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深宫》推理一枝梅

2、巅峰对决

　　安乐1年2月，太医日常来请平安脉诊出我怀有身孕。皇上得知后大喜，命太医精心照顾我，赏赐很多补品珠宝，甚是欢喜。我本不喜宫廷争斗，便日日在宫中读书做女红。这日我带着我刚绣好的双莲并蒂图去姐姐宫里准备赠予她。
　　进去以后发现皇上竟也在皇上说“婳儿你来了，锦书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她身体素来不好，以后你别来忘忧宫扰她亲近，朕先回养心殿了” 。锦书见状忙起身拉住皇帝，说道：“我与妹妹自进宫来便有矛盾，如今我身体欠佳，不想和妹妹有纷争，希望能与妹妹破解重圆，还望陛下海涵妹妹不周到的地方。”皇上扶锦书坐下后，说到：“有如此大度的爱妃，朕甚是欣慰。希望你们姐妹能和好如初，如今你身怀龙胎，如若她敢动你一根汗毛，朕定不轻饶。”
　　皇帝走后，锦婳冷笑道：“装够了吧，你魅惑皇帝，拆散我们原有的生活，还想和我破镜重圆？”锦书见皇帝走远，便吩咐宫女沏茶，仍然面不改色道：“我可是你的姐姐呀，当年我们第一次遇到皇上时，皇上可不单单只喜欢你一个，要不是当年太子提亲时我不在家，轮到谁可还不一定，我只是夺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说罢亲自为锦婳倒上一杯茶，“咱们边喝边聊。”“别假惺惺了，一山不容二虎，你我之间只能留一个。”说罢锦婳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人走茶凉，确定不喝一杯吗？”锦婳一惊，但很快便故作镇定道：“谁不知道你灵慧娘娘的神通广大，短短两年就拉拢了朝廷一大堆药师，你手下药师独创的极阴霜更是世间罕见之毒，可倘若你敢动我，你真觉得皇帝会放过你吗？你不用试探我，因为我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锦书面目阴沉地盯着锦婳离开宫殿，周围静得只听得见风吹落梧桐树叶的声音。
　　极阴霜乃灵慧妃手下药师独创之毒，此毒呈酸性，本用于入药，如若单独给人服用，则是世间罕见之毒，几乎无药可解。好巧不巧，锦婳手下的药师先前也创立了纯阳散，此毒呈碱性，亦为世间罕见之毒。而两药物混合后，毒性被中和了，人服用后虽仍会呈现脉搏骤减，面色苍白的中毒迹象，但过两个时辰便会恢复如初。然而此毒由于实属罕见，由姐妹下分别掌控。今日锦书倒茶意在试探锦婳，由此看来，锦婳已经对自己有所堤防，日后必成后患。倒不如借如今得宠之际，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如今看来，两位娘娘均是朝野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锦书心想自己亲自出手不行，一来锦婳对自己有所堤防，二来难免留下线索，毕竟皇上与贵妃仍有感情，倘若怪罪下来难以脱身，倒不如借皇帝这把刀来除掉这根肉中刺。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制造假死状态和虚假的线索，然后嫁祸于贵妃。待皇上怪罪下来，与贵妃彻底一刀两断，而自己则能独享其成。而唯一能达到这个假死效果的，也只有极阴霜和纯阳散了。
　　锦婳回到玄天宫后，冷静下来，也在思考着和锦书一样的问题。宫女寻寻见贵妃若有所思，便沏了一壶茶，问到：“娘娘可是有心事，我看娘娘愁眉不展，不妨稍作休息，保重身体。”锦婳容颜渐展，闻到：“寻儿，自打本宫进宫以来，你就一直侍奉本宫，也算是最早期的一批宫女了，你可曾听闻有什么能进入假死状态的药吗？”寻寻思考片刻说：“使人能濒死后再复生的药本就不可思议，只有极阴霜和纯阳散混合下才能达到这种效果，除此之外的药物万不可尝试，可如今这两种罕见之毒归两位娘娘分别掌管，臣妾也得经过灵慧娘娘的同意才能。。。。。。”“寻儿，”锦婳打断了寻寻，“吩咐药师，现在立刻开始研制此类药物。切记保密！”“奴婢遵命。”寻寻退下后，锦婳看着茶又陷入沉思。
