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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家阿棠 ...

  •   大狸趴在房顶上,懒懒地打了个哈切。今日日头足,晒得它浑身的皮毛仿佛都在发光。老虎一般的纹路随着它伸爪舔毛,倒显得憨态可掬。

      它从房顶向下看去,见着苏棠的婢女从外头进来了。

      那是个很聒噪的两脚兽。

      雪芽从外头走了进来,臂间还挂着一个木质的食盒。她今年不过十三四岁,竖着一个双丫髻。圆圆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意。无论见着谁,都是乐呵呵的。

      今儿个天气好,日头足,太阳像个大玉盘一样挂在天上。外头喜鹊叫个不停,院子里的桃树李树也都开花了,姹紫嫣红,怪好看的。

      雪芽心里松快极了,走起路来脚下带风。

      她进了院门,齐麽麽便在里头等着她了。

      只见麽麽两手抱在胸前,正在姑娘屋门外站着。
      她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带有些皱纹的脸上露出挑剔的神色。齐麽麽素来规矩严苛,见着雪芽这没规矩的样子,脸上的皱纹似是又深了些。

      雪芽小心翼翼地走到齐麽麽跟前,心里想麽麽毕竟是上京里出来的,规矩大得很,虽着姑娘已说过家里不用太讲这些,但是齐麽麽都是嘴上答应,私底下还是照样敲打自己。

      她冲齐麽麽行了个礼,便急急地走到一间屋子前,正待要推门进去,猛地一下被齐麽麽狠狠打了下手背。

      “诶呀!麽麽做甚么打我?”不料却挨了这么一下,雪芽有些委屈地望向齐麽麽。

      “教了许久,做事怎么还这般毛躁!”齐麽麽将她拉到院中,一边低声训着,一边又伸手指了指屋内,道:“姑娘还歇着呢,莫要吵她。”

      这下雪芽眼睛都瞪圆了,毕竟姑娘几乎不赖床的,奇道:“平常姑娘可是早就起了,怎么今儿个还睡着?姑娘可是不舒服么?”

      齐麽麽敲了她头上一记,“昨儿个看书看得入迷了些。”又伸手掀开雪芽手里提着的食盒,道“这吃食先去灶上温着,待姑娘醒了,再提来。”
      又问:“今儿个送的绣品,铺子里收了多少?”

      雪芽扬起脸,将两手打开,笑道:“全都收了,姑娘的绣活恁般好,铺子里可稀罕呢。那些大户们都争相着买,掌柜的还问下次什么时候再送去?”

      齐麽麽一手扶住滑到雪芽手腕处的食盒,斥道,“稳重些,当心把吃食撒了。”
      心里却是想道,这曲州城有甚么大户?若是在从前,老爷夫人还在,姑娘何须这样?好好的一个官家小姐,如今却要靠卖绣活度日。

      诶,往事不可再提。姑娘都看得开,做奴婢的自当侍奉好主家才是正事。

      挥了挥手示意雪芽去厨房。

      院子里只剩下齐麽麽,一个院子里的三个两脚兽,大狸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她常常用凶凶的语气对雪芽说话,大狸知道她其实也想凶自己。因为有时见着自己睡在苏棠的床上,留下些毛发,她都要对苏棠苦口婆心地劝上半天。

      苏棠脾气好,由着她念叨,不过下回还敢。
      由于苏棠给自己撑腰,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敢对自己做出什么不敬的行为。

      屋外待的够久了,大狸要进屋去。
      而且今天居然还在赖床,自己可是有要事要告诉她。

      屋子里的人悠悠转醒。
      拔步床里的纱帐中,睡着一个纤秾合度的身影。柳叶似的眉,柔和而带了些妩媚的眼睛,秀致的鼻子,再一张花瓣似的嘴唇。

      她缓缓起身,一头青丝服帖的散在脑后,更显得乌发如云。
      苏棠脸色白皙,当下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里衣,更显露出凹凸有致的身形来。

      正要开口叫门外的齐麽麽,从房梁顶上却一跃而下,跳下一只狸花猫来。
      那狸花猫通体都是褐色虎形纹路,直至四蹄也是这般,无一丝其余花色。行动间皮毛油光水滑,亮噌噌的。

      它走到苏棠跟前,喵喵叫个不停。
      在苏棠听来,这猫叫声居然与人的话无异。她听来,那狸花猫说得是:“你还睡得着?你那大伯母已经为你订了亲。”

      苏棠却不是奇自己能够听懂一只狸猫的话,而是压低了声音问,:“大狸,你识得我大伯母?”

