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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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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考热度还没下去，边贸区的热度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用安宁二城老百姓的话来说，好家伙，您老人家是真的不让大家伙喘口气啊。
话虽如此，等报名的时候商户们该削尖脑袋往报名处钻的时候，那是谁都不会含糊的。毕竟咱们这这位传说的天尊之子虽说是套路有些多，还真的有点东西的。
也有人言之凿凿地说，这位是真的天尊之子，并非传说。
就说当初军队进城之时，传出有天尊之子随行，边关苦寒之地本多的是糊不住口的劳苦大众，本就对信仰意识兴趣不高。这档口，大家就都白眼一翻谁信谁傻逼，谁家好好的神仙天上不待，跑人间体验民间疾苦来？还是战乱之时，那只能是有人来镀金来了。
直到后面又传出一招烧掉敌人粮草的又是这位天尊之子，这，这可是咱们这边不用损伤一兵一卒退敌的关键。
民众：......这，虽说镀金，但这真正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想当天尊之子而已，咱认下啦。
甚至于最后传出这人是个太监的时候，民众已经麻木了。
传吧，你就说他是头驴子咱也是信的，哪怕他是头恶鬼夜叉呢。
至于太监，不接受者认定这太监之名定是有人恶意中伤。接受者就说这是另有隐情，亦或者，这是天尊之子的舍生取义。
.......
流言纷纷扰扰，如雪花般落下，可巧这雪花它还真是片片不同。
再就是前几天传出的此次招考最初提议者也是天尊之子的时候，大家都剩下感激落泪。这天尊之子救了自己的命的同时还不忘替自己谋取前程，这不是再生父母，这还能是啥？这么一想恨不能马上给再生父母塑像跪拜，往后早晚两炷香，年年过年猪头肉。
还有人觉得人家好好的天尊之子，怎么就能成了你们这帮泥腿子的再生父母了？人家天尊派自己的儿子下凡来历练历练，可不是给你们这帮不成器的做爹妈来了！
也有人反驳，“怎么天尊要把自己亲儿子整成太监？”
太监不太监的那是人家天尊的家事，你自己家的事情还管不明白还想管人家天尊的事儿，谁给你的脸？
最后张阿秀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民间的天尊之子派和再生父母派都已经成了气候。
........
九皇子听了这事来来回回过来笑了三趟，以报自己的五文酒钱之仇。
张阿秀：......
你们这些古人真的是心眼贼小，睚眦必报。
张阿秀看着这人事不干每天东晃西晃的九皇子决定入乡随俗，“圣人，丞相折子里说，京里都打春雷了，你再不回主持春耕仪式去他就要告老还乡了。”
九皇子听完满脸不在乎：“都打春雷了，此时我回去怕是夏祭都要到了。”
张阿秀翻了个白眼，“那太皇太后都下懿旨说自己已经是抱病不起了，你当回去看看。”
“我前些日子给她传了一封信，也没说啥，就是劝劝她快些后宫干政。”
张阿秀都快要气笑了，这要真是自己家的熊孩子高低得打断一条腿再说。
“这么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张阿秀下了最后通牒。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提到这个回去，张阿秀就想叹气，感觉真的遥遥无期，最近真的忙到连一个好觉都没得睡了，便无力道，“我还有好些事要处理，归期不定。”
九皇子听罢，看她真的一脸自己都要累死了的模样，啧了一声，鄙视道，“你开科取的，手下养的都是什么酒囊饭袋，要让你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张阿秀一时语塞，回想了一番自己这个把月的起早贪黑辛苦历程。再对比一旁举着茶缸子悠闲溜达的九皇子，她都有些想哭，难道这就是打工人与上位者之间的格局差距吗？
九皇子看她没再说话，还谆谆善诱道：“还没想明白？天下那么大你要这个管法吗，明天你就要累死。”
张阿秀正为自己的打工魂哀悼，也不忘了回嘴，“那是你的天下。”
“不管是谁的天下，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九皇子言罢吸溜一口茶水，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接着飘飘然离去，留下打工人张阿秀在那里搓后牙槽子。
愤慨了半天自己那不甚清醒的脑子，也准备悬崖勒马。想着之后将自己手里的事情，好好捋一捋再交代下去。
等心里捋完手里这些事，再细品九皇子这个话，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没道理。
算了不想了，张阿秀劝劝自己，人和人之间有些不一样是正常现象。
当即叫了大将军以及自己的小跟班们开会。
等人到齐后，张阿秀不待众人发问，率先开口道，“我不日要随圣人启程回京，此地需留下一名将军驻守，你们谁愿意留下？”
对小跟班们也是同样的问题，“谁愿意留下，继续自己手里的事情？”
杨光将军听后率先起身行礼，铿锵有力道：“臣这一年当中最熟此间地形人文，愿意留守此地。”
而另一位张将军，听完这话一脸喜色道：“那微臣便护送大人回去，”话说完又觉得不妥，改口道：“护送圣人以及大人回去。”
最恋家的小胖挠挠头说：“阿秀，我便不回去了，想留在此地，边贸区我一手参与，想看它壮大起来。”
之后又加了一句，“来年我回京再带你上我家吃鱼。”
小叫花对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着清晰的认知，话也说的毫不拖泥带水，“阿秀，我和你走！京里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说不定你能用的上我。”
铁匠还是一脸憨相，笑着说：“阿秀你说俺去哪里俺就去哪里。”
书生别看平时沉默不语，但是为人很是胆大心细，是张阿秀是边关这一段时间得力助手。
所以此次张阿秀回去，书生是一定会留下来的。
轮到书生谈及自己去留的时候，书生也同张阿秀料想的一样没有一丝犹豫，直接道：“某愿留下建设边关。”
小团体做好的决定，张阿秀也没再多停留，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匆匆去了九皇子的住所，为的是商量返程时间，毕竟丞相是真的要撂挑子了。
九皇子似乎很讶异于她的速度，脱口问道，“安排好了？”
“都安排了下去了，我们择日启程吧。”
九皇子：“......”
