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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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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的巷角是黑色的教堂,白色的十字架树立在欧式的尖顶上,洁白的栏杆经过长时间雨水的冲刷染蚀锈色,露出潮湿的青苔。周围的树木簌簌的迎着风起伏像神发出悲鸣。临近教堂人们在空地上修建了一所圣十字医院。好便可悲的伤残颤巍巍双手合十虔诚的向耶稣祈祷最后的生命,悲允的背影在忽明忽暗的烛光摇曳。
路飞是这教堂的养子,战乱时他被遗弃在人荒马乱的田地,是马食的蒿草救了他。被好心的神父收养后,路飞活跃的性格让暗无天日的教堂一角变的生机。
破旧的木盒装着所剩无几的钱币,越来越少的人把祈祷放在耶稣手里,他们更愿意从弱小的手中抢夺。神父微弱的发出一声叹息,年幼的路飞抬起头,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袖,眼里充满疑惑"怎么了?神父"
神父从恍神中醒来,眼底闪过难掩饰的悲伤,但他却温和的朝路飞笑笑"不要紧的路飞"男人粗糙的双手拂过路飞的脸蛋"我只是担心我们的晚饭"
路飞耷拉下脸,露出难过的神色
"今晚又没得肉吃吗?"他们已经两个晚上没进食了,战争使社会变的混乱,比比皆是瘦骨嶙峋的饥民。前几日教堂的人还拥挤的很,大批的人们推搡着争抢教堂免费提供的粮食。那也是路飞他们所剩无几的库存。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神父从怀中掏出一个干瘪的馒头,路飞眼巴巴望着拒绝了"我...您先吃吧"
虽然他很饿但他知道神父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了。
"啊,路飞真是长大了"
男孩点点头,望着神父离去的背影。他抬起头看着空旷的四壁,熹微的阳光透过斑驳的彩色玻璃,斜斜的落在路飞垂下的嘴角。
夜幕来临前,路飞打开铁栅栏站在原本可以望见来蔽日的难民今天却直到繁星缀满天也不见一个。路飞挠挠偷,以为是没了食物没人愿意光临。他准备收起栅栏,这里的胡狼在转悠,冲着黑夜嚎叫。
"嗯?"远处传来皮鞋踩在枯草上的声音,路飞抬起头眺望,在昏暗的月光下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向前进。
"是谁?"
等到人影走近,路飞才看清这个带着酒红色墨镜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披着粉红的大衣。路飞对这个金发男人的第一印象竟然是骚包,男人嘴角扯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低下头看着路飞"这里是教堂?"
路飞误以为这是来蔽日的人就放任他走近教堂。令路飞惊奇的是今晚到底还是没有一个人来到,除了那个穿着高档的男人。
路飞一路小跑才追上走在前面的人"先生您叫什么?"路飞双手扣着头顶的草帽,风袭卷着树叶毫不留情的刮过。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男人头也不回,声音却出奇的好听"那你呢?小鬼"路飞不喜欢别人叫他小鬼这是对他的不尊重,可他却笑着说"路飞"多弗朗明哥闻言微微顿首"你的姓氏呢"
路飞摇摇头对多弗朗明哥说"我不知道,我是教堂的养子,被抛弃在田野里的小孩"多弗朗明哥婉转低沉的笑起来,推开了教堂沉重的门。路飞跟在身后,他对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隐瞒了一个事实,他姓蒙奇,而他的名字是蒙奇D路飞。当他告诉神父自己的姓名时,神父一瞬间惊慌错乱双手在胸前笔十字。
"千万不要轻易说出你的姓氏!"