      大狸不经意的抓抓脑袋,挠挠痒痒,“就是那个有些肥硕的,住在隔壁,院子里养了条黄毛狗的。我听着你唤她做大伯母的。”

      是了,苏棠想,大狸虽然并不常着家,但也有回来的时候。何况自己与大伯母一家比邻而居,它认得人也是正常。何况上次大伯母家姐姐出嫁,因着他们知晓苏棠针线活好,还叫苏棠替堂姐备了绣品,当时大狸也在。大狸生的肥硕,上次堂哥家中的孩子还问苏棠,大狸是不是她养得。

      苏棠走上前,把大狸抱到怀中,替它挠起了脖子处的痒痒肉。大狸嘴上不愿,爪子却轻轻搭在苏棠的腕上。

      它一边呼噜噜,一边道:“昨天晚上我去他们家房顶睡觉,听见的。说要把你嫁给那个什么城东的柳二郎,趁着你伯父外出,要快什么刀斩乱麻!何况不止我,大黄狗也是听见的。你可以自己去问它。”

      城东柳二郎,苏棠想起来了。先前县里有回办灯会,雪芽想出去看,苏棠一则怜惜她小孩心性,二则自己也有些意动。齐麽麽没耐住她们相求,放了她们出去。

      哪知在灯会上的时候,就遇到了登徒子,便是那柳二郎。当时若不是大伯父在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是,就是自那以后,苏棠便招惹了这煞星。三番五次上门来求亲,他自己家中已有几房妻妾,这样的人,便是要苏棠做她正妻都是不肯的,何况予他做妾。

      谁能料到,大伯母居然要趁伯父外出行商的时候,打这番主意。她这大伯母平素虽然短视,又是个极泼辣市侩的妇人。苏棠虽然心中不喜她的做派,到底她是伯父的妻子,平日里还是给了她些长辈的脸面。

      哪里想她竟狠毒至此?

      苏棠心中虽急,却也知道不能乱了阵脚,叫大伯母看出来。毕竟家里拢共就三个妇孺,若是走漏了风声,她告知了柳二郎,登时上门来抢,自己真实叫天无路了。

      她问大狸:“你可听得她们说,何时将我嫁出去呢?”

      大狸道:“说得是明日!”
      苏棠气了个仰倒,伯父不过昨日才离开,他们便这般迫不及待,如此黑的心肠。

      还好她庚贴在自己手中,不受其他人掌控。
      这时门外传来齐麽麽的声音,“姑娘,你起了么?”

      想来她是听见了些响动,这才问苏棠。
      苏棠示意大狸先离开,又找了个靠枕放在床头,自己倚靠着,才对门外道:“麽麽,我起了,只是胳膊有些疼。烦你把雪芽也叫进来。”

      她与大伯母两家与不过是隔了堵院墙,还是需得小心谨慎些,免得走漏风声。

      齐麽麽却不疑有他,真当姑娘身体有痒。连忙叫来在厨房的雪芽,一道进屋去。

      口中还念佛道:“老爷夫人只得这一个女儿,还请菩萨保佑。”
      她神神叨叨念着,推门进去一看,却见苏棠人虽靠着枕头半躺着,但是气色很好,瞧着并不像哪里不大好的模样。

      苏棠示意雪芽关门,又道:“麽麽,雪芽,你们近前来。”

      雪芽到底年轻些,也没经过事,还以为苏棠真伤了胳膊,当下就跑到苏棠身边,一边落泪,一边拉着苏棠的手,道:“姑娘,可伤了哪只胳膊?”

      她父母家里孩子众多,底下弟弟出生,父母便把她与几个姐姐卖了。她长得小,又瘦,辗转几次都脱不出去手。人贩子恨她浪费粮食,时常拳打脚踢,还是苏棠见她实在可怜,将她买了下来。

      苏棠性子柔,待下人并不苛责,就是齐麽麽虽说严厉些,也不是无故罚人。这样的日子,比起从前,真是想都不敢想。为着这个,雪芽伺候苏棠没有半点不尽力的。

      当下左右手都看了,并未见到什么伤处,又抬头去看苏棠,却发现她脸上笑盈盈的。
      齐麽麽却是经过事的,看眼下的情形就知道苏棠应是有话要说。

      便走到苏棠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苏棠点点头,便将大狸告知她的事又详细复述了一番,说与她二人听。她不能告知她们这消息是由一只狸猫说的,只说是昨儿个去大伯母家里教兰姐儿绣花时,偶然听见的。

