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人的故事之刘大壮》李莫铉

16、第16章 此生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熟睡的大壮，大壮看着外面天色还很暗，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就准备躺下继续睡了，忽的又坐了起来，简单编了一个双麻花，编好拽了一下，整个头颅竟然跟着掉了下来，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大壮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颅，“还好还好，只是个梦”。外面已经大亮，大壮起来洗漱梳妆完，坐到红木桌旁准备开始今天的学习，毕竟自己还是打算回来教书的，得先考个教书证呀。
　　“婷婷”，母亲走过来轻声唤了唤大壮的小名，“母亲，怎么了？”
　　母亲坐到大壮旁边，“这几日，和林公子相处的如何？”“母亲，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现在哪有心思搞那个，等我考取了教书证，再说，再说啊”，大壮说着就又低下头去开始学习，事实上她也看不下去，因为老母亲又要开始操心了。
　　“女儿家，终究还是嫁个好人家稳妥些，你说你先嫁过去，再准备什么不是，现在机会就在这里，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母亲说着着急起来，来回踱着步子。“林公子是好人家，虽说接触时日不多，但是感觉得出来是个家境殷实的，也对你有意，改天我就和你父亲找他来谈谈，或者和他父母见见……”
　　“母亲！”大壮有些生气，每次她老操心太多，想太多，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就想着双方父母见面了。母亲见她生气，又坐了下来，委屈巴巴的，“母亲也是担心你，你一个小姑娘的，我和你父亲老来得女有的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咱们做父母的也是关心你啊。”母亲叹了口气，“前些时间你哥哥倒也还好，也是自立门户了，还帮你上学堂关照你生活。我和你父亲也老了，早些年家里的积蓄也……可是现在你哥哥也困难，我们父母都理解，也知道你也是体谅我们”。
　　不说哥哥还好，一说就生气。哥哥那是还对大壮说“父母亲都老了，别让他们操心，以后我管你”，大壮考上学府时小心翼翼跟他谈起学杂费，他却恶狠狠质问“我就不信这么多年了父母一点积蓄都没有！”
　　大壮心里憋屈，她恨哥哥不顾及父母不顾及妹妹，她恨嫂嫂为什么不体谅家庭情况，她恨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子不是哥哥不是姐姐……归根结底，她是恨自己无用
　　“母亲，我知道。大家都很不容易，可是谁又非得让着谁呢？我只要这半年，只需要这半年，如若这半年我考取不来教书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我就嫁人。”
　　见女儿这样说，母亲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摸了摸大壮的额头，走出去了。她何尝不知道，如果大壮是男儿，必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儿，她孝顺、忠诚、聪明、善良、正直，可她不是。她体谅所有人却无可奈何，她想要改变这一切却只能束手旁观。
　　大壮想，她或许也不该怨恨哥哥，他年少就用功读书，每次都名列前茅给家人争光，给家库增财；得了份好工作，却被富家未婚妻空头许诺工作耽搁；终于成亲却被骗的人财两空；如今而立之年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便也顾不得自己的实际情况，火急火燎的完成别人都完成的事情：成亲、买房、生子。嫂嫂也很辛苦，哥哥常年在外工作，连去看大夫她都是自己挺着大肚子去，一儿一女真的是让她憔悴了不少，她也对哥哥从未有过怨言。
　　但是那就是哥哥可以不顾旧家的原因了吗？
　　母亲去给他看了五年的孩子，父亲早年间落下的腰疾使得不能劳作，而自己还小又只是一介女儿。
　　过了半天，这一页的书仍旧是没有看完，大壮捏了捏自己的脸，或许想那么多也无用，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但那并不是自私的理由。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我们自己变得更强，不用再依附他人，倚靠他人。
　　“扑通~”只听见外面一声水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水里了，大壮走到窗台去看，外面什么也没有啊，院子里只有那颗红枣树，孤零零盘在院子里。忽然一个少女的脸出现在了窗前，吓得大壮一跳，少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是谁啊，怎么出现在我家”，大壮问她，少女轻咬着手指思考了一下，又欢悦的蹦了一圈，“我呀，是师兄派来找你玩的!”“你师兄？谁啊？我认识呢？”
　　“我师兄年前来这里走动，你忘记啦，我知道，你是刘大壮！对吧”少女娇俏的叉着腰，大壮就更奇怪了，她的朋友也不过就是学堂的同学，再就是何栝之类的，能扯上师兄师妹是谁啊。
　　大壮看着这姑娘灵动俏皮，单纯自然，完全不像是上过学的样子……少女嗖的一下从窗外转到了大壮身旁，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还真是个呆呆地姑娘，我师兄叫张奇怪！这下你想起来了吧。小没良心的，亏我师兄还老记挂你呢，真是个坏蛋”。
　　哦，原来是张奇怪的师妹，这么一说大壮就想起来了，自从那次留下信不告而别之后就在没消息了，这也叫记挂呀。“哎，小姑娘，我看你这一下子穿墙而过，你又叫阿奇师兄，你们，是不是修仙的呀。”
　　少女转了个圈，黄色的裙摆随着上下翻动，“铛铛铛铛铛，你猜猜看”。这么明显肯定是啦，不然谁还能这样咻的一下传过来，大壮看她可爱，故意说，“啊？我怎么知道啊，可爱的姑娘，你就告诉我吧”。“其实啦，我是金鱼化形而来，在不告诉你哪的那跟着师傅修行了好久，怎么样，我可爱吧”，说着少女摆了一个可爱的姿势，大壮忍不住笑了笑，的确是很可爱啦，其实对于金鱼化形，大壮倒是并不奇怪，这时代这么说的人，要么就是真的金鱼要么就是脑子有点问题或者就是开玩笑，但是大壮更还是相信的啦，毕竟也是看过不少传奇故事的。
　　“小金鱼啊，那你怎么就跑来找我了，是你师兄有什么事情找我吗？还是说你听他念叨，就想着来看看我长啥样？”“我是有名字的啦，我叫金灵”，金灵嘟着嘴巴。“好好好，金灵，你来找我干嘛呀？”
　　金灵一屁股坐到大壮的床上躺下，摆弄着随手拿起的一本书，“我张师兄要成仙了，正好我到了来市井历练的时候，他就托我找你说一句，说你这一辈子不会过得轻松惬意，希望你能保持你的善良和热情”，大壮坐下来托着腮，“你师兄名字奇怪，人也真奇怪，这么长时间没和我通过一封信，偏偏成仙了跑来悲天悯人的让别人带话嘱托我”。
　　金灵气的坐起来，“你这女人，你都不知道我们师父的规矩：动情者，要么脱凡尘成仙，要么投身忘川此生从头来过。师兄就为了不忘记你，短短一年就苦练成仙体，哪有时间哪有机会跟你说话啊。再说了！”金灵又一屁股坐下，双手插胸不安的敲着胳膊。“再说怎么了？”
　　金灵瞥了大壮一眼，“哼，我才不要告诉你”，“咕噜噜噜~”，大壮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带你去吃冰糖葫芦、莲花酥、叫花鸡、桂花糕还有绿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