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纷燕》希望之春

2、第二章：陌生人

　　纷乱的发丝随风飘扬，紫色的双瞳是可以掩盖所有表情的冰冷，站在桃花树下的的白衣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名妖媚的女子袅娜的走了过来，对着白衣身影附耳说了一番。
　　“是吗？”白衣身影的声音充满了玩味。“好了，你吩咐下去，就说按我之前的安排。”
　　“是，公主。”妩媚的女子应着，走了出去。
　　白衣身影口中喃喃：“上官燕。”
　　桃花飞落，粉红色穿梭在咖啡色树干间，不一会，便铺成了一层花衣。白衣身影重重的倒在花衣上。激起桃花片片散落。
　　乌云滚滚演变成雷声轰轰，米粒似的雨滴由空中砸向地面，组成无数的坑坑洼洼。
　　四方城内，两位拥有绝世武功的老者正在同死神抢夺他们爱徒的生命，司马长风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心急如焚，一边是最默契的搭档，一边是最好的朋友，失去哪一个，对他来说，都是终身的遗憾，眼看时间越来越长，欧阳明日和上官燕均无好转的迹象，他再也忍不住，门没关，他直接冲了出去。他害怕再一次经历失去凌风时的心痛。
　　老天爷，他跪倒在雨里，无声的呐喊着，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夺走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臭豆腐撑着伞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这个曾经钢铁一般的男人如此脆弱，急忙把伞撑到他的头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给他的安慰，这种痛，他比他体会的更深，想当初盈盈离世，他何尝不是痛不欲生：“两位前辈武功那么高，上官燕和大哥绝对有希望。”他说出这种连他都不能相信的话来，但是有一个希望，起码比他当初绝望要好。
　　司马长风转过头来，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谢谢。”他把伞推回臭豆腐那里：“下雨，凉。”
　　臭豆腐好笑的看着那个别别扭扭的人，明明就是在关心别人，还这么别扭也不知道和他在一起上官燕是怎么过的。想起上官燕也是个清冷的人，嘿嘿，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吧！他望向因为下雨而格外漆黑的天空：老天呀！上官姑娘和大哥都是都是好人，千万不要让他们就这么早离开。
　　屋内，上官燕在古木天内力的灌输下悠悠转醒。古木天惊喜的叫道：“小燕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咳咳。师傅，明日他。。。。。。”眼见旁边的欧阳明日端坐在地上，眉间原本鲜红似血的朱砂变得暗淡无光，上官燕断断续续的问道。
　　“小燕儿，你也不知道问一下师傅怎么样了，居然先问那小子，小燕儿偏心。”古木天气鼓鼓的回到。小燕儿平时可是最关心他的。
　　“师傅，咳咳，说话，咳咳，中气十足，武功，咳咳，又无人，咳咳，能及。。。。。。”
　　“好了好了。”眼见上官燕脸色苍白如纸，却硬撑着说话，他连忙打断了。上官燕自己不会心疼自己，他可心疼燕儿心疼的紧呢！“别说了，让师傅给你把一下脉，确定你没事我再去。”
　　“不用了，咳咳，师，咳咳，傅，我很好，时间，咳咳，不等人。”上官燕脸上布满了细细麻麻的汗水，胸口处传来窒息的感觉，但还是坚持说完了这些话，如果让古木天发现了。。。。。。师傅，她暗暗对着那名从小抚养她的人道歉，对不起。
　　“好好好，别说话了。”受不了她自虐性的谈话，他凝神聚集了内力，和边疆老人的内力合为一体。强大的内力冲向了欧阳明日的体内。欧阳明日的眉头微微皱起。
　　上官燕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紧紧地用手抓住了胸口处的白色中衣，仿佛这样便可以将疼痛减少，虽然，事实上，疼痛还是一样在她体内穿行：欧阳明日，对不起，我知道，留下的往往是最痛苦的，可选择留下和被留下更痛苦，我不想让你承受这种痛苦，却又不得不让你承受这种痛苦。一直以来，我欠你好多好多。这辈子是没机会还了，不过我听说，上辈子的债，是要到下辈子还的。我上官燕是绝对有借有还，下辈子，你可要记得来找我要回去。她嘴角缓缓的上扬，露出释然却又夹杂这苦涩的笑。灿如星辰的双眸渐渐的闭上，周围变得很静很静，静的听不见所有的声音。
　　臭豆腐看了看身边沉默的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此刻上官姑娘和大哥已经醒了。”
　　“你，先进去看看吧！我在这等会。”司马长风有些迟疑地说着。他站起身来，看向臭豆腐。没想到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会是臭豆腐。
　　“哎呀。”臭豆腐直接一把拉起他的手，把他拽向屋内。司马长风也没用内力，扯了几下便放弃了。
　　一进门，便看见上官燕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古墓天和边疆正在为欧阳明日疗伤。
　　司马长风赶紧跑向上官燕，拼命的摇着她，嘴里不停的喊道：“上官燕，上官燕。。。。。。”
　　上官燕微睁起双眼，露出略带疲惫的笑：“司马长风，是你啊！”
　　“嗯，上官燕，你怎么样了？”司马长风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将所有的疼痛压到心底，上官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一些，“你不要担心，臭豆腐，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上官姑娘。”臭豆腐跑到她身边“你说。”
　　“不要做城主，这个位子不适合你，你应该是快乐的。”上官燕强用内力压住翻涌的血气，轻轻地说着。
　　“嗯。”臭豆腐点点头，他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城主，这样正好。“上官姑娘，我扶你去歇歇吧！”
