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灾多难的旅途》许普诺斯＆艾达

20、所有人的试炼

　　Hypnos

　　在与药汤和Thanatos相对n天后，总攻的时机终于到了，感谢上苍！给最后一瓶药水封上口，我匆匆走出工作室，把一屋子的药水和Thanatos留在身后，总算是解脱了。Aversy和商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攻城的全套工具，云梯，投石车，弩车……一应俱全，即使是我也挑不出毛病。

　　“Mage小姐，我们真的不雇佣兵吗？”商会的会长们第N次问道。

　　我第N次坚决地摇摇头，雇佣军是我最讨厌的东西之一，一群无赖的组合，缺乏组织，缺乏纪律，遇上强敌只会一哄而散，侥幸得胜有会以所谓的“战功”要挟雇主，真正的一无是处。使用佣兵以图省事的将领们最后都没少吃亏，我可不打算步那群笨蛋的后尘。“你们真的想把那群强盗引进来？不怕他们借着攻城之名打家劫舍，最后反客为主？巴利西亚的富庶可是远近闻名的……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在座众人，满意的看到他们个个都缩紧了脖子，商人就是商人。

　　Aversy自是不乐意，因为那意味着盗贼工会的损失会相当可观，但是很可惜，我只学过如何用最少的损失获得最大的利益的方法。没有牺牲的胜利？那种东西童话里倒是有的。Aversy的心太软了。

　　“Lisa，你到一堆人从南面的甬道潜入，Nick是你的助手和向导。”城堡的平面图摊在桌上，我开始调兵遣将了，虽然知道Ada实际上很讨厌杀戮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但人手实在太少了，“你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Tommy，”我叫过一个盗贼，“你领人控制城门，走这条地道。Sedi，带你的人协助Tommy；还有Arron，你…………最后是我，从西面的暗道进入，寻找并刺杀玛沃克子爵。”——擒贼先擒王，接下来——“Lucy，伤员的事是就拜托了。Aversy负责指挥外部的进攻。怎么了？”Thanatos和Aversy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开始摇头，满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Mage，玛沃克的事必须有我来，兄弟们的仇不能就那样算了，”油灯橙黄温暖的灯光照着Aversy火红的头发，碧绿的眼眸含着满满的恨意，“而且你得指挥攻城，让那么多弟兄去送死，自己却只是在一旁看着，我……我做不到！”看着她一脸的决绝，我明白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呀，Hypnos，你是个魔法师，潜入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我不能看着你玩命。”Thanatos也跟着说。

　　我比较冷血，是吧……也对，反正冷酷的事总得有人去做。

　　“好吧，那么任务就分配完了，大家回去休息准备，天黑以后开始行动。”我叹了口气，从桌边直起腰来。我好象开始变成阴谋家了。

　　回到房间，Ada和Dew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Hypnos，又会像上次那样吗？Dew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问道。

　　“上次？那算什么呀，别想了，到时候自然会明白的。”仁慈的战争吗？我从来没听说过。

　　“一定要这样吗？”Ada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不想杀人。”

　　“可以呀，看看人家会不会杀你。”又要流血了，许多的血，许多人的血，许多人的命……“说点别的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把她们卷入这种血腥的事情的，那个Nick应该会保护Ada的吧，希望Dew别晕过去。

　　“我好象已经几乎违反了工会所有的规矩了，你不担心吗，Hypnos？”

　　“担心也没用啊，Ada，有人说‘如果已经吃了超过致死量的毒药，那么再多吃一点也没有关系’所以啊……”

　　“开始吧。”我对Thanatos说道，由盗贼和商人的私人武装为主体的杂牌军已经集结完毕，Ada他们也开始行动了吧。

　　玛沃克的城堡灯火通明，里面的士兵大概也在严阵以待吧，总觉得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潜伏在城墙阴影下的盗贼向上射出钩爪，接着便看到十几个黑色的身影顺着绳索无声无息的向上爬去……“弓箭手。”我低声说。Thanatos点点头悄然离开，接着墙上巡逻的士兵纷纷中箭，悄无声息的倒下，盗贼工会里有的是一等一的神箭手。看着那些爬墙的盗贼消失在墙头，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来一点。云梯搭上去了，玛沃克子爵的人也终于发现了入侵者，登上城墙的人立刻开始同守军混战，喊杀声顿起。

　　“往上冲！”我喊道，“不要停！”杂牌军到底是杂牌军，一交战缺点立刻显现无疑，战斗力不足，缺乏协作精神，没受过正规军事训练……但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城墙上火光渐起，有人惨叫着坠下墙头，投石器在身旁不停的把石块和燃烧物投进城堡。“城门怎么样？”我问Thanatos。Thanatos抿紧了嘴唇，摇摇头。擂木果然没有用，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伤员不断的被送下来，Dew忙得不可开交。云梯不断的被推开，又被搭上，然后又被推开……Ada还有Arersy都在干什么？快一点啊！忽然眼前有东西一闪，接着就听一只箭裹着劲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左颊一热……然后是Thanatos突然放大的面孔，等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扑倒在地，Thanatos……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我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脸，再看时手上已然被血染红……

　　“没事的，只是擦破了点皮。”我故作轻松的笑着，他眼中满溢的关切吓到了我，看那惊魂未定的样子，差点被射中的人又不是他。但我也真的吓坏了，强作的镇静之下是冰冷颤抖的双手，冷汗从额上滑下。

　　“不要再这样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我……”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的抱住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掉了从容、镇静的姿态。

　　狼狈的挣脱Thanatos的怀抱，挣扎着站起来，再看城堡火焰冲天而起，宛如被火莲环绕，Ada，千万要小心呀，身为指挥官我能作的实在有限。

　　“沥青！”Thanatos优雅如故的声音中也多出了几分绝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