怎么进去的？你出来、」
　　……

　　“喂，这边啦……”芮琪一身运动装出现在陆瑶眼前。
　　“找个屋顶躲雨嘛～”陆瑶原本一脸的抱怨似乎也在见到他的顷刻间消失无影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白天，在校园外，只有两个人地并肩走着。
　　似乎芮琪这件衣服上的香味更加浓郁，雨中的空气潮湿而稠重，携带着这股味道，盈盈不断绕在陆瑶鼻尖。

　　“你怎么混进去的？初三不是补课嘛？”芮琪不解地问着。
　　“中午学生在外面吃完饭回学校，然后就跟着他们进去啦。我很光明正大的，才不是混的。”陆瑶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芮琪摸摸下巴，目光在陆瑶身上打转了圈，略点头表示赞同道：“恩……”顿了顿，继而一脸坏笑地补充：“谁让你像小学生呢～”
　　陆瑶郁闷得直跺脚，尽管在不久前也有人这么说过：
　　某日，陆瑶陪着妈妈逛商场，陆母一身休闲装，鞋子还是小学生款的帆布鞋。陆瑶出门前懒懒地随意盘了一个大妈级别的头发，明明很显老，而且陆瑶出门逛街总喜欢戴眼镜——一副款式和颜色都极为成熟的医院配的眼镜。
　　可正当陆母试装时，营业员为表客套，还一脸笑眯眯地问：“你女儿在上学吧，是小学还初中啊？”
　　陆瑶在一旁满脸黑线哀怨的开口= =|||||||||||||||：“我高一了……”
　　思绪被拉回，看着眼前这张坏坏的笑脸，可陆瑶却生不出气来，只得低头认栽。
　　……
　　芮琪低头走路问道：“要去哪里啊？没什么好玩的。”
　　“前面是什么地方？”陆瑶指着绿苑路尽头的一个大门口。
　　“同济大学。”
　　“这里就是同济？看着还不错～你上次电话里说要带我逛的…”
　　芮琪冷冷地打断陆瑶的兴致：“不要，伤心地。”
　　“啊？为什么？”
　　“以前每个周末回来都和她在这里散步。”
　　“前女友吗？”陆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因为大部分人都告诉她芮琪之前没有女朋友。
　　他犹豫了片刻，胸腔里的发出一声闷响：“恩……”
　　陆瑶整张脸立即阴了下来，就像这天气，就差没一起下雨了：“哦…你之前都没跟我说…”
　　“你……很介意吗？我和她就三个月而已。”
　　“恩！…… 算了，反正我也有过。”
　　“什么？多久？谁啊？”
　　“三个礼拜都不到！我们班的。”
　　“那你不会也和我三个礼拜吧？”
　　陆瑶调侃回道：“这可不一定哦～”
　　芮琪的眼神彷佛说着“灭了你”，哈哈，陆瑶得意地笑。
　　“那你分手多久了？”陆瑶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继续问道。
　　“去年12月31号，我给她发了一条「元旦快乐」，然后空了很多行打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不知道为什么，陆瑶在芮琪眼里似乎还瞧出了一丝得意。
　　“那你呢？”芮琪反问。
　　“去年圣诞节，和你没差几天。”
　　芮琪在自己优良的记忆库里好像找到那个星期的周五社团课上，陆瑶打破了N支试管，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
　　“那你和她都有过些什么啊？”
　　“额，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啊？说！”芮琪越是支支吾吾地不说，陆瑶的好奇心就越强烈。
　　“陪她逛淮海路，中山公园，给她买过很多小挂件，还有给她买过衣服，就这样。”
　　“还有呢？做过什么？”陆瑶的口气越来越弱，弱得似乎满腹委屈。
　　“你指哪方面的？”
　　“你知道的，别装！”
　　“就牵过手。”
　　“然后呢？”
　　“她逛累了就搂着她。”
　　“再然后呢？”陆瑶问得眼圈已微微泛红。
　　芮琪看着心疼却也只得据实汇报，生怕陆瑶以后从别人那儿得知后结果会更糟：“最严重的也就抱过她。”
　　“没了吗？”她皱着眉满是怀疑。
　　“真没了……”
　　芮琪看着陆瑶犯冷不停搓手臂的模样又一脸委屈的神情，用行动结束了她的问题——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帮她揉着臂膀取暖。
　　男人总有可以让女人闭嘴的方法，这招的确很有效。靠在芮琪怀里的陆瑶立即安静了下来。
　　……
　　两人在小雨中往返走了数回绿苑路，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再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路径，毫不厌倦地重复着。
　　直到陆瑶累了，其实从她离开黄渡中学那个教室就累了。
　　“还不如在学校散步呢…”陆瑶撅嘴抱怨，应该是略带撒娇的语气，不全是抱怨。
　　“学校气氛好是吧？”芮琪接话：“情侣又多，还是晚上。”
　　……

