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季末(一)》北川

4、兰花草004

　　时间不知怎的,在这两天就特别好打发,逛逛街,上上网,一切都超乎的平凡.也许是暑假结束了吧.我将又一次踏进我所喜欢的学校凝都一中.顷刻间便似心动神摇.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大闲人,而看看我的那些同学们还在学校里不停的背者烦人的英语词汇,时事要点,历史意义.我呢则骑上一辆新车,悠搭悠搭的在去学校的路上慢走.我喜欢将耳朵里塞上耳麦,听最流行的音乐.喜欢将歌带放在英语磁带盒里,因为这样,即可避免老师搜寻,又可阻止同学们抢走,真可谓是一举两得.我喜欢这种自己的幸福,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无忧无虑,好象什么是都无关紧要,驾驭一切,超凡脱俗.

　　每个学期都有开学典礼,这好象是每个学校的惯例.只听到全场唏唏簌簌,只看见主席台上口沫横飞.至于听到些什么,也不关重要,因为这些,从初中开始就被老师们灌输于记忆里,什么校纪班规,什么学校的任务和活动.全都是一些没必要说的一大堆的废话.

　　戴眼镜鼻子高高的那个是我们的班主任,姓刘,听说是学校的特级老师,多次发表论文,刊诸于世,又是学校的副校长.好象是教历史的吧.年龄好象四十多岁.他一直盯住主席台,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管一下纪律.

　　开学典礼过起来始终是那么的漫长,所有的同学都是这样的认为.有的东倒西歪,有的在小声的议论,跟主席台上一样的废话.也有些积极的份子,忘记周围的一切看书看得出神入化.我呢,什么人都不认识,静静的托着下巴,坐在同学们的最后面.一阵欢呼鹊跃声,打扰了我静坐的雅兴.问了问旁边的同学,才知道原来是为上一年的优秀学子颁发奖学金,最高奖金两万,也难怪他们这样的愉悦.然后我就看见前面初中部,高一,高二的学生陆续离去.我也刚起身来,准备离开会场,却不料老板<以前在齐县那会儿,所以的同学都是这样称呼班主任的>挡住.他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示意要我坐下,然后我就会心地对他充满梦娜丽莎的微笑.原来留我们高三的学生下来,是为了给我们讲上一届高三所创造的伟大成绩,再创历史新高,什么第一什么第一的说了一大啪啦.当我正听得有劲的时候,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跟他去办公室.我起身的时候回头去看现在我的那些同学们,发现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估计他们心里在想,我们班什么时候蹦出个野孩子.

　　　 从老板那里回来,学校已经很安静.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以60度角仰望上空那唯一的一片蓝天.然后仍旧慢腾腾的走,谁知刚上楼梯口就被一个女生给撞倒,她手中的资料散落了一地.我听见她清脆的声音,脱口就骂我神经病,然后用极快的动作从新整理好那些资料.

　　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对冷不丁丁的眼神看着她.刚想问她:\"你骂我吗?\"她却回过头来对我莞尔一笑.我巴巴的硬是站着看着她清如涟漪的眼睛,顿时被电倒.于是我忍不住心中的窃喜,便对她说:\"小姐,看什么看呀,还没骂够是不是?要不你再骂骂,我听着呢.\"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沉浸在喜悦里,没想到这个学校会有这么多的美女.我心里嘀咕着这学校真他奶奶的不愧是名校.当我再次用电光般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却没见了她的踪影,一束太阳光里的灰尘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想想,我是遇上鬼了吗?

　　老远我都听见了老板的声音,因为在这个学校,只有他的声音我才熟悉些.我推开门,然后又一次和我的那几十对同学的眼睛相对.刚想打报告,老板却满脸春风的走了过来,把我迎了进去.然后老板就叫我到讲台上去自我介绍一翻,我对着他点点头,嬉皮笑脸的扫视着教室里的四五十个同学.

　　\"大家好,我叫墨儿,墨水的墨,刚从齐县三中转来.有辛和大家一同度过中学里的最后一点时光,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如果小弟我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同学们多多包涵,多多指教.好了谢谢大家.\"在我下讲台的时候我给在场的各位同学投去了比梦娜丽莎还美的笑容.听见场下掌声震天,我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看了看教室里那些我陌生的脸.我发现原来坐在这里的有四分之三全是女生,而且还都是不一般的女生.老板把我安排在一个女孩子的身边坐下,我用余光看了看我身边的那个女生,竟是前几天在河塘边看见的那个女孩,于是我心里不由窃喜.