　　“什么，此话当真？”锦书问道。寻寻答：“奴婢绝无戏言，此事事关重大，特点前来转告娘娘。”锦书嘴角不禁上扬：“安排你在贵妃身边这么久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次可别让我失望啊！”“娘娘对寻儿有救命之恩，而那天恰好也是太子前来提亲的。。。。。。于情于理，寻儿亏欠娘娘太多，怎敢不唯娘娘马首是瞻。”寻寻急促地说道，“娘娘，我与贵妃娘娘关系最为密切，如今势如水火，不如我抢先一步。。。”“万万不可！”锦书打断了寻寻，“皇上很清楚你我的关系，当年我进宫后仍执意把你留在贵妃身边皇上也是坐视不理，倘若贵妃因你而出了差错，我也定脱不了干系。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设法抢先一步从贵妃那取回一些纯阳散。另外，盯紧贵妃药师研制假死药物的事情，如有进展，立刻告知我。”寻寻答：“奴婢遵命！可是纯阳散除了贵妃娘娘和手下亲信的药师，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如何获取呢？”锦书拍了拍寻寻的肩膀，邪魅一笑：“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这些，只需要做好你平常该做的事情，别被发觉异常即可。日后每日午时来汇报本宫情况，先按兵不动，待本宫令你出手。”锦书望着寻寻离开，长舒一口气。她深知假死药的研制难度，即使派遣宫内最顶尖的药师合作，也起码得等个三年五载。皇上对两妃手下的药师也是毫不知情，如今势如水火，唯有设法夺得纯阳散，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寻寻回到贵妃的寝宫后，关上门，贵妃看到寻寻后眼光一亮，问道：“药师那边情况如何，怎么去了这么久？”寻寻答：“药师那边在想办法，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答案，贵妃娘娘安排秘密行事，奴婢需谨慎完成。”“辛苦你了，”贵妃拍了拍寻寻的背，“药堂很脏吧，怎么身上沾了这么多粉末。”寻寻连忙后退，“药房药物繁多，我回去稍做清理，不想脏了娘娘的手。”待寻寻告退后，贵妃关上大门望着手中的梧桐叶陷入了思考。
　　十日后，寻寻从药房回到璇天殿后，对贵妃激动地说道：“药师说他们的假死药研制成功了，娘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锦婳震惊道：“此话当真？”寻寻答：“药师说他们研制出了另一种成分接近极阴霜的毒，与纯阳散混合后仍然能造成假死状态。”锦婳确认无误后，把寻寻拉到私密处，声色凝重地说：“你是我最亲信的宫女，接下来我说的一切都要保密！明日巳时你命药师将此两种毒分别装半瓶带入本宫，混合后，本宫先令药师服用一半，亲自示范此药效果，若真如药师所言，待其苏醒后，隔日本宫再服用另一半，随即你立刻传唤太医前来诊治，在此之前本宫会告知你事先准备的线索。你将其明示皇上，皇上追查下去即可嫁祸于灵慧妃。药师那边我会吩咐下去，待事成之后立刻销毁药物，此事切不可伸张！”“啊，这，女婢遵命！”寻寻故作震惊。
　　离开玄天殿后已接近午时，寻寻立刻赶往忘忧宫，途中一路观察是否有人跟随。见到灵慧娘娘后，急忙把所有事情一一禀报给了娘娘。娘娘听完后想了好一会，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交给寻寻，说道：“这装了半瓶水那明天随身带着，贵妃娘娘药师研制的另一种毒尚且真假难辨，明日你去药师那时且盯紧了他拿的是否有纯阳散。待回宫殿，药师服用完一半混合物后，若出了意外并未达到效果，那么先按兵不动。若药师真先发生中毒迹象后恢复如初，你就趁机偷偷把这半瓶水和那半瓶混合物换掉，然后在午时带给我即可。”寻寻忙追问：“可是一来我未必能同贵妃娘娘一同检验示范，二来如此重要之物，我又怎能轻易替换？”“照我说的去办，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锦书淡定地说道，“注意见机行事，别露马脚。”
　　锦书很清楚，如果像之前那样僵持下去难分输赢，唯有找到破局之道。而这一点，锦婳也一目了然。
