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交对！》霜之泪

3、朋友

　　“小萍，我想出去走走。”成天闷在房里，东方妍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她现在亟需亲近阳光。
　　“可是，小姐……”
　　“妍姐姐！”东方妍更正道。
　　“好啦，好啦，妍姐姐，少爷说你伤势刚有起色，应该多休息。”
　　“走动走动有助于我的身体更好地恢复，而且，我也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啊。”
　　“是这样的吗？可是，少爷才是大夫，他说的应该没错吧？”小萍不知所措的挠挠头。
　　“但是，身体是我的，我知道怎样才对自己有利啊。”对于这个没心机又粗线条的女孩，东方妍总是愿意露出自己调皮的一面。
　　“这好像是哦。但是……”小萍一脸为难。
　　“小萍，你先下去吧，我带小姐出去。”欧阳旭的话成功地为小萍解了围。
　　“是。”临去前，小萍低声在东方妍耳边说了句，“妍姐姐，你好像比少爷更厉害。”
　　这句话又成功地把东方妍逗笑了，要不是有道目光老是停留在自己身上，她也许都快忘记旁边还有一个欧阳旭了。
　　“你不是说带我出去吗？”想起欧阳旭先前的话，东方妍问道。
　　“想去看牡丹吗？”欧阳旭不答反问。
　　“牡丹？你是要带我去看牡丹吗？”东方妍一反常态，激动地问道。是啊，她喜欢牡丹，百花中，她最喜欢的就是牡丹。人人都说牡丹是富贵之花，在她看来，那只是表象而已。为了开花时的雍容华贵，牡丹忍受了冬天的霜雪、夏天的炎热，一年的积蓄只为那一刻的雍容华贵，这份毅力就当受人尊敬。
　　“洛阳牡丹，闻名遐迩，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姑娘一同赏牡丹？”看到东方妍的激动，欧阳旭也开心地邀请道。
　　“好，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东方妍愉悦地点点头。
　　“那，我先下去准备一辆马车。”欧阳旭有礼地退出房间去准备马车去了。

　　洛阳牡丹园里，嫩黄、石榴红、粉色……各色的牡丹竞相开放，整个园子姹紫嫣红的。漫步牡丹园中，一阵阵馨香沁人心脾，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开放的牡丹不仅招来了大群的游客，更是引来了许多美丽的蝴蝶在其间款款飞，此景只应天上有啊！
　　一路走来，富丽、华贵之词不绝于耳，东方妍在一棵魏紫色的牡丹面前停了下来，微微叹息道：“天下有多少人真正懂你？”
　　“东方姑娘如何看待牡丹？”欧阳旭在一旁问道。
　　“一种将坚强隐在富丽华贵之后，将苦痛藏在馨香之下的植物。”东方妍缓缓说道。
　　“它只是骄傲的想把美丽留在人间，不问苦痛、不论严寒。我想，有心之人终会看到美丽背后的付出的。”
　　东方妍怔怔地看着欧阳旭，她没有想到，一个富家子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想必，这也是一位有心之人吧。
　　“东方妍！叫我东方妍吧！”第一次，她有一种想结交朋友的冲动。
　　朋友？她真的可以拥有一个朋友吗？不自觉地怀疑，只因寂寞跟随她太久了，久的都让她忘了有人陪伴的感觉。微微扬起嘴角，东方妍不禁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自嘲。她是个无福之人，这不会因为时空的改变而改变。
　　一旁的欧阳旭无奈地摇头，他知道，每当东方妍出现这种笑时，就表明她的心又开始逃避了。究竟是怎样的过去，让她如此怕交心？哪怕只是交个朋友而已？
　　“欧阳旭？真的是欧阳旭！”一声夸张的声音在旁边想起。
　　“天！我记得今天早晨太阳是东边升起的呀，难不成是我看错了？还是，你小子改性了？不再抱着你那宝贝药书了？呵呵，我要去通知其他几个人，顺便就可以要他们请客。”来人夸张且得意地说道。
　　“宇轩，你渴不渴？”欧阳旭无奈地说道。
　　“怎么会渴呢？我刚刚喝了茶出来的……”
　　“好了，”欧阳旭连忙打断他的话，不然又有一大堆了，“这位是燕宇轩，宇轩，这是东方妍，东方姑娘。”欧阳介绍道。
　　“你好，燕公子。”东方妍礼貌的打招呼道。
　　“你好，你好！我就说嘛，你小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改性？东方姑娘，很荣幸认识你。叫我宇轩就可以了，叫什么燕公子，都见外啊！”
　　平时不觉得宇轩是这样一个热情过度的人啊！欧阳旭心里默默想道。
