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晋江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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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茹卿举起杯盏，微泯了两口苦茶。茶水入口虽涩，却回甘无穷。她从袖中抽出一卷精心保存的经书，置于桌案上，道：“这是佛子上回寄来的经书，我已经通读一遍。然而，这其中的每个字我都看得明白，合在一起读来却是一知半解，恳请佛子开示。”
佟初身披红色袈裟，正襟危坐，素净的脸上含着慈悲的笑：“许施主请讲。”
许茹卿正要开口，先闻一个童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佛子，合.欢宗的公思施主，殷樱施主和居如艾施主都送来了灵果。”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等那看门的小沙弥出现在门口，许茹卿和佟初才见到他迈着小碎步，走得很是举步维艰。他的双手捧满灵果，那灵果堆得极高，几乎快要遮挡住他的视线。
佟初并无半点迟疑，挥了挥手道：“宫逾，送回去吧。”
“……是。”小沙弥宫逾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但他没有挪动脚步，稍作迟疑，冲着几颗赤红灵果努了努嘴，似是有些不甘心道，“佛子，这几颗赤红灵果极为寻常，随处可见的，要不就收下吧？”
“宫逾。”佟初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几分不可违抗的威严，“昨日我如何吩咐于你？”
“是。”宫逾闻言立马脚下生烟地走了，可刚走出几步，又倒退了回来，小心翼翼地从门侧探头道，“险些忘了，除了刚才提及的几位施主之外，合.欢宗的颛孙施主也专程登门拜访。”
“就说我在招待贵客，一并回绝了吧。”
“好。”宫逾这回是真的走了。
在合.欢宗的时候，许茹卿时常听说，师姐师妹们赠送给佛子的灵果被原封不动地送回，她们拜会佛子被避而不见。
此番，她亲眼目睹了她们频繁向佛子抛出橄榄枝，好似见到了当年唐僧误入女儿国的盛况。
虽然拿下佛子难如登天，但是合.欢宗的众人却依旧乐此不疲。
许茹卿的目光落在佟初身上。
他的面容如莲花般纯净无瑕，身上好似散发出柔和的圣光。这圣光温暖亲切，令人想靠近，但又清雅高洁，令人不敢亵渎。他的眼神始终如一，深藏着无尽的智慧和悲悯。他的鼻梁挺直，唇色红润如樱。他脊背挺直地端坐在那里，如青松立于山岳之上，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淡然，宁静致远。
撇去佛子的身份不谈，佟初的样貌放在整个修真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俊俏。
“让许施主见笑了。”佟初迎着许茹卿的目光，从容自若道，“许施主方才想问的是？”
许茹卿回过神来，谦和恭敬地问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开头便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知佛子是如何理解的呢？”
佟初常在大自在殿内宣讲妙法，对《心经》颇为熟稔，即答道：“色与空原为一体，皆由心生。色本身无形无相，因心而成色，无心则归为空。”
“既然一切由心而来……”许茹卿顿了顿，故作曲解道，“那么，姑娘们向佛子示好，莫非是佛子心中想让她们向你示好？”她眨了眨眼，诚恳地再问，“再者，佛子对‘色’避而不见，岂不就是对‘空’避而不见？那佛子是有心还是无心？”
佟初听后一愣，波澜不惊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惊诧，他不加思索地否定道：“自是无心。”
“还请佛子不吝赐教。”许茹卿双手合十，似是虔诚发问。
然而，低头的刹那，她勾了勾唇，一丝狡黠的笑在她脸上稍纵即逝。她犹如设下陷阱的猎人，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佟初便将《心经》中何为“色”，何为“空”，“色”与“空”如何互存转化，细细讲来，讲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听罢，许茹卿意味深长道：“果然还是佛子看得通透，我这番前来学得了不少。”她抬头看了看外面，已是夕阳西斜，又道，“时日不早了，我便不好再打扰佛子，先行告退了。”
许茹卿步履款款，裙摆轻摆。她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
此时，日已西沉，余晖如金，恰巧越过山丘，洒落在她的身躯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华。她容颜如画，笑意盈盈，巧笑倩兮间，美得竟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佛子自小就在大自在殿里修行了么？”她声音轻轻的，好似一阵微风飘散在空中，若不凝神静听，便会消失不见。