　　第二天巳时，寻寻按吩咐前往药堂命药师取两种毒带回玄天宫，她观察到药师确实是从最严密的药房中取出了纯阳散和新制备的毒。回到玄天宫，贵妃让寻寻外面把下风，确认无人时一同进入殿内，关上大门。然后按照吩咐，药师将两种毒混合在一起，并服用了一半。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药师陷入昏迷状态，开始不自觉地流口水，锦婳上前查探脉搏，也趋于停止。等了三个时辰，接近午时后，药师奇迹般地苏醒过来。看来药物研制成功了，锦婳大喜过望，急忙起身去搀扶药师，寻寻抓准时机，把桌上的半瓶混合物给替换了。由于时间卡得太过于紧迫，此时已经接机午时，饭都没来得及吃，此事事关重大。寻寻随便充了下饥，便趁贵妃离开后，急匆匆向忘忧宫跑去。
　　“灵慧娘娘！奴婢来迟。”寻寻一进来，就看到锦书桌上摆着一个药瓶，貌似正在等着自己。锦书忙问道：“药师可有取出纯阳散？效果如何？你替换掉了吗？”寻寻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说出来了。“娘娘，如今这假死药已经取得，下一步怎么办？”寻寻问道。“这不是假死药！”锦书冷笑道，“这就是半瓶纯阳散，只要我用极阴霜与之混合，就能获得真正的假死药了。”寻寻听完惊恐道：“可是我明明替换的是混合物呀，再者说，就算是纯阳散，万一并非半瓶的剂量而是做了手脚，那么我们再用半瓶极阴霜混合，岂不是仍是毒药？”只见锦书将它们混合在一起后倒出半瓶，拿着走向寻寻。“这个简单，我先一半给自己留着，而另一半。。。”话音未落，寻寻举起药瓶一饮而尽。“奴婢知道，这件事只有奴婢和娘娘了解，”寻寻颤抖地说道，“奴婢愿意替娘娘试毒！”
　　说罢，寻寻感觉头昏昏沉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陷入了昏迷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寻寻迷迷糊糊苏醒过来，坐在身旁的锦书见此状大喜，喃喃自语道：“看来我算对了，阿婳真的把纯阳散自己送上门来了，一山更比一山高啊。”寻寻疑惑不解，“难道药瓶里的真的是纯阳散？可贵妃药师确实混合了新型毒且亲自示范了，而且，娘娘你又是怎么知道是纯阳散的？”锦书得意的说道，因为贵妃和药师之前商量好了，所谓的新研制的毒，其实压根就是水！而真正混合给你看的其实只是两半瓶水而已，在混合完后服用一半，他们又把带来的半瓶纯阳散和剩下的半瓶水调包，然后放在桌上。接着药师当着你的面，上演了一出假死的好戏。”“可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演给你看呢？”魏锦书打断了一脸诧异的寻寻，更得意地说道，“因为你早就暴露了，贵妃最早从你身上的梧桐叶起疑，之后派人暗中跟踪你确认事实，正因为她知道你是卧底，所以将计就计设了这个局，妄图借你的手偷走她所谓的假死药，让我达成所谓的假死，来嫁祸她。要不然，你哪能这么轻易地换掉？而实际上，真正让你偷回来的药正是致命的纯阳散。好一招将计就计，借刀杀人，可她就是没算到，那天的梧桐树叶，是我故意□□身上的！”
　　听完后寻寻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沙哑地说道：“可，可是，我这么早就暴露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告诉你你还能这么真实地演好卧底身份吗？”锦书阴沉地说道：“做好你棋子的身份就行了，不要多问，本宫自然有自己的谋略。接下来你继续回玄天宫，稍后我在忘忧殿内众宫女面前当众服毒，然后假死，待太医和皇上前来后等若干时辰我苏醒过来，再顺着先前你布置好的线索再嫁祸于贵妃。”吩咐完后寻寻起身返回玄天宫，锦书取得剩下半瓶药，按计划行事。
