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军校狂徒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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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深红色执行军装、肩领上有两颗金星的女性Alpha军官，模样庄重地向兰焉知递出一封烫金录取函。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随行官也将一封录取函交给了朱愿遂。
“恭喜你，联邦公民兰焉知。你已通过联邦意志军校在普通公民中的招生分数线，经核验，血统级别与潜力级别均符合我校入学标准。我，二级招生官凯瑟琳·毕罗，代表联邦意志军校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您，凯瑟琳中尉。”兰焉知说。
凯瑟琳·毕罗接过另一位随行官递上的黑色行军包，行军包上用赭红绸线清楚地绣着“联邦意志军校”的名称与校徽——忍冬纹缠绕下的黑与红双星。
“这里有你开学需要的所有东西。在此之前，你可以通过登陆我校内网，查询你想要了解的任何讯息。”
“谢谢您。”
与此同时，凯瑟琳的随行官也对朱愿遂交代好了事项。二人在朱家老小激动的见证下和招生官们握手。结束后，很快，招生官们便乘坐“真理”暗物质驱动车扬长而去。
顶级军校意志军校招生官们的到来迅速在永夜城造成局部的轰动，朱家屠宰场因而成名，街坊领居们立刻都知道了他们家的小孩和另一个平民小孩免面试入学了意志军校的消息。
而进入这所军校，也意味着半只脚踏进了高级军官俱乐部。
朱父一改往日严肃，得意洋洋地坐在铺子里，不厌其烦地接受着纷至沓来的人流的恭贺。而朱妈妈却流下了泪水，招生官们刚一走，就不顾朱父让孩子们待在店里一同接受祝贺的要求，带着他们就回到了永夜城第二层的家中。
回到没那么喧嚣的宅子里，朱妈妈一边流泪，一边在二人住的小阁楼里给他们收拾东西。
朱愿遂还拿着烫金录取函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兴奋地像个猴。兰焉知撞了撞她的胳膊，示意她看向情绪不对的朱妈妈。
朱愿遂了然，叹了口气，朝她妈妈走去：“妈，你别担心。我和焉知作伴，不会有啥事的。”
“你俩作伴我不就更担心了吗！唉，意志军校...怎么就考得这么好呢？真是不知是福是祸啊...”
朱愿遂：“妈，你开心点。您说，全联盟平民里能有几个人上得了意志军校！我是给你长脸了！”
“老五，妈从来不求你们兄弟姊妹以后能有多大的建树，只想让你们幸福平安地好好活着。咱们家几代人都是三等公民阶级，焉知这孩子更惨，要不是分化结果好，联邦甚至不会承认她是联邦公民！你们二人无权无势，没有背景，在那些山一样大的家族面前根本说不上一句话…”朱妈妈越说越难过，“若是你们在学校里面犯了什么事，又或者被谁盯上找了麻烦，妈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帮你们！想到这些，你说我能心里好受么！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朱愿遂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宽慰，只好说：“妈，不会这么糟的，我们都有分寸。大不了忍气吞声些，我们也绝不可能主动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你们正是莽撞的年纪，何况哪有做家长的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真要遇事，你们不把这天戳个窟窿出来是肯定不罢休的！”
兰焉知向前，温声劝慰好心肠的朱妈妈，“阿姨，古蓝星有一句圣人名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的是福祸相依的道理。危中藏机。路我们会一步步自己走出来。”
“是啊妈，起码这条路上，我和焉知会一直相照应下去。”
