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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如果问,青春时期在操场上最容易受的伤是什么?

      那必然是被球砸到,足球篮球排球......

      每颗球都十分努力的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然后就像带了GPS似的,特别完美的砸到这个人的头上。

      甚至比射门还准。

      今天这节课,除了温寻他们班在上体育,初二的也在上体育,所以两个班很默契的都踢的半场,尽量做到互不打扰。

      然而多了一个班,多了一颗球,被球踢到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分。不过这次被砸到的不是坐在操场边聊天的,也不是买了零食在操场上散步的,是正在踢球的祁深。

      “祁深!”

      伴随着 一声闷响,一声惊呼,这场球赛在开始二十分钟后,以1:1被迫结束了,因为祁深受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初二的学长见球砸到人了,赶紧跑过来看。

      当时祁深被砸的时候,距离他最近的是温寻,看到他被砸后就立刻跑过来了。

      “砸哪里了?眼睛吗?”

      祁深捂着脸,摇摇头,说:“没砸到眼睛。”

      温寻蹲下来,歪着头看祁深的脸,着急的问:“那砸到哪里了?你先别捂着脸了。”

      祁深微微松开手,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滴在白色的校服上,立刻晕开一片红色。

      “你流血了!走走走,去医务室,快点的。”温寻说着就拉着祁深站起来。

      “对啊对啊,去医务室吧。”初二的学长看见血,有些害怕,也赶忙说道。

      “走,去医务室。老刘,你去和班主任说一声。”张文航跑过来,见状立刻和站在一旁的同学说。

      “好,我这就去。”

      “不用。”祁深说。

      “不用和班主任说,我自己去医务室就行。”

      祁深虚虚捂着脸看向张文航和李商铭,说:“一会下课的时候记得让他们集合,点一下人数,别忘了把签名板给体育老师。”

      张文航蹙眉,说:“你自己去医务室不行。”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向温寻,说:“温寻,你陪祁深去一趟吧。”

      温寻点点头,伸手把腰间的校服外套解下来,直接塞到祁深手里,给他捂着脸,防止血流的更多。

      医务室里,校医在给祁深清理伤口,温寻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静静地看着。

      “好了,这几天尽量别碰水,我给你拿一瓶碘伏,消毒的时候不会像酒精那么刺得慌。”校医走回到桌子前。

      温寻好奇,走过去,问道:“老师,不看看他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吗?”

      校医摇摇头,看了一眼祁深,说:“不用,这球直冲着脸去的,其他地方没什么事。”

      说罢,又看了一眼,感叹道:“你这小孩也倒霉,偏偏把脸给砸了,差点给这张俊脸砸毁容。”

      “毁容?这么严重?”温寻微微一惊。

      校医笑了笑,说:“开玩笑的。虽然流了很多血,样子怪吓人的,但是幸好只是伤到了嘴和鼻子,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温寻回头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祁深,祁深冲她一笑,结果扯到了伤口,疼的差点呲牙咧嘴。

      温寻:“......”

      “老师,那他这几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什么忌口啊,不能剧烈运动啊之类的。”

      校医嗯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然后伸手按了一下打印机,一张报告单就出来了。

      “要注意的我都打在这上面了,回去自己看一下吧。”说着,转身去拿药。

      “嚯,恭喜你,这几天都不用跑操了。”

      温寻看见报告单上“禁止剧烈运动”几个大字,扭头冲祁深挑了挑眉。

      祁深的鼻子和嘴角都包着纱布,他现在一个字都不能说,一动就疼,又有刚才的教训,只能眨了眨幸存的双眼。

      “好了,这个是碘伏,一天消毒两到三次。我这里现在没有消炎的药了,放学之后去药店买一盒去,如果不发炎可以不吃,最好买了防备着。现在天热,纱布中午换一次,晚上换一次。现在这个记得晚上回去换了。”

      医生伸手从纱布盒里拿出最后一包纱布,说:“这是我这最后一包纱布了,顶多能用三天,回去也记得买。”

      “知道了。”

      温寻把所有药都放进袋子里,对校医说:“谢谢老师。”

      校医笑眯眯的摆摆手,说:“嗯嗯,走吧走吧。”

      祁深嘴巴动不了,只能冲校医点点头当作打招呼了。

      出了医务室,温寻和祁深并排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还有十来分钟就放学了,从医务室走到教室估计就下课了,所以他们也不着急走了,慢慢的散步。

      虽然夏末的白天温度依旧高,但临近黄昏刮起的风却渐渐变凉,吹淡了日落时夏暑的余温,微风刚好,正适合散步。

      温寻的手背在身后,食指交扣。脚下调皮的踢着走路时带起来的石子,她微微侧头,迎着微风望向天边正在下沉的那一点火红。

      “你不让告诉班主任,是怕体育老师因此受罚吧。虽然他是因为开会才不在操场,但你也是在他的课上受的伤,肯定还是会有一些影响的。”

      嗯?