　　“宇轩，你是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只能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穿梭在花丛中，哪像你，还有美女作伴！”燕宇轩哀怨道。
　　“宇轩！”欧阳旭正色道，他不喜燕宇轩那东方妍开玩笑。
　　“天！天！天！你真的是欧阳旭吗？不是别人假扮的？”说着，燕宇轩还伸出手想摸摸欧阳旭的脸，被欧阳旭一把打开了，“我，我居然可以看到你变脸哦！妍妹妹，你好厉害，我佩服你。”燕宇轩已自动将东方姑娘升格为妍妹妹。
　　说完这句话，燕宇轩一溜烟已跑出一里远，还边跑边说：“今天有事在身，下次有机会我再去拜访你，妍妹妹，后会有期！”
　　“他是你的朋友吗？”东方妍问道。
　　欧阳旭无奈地点点头。
　　“你以前从来不出门的吗？”东方妍好奇地问道。
　　“他的话，听听就好，别当真。向来是十句中九句都是假的，那一句也得斟酌一下看能不能信。”依旧是无奈的语气，但是，却从中听出了宠腻的味道。
　　“我们去别处看看吧！”欧阳旭引着东方妍走进了另一片美丽的花海。
　　牡丹园很大，他们逛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才算是走到了头。考虑到东方妍的身体，欧阳旭便建议回去。
　　“这里很美，我们再散会儿步吧？”徜徉在花的海洋，东方妍不舍得回去。
　　“你有的是时间散步，不急于这一时。”欧阳旭笑道，笑中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腻。
　　“那，好吧！”东方妍不情不愿地点头道。
　　于是，两人朝着园外的马车走去。突然，“哎呦！”一声，东方妍不小心被石头给绊了一下，幸亏旁边的欧阳旭眼明手快，连忙扶住了她。
　　“脚有没有事？”欧阳旭关切地问道。
　　“好像崴脚了，有点疼。”
　　“我先扶你到马车上再帮你看看吧。”
　　“嗯。”
　　扶东方妍上了马车，欧阳旭吩咐一旁的小厮等会儿再赶车，他要先帮东方妍看看脚伤。
　　“东方姑娘，失礼了。”说着，欧阳旭便脱下了东方妍的鞋和袜子，脚腕处有点儿肿。
　　“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一下。”看到东方妍点了点头，欧阳旭才开始鼓捣起来。一拉一推之间，便将受伤的脚腕复位了。
　　“回去再帮你擦点药膏，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边说，欧阳旭边帮东方妍穿回了袜子和鞋子。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欧阳旭才吩咐小厮赶车回家，自己则回身坐到马车里。
　　“任何的伤口，即使只是小伤，都应及时处理。若不及时处理，结果只会恶化，乃至成为一生致命的痛。身上的伤如是，心口的伤也如是。”欧阳旭意有所指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东方妍整个人马上警觉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曾经丢弃过药书，在我十二岁那年。”欧阳旭没有回答东方妍的问题，而是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将马车左侧的帘子撩开，欧阳旭将目光投向了马车外，悠悠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从小，我便被称为医学神童，任何疑难杂症，我都能找到办法解决。十二岁那年，一位慕名而来的老伯让我帮忙医治他那患有腿疾的儿子。由于过于自满，我开错了药，最终害得老伯儿子的那条腿彻底残废了。那时，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医术，甚至是自己的将来。那段日子，我看到医书就莫名的害怕，所以就远远的离开了家，躲到一个没有书的地方。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认识了宇轩他们。他们听说了我的故事，也了解到我的迷茫。有一次，宇轩抱着一摞的药书来找我，说了一句让我醍醐灌顶的话：‘如果有人印你而遭致不幸的命运，你就应该用你的双手帮他找回幸福。就此逃避，你算什么大夫？’听了这句话，我对自己说，对，欧阳旭，你不应该败在一条腿上。自那之后，我努力研究各种腿疾，终于在半年后的一天被我找到了解救的办法。看到那条残废的腿重新站了起来，我也明白到，逃避永远不会成为解决问题的方法，唯有面对。”说到这里，欧阳旭终于将目光从远方拉了回来，对着东方妍说道，“心上有了伤，逃避只会让伤痛愈致命。也许面对伤口，会痛，会揪心，但是，那总会过去的，总有恢复的一天的。别让过去的伤痛延至你的未来，你应该有个开心、幸福的生活。我很幸运，在我还能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有一帮朋友能从旁拉我一把。今天，我希望你也是个幸运的人。”
