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第三章
修仙者灵感强大，因此游鞅没敢一直盯着云庄瞧，直到她发现云庄要走了，拉着齐衡跟着她走出去。只是一出门云庄就不见了。
来日方长，游鞅安慰自己。
酒足饭饱，游鞅拉着齐衡一家家找客栈，总要找个停脚地。终于在城中心找到一家很豪华的客栈，一晚五百下品灵石，差点劝退她二人，咬咬牙也付了十天一间房的钱。
一到房间，好家伙，中品聚灵阵，这灵石摆一天就得五十颗。突然觉得物有所值了，至少不是全花在这花哨无用的壕气装修上了。
聚灵阵集聚灵气，恰当的灵气浓度舒缓身心，修仙者修炼必备。游鞅两人怎能直接，直接打坐休息去了。
夜晚所剩无几，白天很快到来。
游鞅的第一个目标是造一把趁手的剑，她如今的佩剑还是多年前，当炼器学徒的时候自己造的，一直没舍得丢。
她修为已是筑基大圆满，经验与境界都到家了，突破辟谷只差临门一脚，再用这把筑基的剑就不适合了。
买了造剑最好的炼器师消息，游鞅来到炼器铺子前。和印象中一样，大多炼器师都很直接简单，炼器、日常都是如此，开店也是。除了有炼器两字的门匾外就再无装饰了。
说明所求后，老师傅直接开了五万下等灵石的价，游鞅能接受，只是她有个另外的要求想请师傅答应。她想自己参与打铁，灌注自己的灵气而非师傅的，因为她是风火灵根，也学过些炼器，知道灌注主人的灵气能增加人器间的亲和度，也有更大的可能生出剑灵。
游鞅想的很远，这把剑以后若是有了剑灵，便一直用它，材料太低级换个剑身就是。
因着游鞅的诚恳，炼器师傅答应了。接下来五天她都在店里帮忙打铁造剑。
而齐衡则说去佣兵工会逛逛，看能否接接任务。佣兵工会的生意开满天下。而蓬莱城的佣兵要求最低辟谷，任务难度大的只能佣兵团接。齐衡被打击到了，灰头土脸的就回去了。
齐衡有野心，他同游鞅一样是筑基大圆满。虽然平时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到战斗的时候也是一点不含糊。知道游鞅突破的打算后，他准备同她一起突破。于是在游鞅去打铁的时候他就在房内打坐修炼。
打铁是项合作性的工作，小徒弟鼓风，大师傅砸铁，游鞅灌注灵气，并控制火灵气的流转。砸铁看力度和手法，灵气灌注看的是对灵气的掌控。
游鞅灌注的是风系灵气，风系主轻灵和御空。所谓御空即是对空间压力的掌握，风是压力差，风灵根所有者对空间中的压力差甚为敏感。所以即使周围没有风灵气，修仙者也可利用灵力制造压力差来御风，将风作为风刃、风墙，借风轻身、提升敏捷度。
灌注了风灵气的剑胚初现锋芒，白色的灵气游走剑身，凌厉无比，炼器师傅见此一惊，他见识浅薄却也隐约感觉到这把剑将来必定不凡。游鞅在剑身上刻下鞅掌二字，她要自己掌握人生的缰绳。
几日后鞅掌剑出炉，游鞅带着剑回到客栈，正巧遇到齐衡突破，她为齐衡护法。
辟谷期的突破并未引起天象变动，齐衡不声不响地升了境界，他感觉身体焕然一新，一种融于天地间的宏大感觉充盈在他神魂中，他得到了一种新的对道的领悟。
游鞅觉得，齐衡整个人气质拔升了一个等级，从前是邋遢青年，现在是俊朗公子。她摸摸用丹药催生的胡子，对齐衡说道：“看来你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了。”
齐衡认真的束起发，换了身白衣，摇身一变成了翩翩公子。
“我娶什么媳妇，一个人逍遥自在。还是你娶吧。”
“我当然要娶咯，你的份子钱记得存。”
齐衡……大意了，又亏了。
游鞅拿出鞅掌剑给他看，齐衡细细摸索，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纹路，凑近眯眼一看，发现是云庄二字。
他问：“云庄是什么？”