朱妈妈挤出个微笑，说道：“是，你们是长大了。孩子们都各有各要走的路，你总不能斩断他们的翅膀不让飞。”说罢，接过兰焉知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泪水，又低头默默为他们整理起了行装。
兰焉知和朱愿遂互相对视了一眼，背起行军包走出阁楼。
他们走到房子后面的后花园，两人各折了一根树枝，在花园小径上无精打采地抽打着路边无辜的草木。
收到意志军校录取函的喜悦被朱妈妈语中显而易见的忧虑所打断，未卜的命运和即将离家的忧愁裹挟着朱愿遂，她闷闷不乐地开口道：“成绩不好我妈骂我，成绩太好了我妈还是不开心。真难！”
兰焉知摇摇头，“所谓少将的摇篮，也是无数大家族挤破头想进的地方。我们现在拿到的与其说是录取函，不如说是传闻中那个世界的入场券。当然，也仅仅只是入场券。”
朱愿遂眼里泛起迷茫，“兰，你会害怕吗？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和不是同一个阶层的同龄人们接触、竞争…”
“别怂，老朱。”兰焉知勾了勾嘴角，“我们要来了，该害怕的是他们。实力说话，够格的才能瞧不起人。”
“没错！贵族又怎么样？打得过我老朱再说！”
二人击掌，笑了一阵，甩掉了忧愁，眼里满是少年人的决心与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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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槐树下，两人盘腿坐在草地上，拆开各自的新生行军包。
比起朱愿遂，兰焉知行军包里多了一份联邦军校学费减免通知。大意是说兰焉知成绩优异，潜力巨大，又家境清寒，符合联邦的军校生救济准则，予以免除一百万盟金一年的学费，共免四年。
学费减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当她看见意志军校新生手册上，校方给出的一年生活费建议时，瞬间苦了脸。
“学校说，预计每学年的生活费要二十万盟金。”
“这还只是最低预测。但放心，学校里有很完备的挣钱系统，顶尖军校的军校生放在劳动力市场上都是很抢手的存在，我们大可以做一些雇佣任务攒生活费和学费。”朱愿遂指着手册上“工读计划”章节说。
“我的学费已经免除了。”兰焉知把自己的学费减免通知拿给朱愿遂看。
“我去！四年全免？！”朱愿遂拿着通知单目瞪口呆，“你知道要达到意志军校的四年学费全免有多难吗！就算你是双S级，你的联考成绩都起码要在665分以上啊！”
兰焉知耸耸肩，“那应该是吧，我估分估的是680分。”
朱愿遂：……
每年二十万盟金的生活费让兰焉知陷入了思索。
以前在争议之地，她可以靠在地下斗兽场打拳挣钱，分化后她本有机会进入成人斗兽场，那里佣金很高，赚够二十万盟金不算太难。可如今她是在黎明星，是联邦法律管束最严苛的地方。这里可没有什么斗兽场，就算有，她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到进入的门槛。
至于向朱家借钱的事，她更是想都没想过。
朱家虽然开的屠宰场在永夜城颇为赚钱，但眼下朱愿遂进了意志军校，每年一百万的学费已经是压在这个平民家庭身上不小的负担，何况朱愿遂前面还有几个哥哥姐姐在读书，后面弟弟妹妹们也等着上学用钱，经济压力不可谓不小。
思及此，她将视线聚焦在新手手册的“工读计划”一栏，搜索着作为学生最赚钱的方式。
“工读计划”列出了一系列学校内的招募计划，比如成为课程助教能获得一定的佣金，或是完成学校和各星球政府联合发布的招募任务——多是进行一些追捕逃犯、清剿犯罪团伙或者深入穷困街区进行调研等的活动，依据危险程度奖金由低到高。但这些任务普遍耗时较久，在较长的假期才方便开展，不太能应付寻常开支。
她读到最后一行：加入“赌徒”。
“赌徒”网站，是意志军校学生圈里最炙手可热、必不可少的网站。在这里，学生们自由发布、领取任务，进行日常讨论与分享。这是全校的八卦汇聚地，更是有心进行人脉搭建者最好的舞台。
由于入读学生普遍来自身世显赫的大家族，藏龙卧虎，往往发布的任务佣金不菲，比政府赏金都要高出不少，因此也成为学校里有赚钱需求的学生们首选之地。
而一些任务又因为其荒诞不经，总能掀起热议，甚至成为校园里经久不衰的典故或神话。
