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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混沌 ...

  •   远远便听到老板卖力的吆喝声。“糖葫芦勒!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勒!”

      人手一串甜掉牙的糖葫芦。

      随后许新柔又领着她们去了常去的混沌摊子。

      柳青芜对莫悠道:“你别看这摊子破旧,我们常来吃,这家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莫悠见柳青芜主动找她说话还是有些紧张:“嗯,我试试。”

      “你这小身板肯定好养活,哪像某人呀,能吃三碗。啧…… ” 柳青芜咬了口糖葫芦。

      许新柔用胳膊撞了柳青芜一下,并不想在新朋友面前丢人,“我哪有吃三碗,明明就是我俩一起吃的!”

      “是吗?”柳青芜笑笑。

      “不是吗?!”

      莫悠小口舔舐着手里的糖葫芦,心里十分羡慕她们这般斗嘴的情谊,而压在心头的小紧张也顿时烟消云散。

      那边刚忙活完的老板娘见是熟客便擦了擦手过来打个照面:“许姑娘,柳姑娘,今儿个吃些啥?还是老规矩要混沌吗?”

      柳青芜热情的回应:“是嘞,先来三碗吧不够再叫。”

      “好嘞!稍等哈”

      三碗混沌很快就端上桌了,热腾腾的混沌,上面飘着一些葱段,还有些许猪油花,看得人直流口水。

      许新柔把手中的筷子先是递给柳三,而后再递给莫悠: “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莫悠接过筷子:“谢谢。” 尝了一口汤再吃了个混沌,吃了那么多年的米饭,头一次吃到这种米饭以外的吃食。

      “ 多吃些,不够的话我们再加。”

      莫悠看着许新柔两个腮帮子吃的鼓鼓的样子,忍住不笑说了句 : “好。”

      柳青芜吞下口中的混沌,含糊不清的开口:“我们待会去放盏许愿灯吧?”

      许新柔点头,莫悠还没放过许愿灯,正好带她一起。

      莫悠 :“我都可以。”

      “嗯,那我们得吃快些了,不然卖灯的老板收摊回家了!”

      半盏茶后几人买好许愿灯来到城门附近的湖边。

      柳青芜凑近许新柔这边贱兮兮开口:“唉唉唉~你许的是什么愿?”

      可是她伸长脖子都看不到这丫头写的是什么,这字也太小了吧,生怕别人晓得一样。

      许新柔抓着灯笼躲了躲: “ 不告诉你,猜去吧!”

      柳青芜见这边看不到,正准备去看看莫悠的:“小气!你看看你师姐多大方!” 瞬间凑到莫悠跟前。

      莫悠的字体犹如她本人娟秀,柳青芜也不是想窥探她人的秘密,只匆匆瞟了一眼就离开了。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同时打开火折子点上火,纸灯在空旷的地平上慢慢飞上天空,最后变成小小的三个亮点。

      天空上的许愿灯载着少女们的心愿,随着细微的清风飞向不知名的远处,她们祈愿天边的神明能发现这些小小的秘密。

      陆地上的少女们望着远处的许愿灯,心里期盼着神明的青睐,能让她们一尝夙愿。

      皇宫——

      御书房内。

      皇帝祁褚恒深夜宣大理寺少卿进宫下棋,小德子站在皇帝身后侯着。

      桌案上的油蜡已烧去一大半,棋桌上的两人心思各异。

      皇帝执起一枚黑子,落下:“母妃一天来朕这里三次,再这样下去朕是真的会头秃。”

      顾廷之找准位置,落下一枚白子,没接话。

      皇帝看他一眼,他不要面子的是吗?想让顾廷之想个办法,结果这人来了两个时辰总共也就说了三句。

      顾廷之将手中一枚棋子放在指尖摆弄,抬起眼眸望向祁褚恒: “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

      皇帝皱眉,这样望着眼前的大理寺少卿。

      对身后的小德子开口:“你出去”

      等到门彻底关严实了,皇帝放下手中的棋子,神情严肃。

      “你倒是帮朕想想办法啊,母妃那边吵的朕头疼。 ”

      顾廷之:“这件事闹的满城皆知,怎么解决得看皇上是否能劝好舒太后。”

      “臣还是那句,断舍离。” 顾廷之放下手中白子,抬眸望向皇帝。

      皇帝就是愁这个,明明犯了事,不能重罚就罢了,如今还要保?他这皇帝的脊梁骨估计能被京城百姓戳穿。

      见皇帝还是犹豫不决,顾廷之从坐位上起身,缓缓行了一礼:“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