　　寻寻返回玄天殿，只见锦婳早沏好了一壶茶，正坐在殿内等候。见到寻寻回了，起身招呼寻儿，“寻儿快来喝茶，事情办妥了吗。”寻寻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办妥了。”这个时候锦婳不淡定了：“你为什么不感到惊讶，难道你。。。”“是的，不用装了，你我都很清楚，我就是灵慧娘娘的卧底，你输了。”寻寻依旧淡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本宫待你不薄，这么多年，你就如此薄情寡义吗？”寻寻面露苦色：“我无意参与宫廷斗争，只不过灵慧娘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得不听命于灵慧娘娘，再者说我中途也全不知情，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呵，好一个救命恩人，”锦婳冷笑道，“为什么太子提亲姐姐恰好不在，而为什么当天恰好你深陷危险境地，为什么姐姐刚好要大老远出门去救你，这一系列巧合怎么解释，锦书真是一个设局的高手啊，不过可惜，她要死于自己设的局里了。”“何出此言？”寻寻诧异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姐姐故意将你暴露出来了。”锦婳冷冷地说完后，平静地喝了一口茶。
　　忘忧宫这边，锦书服完另一半后当着众宫女的面倒地了。“一开始，我甚至都没有察觉你是卧底。”此刻太医急忙赶往忘忧殿，并派人通知皇上。“直到我发觉了你回来时背后那片梧桐树叶，我承认当时那刻仍在她的局里，接着我派人暗中跟踪你，发现你每天午时都会准时去忘忧宫。”太医们在给娘娘把脉，已确认娘娘中毒，即可传唤御医制备解药。“然而当我听到忘忧宫时，我想起了上次出来的场景，忘忧宫大殿正门坐北朝南，风一直是自东向西吹来。而你的那片梧桐树叶是掉落插在背后的左侧衣缝里，显然不是出来时自然掉落导致，如若是进去时掉落导致，以灵慧娘娘的机敏，怎会不察觉到这片梧桐叶的存在？所以要么是灵慧娘娘放任不管，要么就是她有意插上去的。无论哪种情况，都是有意暴露你的身份。”此时皇上已经赶到忘忧宫，看到躺在地上的灵慧妃一把搂起：“爱妃她怎么了？快救救她！”“好吧，那就算如此，灵妃娘娘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你还是把纯阳散。。。”“你就这么确定那就算纯阳散吗？”锦婳打断寻寻不屑地说道。寻寻颤抖地说：“可是，可是我已经试过药了呀。”“是的，我确实通过调包，把真的纯阳散给你们了。”锦婳站了起来背对着寻寻，露出一丝轻笑：“可是，真正的纯阳散并不是在药瓶里，而是在你的体内！”听罢，寻寻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不错，你替换的混合物，其实就是水，而真正的纯阳散，下在你的食物里了。”“灵，灵慧娘娘身中剧毒已过一炷香时间，可，可能”太医被吓得魂飞魄散，“已经无药可救了。”
　　“从真实情况来看，灵妃娘娘的死就属于存粹的自杀，不过目前仅有的假线索仍掌握在你的手里可能会对我有所影响”说着锦婳走向寻寻，寻寻坐在地上用手挪着地面后退：“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放心，我不杀你，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锦婳把寻寻拉起来，“一方面给你食物投纯阳散的并不是我，而是真正要取你性命之人。另一方面，我算到灵慧娘娘会先让你试毒，要解决灵慧娘娘，你还是难逃一死。所以我不妨顺水推舟，故意让药师配合演到接近午时时才结束，这样一来，你在短时间内同时服用纯阳散和极阴霜，既能中和掉毒性，又能营造假象。至于取你性命之人和灵慧娘娘当年救你以及太子提亲的事情，我们坐下慢慢说。”
　　经过御师推测，灵慧娘娘所服之毒可能是自己门下的极阴霜，而从取药到服药的过程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完完全全就像是一起自杀。皇上说：“我不信，爱妃为什么要自杀，会不会和锦婳有关，我知道她身边有一个锦书的宫女，我要亲自去调查。”
　　然而玄天宫内，寻寻终于了解到了真相，把之前的假线索彻底摧毁了。锦婳依旧若无其事的喝茶，等待着皇帝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