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灵童》四都中学

123、（12）搜捕

　　那天一大早，电话铃响了，派出所值班警察拿起听筒——“喂！”
　　“我是森林警察巴图康。半个小时前，我发现了一伙偷猎者，不过被他们逃走了，我们几位同事正在搜捕，不过林子太大，忙不过来，我们希望你们派出所能守住彝族村前面的路口，只要有人从山上下来就扣押审问。”

　　“什么，有这事，那我得向所长报告，你先等等，”而后是警察叫唤的声音，然后是齐美所长接的电话，“喂，阿康吗？你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么你遇到的这伙盗猎分子有没有什么特征？上山的人可能包括游客呃，这么一个个拦截有问题呀！”

　　“好吧”巴图康说，“那么，我想想，那人似乎在刘海处染了一撮红头发，还有他们都穿着斗篷，斗篷一直垂到皮靴。其他就看不出什么来了。对了，那人身高不足一米六五。”

　　“哦，这个吗？好的，有一个小个子，一米六五不到，有一撮红色的刘海露出斗篷，也就这个特征了，对吧？好的，只要遇到红色刘海的人，我们都会一一把他们抓起来审问的。你们那边怎样，没人受伤吧？”
　　“没有，只在追捕的时候，南杰被荆棘拉了个口子，有点红肿，不过没大事。”
　　“行，没问题最好。注意安全，不要乱追，这伙罪犯都是穷凶恶极的。”
　　齐美所长早就知道没大事，因为有南杰他们在，他们不会真正搜捕盗猎分子的，只会开枪吓吓小动物，然后掩护盗猎分子赶紧走。

　　齐美所长可是个实干家，不像南杰他们，他派出三辆警车，9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朝彝族村而去，同时命令把山上下来的所有刘海是红色的人抓起来。警察们一接到命令，急忙驱车直奔彝族村，在村头的公路和小道都设置了临时关卡，山上下来的人，逐个查看。凡找到红头发的全部押上警车。
　　关卡边警车的警报的鸣叫声打搅到了附近的村民，人们开始讨论，一会儿一个谣言就诞生：温泉宾馆那边杀了人，杀人犯跑了。
　　临时检查一个上午，只抓到了一个红刘海的女人，不过人家整个头都是红的，不是一撮。那人自己说是游客，有同伴作证。警察拍了照发送给巴图康，让他指认，巴图康说不是。所长只是说还是押回来审问一下，说不定是盗猎分子的同谋犯。有人提出质疑，所长说：“就算他们是清白无辜，审讯一下，总没坏处，不然让人觉得我们不作为。”

　　对，审讯也许不会有收获，但至少表明警察在干活了。做事的方法是有讲究的，是微妙的。
　　警察慢吞吞地讯问了这个游客，从而建立了一份卡片，那这里头还是有点有用信息，比如警察查到那位游客特别憎恶什么，她是哪里人，职业，单位等等。其他跟她一起的人也受到了询问，所有的供词都表明这人是无辜的。于是警察高兴地放人，游客因为没事也挺高兴，说警察英明。

　　搜索了一整天，没有任何收获，这样的搜索不是第一次，大家都习惯了，不过，还得习惯地总结一下。所长摆出官场老手的样子，他听取了报告，做了些指示，然后就把那警察打发走了。接下来，他要忙自己的事了，他一步跳两级，奔下楼梯，到院子里坐上电动车，去往离这里300米远的一家叫幽光的酒吧去了。在一个包厢里，他一进门，关了，然后对着一桌子的人，喊道：“蠢货，一群蠢货。”
　　那个叫阿海的中年人解释说莫尼和丁夏想挑战一下，探探深浅，没想到这个丑鬼还真是警觉。看来打算等老虎打盹的时候已经不适用了，得想其他的招。

　　“记住了，这次能逃脱算你们运气，巴图康对这里的地形还不够熟悉，不然，以他的能耐，你们至少有一个是跑不掉的。如果有人被抓，那么大家都有难了，你们一个个都跑不掉！”所长吓唬说。
　　和莫尼一同作案的丁夏朝所长吐了吐舌头，深有感触地说：“齐美叔说得对。没想到那个丑鬼能跑那么快，简直像只野兔子，要不是我们有些老窝子，真逃不出来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一个黑脸的小伙子问。
　　“先等等看。这个你们听得懂吧，总之，别出事，出了事我可护不了你们，谁知道巴图康是谁派来的。还有，别跟巴图康发生枪战，他可是西海舰队的狙击手，枪法没问题，不想死就别对他放枪，你一枪打不死他，暴露目标你就死定了。”所长顺势一靠，无力地坐在后排位子上。
　　“等，怎么等呀，这个丧门星一来，至少得三年，你们谁等得起，我可不行。再说齐美叔，您不是说了吗？他说不定是个卧底的，我们还有希望吗？得搞死他呀。”丁夏说。
　　“是呀，得想法子把他弄走。我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开张了，手头都有点紧了。”那个脸黑的青年说。
　　“丧门星，你们自己说的。我可再次警告你们，事情没计划好之前，你们谁都别乱动。这个老兵简直是个土豹子，他是打死了一个老仇敌才被发配到这个穷山沟的，而且人家还是老兵，对山地作战比我们这些半吊子的熟悉，跟他对抗绝对没活路。所以呀，最近要过紧日子，别四处乱撒钱，当心连累大家。”阿海警告说。
　　“老大，我真没钱花了，能不能支援一点，将来从我的那份里扣。”丁夏对阿海说。
　　“什么？我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阿海差点拍桌子。
　　“您没早一步交代呀，我真没钱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和莫尼也不会去冒险，您和齐美叔都交代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哪敢随便乱动呀。老大，真是迫不得已呀。真缺钱！没钱人就着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呢。”丁夏无耻地说。
　　被刮去了一千元，阿海开车回家的途中，碾死了路上的一只鸭子。这些混蛋，有钱的时候还好说，没钱的时候，一个个变成魔鬼。他相信，只要巴图康不调走，一定会出大事的，莫尼他们可等不了三年，一年都等不了，不是吗？一个个像要债的。这事得跟何野商量一下，找个对策才行，不然很难坚持下去。

　　盗猎案件发生后，南杰向派出所报告了情况。经过派出所对海螺沟周边村庄展开调查，得出了没有任何村民与盗猎联系到一起的结论。基于这情况，齐美所长只能让森林警务站加强巡逻。
　　南杰又在抱怨人少范围大，巡查不充分啊。

　　“眼下就是这样了，我们的处境就这样，一时半会的变不了了，大家克服克服吧。”所长勉励说。

　　“我想这一点应该没问题。”南杰说。工作辛苦又危险，还没有补贴，森林警务站的人不想较真，很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混过去，这就是现状，也是事实。要彻底改变海螺沟盗猎的恶习，挺难。
　　所长拍了拍巴图康的肩头，问他有什么想法。所长等人说的话，巴图康装作没听懂。他笑了笑，说：“您不是说有些事得慢慢来，急不得，对吧？”
　　所长嗤嗤地笑了。他身材不高，体型偏瘦，脸颊消瘦，目光灵活，让人联想起《大圣归来》的那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