　　两人回到车站。
　　陆瑶恋恋不舍地开口：“你要回去了吗？”
　　“我妈只给我一小时。”芮琪无奈。
　　“不是下一个小时又去陪别的女人了吧？”她瞥过眼不信任般地问。
　　“恩。你又知道了～”
　　“你……！！！”
　　“陪我妈不行啊？～”芮琪总喜欢戏弄陆瑶。
　　“不行！”
　　“灭了你！这么专制！”
　　“哼～”

　　走进候车室，选了两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陪你等车，我好吧？”
　　“不是一小时？”
　　“多送你一点也行啊～”
　　“乖！给我玩你手机……”

　　这次芮琪很听话地便交出来，陆瑶还是习惯性地打开收件箱，可这次的发现远比上次看到整页没存自己号码的信息更为惊讶——一条自己的短信都没有。
　　陆瑶的表情刚阴下来想开口问，芮琪便拿过手机解释：“这里看不到的，你的短信我全放在别的文件夹里了。要密码才能访问，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了。”
　　他熟练地按键操作手机，打开文件夹，满满全是陆瑶发的，只差了换手机前的那些。

　　陆瑶笑着，像吃了蜜糖似的：“表现不错～咦？这次怎么存我名字了？”
　　“上次没存你不开心嘛…”他解释着，似乎认识陆瑶以后，一向不喜多言语的芮琪就成了一个从事『解释工作』的专业人员。
　　“对了，你们班的是不是给我起绰号叫『遥控器』？”
　　“恩……”芮琪一脸尴尬，忙说：“他们胡乱取的，别在意。”
　　“不会啊～我觉得这名字很好耶！遥控器，瑶瑶控制芮琪！哈哈……”陆瑶分析完这名字中的含义，便沉浸在自己的愉悦里，搞得原本以为陆瑶会生气的芮琪一头雾水。

　　“总玩我手机，不公平！你的给我！”芮琪又开始了他的小孩脾气。
　　陆瑶拿出手机，有条未读信息，是孙叶的：
　　「瑶瑶，你在哪里？」
　　还有个未接来电，也是孙叶。她急坏了吧？快速回复：
　　「放心，我见到他了。」

　　“给你，我手机又不好玩。”
　　……
　　“哈哈，用不来了吧，索爱手机没有输入法的，打字很慢的。”
　　被鄙视的芮琪立即反驳又鄙视了陆瑶：“那以后回短信、聊□□我就能鄙视你速度了。”
　　“我回家上Q都用电脑的，肯定比你快！”陆瑶不甘，继续反驳。
　　“欺负我只有手机……你爸妈都不限制你用电脑？”
　　那也是你欺负我在先，陆瑶在心里嘀咕，回道：“我们家3个人4台电脑，又不用抢，当然不受限制了。”
　　“这么好……”芮琪又可怜巴巴地装起无辜来。
　　“那我的给你用啊，HP笔记本，就是屏幕小了点，你打游戏可能不太爽。”
　　“真的？”
　　“假的！”
　　……
　　“等等，别动。”芮琪突然出声。
　　“啊？干吗？”
　　他修长的手指在陆瑶的头发上轻抚过，携下一片树叶，一脸正经地疑惑道：“你确定刚才是‘光明正大’进得黄渡中学？那这个怎么来的？”
　　= =!!!
　　……
　　“车来了。”
　　“等到车开。”
　　芮琪的手臂始终搂在陆瑶的肩上，搂得紧紧的却很温柔，暖暖的甜甜的。
　　“等等，接个电话。”芮琪说：“喂……恩……在车站……送完她就过来……恩……你们球带了吗？……好，拜。”
　　“谁啊？”
　　“约的打球的人，好骗过我妈。”
　　“男的女的？”
　　“打球的，你说呢？而且哪有这么多女同学打我电话啊。”
　　“没骗我？”
　　唉，疑心这么重，芮琪打开刚才那个号码，按下通话键：“自己听，是男是女。”
　　……
　　送完陆瑶上车，芮琪便离开了车站，她的目光也一直随着他离开，编辑短信：
　　「你每次离开的时候，总是头也不回。」
　　「伤心了？」
　　「恩…坏人…」
　　「额…我已经回去晚了，我不好行了吧-.-」
　　「乖～没有不好，只要有坏人就好了。」
　　……

