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系统爱上你》粟子柚

4、Chapter 4

　　？
　　结婚……？？
　　是我想的那个，“结婚”吗？还特意请假回去？南承雪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手机差点没拿稳。随即便愣怔在原地，大脑如果只用“空白”来形容，恐怕都有些寡淡了。

　　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人体系统仿佛停止了运作，大脑和心脏都放空了，全身的血液如同开始急速冷却了一般。
　　今年秋天冷得早，供暖前就已开了空调暖风，然而此刻她却觉得手脚都开始发凉发麻，像被当头浇了一整盆冰水。

　　明明有好多想问的，头脑却一片白茫茫。她觉得自己内心似乎应该有好多想法，难以名状，五味陈杂。却又什么感觉都形容不出来。
　　“震惊”、“突然”、“何时何地和谁”、为什么一直瞒着她、不邀请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

　　懵了半晌后，她忍不住伸手揉了下脸，方才感觉到把手机握得太紧，边框硌得手有些疼。她觉得应该问点什么，或者恭喜对方……？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微信对话框里接着弹出了新消息，她也没能聚焦看一眼。

　　也是，说起来，她只是个一起长大的邻居妹妹而已，亲近点说也就算得上是发小。结婚什么的，人家的确没有必要提前告诉她，她更没立场或资格质问对方了。
　　可即使明白这点，真到了这么突然就被“通知一下”的情境中，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感，或许更多的是酸涩吧……

　　“嗡——嗡嗡……”就在她对着屏幕发呆时，手机忽然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
　　她这才终于回了神，眨了眨眼，才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再定睛一看，“翾哥哥”三字跃然屏上。

　　……这又是？觉得发消息意思不到，要直接打电话来邀请她么？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看到，对方最新发的一条消息分明写着：“……结婚，我表哥。要我去当伴郎。”

　　许久没收到她的回复，白槿翾意识到自己方才故意断句产生的误解性，有些过火了。
　　其实明明只是想报复性地逗她一下。自己的心思，周围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唯独这小姑娘，仍然懵懵懂懂的，完全拎不清。

　　更让他感到焦躁的是，南承雪时不时还会骄傲地跟自己说，今天这个朋友又夸白学长帅啦，明天又有同学说着想追他啦，诸如此类。每次都还带着一股八卦的得意劲儿，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危机感，反而替他自豪一样。

　　不禁让他怀疑，小雪就完全不喜欢自己？哪怕那么一点点？他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每到这种时候，从宁海高中时到燕大，众多女生心中无所不能的校草偶像级学长，总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这边，南承雪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通键的手有些微颤。
　　“喂…翾哥……”她刚想出声，却觉得自己的声带仿佛被掐住了一样，颤抖得厉害。

　　“小雪，对不起啊。”意外地，白槿翾却开口就先道歉，声音里是满满的愧疚。
　　……这又是为什么？就算要结婚，也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吧，她也确实没资格阻拦啊……

　　没等她再开口，对方便接着解释道，难得听出了几分焦急：“我后面的消息你是不是还没看？是我不好，故意断句不说明白。其实，是我表哥要结婚，我得请假回去一趟……”
　　南承雪听着对方这么说，方才感觉心跳和身体的热度才慢慢回复了些：“啊，这样……咳咳，那，恭喜呀……”她清了清嗓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刚才仿佛落到了谷底的心脏才重新开始上升跳跃，大脑逐渐恢复思考。

　　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一开口就跟她道歉了。这么换位思考一下，谁不得被吓得够呛啊。
　　于是她故意换上有些凶巴巴的责怪语气：“真好意思说啊，你知不知道真的吓了我一大跳。这也太突然了吧，好歹也算是发小了吧我们，怎么就完全瞒着我呢……”说到后面，凶是不见得了，倒是带了几分委屈。

　　难得听到她这般语气，白槿翾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揉捏了一把。看，自作自受了吧，明明见不得小雪受一丁点委屈，这会儿却把人惹成这样。
　　“怪我，你别生气……”白槿翾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恨不能现在就到身边去摸摸小雪的头，安慰她。

　　没等他再懊悔下去，只听南承雪继续道：“翾哥，我也不是生气，只是刚才突然有些…失落？就其实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你找到了那个人，真的想结婚了，我希望能第一时间分享你的喜悦。”白槿翾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所以，你要是再瞒着我，”南承雪顿了顿，假装威胁道：“人家就再也不跟你世界第一最最好了。毕竟你是除了哥哥外，我从小到大最久的好朋友了。”
　　“……哦，也不能这么比，哥哥是亲人，还是不一样的。哎，可他有时候又真的很烦人……”

