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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案件起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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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夜色笼罩,这座都城比往日更为热络,人来人往的街道竟出现了少许拥挤。
“这场大会,应当是不会对所有人开放名单。”官卿瞧着围栏下络绎不绝地人潮,问着头顶的玉侯。
都城最为高耸的建筑物,是这座名为风洛阁,位于都城心脏中间,从高楼之上向下望去,可以俯瞰整座都城。而这座阁楼是不开放的,至于两人为何在这,全是拜玉侯所赐。
玉侯懒洋洋躺在横梁之上,闭着双眸,轻声回答,“各国举荐之人,才能受邀参与此次大会,你当是买卖吗?”
“查到什么了吗?”玉侯接着道。
官卿翻身越过围栏,坐到屋檐之上,感受脚下悬空,才道,“简而言之,整个事件的源头便是万年生之。沐怡皇后企图自己举荐之人夺魁,将万年生之据为沐家之物。”
玉侯飞身落于官卿身旁,听她缓缓道,“然,半路杀出个暮亥,而兰家也参与其中,更奇怪的,是此次兰家并没有人参赛。”
玉侯接过话语,“兰家没有人参赛,沐怡死了,那么被举荐之人也就没有资格参加大会,沐家便不会参与万年生之的漩涡。”
“是啊,兰家排除,沐家同样,这对于幕后之人来说,有何益处?”官卿忽而讥笑,“呵,传闻万年生之是万年一生,极为难得的宝物,也说是长生不老万年不枯之物,更有甚者是起死回生可得大道,飞升仙境之物。”
玉侯长叹,“渴望财富,之后便是权力,到达高处,便想长生不老,超脱世俗,可笑。生于凡尘,归于尘埃,本侯从不信前世今生,也不想站于无人之巅,困守一生。”
“侯爷的性子倒是与我的一位故人相似。”官卿浅笑,望着远处灯火。
玉侯侧眼,灯火照映之下的官卿有种飘然,似乎随时都要离开,他有些好奇道,“嗯?能与官卿姑娘为伴,想必是位十分睿智之人。”
“呵呵,侯爷平常都会这般哄女孩子开心?”官卿转而笑道。
玉侯也不以为意,笑意盈盈,“目前为止也就官卿姑娘能与本侯促膝长谈,真心话,何来哄。”
官卿浅笑,没再继续,复而绕回刚才的话题,“听少卿讲,皇后娘娘身陨之前,是在潮揽殿亲自挑选花蕊,宫人在门外等待,殿内只有娘娘一人。”
官卿停下歇息一口气,继续道,“我曾仔细看过潮揽殿的结构,并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玉侯适时出声道,“你忘了一件事,那便是,沐怡是独自一人跌撞到御花园落入荷花池的。”
“所以只有一个答案,在这之中还有一位配合者存在于娘娘身边。是他瞒天过海,合璧完成这场谋杀。”官卿摸着下颚思虑道。
玉侯皱眉,还不待细想,官卿又道,“画师那天也在场,但他不是领召过去,是为感染风寒不得不卧床休养的贵人画一幅潮花锦簇之图。”
玉侯没来及抓住脑海中一晃而过的思绪,反倒跟着官卿思虑而走,他道,“所以,他极有可能画下了当时沐怡被害之时的情形,或者是凶手的证据!”
“而后,画师出于恐惧,便想将所画之物交予君山少卿,不幸的是,被幕后之人察觉到了。”官卿顺势接话。
玉侯双拳紧握,语气不善,“难怪...!”
“怎么回事?”官卿听着玉侯的话,心下沉淀,似乎有些事情超脱了自己的掌控。
玉侯没有说话,忽而抬眼看向官卿,似乎这样就能看穿她一般。
被盯了许久的官卿,出声问道,“何事?”
玉侯索性躺在瓦砾之上,闭目养神,“你,猜到了吧?”