　　陆瑶回去的时候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手机上又有新信息，是孙叶的：
　　「快告诉我事情经过，好好奇啊…」
　　「见到他大概80分钟吧，就一直在走那条绿苑路，欲知详情，上□□细说～」
　　……

　　孙叶 15:40:01
　　你们后来去哪了？
　　瑶。 15:41:18
　　就一直在黄渡汽车站
　　孙叶 15:41:59
　　啊？几点的事？
　　瑶。 15:43:03
　　大概2点一刻左右，就是回你短信那会儿
　　孙叶 15:44:07
　　啊啊啊，后悔啊，早知道我乘车到底了，就能看到你们了

　　陆瑶庆幸着幸好没有被孙叶看到那些『搂搂抱抱』的画面，咳咳，虽然还是很纯洁的，但也足矣成为八卦的猛料。

　　瑶。 15:46:12
　　对了，你们初中有考普陀商业还是工商学校的吗？是职校那种
　　孙叶 15:47:19
　　恩，有，还蛮漂亮的，找她什么事呀？
　　瑶。 15:47:56
　　好像是芮琪以前女朋友，你有照片吗？
　　孙叶 15:48:36
　　啊？他们俩？恩，有的，你去她空间看吧http://xxxxxxxxx.qzone.□□.com
　　瑶。 15:50:14
　　额，他们很不搭吗？
　　孙叶 15:51:27
　　只是芮琪看上去还蛮乖的，不像这种会喜欢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说是很会打扮的那种漂亮
　　……

　　打开网址，找到相册。
　　陆瑶被她的美丽惊艳到了——有些是初中时扎个马尾斜刘海的清纯模样，有些是烫了波浪大卷的柔美模样，有些是剪了齐平大门帘的可爱模样……
　　最深刻、最冲击陆瑶的还是那张握着咖啡杯，抿在嘴边，化了淡妆，长长黑黑的睫毛，眼神里有着像极了芮琪般的无辜样。
　　陆瑶心里一股不是滋味，像个无底洞般地一直沉下去。

　　许是今天耗了过多体力，又是淋雨又是吹风，陆瑶头昏昏的没气力换下衣服卷过被子便睡着了。
　　醒来已是八点多，摸到手机发送短信：
　　「好累阿…刚睡醒…坏人怎么无音讯了？」
　　「那你要打电话给我吗？」
　　……
　　“喂，干吗要打电话啊？”
　　“你不是说我无‘音讯’吗？那就让你听听咯～”
　　“神经…在干吗呀？”
　　“看化学，有机好难啊。”
　　“你都学有机啦？好快啊…教我…”
　　“我自己都不会，会教坏你的。”
　　“坏人！算了，我大概也都有看一点，但都是理论，都不做题的，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也只看理论的，关键在理解，理解了不做题也行，就像我一样。”
　　“伤心了，又鄙视我来抬高你身价！”陆瑶拿着电话听筒撅着小嘴郁闷道。
　　……
　　陆瑶忽然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要减肥！”
　　“又不胖，减了干嘛，我又没嫌弃你～”
　　“很胖好不好！而且你这么瘦，还让不让我活了！”
　　“你有100吗？”
　　“没有。”
　　“切～那我比你重多了～”芮琪一副得意的口气。
　　“喂，性别不同，身高不是一个级别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那我教你怎么减…”
　　陆瑶兴冲冲接话：“好啊好啊，快说快说！”
　　“先买一包洗衣粉，无磷的比较好。”
　　“然后呢？用来洗澡？”陆瑶的头上顶着满满一圈问号。
　　“不是，然后，拿一副医院的针筒。先溶解洗衣粉，然后再兑水稀释到1:100，用针筒抽取10毫升，注射到静脉里。我在想如果注射到皮下脂肪里的话，可能不容易排出来。”芮琪以他的专业水平很正经地说完。
　　“= =!!!你…… 那么请问芮琪老师，这原理是什么？”陆瑶明白过来他在戏弄自己，仍继续求教。
　　“洗衣粉不是有机化合物嘛，一头是亲油基，一头是亲水基，这样不就能把油脂带出来了？”
　　“可你注射到静脉里，带出的也是血脂啊…”
　　“未来的大医生，我说着玩的，别这么认真嘛～”芮琪满是『撒娇』的口吻。
　　……
　　电话足足打了有三个多小时，直到芮琪父母回家才挂断。
　　近十二点了，陆瑶望着手机屏幕，似乎等候着界面提示有新信息。
　　直到次日的零点二十五分，屏幕仍是依旧。陆瑶抿嘴笑了下，转身合上眼便入睡了。零点三十二分，新信息来了：
　　芮琪：「我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