路飞难得看见神父这样紧皱的眉眼,轻轻点头。
回过神来多弗朗明哥已经走近礼堂,路飞透过墨镜的间隙望见他闭上双眼,他不知道多弗朗明哥在想什么,可他的背影像一位落魄的贵族。
神父走出来,招手让路飞去离开,因为多弗朗明哥并不是落魄的贵族。鬓角微白的神父将双手背在身后贴住黑色的长袍"您好"多弗朗明哥闻言抬起头,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龈
"我想教堂应该是个安静的地方,可难民的哀悼会坏了我的性质..所以"我把他们全杀光了。
多弗朗明哥突然嘘了声,神情冷漠地盯着冷汗从神父的头顶流至脸颊。
"啊!我明白了"他欠身推了出屋,多弗朗明哥好笑的望着神父明明不停打颤的双腿却死撑着挺直脊背。神父捂着胸口站在门外四处张望发现路飞还没有离开,可他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小孩惊扰多弗朗明哥。
"所以什么?明戈"路飞从椅子下钻出头,他扑了扑身上的灰好奇的询问。他实在记不住这么绕口的名字。多弗朗明哥转悠一圈坐了下来,木板发出吱呀的响声。
"他们就都死了"多弗朗明哥难得的好兴致,他饶有兴趣地转向路飞,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打。
"人死了会上天堂吗"路飞坐到多弗朗明哥的身边垂下头。
"不会"
多弗朗明哥嘴角抽动,眼底藏着狠掘"根本没那种地方"路飞眨眨眼问到"那为什么人们要向上帝祈祷上天堂呢"每日都可以看见听见虔诚或不虔诚的人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路飞早已耳闻目染。
"呋呋呋,那是因为他们蠢到没办法真以为神能救他们"多弗朗明哥低沉的笑起来,路飞听懂了多弗朗明哥话语里的深意,皱起了眉对多弗朗明哥表达不满"不是的!明戈!那你来教堂是为了什么?"
多弗朗明哥收敛住笑容,脸色变的冷漠"安静小鬼!我可不希望在这里做什么坏事。如果你再说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路飞从椅子上站起来,哪怕这样他也比坐着的多弗朗明哥矮了一大截。
路飞不卑不亢对上多弗朗明哥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儿多弗朗明哥好笑地看着路飞紧锁的眉头"我不需要祷告,只有弱者才这样"路飞听见这句话疑惑地撇开头,多弗朗明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路飞站在他身后目送他离开。多弗朗明哥走出门口,维尔戈撑起一把黑色的伞遮挡住簌簌的小雨。目送男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正如他不屑地踏上枯黄的稻草一样的光临,虽然嘴上对多弗朗明哥的心态不满可心里却对这个陌生人有些好奇。第二日接近黄昏时,世界的轮廓逐渐模糊,,站在地上听闻耳边的风声真切不清。路飞在短暂的打盹后回到教堂,今天多弗朗明哥早早的坐在那里,依旧穿的好像送葬人,男孩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嘴角露出一个蠢蠢的笑容。
路飞说走过来说"明戈既然不祷告为什么要来"多弗朗明哥欠了欠身倒是难得的惬意"我喜欢庄重的地方,混混修女神父耶稣都混杂在一起的气息"多弗朗明哥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猛地皱眉"但终究没有地方能容纳好人"多弗朗明哥回忆起过往的旧事,如果向上帝祈祷真的有用,那重要的人也就不会离去。
"恩..."路飞不明白多弗朗明哥话语的深意,装作自己听懂了的样子,神父告诉过自己倾听也是对别人的帮助。
酒红墨镜中折射出路飞童真带有若有所思的脸,多弗朗明哥眼角下垂,起身将他带来的糕点递给路飞,男孩的眼底是欣喜无比“这是专门给我带的吗?”是巧克力慕斯在路飞眼中是奢侈的高档物品。多弗朗明哥轻笑“专门给你带的”路飞没有在意多弗朗明哥把专门两个字咬地死死的,而是接过来蛋糕毫不犹豫的吃下去,连嘴角的奶油也不放过。
路飞快乐极了,他伸手抹掉嘴角的奶油"谢谢明戈"多弗朗明哥冲路飞笑笑,转身离开。听见后面的声音冲他叫喊道"明戈你明天会来吗"
多弗朗明哥愣愣、点头答应下来。
“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