佟初微微颔首，如实道：“师父说，他在殿外的石阶上捡到了襁褓中的我。因而，自打我记事以来，便一直在这里修行佛法了。”
许茹卿点了点头，望着远处山涧的炊烟袅袅，似有几分惆怅道：“若曾目睹开春的花苞在枝头绽放，尝过人间酒楼的珍馐美馔，便少不得有些尘念。想来也难得佛子这般通透自在了吧。”
她仿佛自知失言，忙掩口轻笑，歉然道：“是我多言了，佛子不要见怪，日后有机会再来向佛子讨教。”她步履轻盈地走出殿外。
佟初目送着一道倩影远去，又想起她方才的无心之言，悠远的目光中似有几分意动。
尘念么？
旁人都说他灵心慧性，年纪轻轻就已经领悟了诸多高深的佛法。他对七情六欲、贪嗔痴三毒皆心如止水，清心寡欲，一心只追求佛法的真谛。自从他觉醒了圣莲化身之后，世人便愈发敬仰他。
可今日她这一番话，他竟不知他的六根清净，究竟是因为通透，还是因为他从未体验过世间百态。
佟初的目光移到远处的山巅，一轮明月依稀可见。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或许他该去凡尘历练一番了。
*
许茹卿最近清闲了下来。
剑尊说他的儿子近来突破遇上了瓶颈，他去指点一二。她就不好再去找他练剑，怒刷存在感了。
于是，她就干脆宅在屋里，闭门不出，抱着她的白手套给她暖被窝，蒙头睡大觉。
别说，会发热的猫和毛绒玩具就是不一样。简直是她这种体寒星人的过冬必备神器，攒在手里，连暖手炉都用不上了。
而此时此刻，阮景礼是心甘情愿当暖手炉的。因为他不仅脸上烧得厉害，身上更是热乎乎的。他的耳尖红通通的，幸而覆盖着毛发，以作掩盖。他满是赧然，不知作何姿态，干脆欺骗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帮主人暖被窝是情理之中的。
【滴滴——检测到异性人物好感度达到90%，开启新功能：好感度排行榜。请问宿主是否要查询？】
沉默了几年的系统突然说了话，吓得许茹卿差点把白手套扔出被窝。
好感度排行榜？
这可是好东西啊。
许茹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查询。”
她的眼前竟像全息投影般，投出了一行一行白色的字，这字只有她可以看见。
【温馨提示，本查询功能的冷却时间为：100年。】
【本次查询结果如下：】
【杜莲，合欢宗宗主，好感度：100%】
【蓬屏，药王谷谷主，好感度：100%】
【令狐依依，星机阁长老，好感度：100%】
【利赤鹭，万剑山峰主，好感度：100%】
前面一众的100%让许茹卿看傻了眼。不愧是她亲爱的姐妹们，好感度都拉满了，怪不得天天给她投喂各种各样的灵草、灵丹和数不尽的避雷符。
她的视线反复在那“100%”上徘徊，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系统，终极任务里提到可以和宗主签订魂契。杜莲是合欢宗的宗主，她对我的好感度都达到100%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和她签订魂契？”
系统冷冰冰地断了她的念想：【请注意，魂契仅能与异性签订。】
许茹卿蠢蠢欲动：“性别能不能不要卡这么死……你看我的姐妹们都多好看，美强惨里占了两个，我觉得我可以努力一下的。”
系统果断回绝：【不行。请宿主注意尺度，否则后果自负。】
许茹卿悻悻道：“好吧。”
穿越来的宿主没有人权。
许茹卿又把目光移到了她最期待的剑尊和佛子身上。
【阴识，万剑山剑尊，好感度：80%】
【佟初，大自在殿佛子，好感度：70%】
不错，剑尊的好感度达到了80%，不枉费她天天找阴识练剑。
佛子的好感度也有70%了，实属不易。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她终于发现佟初喜欢诵经。于是，她只能动用她贫瘠的哲学和逻辑学知识，厚着脸皮向他请教经义，顺便设下一些逻辑陷阱。功夫不负有心人，看来她还是成功忽悠到了他。
不过……
另一个更引人瞩目的人名很快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好感度：90%】
不仅名字是问号，连身份也是问号。她的内心只闪过一句话：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
“这个好感度90%的是什么人啊？”
根据系统最开始提到的“检测到异性人物好感度达到90%”，可以推测出这个神秘人物是位男子。
许茹卿辗转思量，许多人的面孔在她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一一浮现，她细细筛选了一番，却始终无法确定那个人的身份。好感度这么高的神秘男子，她应当与他接触过不少时日，可不至于她连他的身份和姓名都不知晓吧？
一个猜想浮上心头，许茹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晋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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