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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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宫在席景山上，错落的宫殿稀稀拉拉的散落在山上，看起来却宏伟的很，而实际也是这样的。
马车到了殿门停了下来，管家默不作声的抱我下来，然后两边的侍卫有几个离开了，还有的就随着马车走了。红儿提着我的包裹，小步的跟的紧。
本来父亲要我去西殿去陪他吃饭的，可是听到我腿疼，便吩咐了后厨给我弄些吃的，给我送到我的住处。
怡殇居，便是我的住所了。
红儿说怡殇居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盖好的了，因为我久居临渊，已经习惯那儿的气候土壤，便一直没有带我回来过。
刚来的时候，我发现这儿似乎有住过的痕迹，便不着声色的看着管家的表情。
似乎管家对我的注视显然有些局促，叹了一口气说：“少爷，这儿曾经住着主母，也是您的母亲。可惜去的早，要不然，这儿，……怎么会这儿样的冷清。”说完，看了眼红儿，又说：“少爷的身子板太弱，你去后厨让人烧几个易于消化的的饭菜来。”
“怎么会冷清？”我轻轻的说。
“主母过世，主子便很少回来，现在每年的冬天，主子的腿疾犯了，不得不回到儿调养。”
……
红儿回来了，我已经躺下，说什么也不想吃东西，迷迷糊糊的便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早就亮了，起身要下地。红儿端个盆子刚要进来，看见我要下地，冲过来说让我先在床上好好的休息。说是大夫来了，说我的骨折刚刚好，不宜常下地走动，……
？这是为什么？
闻到香味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的叫了。可是红儿就是不说吃饭的事情，我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实在是想不出要吃饭的理由。
都好几天的食欲不振了，今儿个突然开窍了。想要吃饭，难不成我跟红儿说：“红儿，给我口饭吃吧！”碍于面子，这话万万不能说。
可是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红儿为我梳头的时候，我的肚子叫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声。……
“饿了吧！！！”红儿佯装的生气。说完，拿了粥先让我喝下，然后又给我盛了干饭，……。
饭饱之后便开始无聊了。红儿为我拿了很多的书籍，每看一个字，我都要分析一下它是什么意思，亦或者那个字在现代是哪个字的繁体。
除了上学，我还没有这么费过脑细胞。
怡殇居里面没有假山和水池。空在床上待了几天后，我终于“获释”可以在离床不远的院子里走动。披上厚厚的坎肩，很温暖。
记得在临渊的时候，那时蓝冰还在身边，每次在我下地的时候都会适时的替我穿好鞋子，然后微笑的在旁边说：“青儿，不要用全力！”然后看我慢慢的离开屋子，走到阳光下……。他也偶尔会抱着我，喂我吃柑橘，一瓣一瓣的，酸在嘴里，甜在心里。突然想念他叫我“青儿”的时候，即便那样的时候很少，但是唯一的几次，记忆却是那样的深刻。
唯一不明白的是，他对我说过：“我总是你想不明白的那一个。”
朝阳宫的御医是个小老头，花白的头发，留着长长的头发。严谨的态度，让我想起莫府旁边算命的小老头，絮絮叨叨的，看见我就开始仰慕。那时我不常出府，现在想想也是一个可笑的事情。常说的更年期，也不过是如此吧。
最怕小老头给我做针灸，虽然不痛，但是心理抗拒的东西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后来发展到，我看他的针开始发抖的时候，就已经迷糊的快睡过去了。谁能想象，这个小老头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扎我的睡穴。
在集市买的那个簪子用个锦盒装着，送给了父亲，那样青翠的颜色，戴在父亲的头上，确实很美。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父亲没有那些花白的头发，如果……，太多的如果，有时候竟然是种期待。
父亲喜欢在“忆惜堂”待着，我借着散步的时候，总是徘徊在那儿的周围，因为那儿有个假山，还有个水池。几个几乎没有离开过朝阳宫的小丫头在我的糖衣炮弹的攻击下，说“忆惜堂”的牌子是先皇赐给宫主的。
……
那种暧昧不明的东西，我微微叹气。父亲的确是个让人怜惜的人。
燕京不冷，所以那个水池的水不冻。鱼儿时常的沉到水底，我便拿食物来诱惑它们。我不喜欢那繁琐的发髻，过了大腿的头发随风飘扬，就束到了一起。
穿着厚实的衣服，每天的度日如年，米虫一样的生活，有些倦怠。
和父亲不常聚在一起吃东西，每次在西殿的时候，我都是看着父亲吃着吃着，就离开了饭桌。于是便留下我一个人。但是我知道，父亲是爱我的。
又来到假山边上的池塘，慵懒的喂着鱼。寻思红儿什么时候能给我搞到一个古琴。
“你这样的喂下去，鱼儿都会被撑死的！”身后那个人说。
“用你管！”我不服气的说，回头瞪了他一眼。
还真是冤家啊。是那个华服的男子。他紧缩的眉头，歪着脑袋看着我。也许在想我是谁吧，这样的看我，确实有些不习惯。
“哦？原来是你！”他惊讶，看我的表情变了变，上前。
“你干什么？”我说。
“公子你的头发在地上，会脏的。”手从华服里拿出来，轻轻的为我拾起散落在地的头发。
“……谢谢。”我对这个见到我第一次就说“姑娘”的人，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似乎他还要说什么，可是后边跑来一个小宫人，在他的身边说了些什么。他望了望我，转身离开了。