      兰姐儿是大伯母的孙女,平素并不与他们住在一起。

      雪芽当时听了,便柳眉倒竖,道:“好黑心肝的老虔婆,我这便去找她说理去。”
      当下便要推门出去,去找苏棠大伯母算账。

      苏棠见了,忙道:“麽麽,快拉住她!”
      她话音刚落,齐麽麽飞快地奔到门口,一把拉住雪芽,口中低喝道:“没点成算的丫头片子,姑娘还未发话呢,先听姑娘吩咐。”

      苏棠道:“为今之计,是决计等不到大伯归家了。想来大伯母打得便是这个主意,趁着伯父外出,强行将我配了。日后生米煮成熟饭,我也没处诉苦,只得认下。”

      齐麽麽恨声道:“呵!那柳二郎,算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从前,连登我们苏府的大门都不配!如今竟然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简直是做梦!还有那苏沈氏,简直是个下作的老娼妇。亏得咱们姑娘还叫她声伯母。姑娘,依着我说,老爷这边的亲戚,真的是不像话。咱们,咱们要不便离了他们?左右姑娘有手艺,老奴和雪芽还能干活的?旁的地方也能过活?”

      苏棠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何况如今人家要上门抢人,不走是决计不行的了。”

      齐麽麽思索了会儿,道:“只是咱们白日里出去实在打眼,这又是只隔了一堵墙,进进出出瞧得分明呢。”

      “这个无妨,大伯母不是爱吃麽麽做的酒酿,晚间便送去,只把那酒酿做得醉人些。待她醉了,咱们便悄悄地走。”
      雪芽也道:“奴婢知道有条出城的路,不用经过城门,绕着后山的山洞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出去。”

      苏棠点点头,道:“那路我刚来曲州城时,伯父带我去过,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她提及伯父,心里五味杂陈。他父亲这边与伯父往来不多,只逢年过节父亲母亲都会包大红封,叫家里仆人送来。后来父亲母亲过世,她扶父亲棺樽回老家安葬。又打听得伯父一家在曲州城,想着到底是个亲人,她自己毕竟是个孤女,多个照应也是好的。哪里想到有如今的事。

      她父亲苏墨文原是朝中翰林,伯父并不知晓朝中事,但是见侄女如今孤身一人,家中仆人四散,便猜测许是苏棠父亲犯了事。到底是自己侄女,又加上自己确实受了兄弟不少恩惠,待苏棠,倒也还是不错。

      这出城的小路原是伯父放心不下,恐日后苏棠有什么朝中的牵连,特意指给她的,只如今官府的敕令没有下来,她却因为大伯母的缘故,不得不从这小路逃走了。

      说来也是讽刺。
      ***

      夜里雪芽去送酒酿,大伯母见了,平日刻薄的脸上都笑开了花。雪芽甫一送过去,她就迫不及待地抢过食盒,舀起里头的酒酿圆子吃了起来。

      雪芽谨遵自家姑娘的吩咐,眼见着苏沈氏将酒酿吃了一碗又一碗,直将肥硕的肚子撑得滚圆,才肯罢休。

      雪芽提起食盒,回了自家院中。
      “姑娘,我亲眼看见苏大娘子将酒酿吃尽了。只是酒酿里虽多放了酒,能醉倒她么?”
      苏棠笑了笑道:“没事的,她吃尽了便会醉。”
      又安慰雪芽道:“无妨,到三更天,夜里大家都歇下了,我们便出门。”

      待雪芽和齐麽麽都下去了,苏棠便把大狸唤出来。
      摸着它的头,对它道:“这是一包人吃了会睡觉的药粉,你一会儿去加到我大伯母茶水中。”又道:“你自己小心些,不要误吃了。”

      这药粉是父亲过世后,她叫齐麽麽买的,连带着还买了些其他的药剂。女子身处这世道,无父兄依仗,孤生一个,有生得这般样貌,防备着些总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这药粉第一次用,居然是用在大伯母身上。苏棠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人不害我,我不害人,自己虽然个性温和,却绝不是软弱之人。

      大狸叼过药粉,尾巴一甩,轻轻一跃就到了梁上。回头还用它那黄澄澄的猫眼瞪了一番苏棠,神情间颇为倨傲。瞧它这样子,苏棠便知道它觉着自己被小看了。

      苏棠抿嘴一笑,只是摇头。

      大狸去了约莫半个时辰,又从对面屋顶一跃到苏棠院中的屋顶。再绕着横梁,跳到院中。
      这回它并不走近苏棠的屋子来。只在院中朝天“喵呜”了一声,又猛地一头扎进院内的草丛中。

