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纵横》散碎银

7、第7章 心理疏导可不仅仅靠说

　　在小县城里随意找了个饭店专心安抚了一下五脏庙，然后又找了一家宾馆。正在办理入住，孟婆的电话就打来了。“岚辰，你们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有一些，还要再查一下，是月老怎么了吗？”
　　“不是世嘉，我查看了世嘉的笔记本，又发现了一些材料。原来世嘉后来去见过那家人。那家的儿媳妇后来突然提出了离婚，并且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走了之，许建新一时难以接受，抑郁成疾，班也不上了，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颓废度日，甚至想要自杀。他的母亲四处求助无门，最终又找到了世嘉。世嘉也几次上门去找许建新，想帮助他打开心结，走出困境，结果他不仅不配合，还觉得是世嘉没调解好他们夫妻的关系，才导致他们离婚的，几次都把世嘉赶出来。世嘉原想等他冷静一点以后，再去登门拜访。等再去时却发现这一家人已经搬走，几番打听未果，也只能不了了之。”
　　“原来如此，跟我们这边的线索合上了，照顾好月老和你自己，明天就应该会有进展了”。我挂上电话，向一脸懵的三人神秘一笑，“睡觉”，然后不管他们的疑惑，把大家各自赶回房间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担心许家阿姨要下地干活，所以稍作整顿，就直奔许家而去。

　　停车，敲门，门开。见我们再度上门，许家阿姨虽然很诧异，但还是把我们让进了屋。
　　看院里摆放的农具和菜篮子，一大盆的衣服，许家阿姨应该刚下地回来，带了些蔬菜，然后打算洗衣服。
　　“阿姨，刚从地里回来呀？我们来得急，早饭都没吃，您看这……”听我说这话，就连疯子三人也是一脸懵。
　　“啊～哦哦哦，我这刚要做早饭，那我们六个人的话煮个面吧，正好有摘回来的青菜，你们莫要嫌弃太清淡就好了”，说着，让我们在院子里稍坐，拿簸箕装了些青菜就往厨房去了。
　　“怎么会嫌弃呢？有机蔬菜多好！”说着，我不管满头问号的疯子几人，在院子里踱步，打量着周围。
　　不消片刻，几碗青菜面就上桌了，上面飘着些许荤油，虽然简单却有种别样的香气。我接过许家阿姨拿来的筷子，捧着眼前的面，就大快朵颐。疯子他们强压疑虑，也是吃了起来。许家阿姨先把多拿的一双筷子，放回了厨房，然后回到院里，就想开口询问。
　　“阿姨，你也吃呀，面坨了就不好吃了”，我打断道。
　　许家阿姨，只能端起面条，但明显没什么胃口，吃得心不在焉地。一顿早饭就这样在各怀心思，却又都不开口的氛围中进行着。
　　我心里最明白，吃得也最快，吃完就靠在了椅背上小憩。等疯子他们吃完，许家阿姨也把碗放下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阿姨，我问你，许建新应该就在这里吧？”
　　许家阿姨先是一怔，迅速冷静下来说：“没有，谁说的？建新跟他媳妇在城里呢。”
　　“阿姨，别忙着否认，你刚才拿筷子的时候就多拿了一双，这应该是你潜意识中觉得还有一个人，如果这是巧合，那么刚才你算吃早饭的人数时，说了六个人，这就说不过去了，再有，那个房间。”我指了指，疯子说过的那个房间，“房间上锁是正常的，但封窗户就有点不正常了”。
　　“那房间放了粮食，怕进了老鼠，才封窗户的”，许家阿姨镇定的解释道。
　　“那再来看你的这盆衣服”，我走到了盆边，“以阿姨家里的整洁程度，你也不像是一个会几天的脏衣服累积到一起洗的人，那么这种天气一次换下来的衣服，未免太多了些，而且这里面好像还有男款的衣服”。
　　“每天洗，多麻烦，那几件男款衣服是我儿子穿剩下让我下地干活穿的”，许家阿姨神色明显有了些变化，但还是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如此说来，屋里那双明显刚刚穿过的男式拖鞋也是你穿的？”
　　“嗯，是的”，她还在强撑。
　　“那有人听见你家里有男人的喊叫声，莫不是你屋里确实是藏了一个野男人？”我咄咄逼人，许家阿姨眼眶红润，显然已经有些绷不住了，瘫坐在了地上。
　　“许建新，滚出来，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就打算一辈子缩在里面吗”，我低喝一声，看向那道锁着的门。
　　听到这里，疯子他们几个总算是听明白了，恍然大悟，也是注视着那个房门。
　　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我抬腿向那门走去。
　　“你想干什么？别伤害我的孩子，他只是伤心过度；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许家阿姨激动地扑过来，拽我的胳膊。
　　见状，我一记手刀劈晕了许家阿姨，避免她情绪过激伤了自己。扶她到椅子上坐下，也顺手在她梦里引出一些记忆来查看一番。

　　时间不长，许家阿姨就幽幽醒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呀？”她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们是邓世嘉的朋友，来是为了帮助你们，这点您不需要怀疑”，我语气平淡地说，然后示意疯子他们几个坐下，“聊聊吧，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回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家阿姨，接过朱茜递去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开了腔：“那就从建新他们闹离婚说起吧。有一天建新去应酬，喝得醉醺醺回来，当时也没太留心，但就是那天以后，建新媳妇就开始不怎么跟建新说话，闹别扭，吵架；建新也变得很奇怪，老是闷闷不乐，面对他媳妇也越来越沉默。后来，情况愈演愈烈，就闹到了离婚。”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了解吗？”我打断了一下。
　　她摇摇头，继续往下说：“无论我怎么劝怎么哄，他们还是去离了婚。那是雨天，我在家看着孩子。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回来了。两个人都带了伞，两个人却都被雨淋湿透了，我赶紧找来干毛巾让他们擦，可两个人都没有接。儿媳妇进了房间，建新蹲在墙角过了一会儿，儿媳妇换了身衣服，拎着一个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宝宝，来跟奶奶再见，妈妈带你去外婆家玩’，就抱起孩子，我一把拉住她和孩子，可她哭着对我说，‘妈，您照顾好身体，我走了’，然后推开了我就走出了门。我想去追，却看到建新听到关门的声音双手开始不停地抓自己的湿头发，用头去撞墙，牙关紧咬，发出呜咽，我冲过去抱住他，不让他挣扎，不让他伤害自己。我们母子就这样在地上坐了一整天，他渐渐平静下来。对我说想静静，就跑了出去，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过了两天才回来。回来之后，就不再开口说话，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怕见光，不出门，时不时发狂，发狂了还会伤人。为此，我还请邓先生来过几趟，可建新一直不配合，有一次还差点儿伤了邓先生。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只能把他带回老家。因为怕他发狂再伤人，所以把他锁了起来，每天给他送饭。怕别人看不起建新，我就说他们在城里，家里就我一个人。”一边说，许家阿姨一边还擦着眼泪。“昨天你们来，我怕你们会刺激到建新，所以就不希望你们留太久。”
　　“有谱了”，听到这儿，我心里有点底了，“阿姨，你希望建新恢复不？”
　　“那自然是希望，只是真的可以吗？邓先生当初尝试了好多次都不行！”似乎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世嘉虽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他作为一个斯文人，当然不知道有的时候，心理疏导可不仅仅靠说。”看着我上扬的嘴角，疯子和机械师明显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