　　欧阳旭的眼神是那样的真挚，语气是那样的诚恳，话语中充满的是浓浓的关心和心痛，心痛东方妍的冷漠，心痛东方妍那不为他所知的过去。这本该是个让人捧在手心疼惜的人儿，却不知受了什么苦，让她将自己隐藏在冷漠之下。是的，他心痛，心痛她的骄傲，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心痛，在那一刻，才知自己早已是如此地在乎眼前的人儿。
　　在欧阳旭真挚、诚恳的关心之下，东方妍无法作任何的思考，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被人关心，被人重视的感觉。
　　“少爷，到了。”久不见他家少爷下车的小厮在车外提醒道。
　　车内暧昧的气氛被打断，欧阳旭首先恢复过来：“我扶你下去吧，这两天记得要好好休息。”
　　“嗯。”东方妍点点头道。

　　因有欧阳旭一路扶着，东方妍走的并不是很费劲。但是，这一路走来，她却总有一种有人在背后窥视的错觉，时不时地还会感觉到射过来的几道不悦的目光。所以，这一路走的也是相当得“艰辛”。
　　“咦，妍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要少爷扶着啊？”小萍好奇地问道，同时想接手欧阳旭的工作---扶东方妍回房。
　　“小萍，你去我房里拿那个消肿止痛的药膏来，小姐崴脚了。”
　　“可是，少爷，我不知道你的药膏放在哪里啊。”
　　“去找福来，他知道。”
　　“哦。”小萍心里直犯嘀咕，“少爷自己去取不是更加方便吗？干吗非得让我去找福来再去取呢？”
　　这边，欧阳旭扶着东方妍刚落座，就有个丫环急匆匆的跑进来：
　　“少爷，少爷，夫人……夫人回来了。”
　　“娘回来了？东方姑娘，我先过去，待会再回来看你。”
　　“好的，你去忙吧。”
　　“小兰，”回头，欧阳旭对着刚刚跑进来的丫环吩咐道，“小姐脚崴了，你就在这儿照顾一下。小萍待会儿会拿着药膏过来，你就把药膏抹在小姐脚上肿的那地方，知道吗？”
　　“是，少爷。”小兰点点头道。
　　欧阳旭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才离开东方妍的房间。欧阳旭一走，小兰便问东方妍道：“小姐，你的脚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
　　“哦，小姐要不要喝水？我帮你倒。”
　　“好的，麻烦你了。”
　　小兰帮东方妍到了一杯水，径自在东方妍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姐，您别怪小兰多嘴，以后可别再对丫环说什么‘麻烦你了’‘谢谢’之类的话了，会被人笑话的。”
　　“为什么？”东方妍不解地问道。
　　“我跟您说，现在府里上上下下讨论最多的人就是您。原因呢，就在少爷身上。少爷以前也经常捡人回来救治，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是自己亲自照顾的。而且，只要伤患稍有起色，他就立马准备把人送走。实在是无家可归的，就以丫环的身份在欧阳府待着。可是，少爷这次待您若上宾，这让那些存有幻想的丫环们很是嫉妒。你要是不摆出一幅小姐的样子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我在这个府里待了将近十年，很清楚府里的状况：夫人是不管事的，少爷呢又对谁都一幅温柔可亲的样子，底下的人就有点放肆了。其实啊，在我看来，少爷绝对是个冷情又专情的人，您别看他总是一幅笑嘻嘻的样子，其实，心里对谁都不在意。”
　　“小兰，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东方妍笑问眼前的女孩。
　　“其实，我在进欧阳府之前，经常跟着我爹一起给人算命、看相，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家业哦。后来，我爹要一个人云游四海，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他还把家里那本祖传的秘籍交给了我，让我好好研究。所以，对于看人这点，我还是挺精通的。”