      苏棠却懂了它的暗号,大伯母已经昏睡过去了。
      她在屋内坐到三更,房门外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姑娘,可好了么?”是齐麽麽。

      苏棠轻轻地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低声道:“多的东西不用带,只挑要紧的。”
      “按姑娘说的,都备好了。雪芽在大门口守着呢。”

      现下并未点灯,夜里繁星点点,由着这些细微的光给人照路。三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轻轻地推开院门,沿着墙根,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熟料刚走过平常卖绣品的铺子,就被一路家丁喝住。
      “大半夜的,你们是哪家的?这是要去哪儿?莫不是犯了甚么事要私逃?”

      这下实在不好解释,齐麽麽道:“我们是城中陈员外家的,因家夫人生了病,老爷不在家中,小姐带着奴等要去寻郎中。”
      那护卫本是个新来的不欲多管闲事,又看她们有仆有主,也信以为真。

      正瞧苏棠主仆刚走过,另一个来接头的护卫突然道:“不好,那是苏家娘子的丫鬟,我亲见过她出门采买的”又指着那戴幕篱的女子说道:“快抓住她,那便是苏家娘子,二爷指明要纳进门的。”

      没成想这帮家丁竟是柳二郎的人,真是倒了大霉!
      苏棠三人听了,慌慌忙地赶紧跑。

      她们在前面跑,后面的人脚程却快得多,不一会儿就将她们围住。
      其中一个道:“去叫二爷来,说人已经请到了。”
      又讨好地对苏棠道:“苏家小娘子,要我说您何必这般呢。二爷心里惦记着您呢,要接您过府享福呢。这曲州县城还有哪家的郎君比得上咱们二爷体面呢?”

      雪芽恨恨地瞪了一眼那贼眉鼠眼的家丁,骂道:“就你们柳二郎那样的浪荡子,不撒泼尿照照,也配肖想我们家姑娘,简直是白日做梦!”
      那家丁冷脸,作势便要打:“好没规矩的小丫头,待进了府,头一个便叫二爷君将你发卖了!”

      却不料这时,黑暗中哒哒地传来一阵马蹄声,细细地听了,人还不少。这管事的心道:“二爷这般猴急,还没派人去请,竟来得如此迅速?”
      又看着虽戴了幕篱,却难掩身姿婀娜的苏棠一眼,心下火热,这般尤物,二爷急色也是应该。

      他口中腆笑,喊着“二爷”,正欲回头,却冷不丁被被甚么庞然大物从天灵盖砸中。直把他砸的头昏眼花,“诶呦!”

      他抬头一看,那高头大马上的却不是柳二—— 一道剑眉斜飞入鬓,眼似寒星,面上一派无情,活脱脱一个杀神的形象。
      那护卫瞧了,登时腿便软了。再往地上一瞧,那砸中他的庞然大物不是别的,正是柳二。如今被反剪了双手,捆在一处,也只是诶呦诶呦的叫唤。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推荐——穿成皇子后(宝子们专栏里点个收藏哇)
    一朝穿成大夏国七皇子,苦逼社畜李斯瑜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奢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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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为了富贵的生活,她可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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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老皇帝送来的太子宝座,李斯瑜进退两难。
    坐,从此呼风唤雨。
    不坐,今日就脑袋搬家。
    *****
    漠北王韩崇进京述职,人还没进帝都,就已经听闻了七皇子风姿俊美,是帝都花坊女子的常客。
    漠北王胸怀韬略,又战功赫赫,打心里瞧不上七皇子这样的脂粉男儿。
    不料因缘际会,与七皇子一遇再遇,骤生情愫。
    漠北王杀伐决断,刚说服自己是个断袖,却意外发现七皇子是个女儿身。
    这还等什么?
    漠北王连婚房都布置好了。
    却没想到迟了一步,七皇子成了太子。
    不过这也难不倒意志坚定的漠北王,太子怎么了,就是皇帝他也敢娶。
    只是什么,李斯瑜并不想嫁他?
    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漠北王从未打过这种败仗。
    于是化身吃醋狂魔。
    斯瑜的伴读,吃醋。
    斯瑜的玩伴,吃醋。
    就连斯瑜府上的狗,他也吃醋。
    1.1V1,男主勉强算打脸?有轻微强制情节,介意慎点。
    2.男主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3.会有婚前那个啥,介意慎点。
    4.作者一般更五休二,有事会提前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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