　　\"同学们,这是我们的新同学.刚才听了他的介绍,我们也已经认识他了.墨儿刚从齐县过来,对学校的环境可能还不是很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的照顾他.\"老板站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我想他可能是把我当成了一小学生.但我还是笑得跟朵花似的,不怪乎,不怪乎.老板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一只手指了指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子,俯下身,低声的说:\"这是我们班班长,若恋,你以后有什么事就尽管找她.\"

　　\"嗯,好.谢谢老师.\"我很感激老板给我安排了这个好位置.所以我就对老板嬉皮笑脸的点头.然后我就看见;老板快步起身回到了讲台收拾了一下资料,就走出了教室,好象有什么及事似的.

　　\"喂,还认识我吗?\"等老板走远.我轻轻的拉了一下若恋的衣襟,好象从我进教室她也没正眼的看过我,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极其的冷漠.但我仍若无其事的对她嘿嘿嘿的笑.用我们同学的话说,就跟贼娃子一样的笑得忒奸诈,有点像当年日本鬼子大扫荡时见着一姑娘时的那种兴奋的叫声.

　　\"严肃点,这是教室.\"若恋说话了.估计她也同样的听不惯我那笑声.但她的表情却像是掉进了冰窖,本来天气都是挺热的,可我的周围却深深的透着一股子凉气.我有点不相信,这哪儿来着?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小声的说话.又生怕她听不见,所以就越靠越近.几乎可以听见她的心跳了才僵持在空中.\"我听老师说你叫若恋,这名字倒是很不错,好听,有诗意.不过我怎么没听说过汉人有姓若的,你是少数民族吗?\"

　　\"你给我过去一点,小心我不客气.\"若恋的语气像是在威胁.但我还是很听话的,坐的腰板直挺挺的,我可不想给这些同学留下什么不好的形象.

　　所以的同学在老板走后像是回炉一样,热气不由从脑门子里急剧上升.我听见后面有同学在议论,\"好怪的名字,怎么叫墨儿,有姓墨的吗?我怎么会不在的呢?应该是没有吧.从来也没听说过.\",\"哇塞,帅男哦,小牙子,这次你机会来了.\",\"你别乱说,我告诉你啊,人家可是高才生,听说还是某某公司的大少爷,你们少打人家的注意,说不定人家早就有心上人了.\",\"听说那个公司可是我们市里最大的公司,而且在全国还有好多的分公司呢.\",\"你听谁说的?\",\"不告诉你.\",\"怪不得,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转到我们学校来呢.\",\"你看人长得这么英俊,连名字也听起来这么有诗意,姐妹们合理利用有限的资源,啊?\",\"呵呵``````\"

　　\"你看看你们,都高三了,像什么样子.不就是一个新同学吗?有那么大惊小怪的.你们小声点,不要影响其他的同学看书,要议论出去议论.\"我看见若恋从椅子上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脸对后面说话的那些同学,很大声的说话.\"都像你们这个样子,还读什么书,参加什么高考,还不如早早背起书包回去上上网,还自在一点.你们看看人家理科班,多规矩有这么没纪律吗?\"

　　\"不就是想独吞资源吗,搞这么多套词.\"后面一女生用极小的声音说.不过我的耳朵却很灵敏,听得很清楚,我当时就想笑,不过看见若恋的样子我还是忍了.想想若恋肯定会很生气.

　　果然不出我所料,若恋用书狠狠的敲在桌子上,她真的是生气了,脸变得跟西红柿一样的通红:\"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好了.你们别闹了,是我不好,大家听我说.\"我站起来打破这种不愉快的尴尬,其实也是帮若恋解围,我想我还是比她有用因为在我说了一句话之后教室就变得很安静了.\"如果同学们对我的名字感到好奇的话,下课之后我们不妨谈谈.但是正如班长所说的一样,现在我们在上课,校纪班规我们还是要要的.我们大家都不要打扰其他的同学复习.\"我故意拖长语气,像异国领导人样在发表感叹,声音豪迈.\"我知道,我们文科班和理科班有所不同,艺术细胞多一点儿,思维活跃点儿,喜欢搞笑,喜欢开玩笑.但这毕竟是在上课,我们也得分分时间和场合不是?我承认我们文科班是比他们有生气,但我们也得注意一下我们的形象,班级的形象,甚至是学校的形象.凝都一中之所以会是重点,不光靠的是他每年的升学率,更主要的是他有严明的校纪班规.大家都清楚,下面的学弟学妹都在看着我们,学校也同样在我们身上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所以我们不必再为一点小事而喋喋不休.刚才是谁说的已不重要,我代她向班长若恋同学郑重的说声对不起.\"我说完之后拉了一下若恋的手,示意叫她坐下,教室里突然就又一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