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芳菲尽》芊芊雾雨

7、重逢

　　重逢

　　桂华接起电话只听到呜呜的哭声，单凭这哭声她也确定这就是袁清，那伴随她青春成长的声音和身影是永远不会忘怀的。
　　“袁清，袁清，是你吧，你在哪？怎么啦，快说话呀，发生什么事了？你急死我啦！”
　　“桂华，你现在好吗？蝶生快不行啦……你一定要来呀，来看她，她很想见你。”袁清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已经泣不成声。
　　桂华赶到医院时已是正午时分，蝶生妈妈坐在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哭泣，桂华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袁清正陪着蝶生说话，看到她进来，袁清赶紧起身拿了一个凳子，三个人互相紧握着手，话未出口，都以泪眼婆娑。
　　“怎么不早点联系我，这么多年，我经常会梦到我们高中的时光，梦醒后都会想象着你们现在的样子。”桂华脸上挂着泪珠，嘴角却在上扬。
　　“快别说这些了，我们现在不是又在一起了吗？快给我们讲讲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一定有很多高兴的事和我们分享吧？”袁清也赶紧擦了眼泪，故意挤出一个微笑来。
　　住院期间，医生建议蝶生吃些清淡的饭菜，午饭她们就陪着蝶生简单的喝了点粥。下午，桂华要去医院附近找旅店，袁清说什么也不让，不由分的提起桂华的行李藏在身后，非得要她住到自己家。桂华怕打扰到她的家人，不肯去。
　　“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家人，我是自己住的。”袁清语气哀叹下来。
　　桂华看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多问，默许了她的安排。
　　桂华来省城近一周的时间了，每日和袁清来陪着蝶生，虽然三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病情半个字，看似的欢声笑语，但蝶生的身体实则已每况愈下了。
　　又是一个下午，桂华讲着自己前些年的一些经历，她故意只讲一些轻松，高兴的事，对那些生活自的磨难都以一笑略过。蝶生听着，气息逐渐微弱下来，面色苍白的可怕。
　　“还记得袁清给我们看的手相吗？，从那以后遇到说会看手相的人，我都会把手攥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掌心，命我只算一次。”蝶生打断桂华的话，伸出手来，“袁清，你再给我看看吧，看看我还能活几天？”
　　“说什么呢？以前我是乱说的，等你病好了，我们还要回高中去看看，去桂华的店吃我们最爱的烤冷面。”袁清握着蝶生的手，把头扭了过去，她不想对着蝶生流泪。
　　“袁清，我最羡慕你了，有那么好的老公和孩子，你看看自己的感情线，一定是和郭晨相守到老的，回去吧，他和孩子都在等你回家，一定好好珍惜。”蝶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那个金先生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袁清才不要一辈子做别人的影子呢。我和郭晨才是真感情，他今天上午来接我回家了，放心吧。”听到这些，蝶生暗生欢喜。
　　黄昏时分，蝶生让袁清去买了瓶红酒，她拿过酒瓶，艰难的一一给每一个杯子斟上，三个女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蒙上了一层泪帘，每个人都用力睁大眼睛，努力不让那泪流动。
　　“为了我们勇敢的战地医生。”
　　“为了我们沉稳的文艺女青年。”
　　“为了我们在爱情中最幸福的小女人。”
　　“干杯！”
　　医院阳台的窗子静静地望着马路对面的高架桥，桥如长虹飞入天宇，车子来往繁忙于间。夕阳如血、缓缓下沉，落在细长的桥沿上，像极了她刚刚升起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