　　……
　　南承雪在那边继续说着什么，白槿翾却没细听。
　　“朋友”……又是朋友啊。白槿翾却只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突然涌起的感觉，仿佛像是心里被撒了一把盐，又浇上了柠檬水一般，滋滋作响，冒着酸酸的小泡泡。

　　南承雪却不知对方的反应，想了想，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道：“……啊，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怎么说呢，站在最好的发小的角度，我真的希望翾哥你能一直开开心心的，也想分享你的喜悦和幸福……”

　　“嗯，以后不会这样了。有什么情况，都会和你说。”白槿翾知道对方是无意却岔开了话题，只能应和地安抚道，却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小雪果然只是在意，作为发小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却瞒着她，而感到委屈吧……

　　------

　　“公主，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启程吧。”身边侍女的声音响起，南承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站在白槿翾面前，呆立了半天。顾忌到两人当下的身份，本来想要拂掉对方身上花瓣伸出去的手，此刻堪堪地停在半空。

　　那段通话的后来，白槿翾像是在开着玩笑哄她，又像半是严肃地承诺着什么。随后，不知是谁岔开了话题，两人聊起了周末的游戏纪念活动。她就边打着电话，边启动了《花间蛊》。再然后……
　　之后的事情，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当然，并没有等到去活动现场的那天，她就被吸引到游戏的世界里来了。
　　想来也就是在那时，突如其来的睡意就席卷了她。她只隐约记得是跟对方说自己有些困了，但有没有互相道别后再挂断通话，就不清楚了。

　　之后再醒来，就和系统遭遇，发生了那样的对话。了解了当下的情景后，系统最后将自己传送到了也就是今早醒来时——南沨国，公主的寝室里。

　　真的好神奇。南承雪不禁又一次在心里嘀咕。方才的情景，甚至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了，而其实不过才过去一天。
　　而刚才还在耳边，仿佛哄小孩子一样安慰她的翾哥哥，此刻就这么站在她的眼前。两人的身份和立场却完全不同了，对方甚至都没有以前两人曾一起经历过的记忆，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关系和发展。

　　可这么一想，现实中还会有自己的存在吗？发现自己突然不见了的话，那个世界中的翾哥，哥哥和爸妈，朋友和老师现在会在到处找她吗？那该有多着急呢……
　　可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用了。好在这个世界提取了她的记忆和认知，保留了很多她熟悉的人和情景，虽然关系完全变化了。
　　那当下要做好的，就是要跟看似熟悉，更多的却是陌生人们以全新的身份相处了。

　　此时，白槿翾看着南承雪停在半空的手，眸中酝酿的情绪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似是有千般想要阐述给自己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可最后，她也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微不可见地轻摇了摇头，似是在提醒着她自己什么。

　　只见她指了指自己的肩头，提醒道：“……白先生，您这里，落了些花。”随即收回了手，宽大的袖摆带起了初春时节的一阵风，飘来了若有似无的香气。比起花香，白槿翾知道，那是她自己身上的淡淡香气。与脂粉香料的味道都不尽相同，要更清淡素雅一些，只有距离很近的时候才能发觉。

　　白槿翾一怔，看着南承雪就站在这初春的和煦阳光下，适时的微风将洁白衣裙的袍摆和绸带轻吹起，随着空中的柳絮和花瓣一同起舞般。
　　对方今日没有着祭祀的整套厚重衣裙，而是改为了轻便一些，也应了正式场合的着装。梳妆和发饰不失庄重的同时，又适当保留了少女这个年龄应有的活泼明亮。

　　不知为何，今日的公主，比起往常，尤其似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应当是真实的，却莫名地虚幻。
　　白槿翾克制住想要伸手拉住她的冲动，只是微微侧身，拂掉了自己肩头洁白的落花：“……嗯，谢谢公主提醒。”

　　南承雪这才转过身去，侍女见状，凑近了些轻声道：“公主，白少师天方亮就在此等候了，似是有什么事，颇为担忧的样子。后来听到您起来洗漱准备后便放了心，还不准我们通报惊扰您。”
　　南承雪一怔，看到对方似是不经意地轻转了下脖颈和手腕，有些僵硬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又有些酸涩。这个笨蛋……

　　顿了顿，她轻呼了一口气，对众人道：“我们走吧。”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白先生，您……”她刚想说，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有事等她游行演练回来说吧。
　　“公主，少师跟我们一同前往游行的场所，”若琳适时在旁边提醒道：“往日都是少师陪同，虽说不会有什么问题，也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

　　若琳真的，也太贴心了。南承雪闻言，冲她投去了一个感动的眼神。虽说颇为心疼翾哥在此等候了这么久，而听说他会和自己同行，却又多了一分踏实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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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南承雪一行赶到游行队伍出发的场所跟众人会合，组织掌管流程的内务大臣和女官们都已经等候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