      祁深扭头看她,温寻正踢石子踢得欢,时不时看看还挂在半空的红日,时不时低头看脚下被她踢的,滚的正欢的石子。

      “可是,咱俩这么久没回去上课,最后一节课还是老郭的课,他肯定会知道的。”

      “文航很聪明,他知道怎么说。”

      “噗,哈哈哈,你别说话了,嘴不疼啊。”听着祁深因为张不开嘴而发出的奇怪声音,温寻噗嗤一笑。

      “嗯。”

      温寻转过身倒着走,她盯着祁深嘴角的纱布,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问道:“很疼吗?”

      祁深点点头,不否认。

      温寻转过身去,重新把手背在身后。

      “我之前用过一种消炎药,挺好用的,等我想想名字晚点发给你。”

      祁深轻轻碰了碰嘴角的纱布,虽然嘴角看不出变化,但笑达眼底,眼睛亮亮的注视着温寻的背影。

      “好。”

      放学时,郭老师把祁深叫走了,温寻收拾书包时抬头看了一眼。

      估计是问伤势。

      “我先走了,今天我小干妈要来我家吃饭。”温寻把包挎在肩上,从桌洞里翻出一根玉米肠,剥开咬了一口。
      张文航挥挥手:“去吧去吧,你俩都得早走,也没人等我。”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叹气,以示自己的悲惨。
      “谁俩?李商铭不是等你吗?”温寻疑惑。

      “你干妈不是李商铭他妈吗?”张文航有点懵。

      李商铭正在收拾书包,接道:“我姐说的是小干妈,不是我妈。”

      “啊?”

      温寻解释道:“我干爸干妈才是李商铭的爸妈,是我爸爸那边的。我小干妈小干爸是我妈妈这边的。”

      “亲戚?他们互相认识吗?”

      张文航最怕算辈分和亲戚关系。

      晕死了,温寻无奈的看他一眼,把玉米肠多余的包装丢进垃圾桶,说:“李商铭他爹是我爸爸的发小,我叫干爸干妈。”

      “我小干妈是我妈妈的闺蜜,为了区分开,所以我叫小干妈。”

      张文航明白的点点头,说:“啊,所以就是说你有两个干爸干妈。”

      温寻拍拍张文航的肩膀,说:“真聪明。”

      “不和你们说了,走了。”

      张文航摆摆手,说:“走吧,我等李商铭和祁深。”看看垃圾桶,吐槽道:“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玉米肠。”

      “切,羡慕去吧。走了,拜拜。”

      “拜拜。”

      温寻挎着包,迎着风一路小跑,刚出校门,一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站着的男人,面上一喜,笑着跑过去。

      “爹地!”

      站在那等她的正是温伯亭,虽然带着帽子和口罩,但她爹地的身形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温伯亭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女儿,笑着揉揉温寻的头,帮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柔声道:“走吧,妈妈在等我们。”

      “爹地,你还记得我之前摔伤发炎的时候吃的那个消炎药吗?”

      温伯亭立刻蹙眉,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温寻否认道:“不是我,我没受伤,是我们班一个同学,脸被足球砸伤了。我觉得之前那个消炎药挺好的,想推荐给他用。”

      温伯亭松了口气,转而打趣问道:“你踢的球?”

      温寻撇嘴,否认道:“当然不是,我的球技爹地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准头那么差。”

      “哈哈哈哈,准头好才能一下就正中脸吧。”温伯亭笑着还去看温寻的表情,见这小姑娘瘪着嘴瞥他,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头,说:“好了,我不笑了,一会儿你问问妈妈,妈妈应该记得名字。”

      上了车,温寻立刻把包甩到一边,身子往前探,靠在副驾驶的椅背后面,亲昵地喊:“妈~你还记得我之前用的那个消炎药叫什么名字吗?”

      黎茉微微扭头看她,问:“你把谁整伤了?”

      温寻:“......”

      这...过,过分!

      “我哪有那么恶劣。”

      黎茉挑眉,笑道:“那你为什么问这个?你受伤了?”

      说着,反手握住温寻的手臂要看看她伤哪了。

      温寻脸靠在椅背上,嘟囔道:“我没受伤,是我同学,他的脸被足球砸了。”

      “你踢的?”

      温寻:“......”

      温伯亭:“哈哈哈哈哈。”

      “你俩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哈哈哈,你也说了?”黎茉轻轻捏捏温伯亭的手,笑问道。

      温伯亭点点头,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任由黎茉握着。

      “算了,不问你俩了,你俩是真爱,我是意外啊意外。”温寻赌气的往后靠到后座,伸手拿过旁边的抱枕。

      黎茉逗她,说:“你还真是意外。”

      “啊?”

      “我没和你说过啊,你当时还是小点点的时候差点就没了,要不是你爹,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

      “哎,等我回头有空讲给你听听,你爹和你娘我年轻时候的风云史。”

      “......”

      我一开始是再聊什么来着?

      噢,是药。

      那为什么聊到我差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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