游鞅坦荡的回答他：“暗恋的人。”
“你几时有暗恋的人了？我认识你五年了，你什么我不知道。不会是你穿尿布的时候的伙伴吧？”
游鞅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这种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好了我们还是谈未来吧。”
说到这齐衡也严肃了，“辟谷之后就有三百年的时间，东大陆年轻一辈第一当属昆仑虚的萧然，他如今已是金丹期，据说不久就要突破元婴。你我还差的太远。”
“不错，你我这样的散修，为求修为的精进还能做什么呢？只能以命相博了。”
齐衡笑笑，“你别丧气嘛，一千年前华真宫的老祖庄蕴飞升之时不过一千余岁，她的天赋可与你我一样都只是个双灵根。”
这位华真宫上任宫主的事迹在东大陆无人不知，她已经被散修和低天赋的修仙者相互传说熬成了一碗浓浓的鸡汤。游鞅表示她已经喝了太多次了。
他人的事迹不可能复制，但是说不定能找出某种途径，让人看到平凡修仙者成仙的希望。
庄蕴当年颇有手腕，她从昆仑虚的一名普通弟子成长为如今排名仅次于昆仑虚的华真宫的开派祖师，不仅是因为善于笼络人心，得到昆仑虚的支持，还因为她智勇双全，后来人查到几乎所有的东大陆秘境和遗迹都有她的身影，然而她一直引而不发，直到在某个远古大能的遗迹她得到了大能的传承，才广为人知。
“这几天我听说蓬莱岛附近有个海底秘境要开放了，一起去吧。”
“好，一起去。”齐衡伸手握住游鞅的手，他用力摩挲了几下。
“别搓了，就是这么黑，要用特殊的清洗剂来洗掉。”
“哎，可惜了这帅气大叔脸，身材臃肿了些，皮肤黑了些。你怎么勾引好看妹妹呢？我替你发愁啊。”说完齐衡还顺手摸了摸，确定这就是原来的脸骨架。
“我给你几拳你大概就不会这么愁了，你说呢？”游鞅捏紧拳头对着他。
海底秘境约八十年一开放，过几日就是秘境阵法开启之时。为防止有人偷入，大陆强者还另外加了层阵法，只要秘境阵法有波动就能被感觉到。
此秘境阵法很古怪，低于辟谷不能入，高于元婴不能入，年龄太大不能入，年龄太小也不能入，大约在二十到五百岁间。
金丹者五百寿命，元婴者一千寿命，这一规定等于拒绝了元婴期的老油条。
游鞅两人为这次冒险准备了些符咒和丹药，听说入秘境需要交阵法维护费，又屁颠颠去交了两千灵石。
齐衡：天哪，他们怎么一直在交钱。
游鞅：翻翻储物戒，只剩下三四万灵石。
为了进到秘境的同一处，游鞅和齐衡在彼此腰上绑上了铁锁，还手拉手一起走入了秘境。
场景一变，他们还在一起。外面是海，里面却是陆地，两人收起了避水珠。
这里是人造的庞大宫殿，没有任何自然物，里面的通道错综复杂如迷宫。游鞅两人落在了其中的一条通道，宽约五米，两边墙壁有屏蔽灵识的功能，她只能观察到没有其他人落在这条通道附近。
松开铁锁，游鞅拿着鞅掌剑同齐衡一起向前走去。
另一边，戴上面具的云庄也进到了秘境，她一身简素青衣，手持一柄轻剑，这柄剑宽约三厘米。在看到它的时候，她心中生出些欢喜，便买了下来，却未曾用过。
不见血的剑有什么用途呢？云庄拿着它的唯一用途就是消遣。它也是个替代品。
仙界皆知华真王的神弓所向披靡，那神弓唯有在她的手中才能无往不利。而她如今却厌弃了弓箭，转而拿起了这把轻剑。
第一次，云庄对自己的道产生了怀疑。所有以战闻名的仙人都会接触到杀伐之道，她的杀伐是怎样的呢？曾经她以为同那些滥杀劫杀相比，有着泾渭分明的界限。
现在呢？正好映照了她的虚伪。什么为苍生，什么道，她不过是天道的疏漏，她不配为仙。这就是她厌弃了弓箭的原因。
再高的修为，再多的宝物，都再无法充盈她那颗空虚的心半分。
因此当听到海中秘境要开启的消息，拿回储物戒的她就报了名。也许是为了怀念往昔，她来过这里，那时的心境同现在截然不同。