官卿转头,眼帘下是万家灯火,孩童嬉闹,多美好的景色啊。
官卿似是闲聊开口,“最开始让我疑惑的是您身上的白茶香。”
“哦?”玉侯没有睁眼,只是不咸不淡回应一句。
“在你‘请’我入府的第二天,我才察觉,我以为,那只是你掩盖伤口的血腥味道而已。”官卿缓缓诉说,“却不曾想,在犯案的现场也有这种味道,似有似无,很淡,感谢上苍赐予我这种能力,我不能确定是否真如我所想,若是正确,那么沐怡皇后之死你就有不在场证明,而这证人,就是虔帝!”
“你怎么确定呢?”玉侯仿佛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官卿一笑,“你自己告诉我答案,还需要确定?”
【当时本侯与皇上在谈论国事。】
其实确定以及肯定的是当时玉侯嘴唇紧抿了一下,再加上那句话,一目了然。
心理学上讲这一动作发生时,代表他有所隐瞒。
“也是。”玉侯勾起嘴角,随后原原本本道,“我当时去往皇宫,是因为收到一封来信,信上所言,他可以为其解答发生的事件,但是...”
“但是,当你赶往皇宫之时,人,已经死了。”官卿不用想也知道。
“没错。”
官卿若有所思道,“照这样说来,幕后之人早先一步知晓所有的事情,或许那封信并不出自于画师之手,而是另有其人。他利用你除掉一个隐患,令君山少卿也被其牵着鼻子走,而他自己则能全身而退。”
玉侯接下话语,“既然是约好的时间约好的地点,那么就更好控制画师的死地,而接下来就只等我钻进设计好的圈套里!”
玉侯不解道,“令人疑惑的是,这件事为何要扯上我?”
“干扰。”官卿眸中闪着灯火,吐出两个字。
玉侯突然有点受打击,“本侯也是他有资格使唤的?”
官卿一笑。
“不对...”玉侯突然想到,惊疑出声,“我当时觉得怪异的,是血迹!”
官卿也疑惑,“嗯?”
玉侯缓缓道来,“我当时便觉得有很多不能解释的地方,按照沐怡跌撞的路而言,她深受重伤,怎么会没有血迹沾染,反倒是掉入池子才有了大量血迹浮出。”
玉侯垂眸轻声喃语,“随后,虽是有人掉落荷花池,但也不会造成慌乱。但据那日的情形来说,那场慌乱更像是大灾难发生的惊慌,乱动之下,湮灭了所有痕迹。”
“所以又回到刚才的推测,沐怡皇后不一定是在御花园之外遇刺的。”
玉侯也有些疑惑了,“凶手胆子大到在御花园行刺,不怕失手发现插翅难逃吗?”
官卿为其分析道,“在则说,若沐怡皇后背部当时真的有插着飞镖,而一弱女子,独自移动到御花园。按你所说,在她倒下之后,便引起惊慌,当时一片狼藉,受此影响,痕迹杂乱无章,无从查起,恐怕也并非偶然,要么就是,贵妃有问题!”
“还有便是今日画师之死,能躲过守卫,与御林军,自由出入后宫不被怀疑者...”玉侯没有说下去,因为实在太多了!
官卿接话,“那就从沐怡皇后死前,都见过什么人查起,还有杀害画师的,也定然在其中。”
“我也怀疑过贵妃,她从来与皇后不对付,两方在还是王府府邸的正妃跟侧妃时,便是相看两厌。”玉侯翻身而起,跳跃至另一屋檐,“但她有明确的证人。”
“现在去查?”官卿虽是问着,但也肯定。
“嗯。”玉侯点头接着道,“你先回去,我在巷子内留了马车。” 话音刚落,运起轻功便走,官卿看着空中一抹残影,一息之间,便已不见踪影。
官卿也没了看夜景的兴致,还算没有荒废的本事,轻松跃下阁楼。
侯府。
待洗漱过后,熄了灯,官卿躺着,耳边响起一丝细小落地声,波澜不惊道,“何事?”
“你不好奇我为何要杀了他吗?”男人不似白日所听那般正气凛然,独特慵懒磁性的声线,仿佛此刻谈论的不是阴阳生死,而是风花雪月与这月色的银波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