张阿秀正色道，“因为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九皇子得了张阿秀这一句毫不犹豫的肯定，张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小脸上都是别扭，过后硬邦邦来了一句，“时间那你自己安排吧。”
说完就闭门谢客了。
......
被关在门外的张阿秀一脸无语，这青春期的孩子都是这么讨厌吗！
算了，不管熊孩子，回到衙门直接请了道士和张将军过来一起商议起启程事宜。
待两人坐定，上了茶饼果子，张阿秀开门见山问道：“圣人该启程回京了，时间暂定为边贸区开市后第二天便走，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困难。”
张将军听完思索片刻说道：“那便还有不到七日，军中倒是一直按圣人不日启程在准备着，眼下是没什么困难。”
“我也没什么困难。”道士想也没想就说道。
张阿秀因为连日奔波似乎好久没与道士碰面了，细一端详，道士似乎黑了些，心道，果然是这边关风大沙大，仙人都能普通化。
“那便开始准备吧，当时来时一切从简，回去的时候也是相同。”
安排完这些的张阿秀忽然想起来最初作为九皇子贴身太监的那些日子，真的是嘴安逸的一段时间啊，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今天是仙人之子，明天可能就是贴身太监，后天还能变成是边关官员，还有一些拉拉杂杂的，文案啊策划啊，还有叫不起名字的乱七八糟。
上辈子自己大概就是那不肖子，九皇子是自己亲爹，这辈子大概是来还债的。
张将军因为是要陪同回一起回去的，所以继续着手准备圣人回京时的相关，人，物资，车马，随从，护军等等。
而张阿秀这边，自从把事情交出去，也就闲了下来。在看那些事情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人也不乱，天也没塌。一同闲下来的还有要随她一起回京的铁匠和小叫花。闲的没事做的三个人，托张将军找了一位小军官陪着在城里溜达，小军官也极为尽心尽力，头一天急行军般地用一天时间把城里看了个大概，第二天就神神秘秘地把张阿秀三人带出了城。
“武器试验场？”张阿秀一脸狐疑问道。
小军官见张阿秀一脸不解，连比划带说道：“是铁器，铁桶炮，很威武，是京中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张阿秀心中一动，不会是大炮吧？那可是大杀器。
思及此张阿秀再也等不得了，就想马上看到这铁炮。回神就对着小军官说道：“快带我去。”
小军官本身就是个火器迷正苦于这铁家伙没人赏识，眼见这位大人也同样赏识火炮，当即就催着车夫快马加鞭往去赶。
等到了那传说中的武器库，张阿秀就有些心凉，黄沙中一处黄土围城的大院子，进到院子里四处都是荒草在还带着凉气的春风里沙沙作响。
这场景，怎一个荒凉了得，张阿秀沉默片刻回头问道：“武器库？”
小军官见张阿秀问他，极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废弃，废弃了些许时间。”
“些许时间？”
小军官报赫道：“有些年了，比我年纪略长些。”
“你多大了？”
“我十八。”
“它多大了？”
“大约，大约......三十多。”
张阿秀的心更凉了，这再好的东西也得锈啊。
“快带我去看看。”
小军官带着张阿秀进到一间院子里唯一有门的小屋，等张阿秀一行人的眼睛适应屋中黑暗的环境后，才发现这屋子极空旷，只中央有一个大的木架子，上面盖着一张超大棉被。小军官用力扯下棉被。
张阿秀看见了那个大家伙，它黑黢黢色炮口像是一只巨型眼睛仿佛穿越了千年，此刻正在温柔地注视她。
他们似曾相识，在那些博物馆，那些战争遗址博物馆，在那些近代史中它频频出现带着不与人言的威严。
他们曾经隔着厚重的玻璃或者粗重的栏杆，现在它就站在张阿秀的眼前仿佛在说：“嗨，老朋友，好久不见。”
张阿秀不禁要笑出声想回应它一句“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