那时仅仅是为了成仙的梦想拼命奔赴，现在却只想停下来，悠闲自在地晃荡，顺便看看这个世界。
云庄以前的道毁了，新的道又在哪儿呢？
不是说毁道基者修为再难存进么？她就毁了，又如何了呢？她心里竟升起报复的快感来。
游鞅和齐衡一路探索，终于发现了一个房间。房间内一目了然，壁架上摆了一本书和一瓶丹药。旁边还有一扇门。
游鞅拿起古书查看，齐衡则拿起玉瓶，玉瓶一打开，一股浓郁的丹香瞬间溢出，两人同时闻到这股香味，身体清爽至极。
这股丹香又进而蔓延出去。齐衡慌忙盖上玉瓶，这定是极品丹药。他将丹药放进储物戒，一人一样是他们默认的分配方式，谁需要就再拿便是。
“这是本手记的心法，上面还有些字我不认得，应该是流传下来变成不常用的字。”游鞅将书收入储物戒，准备以后再看。
“去旁边的房间看看吧。”
“好。”游鞅前脚进去，齐衡后脚就跟着了。
场景一变换，身穿白衣的“云庄”躺在石床上，就这么闯入游鞅的眼睛，像仙人一般抓住了她的目光。
修仙者偏爱白衣轻纱，游鞅见过不少，此刻却觉得眼前人是唯一的仙子，只可远观。因此明知是幻境，她仍不舍挥剑破境。
“云庄”扭动身躯，她面露坨红，一只手附上衣领撕扯。看过话本的都知道这是“中媚药”了，可仙子怎可能落尘。
游鞅也不会允许，所以她故作姿态，环胸抱手，冷声说道，“你不是她，不用装了。”
梦兽顿感无趣，她其实知道瞒不住，这人的潜意识里对云庄这个人毫无欲念，像个佛陀。说不喜欢吧，又藏的那么深，想的那么多，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隐疾？
“你这人当真无趣，晚点揭发不是能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更久一点么？她这般模样不吸引人么？”梦兽委屈，她的演技向来挺好的。
游鞅直接挥剑直指对方的脖子，“我不知你是什么，但你最好变回去。”
梦兽反露出个明媚的笑，用的云庄的脸，说道：“好吧，怕了你了。”
游鞅见到这个笑容心神稍荡漾了一阵。不知云庄真正的笑容是不是如此，应该更动人心弦，想着她露出一丝笑意。
梦兽被记载在上古灵兽录中，行踪诡秘，善幻境与隐匿，喜食梦境，也即修仙者的潜意识，那不受神魂保护的区域。它们寿命很长，长到至今没有修仙者知晓。这只梦兽不知多少年前误入此地，进入休眠，一直到游鞅吵醒了她。
这从侧面也能看到，海底秘境真的很大。来此的修仙者只能沿着通道前进，盲目探索，有人曾尝试绘制地图，都失败了，因为下一次来时就又变了!
这么看来，与其他人狭路相逢的几率就很小了。游鞅并不满足于得到一本心法或丹药。她虽然只有辟谷境，却野心勃勃。
她看向石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变回本体的梦兽，似猫似狗的毛绒绒。很可爱，游鞅想的却是抓来当个灵宠不错。
想到了自然要付诸实践，于是她抛出各种条件引诱这只年龄可能比她大很多的小灵兽，什么带它出去，签订的是平等契约，以后分她点资源。
梦兽爽快的答应了，因为它们种族有一种特殊的灵感，能分辨人的真诚好坏。简单来说，就是对她味了她就跟着。反正她寿命长的很，等主人死了再换一个。
游鞅不知这只小不点大的灵兽心里所想，知道了或许也不当回事。以后的事谁说得清，说不准她比“小东西”命长。
被取名为“小东西”的梦兽愤怒了，两撇褐色粗眉成了正八字，她蹲在游鞅肩上奋力一拍，“叫我梦大人。”
游鞅不理她，直接弄醒倒在她身后的齐衡。小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他俩都弄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