      皇帝郁闷的摆摆手。

      出了御书房,天影拿着手中披风迎了上去:“主子。”

      顾廷之整理好披风后抬脚往宫门走,嘴里似是呢喃,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妇孺的血可是轮回路上最大的孽。”

      这皇宫里的事他还是少插手为妙,他如今并不想多费心神去处理这等事。

      这件事在这满是权利游戏的京城并不算大事,只是皇帝堵不住那悠悠众口。

      当今皇帝的生母,舒太后母家的外甥媳妇这边的事,杜氏的弟弟杜昊,仗着自己姐姐是嫁入皇亲家,在京城开了间赌摊,本来正常经营,谁也不挨着谁,哪知前些天有一名赌徒,带着一个娃娃来赌钱,拿出一块传家宝玉佩说是当赌注。

      杜昊看中了他那块玉佩,便让手下使滑头,最后把那玉佩弄到了手。

      哪知那赌徒最终赌红了眼,竟把手中的娃娃往那赌桌上一推,说是赌注。

      掌柜的肯定不应啊,可那赌徒偏不罢休,推搡吵闹间,两人发生了争执也动了手。

      那不够两岁大的孩子在桌上吓得哇哇大哭,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一阵喧哗间,众人停下动作,连那孩子也停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原来是赌桌上的孩子爬到桌角边缘掉了下来,正好摔在了桌下那盆滚烫的碳火中,那可怜的孩子哭闹了两声便再没了声息。

      那可是炭桶啊!杜昊见状立马慌张的让人把那孩子给弄了出来,可就算手下的人动作再快,那孩子也没了气息,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那赌徒被人推搡着跌坐在地上,也是楞了半晌。

      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都在议论赌档发生了何事。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位妇人,扒开围观的百姓,楞楞的走向地板上了无生气的婴孩。

      妇人抱起浑身烫起了一块一块水泡的孩子,眼神怔怔呢喃着: “启儿……娘来了 娘来了……你怎么躺地上了啊 地上多凉啊 ” 说完便把孩子抱了起来,浑然未觉那孩子还滚烫的皮肤正在灼烧着她的皮肉。

      满堂都是攒动的人头,却无一人敢出声,待杜昊反应过来时,那妇人已经抱着孩子离开了赌档,他命人把那赌徒打了出去!一路回去还直骂 “呸!晦气!”

      门口的百姓也慢慢的散去,这件事在京城长舌妇的添油加醋下慢慢的以一条藤蔓的姿态逐渐渗透到每家每户。

      那赌徒带着一身伤离开赌档,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那是一间用茅草铺就的两间房子,院里晒着几件孩童的青色衣衫,在太阳和清风的沐浴下是别样的温柔。

      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毫无生气。

      夜幕短暂的降临,天边又出现一轮新的太阳,照耀着这平静茅草屋。

      隔壁邻居大婶带着一群妇人想找刘娘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平常几人都是一块去做针线活,刘娘子为人不错,偏偏嫁了这么个窝囊废,唯一的儿子还没了。,也是可怜。

      大婶拍了拍门却久久都无人应答,见门没锁死,便用力推开那本就破旧不堪的木门。

      院子没人,一行人直接走进房间。

      越有进越黑,大婶看着昏暗的房间有些心慌 :“刘娘子?你可在?” 屋内没有光线,唯一能制造光源的窗子被封住了。

      而身后的妇人们把门开大了些,看清楚房里的一切后,立刻吓的腿软跌坐地上,还有几个口中尖叫着‘死人啦!死人啦!’跑出了院子。

      昏暗的屋子里,昨天那赌徒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被割下的肉全放在一边,任由老鼠啃食。

      胸口和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洞,心脏被挖出来塞在他自己的嘴里,而从肚子里挖出来的肠子被人缠在了脖子上,足足缠了三圈。

      而刘娘子吊死在了房梁上,胸前还绑着昨天她抱走的孩子。

      这件事在京城掀起不小的浪花,人云亦云。

      官府来人把赌档封了,店里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等候上头来人处理。

      有几名当时在赌档里亲眼目睹所有经过的人,愿意出堂作证,证明是杜昊使计诓骗他人钱财,才导致最后出了三条命,官差把几人一同带走了。

      杜昊连夜托人找姐姐解决这件事,杜氏也是慌了神,她就这么个胞弟,出了事她怎么跟父母交代。

      最后求到了舒太后那处,舒太后又给皇帝施压,才有了今日皇帝夜召顾廷之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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