　　“原来如此。那你看看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是一个直爽的女孩子，东方妍不禁跟她攀谈了起来。
　　“您可别怪我多嘴，我只说我的看法。”看到东方妍点头，小兰才继续说道，“小姐，你是一个与寂寞、孤独为伍的人，应该是曾经受过什么伤害吧。也正是因为你与寂寞、孤独为伍，让你不懂世故、不懂耍弄心机。”
　　小兰的话让东方妍怔住了，是啊，十年了，寂寞、孤独总伴左右。二十一世纪没人了解她冷漠背后的孤独，来到千年前，却被人一眼看穿？！这究竟是那个社会的悲哀，还是她的悲哀？
　　“小姐，小兰只对无心机的人说实话。今天，跟您说这番话，是希望您小心点，这个府里的人没您想得那么简单。”
　　“我会小心的。谢谢你，小兰。”东方妍是真心感激眼前这位女孩。
　　“说什么谢呢，这是我应该做的，锄强扶弱嘛！”小兰笑着摇摇手豪气道。
　　“对了，小兰，你刚刚说夫人回来了，那前阵子，夫人都去哪了？”
　　“夫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观云庵小住一段时间的，目的是为欧阳府上上下下祁福。”
　　“噢，怪不得我在这里这么久都没见过她。”
　　“那个……那个，小姐，您要是见到夫人，能躲就躲吧。”小兰支支吾吾道。
　　“为什么？”东方妍好奇地问道。
　　“其实，夫人，她挺好的，就是……就是……”小兰挠挠头像搜寻一个比较恰当的词，“对！就是爱整人。”
　　“整人？”东方妍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对，就是整人，我也不知道，夫人哪来那么多的精力，反正我是能躲着夫人，绝不会自动出现在她面前的。”
　　正说着，小萍拿着药膏回来了。
　　“小兰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少爷怕你照顾不好小姐啊，就让我帮忙照顾。”小兰笑道。
　　“小兰姐姐，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你问妍姐姐，我有没有照顾好她？”小萍不悦的嘟着嘴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药膏拿过来，我帮小姐敷药。”
　　“对哦，要帮妍姐姐敷药。”
　　“小萍，你怎么可以这样叫小姐？”小兰这才意识到小萍的称呼。
　　“小兰，你不要怪小萍，是我要求的。我应该比你也大，以后你也叫我妍姐姐好了。”在小萍开口之前，东方妍解释道。
　　“这怎么可以？小姐就是小姐，不可以这样没大没小的。”小兰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可以，当然可以，要不就跟小萍一样，人前喊我小姐，私底下叫我妍姐姐？”
　　“这个……”小兰犹豫着。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来，帮我敷药吧。”东方妍霸道地宣布道。
　　她，也是可以霸道的，东方妍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药膏抹上去之后，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也许面对伤口，会痛，会揪心，但是，那总会过去的，总有恢复的一天的。”欧阳旭的话语再一次浮现在耳边。
　　“小姐，那我们先出去了。”小兰好想说了句话，但是东方妍没注意，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小萍，我觉得小姐好像有点恍惚，你要多注意一点。”小兰说道。
　　“是吗？哦，我会注意的。”小萍应道，“对了，听说夫人回来了，兰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夫人？”
　　“不、不、不，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自己去好了。”小兰一听这话就连忙装作很忙的样子跑开了。
　　“干嘛啊？夫人又不会吃人。”小萍不解地摇摇头道，自己朝着夫人的居所走去。

　　“夫人！”小萍是人未到声先到。欧阳府上下，恐怕也就剩小萍一人能对夫人的回府如此欢欣了。
　　“是小萍啊，呵呵，还是你好，一听说我回来就过来看我了。哪像别的丫环们，我这个心碎啊！”欧阳夫人作哭泣状，拿着手绢不停地抹“眼泪”，边抹还边拿眼瞟坐在对面的儿子，可惜，那个她唯一的儿子，依旧是一幅温文尔雅的样子，情绪丝毫不动半分。