这时的兰焉知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意志军校里新的一道神话。
兰焉知从行军包里拿出一个手腕通讯器。通讯器通体白银色，显示屏背面镀刻着校徽和“缄默”公司的商标。
缄默公司是公认的人盟最好的通讯器制造公司，与专做驱动器的真理公司一样，同样隶属联邦军方。如今的联邦，没有家庭会不需要驱动器与通讯器，而军方则掌控着这两大产业中最高端的技术与制作工艺。
真理总是缄默。
意志军校作为顶级军校，给每一位新生都配备有与缄默公司特别联名版通讯器——弦音。
兰焉知一直佩戴的，也是争议之地里最热门的通讯器种类——弓玄，就是对弦音的拙劣仿造。
摘掉旧弓玄，佩戴好弦音，里面早已下载好赌徒网站的入口端。
每一位意志军校的学生，凭学生ID才能注册一个用户名。
“用户名叫什么啊，兰？”朱愿遂探过头来问：“你比较渊博，给我点起名意见啊。”
“你想要怎么样的？”兰焉知反问。
“嗯，我想想…霸气一点，要有Alpha风范！然后，要有文化，不能太通俗，最好能引经据典哈！最后嘛，我想想，最好和我的名字有关。”
“把你的弦音给我。”
朱愿遂老实地递过去，只见兰焉知在她的用户名那里输入两个字——“八戒”。
“八、戒？”朱愿遂念了出来，挠了挠头：“这什么意思？但听起来还挺有水平的。”
兰焉知憋着笑，假装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古蓝星众多璀璨人类文明中，一个格外古老的文明里非常著名的神话人物。他和你一样也姓朱，武力值高，最后取得真经，得道成神。”
“听起来不错！就这个了。”朱愿遂喜滋滋地点了确定：“谢谢你啊，真是我的好姐妹！你注册完和我说，我们快点互关。”
说完便美美转过身开始浏览起赌徒网站的页面。
望着自己手腕上的弦音全息屏幕，兰焉知沉思片刻，便在用户名栏里输入——
汉尼拔。
·
联邦军校系统的二级招生官凯瑟琳·毕罗中尉执行完今日提前批次录取通知任务后，坐在驱动器上准备回办公室填写述职报告。
突然，她的弦音上接到了一个视频通讯请求。
看到全息屏幕上的来电人信息，凯瑟琳心中一惊，急忙接通。
“下午好，斯涟阁下。有什么指示吗？”
视频另一端，一位眼神刚毅、头发半白、右眼戴着眼罩的军装女子正襟危坐。她的身后，是雕刻着“众神之黄昏”的半扇鎏金屏风，制作屏风的木料据说来自有价无市的传说级名木——世界树。
这是八十年前联邦对联盟内最顶尖两所军校——意志军校与天才军校的馈赠与认可，各有半扇，摆放在两所军校的校长办公室。
意志军校现任校长斯涟淡淡道：“凯瑟琳，是你负责对那名双S级平民学生招生，是吗？”
“您应该指的是那名叫做兰焉知的新生？”
斯涟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眼，点点头。
“是属下所负责的，阁下。”凯瑟琳恭敬道。
“没出什么问题吧？”
凯瑟琳觉得这问题有些突兀，但校长或许别有考量，于是她坦诚地回答道：“没有意外，她已经接受了录取函。”
“她可是住在永夜城？”
“是的，阁下。这名学生目前正借住在另一名免试录取的平民学生家中。据属下调查，她们的家族事业手续齐全，程序正规，应符合联邦法律，并未违反招生条例中的背景限制。”凯瑟琳谨慎地说。
“我并不是怀疑她们不该入学。只是对于民间诞生的双S级学生，学校应该予以更多的注意。”斯涟说：“你做的很好，凯瑟琳。”
“阁下谬赞，只是完成了分内之事。”
挂掉视频通讯后，斯涟一改刚刚的严肃，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疼爱的神色，看向办公桌对面坐着的紫发女孩。
“虞颜啊，听到了吧？这小孩今年一定入学。资料上说她还拿到了四年学费全免，啧，这个平民学生还可以。”
斯涟和师虞颜一样，有着标志性的紫色发色，只不过这位功勋卓著的退役Alpha女上将，现在已经头发略微斑白。
师虞颜优雅地微笑着，一边注视着斯涟黑色眼罩上的金色太阳人脸图案，一边从善如流地回答：“谢谢姨妈，姨妈总是这么疼我。”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军校狂徒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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