　　“不，不必了。”上官燕说道，感到胸口的疼痛减轻很多。糟了，快撑不住了。
　　“司马长风，其实，我一直只当你。。。。。。”
　　“我们可是最好的搭档，等你好了，咱们再去练剑。”司马长风打断上官燕的话，微笑着说道。
　　双方相视而笑，我们还是有默契的，想法都一样。
　　臭豆腐在一旁疑惑的看着，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燕脸色突然巨变，噗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她紧紧的捂住胸口，先前所有硬压住的疼痛开始了反扑。
　　“上官燕 ，上官燕”臭豆腐和司马长风同时叫道。
　　上官燕眼睛变得迷蒙，一下子倒在了司马长风的怀里。
　　“上官姑娘。”欧阳明日从昏迷中醒来，却看到这一让他不愿醒来的一幕。
　　天机线缠上了上官燕的手腕，欧阳明日顿时泪如雨下：“怎么会这样！”他抬头望着古墓天问道：“前辈，上官姑娘怎么会。。。。。。”
　　“明日。”边疆老人摇头叹息道，“她把生的机会让给了你。”刚刚上官燕和古木天的对话，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里。
　　“到底怎么回事？”古木天一把推开司马长风，将上官燕紧紧搂在怀里。
　　“刚刚那上官姑娘内伤并没有好，她只是暂时醒过来而已，只要你再输给她内力，她便会脱离危险，但是如果刚刚输给我内力再迟一分，明日就醒不过来了，我想上官姑娘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让你把内力输给明日，她是牺牲自己，救了明日呀！”
　　“别说了。”古木天眼圈发红，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在上官燕白色的衣襟，很快便凝聚成一大片的潮湿，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刚刚还在和她说话啊！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啊！怎么只有一瞬间，都变了呢！古木天的手紧紧搂住上官燕消瘦的身体，还是同样的温度啊，不冷也不热，如春天的微风，柔柔的舒服感，想起以前自己还开玩笑说，谁娶了小燕儿就有福了，冬暖夏凉，气的小燕儿，整得他三天没下来床。
　　对了，古木天突然破涕为笑，打量着上官燕依旧倾城绝世的俊美脸庞，她一定是在整自己，一定是，别看小燕儿平时冷冷的，其实可爱整人了！这一定是她在骗人，只要看到他们上当，就会立刻精神百倍的醒来，笑嘻嘻的说她其实没事。
　　调皮哦！古木天宠溺的捏捏的那小巧精致的鼻子，在她的耳边轻声喃喃，仿佛怕别人听见了一般：“小燕儿，快起来吧！你看他们都上当了，乖哦！快起来，再不起来师傅就打你了啊！”古木天声音轻柔，那种哄小孩子的语气，一如当年刚遇见上官燕时，那孩子因为刚经历家变极度缺乏安全感，他就是用这种语气在无眠的夜晚唱着催眠曲哄着上官燕入眠。
　　唱歌的人犹在，那个听歌的人，你为何要放弃？
　　“燕儿......”哄着哄着，哄出古木天一滴滴眼泪，大片的晶莹落下，古木天哭得丝毫没有形态，虽然他从未正正经经的出现过一次。
　　边疆叹了口气，将无数安慰的话自舌尖咽下，只能沉重的吐出二字：“节哀！”
　　“师傅，”欧阳明日手拿天机线，虽病未痊愈，但举手投足间仍是一股高贵的公子风范，他面色沉静如水，却隐隐透出几分沧桑凄凉，“徒儿希望，你可以保上官姑娘十天之内尸身不腐。”
　　“尸身不腐？” 边疆奇怪的问道“为何？”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行，你想都别想，你的命是上官姑娘的，她救你，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你不可以这么做。”
　　“恕徒儿不孝，这次怕是不能听师傅的话了。”欧阳明日嘴角有一股浅浅的笑意，衬得那一点朱砂鲜艳欲滴，鲜红似血，竟似要从那洁白的额头走出来般，娇艳的令百花失色，但他话中语气却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司马长风站起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听懂了他们的意思，那就是上官姑娘还有救，只要能救燕儿，他在所不惜。
　　“我也去，我也去。”臭豆腐跳了起来，将手举得高高的，生怕他们忘记了他。
　　“胡闹！”边疆沉声喝道。“谁都不许去！”
　　“我去。”古木天已敛下情绪，以丝毫不逊于边疆的气势站了起来，“燕儿是我的徒弟，我是燕儿的师傅，既然知道她有一线生机，我就绝对不会放弃”
　　“到底怎么回事啊？”臭豆腐听得头疼。“别打哑谜了！”
　　欧阳明日顿了顿，悠悠的开口，目光悠远绵长，落在上官燕身后不知名的远方：“江湖有一个很隐蔽的组织，取名盘龙会，是一个专门为别人杀人的杀手组织，他们想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漏网，但价格却非常昂贵，他们有一个宝物，是他们历经百年而不衰的重要原因，那就是摄羽花，不管是受了多重的伤，即使死了，只要尸身不腐，也能救活。”
　　“那我们还不快去。找到了它，上官姑娘不就有救了！”臭豆腐兴奋的喊道。
　　边疆瞪了他一眼，沉声补充道：“盘龙会，顾名思义，卧虎藏龙，即使我和古木天联手，恐怕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而且，咱们根本不知道那地方究竟在哪！”
　　所有人都沉默了，古木天和边疆武功何其之高，连他们都无能为力之事，难道上官姑娘真的没救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一试。”欧阳明日非常坚定的说道，他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不管有多么的困难，都会坚韧不拔，用勇往直前的做到。
　　“明日......”边疆刚想继续劝，突然感到门外一阵疾风扫过，门被轻而易举的撞开，一个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到了大厅中间，衣玦飘忽，空气中立刻弥漫了阵阵桃花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