　　“呜，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呢！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了，居然都没人关心我？！”欧阳夫人越“哭”越带劲。欧阳旭的姿势是依旧没变，倒是把一旁的小萍给吓住了。
　　“夫人，您别哭，您别哭啊！其实，其实大家都很关心您的。刚刚小兰姐姐就想来看您，但是她……有事请走不开，所以就没过来。”小萍已经快语无伦次了。
　　好你个小兰，知道我回来都不来看我。欧阳夫人心里嘀咕着，从小萍的话语中，她已经得出一点讯息，那就是小兰避她如蛇蝎。
　　“真的，夫人，府里就我最闲，所以就马上过来看您了。”小萍还一直不停的安慰“伤心”的夫人。
　　“小萍，你过来。”早就看穿他娘的把戏的欧阳旭一脸不慌不忙的叫道。
　　“少爷，您看夫人她……”
　　“小姐呢？帮她抹药没？”
　　“嗯，抹了。小姐可能有点儿累，小兰姐姐说小姐有点恍惚，但是小萍没看出来。”
　　“有点恍惚？”欧阳旭悠哉的神色刹变，脸上全是焦急与关心。
　　天！他儿子变脸了，天！好神奇！究竟是什么事？欧阳夫人早就忘记了哭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儿子。
　　“小萍，这两天你多关注一下小姐。还有，她有脚伤，饭菜你就送到她房里去。”欧阳旭吩咐道。
　　“嗯，小萍知道了。”
　　究竟是什么事啊，能让她儿子变脸？欧阳夫人快要被好奇心吞噬了。
　　“小萍。”套话呢，要选择正确的对象，她的儿子嘴巴比蚌壳还紧，没有如来法术是撬不开的，小萍就好对付多了。
　　毕竟是母子，眼光一转，欧阳旭就知道他母亲要干什么事了。
　　“娘，我还有事要忙，就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小萍，你在这照顾一下夫人。”反正，他也想让娘知道东方妍的存在，既然他娘想自己费力，他可是乐意之至。
　　“好，好，你去忙吧。这里有小萍就行了。”欧阳夫人沾沾自喜道。这样更好，儿子不在，她可以盘问得更加自在。
　　“小萍啊，有没有想夫人啊？夫人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忙些什么？”套话计划开始实施。
　　“当然想了！天天都想。”小萍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
　　没了？什么信息都没有，继续！
　　“这么说，小萍最近是没什么事喽，这么有空天天想我？”
　　“是啦，小萍是这个府里最闲的。”小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还是没答案，再继续！
　　“那夫人不在的这段日子，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夫人别担心，跟你走之前没两样。”小萍连忙摇手道。
　　去，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少爷最近好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少爷也很好啊，夫人，我们会把少爷照顾得很好的。”一幅要人尽管放心的样子。
　　不是吧？还没有一点头绪。难道是她低估了小萍的能力？亦或是自己这阵子“功力”减退？
　　“哦，对了，少爷又救了一位小姐。”小萍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小姐？有苗头。
　　“而且啊，少爷第一次亲自照顾病患哦。以前少爷都是在一旁吩咐的。”
　　什么？她家儿子亲自照顾病人？谁？哪位高人？居然有如此殊荣？！连她这个做娘的，都没被亲自照顾过。（P.S 身体太好，没生过什么病。）
　　肯定就是她了，得出了结论，欧阳夫人喜不自胜：“小萍啊，刚刚少爷跟你说什么呢？”
　　“小姐把脚崴了，少爷让我多注意一下。”
　　“哦，是这样啊！”欧阳夫人一脸会意的点头。
　　嗯？！也就是说，直接问她这个问题就可以很快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一刻，欧阳夫人懊悔不已，走错了路，绕了一个大圈子！
　　“小姐现在住哪里？”
　　“东厢客房。”
　　“哦，小萍啊，跟你聊天真是很开心。你先下去吧，夫人也累了。想休息一下。”小萍可是这个府里唯一一个可以这样跟她说话的人了，所以，该给她戴帽的时候她绝不吝啬。
　　“小萍也很开心，那，夫人，您好好休息。小萍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