红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我身边，看那人离开后，对我说，说藏书阁里的那个古琴让宫人去擦了。我说好。看着手上的鱼食，已经进去了大半。看来这儿一两天我不用来了，……
又有些倦了，这个冬天总是把自己当成冬眠的动物，希望能常睡不起。微微叹气，想了很多，苏淡然的名字快淡忘了吧，有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是莫如青了。
晚上的时候，我没有去西殿，让红儿跟管家说我有些不舒服，便懒懒的呆在了房里。红儿为我备好了洗澡水，我越发的习惯脱了衣服在红儿的眼前。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我就“哧哧”的笑了一下，然后让她外面等候。
头发浸泡在水里，眼前是雾蒙蒙的。饭也不想吃了。有时候发现，自己大多数的时候是喜欢睡觉和发呆的。
听见有脚步声，然后把身体更深一些的侵入到水中。红儿在外面说：“少爷在屋里沐浴，请公子在外稍候，或者改日再来，……”
“没关系，我在这儿等下他吧，父亲说青儿不太舒服，特地让我来看看。”那人说。
“哦？”红儿这个“哦”字拖了很长，实在是没有什么话的时候，默不作声了。“烦劳公子在这儿等下。”
看着红儿进来，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红的脸像个苹果。“小少爷，……”
“我不记得父亲对我说过我有一个兄弟。母亲，似乎，……”我不做声了，定定的看着门。
“……”红儿不知道如何的说，拿着皂，怎么的也不是。
“让他进来吧，我想看看我的这位兄长。”我轻轻的笑了一下。
于是，水雾缭绕的夜晚，在门外男人的惊诧中，莫如青笑了。若无旁人的站起身来，接过红儿手中的浴巾围在身上。边走边说：“我记得父亲跟我说过，他一生只爱母亲一个人。……”
那人耸耸肩笑着说：“青儿，我是你父亲捡来的。”
“嗯？”我转头看向他，绝世的容颜，既有男人的刚强，也有女人的妩媚。我的手悄悄的抚上我的脸。那个男人居然轻巧的说出他心中的隐晦。
“九岁在燕京闹市偷了你父亲的荷包，被抓起痛打一顿，然后关进柴房，后来你母亲看到我，便带我回到这儿，给我暖衣，……那时候，你还在襁褓中。这样的解释，可以么？”说完，看到我看着他，然后笑着从旁边的屏风上拿下亵衣，披在我的身上，“别凉着，父亲让我来看看你，听说你不舒服，让我带点药来。”又是一笑，从里怀拿出一个小瓷瓶。便要离开。
那个在闹市上说我是女子的男人，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华服男子，现在要改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莫秋茗。”他说完，离开了。走到门口，又说，“秋茗，这是我的本名。”
红儿说，朝阳宫在父亲不在的时候都是由莫秋茗打理的，还说他也是茗城城主。
茗城，皇帝封给莫秋茗的领地。
我问红儿这些都是听谁说的。红儿撇撇嘴，说随便抓过一个宫人都能问道。瞪她一眼，心想，这丫在现代一定会是个特务，要不就是“新闻工作者”，不好听的，纯粹一个狗仔队——小队长。
头发已经半干，待穿好里衣的时候，发现鼻子早也不通气了。混浆浆躺在了床上。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于是第二天，发烧感冒就起不来了。
没病说成有病，有病变成大病。于是，我便又开始与那个小老头见面了。每天适时的昏迷，以便方便他下手为我——针灸。
父亲回到朝阳宫了，于是莫秋茗便要回茗城处理事务。那天来燕京闹市能遇见他，纯属意外。
那天他手下人说是有几个商贩在集市闹事，那时正逢我们一行人去朝阳宫的路上。他怕遇有刺客。便亲自下去巡查，发现就是因为打碎了一个鸡蛋引起的。于是各给了两人一两银子，才得以平息。此时便遇到我跌坐的地上，看我的容貌，顺其自然的然为我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姐，……
哧哧的笑了，然后裹着被子睡着。头还是很痛。突然想到的莫秋茗，竟然有些不舍。很诧异自己的想法，却想着想着，感到浑身的刺痛。难道那个小老头又给我扎针了？迷糊中，实在是睁不开的眼睛。……
借着发烧感冒，要求莫秋茗每天送药，父亲偶尔来看看我，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去，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务。每次我都是假寐，感觉父亲坚强而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抚摸我的头，然后手指轻轻的画的我的轮廓。我知道，他在怀念。
老一点的宫人嬷嬷都说我既像父亲，也像母亲，然后溜须说我是人中之龙。这话我虽爱听，可是这儿不比市井之地，指不定哪儿一天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便遭了殃。我听罢，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每天要求早上莫秋茗送来一天的药剂，看他不动声色的把黑乎乎的要放到桌子上，不气也不恼，平静的跟红儿说要让我按时饿喝药，然后离开。持续了几天，我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基本上已经算健康了，可是我还是用各种的理由指使他干这儿干那儿的，包括后来送药喂我。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可是还是觉得有意思。也许看到莫秋茗的样子有些不爽吧，有种错觉，想要把他压在身下。
其实茗城不远，如果骑马的话，一整天也就到了。可是也不能让一城之主为了给我送药，没日没夜的来回跑啊。发呆，有些想念汽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