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家杂货铺[星际]》九尾婆婆

38、妖精出世

　　商铺老板姓郑名殊，表面上靠修理电子板、磁力滑板、飞车等物品维持生活，兼顾出售二手电子板、二手磁力滑板、二手飞车，偶尔也会跟赫沙抢下机械义体修理的生意。

　　但暗地里，他和黑街大部分开门做生意的老板一样，跟混迹在地下世界的削肾客们都有联系。

　　有机会的时候，也会干些牵线搭桥，然后从中抽成的买卖。

　　被削肾客们找上的人，也不全是被迫的，也有很多走投无路的底层平民主动来送一波。

　　当活下去都很难的时候，换个肾换个肝之类的也就无足轻重了。

　　星际时代，机械义体移植兴起已有百年，技术已经十分成熟。

　　在这种时候，找个懂行的人，给他们介绍相对靠谱有信誉的削肾客，总比他们自己找，然后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整个人都分开卖了要保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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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桌面上那一沓厚厚的星元的诱惑下，郑殊被大大激发了倾诉欲。

　　“要说林西家，大概是从她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就已经扎根在黑街了，当时，黑街甚至都还不叫黑街……”

　　他慢悠悠的道：“而且还有传言说，当初林西爷爷救过黑叔一次，这才有前段时间赫沙谋划林西家店铺失败的事……”

　　说到这里，他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不是谁都能求黑叔帮忙的。就林西那点身家，撑破天十几万星元，黑叔缺这点？还不是看在以前长辈间的那点情分出手护持？

　　“啧啧……这位后来还亲自现身为这丫头撑腰，赫老板这次可算是吃了大亏了！”

　　在郑殊对面，听他瞎扯了这么半天的一老一少一直没说话，这时，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却忽然腾的一下跳起来，伸手就开始把桌上的星元往回拨拉。

　　“哎呀呀……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

　　郑殊顿时急眼了，连忙按着星元不让拿走：“我讲的东西您要是不感兴趣，您直说啊，您想听什么我说什么，我改还不成嘛！”

　　这老头也没真想撕破脸，也就借坡下驴重新坐下，哼哼两声道：“我问的是这个嘛？尽说些乱七八糟的。”

　　在老人身边，面容俊朗气质冷峻的中年人自端坐如山，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威严。

　　此二人，自然就是赫尔曼帝国最尊贵之人，且再一次完美错过机缘的江帝，和他那还想再活五百年的十五皇叔了。

　　想要再活五百年的皇叔暂且不说，江帝身为赫尔曼帝国身份最高之人，那张脸自然每个帝国公民都认识。

　　所以这一次，他们俩都做了一定的乔装手段，不熟的人绝对认不出来。

　　来到十七号卫星城，亲眼见到黑街森林这般奇景的两人，心中对那位不可言说的存在，还有林西这个无论在什么情报中都占据绝对c位的小姑娘，都升起了浓浓的好奇之心。

　　这不，装作路人亲自上手打探情报来了。

　　有了星元的威胁在，郑殊严肃多了。

　　他想了想，诚恳道：“两位，我跟你们交个底，林西这丫头……虽然邻居做了这么多年，可我们对她还真的算不上了解。”

　　说着，不等老皇叔再说话，他又信誓旦旦道：“以前林老头对她护得很紧，上学都是去外面。林老头死后，她辍学撑起店铺，平常除了看店，根本不和外人交流……

　　“咱好歹还是邻居，知道的也多些，其他人还不如我呢。您方便提下具体是想知道什么吗？这么笼统的话，只怕我说的，又不是两位想要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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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就说过，能在黑街做生意的，没一个简单人物。

　　察言观色对他们来说只是基操，而这两位……郑殊从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惹不起的人。

　　这俩，来黑街坐的飞车是帝国限量版，宣传广告中放言可以抵挡等离子能量炮轰击的那种、靠刷脸才能拿到卖车拍卖会名额的飞车！

　　开车的司机，是他前两天看直播，在时政新闻频道时出现过的大人物的脸。

　　更别提在他们进入黑街之前，就已经提前涌入数十个气息强悍全副武装的便衣好手了。

　　而现在，估计整条黑街，也就他俩认为自己还隐藏的很好……

　　这样的人，郑殊用脚趾想都知道得罪不起，所以他姿态摆的很低，也完全不敢像忽悠其他来打探消息的人一样收了钱后随意胡扯。

　　他诚恳得就像是从生下来就是个老实人一样……

　　老皇叔活得太久，又是生在皇室那种地方，人老成精，什么不懂？

　　但他懒得跟个小民计较，问出了自己此时最好奇的问题：“你之前说林西从小就是个怪孩子，怎么个怪法？”

　　郑殊挠了挠头，好半天才组织语言道：“就是吧……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她自小脑子想得就跟其他人不一样，从两三岁的时候，就天天念叨着什么富强民主和谐自由平等，带着一群小跟班满黑街的跑，基本算是这一片的孩子王……

　　“再大一点了，她忽然又开始对皇室和历史感兴趣了。天天缠着林老头给她办借书卡，因为她年纪小星网系统不让办。咱们这条街的，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被她缠着问过几段野史。

　　“而且每次问过后还都要嘟囔几句，说什么【这是历史的倒退】【大清早亡了】还有【还是社会主义好】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等她十多岁的时候，包括黑街，整个东南区域都知道这一片有个很不好惹的小孩儿叫林西，还有很多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慕名寻来拜码头，或者是挑场子，那些年，我们都不用花钱订购频道节目，每天出门就能看到乐子……

　　“再之后，她忽然莫名低调了很多，我们最开始还以为她是年龄大了一些知道怕羞了。哪里想到，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削肾客这伙人，竟带着一群孩子抄了其中一个团伙的老巢，拍下了犯罪证据，最后以打击黑恶势力为由，给捅到警务署举报了……”

　　老皇叔：“……”
　　江帝：“……”

　　是他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猛的吗？

　　不愧是被那位不死不灭的存在看重的人啊……

　　说到这里，郑殊也忍不住吐槽道：“谁都知道，削肾客团伙能在各大卫星城，甚至是在赫尔曼帝国和隔壁斯特尔联邦都这么猖獗，背后肯定有庞大相关利益链！

　　“就是咱们十七号卫星城的老大，都不敢贸然对他们动手，这群孩子竟然就这么干了，还干成了……”

　　老皇叔这会儿是彻底听入了迷，身体忍不住前倾了几分，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事情就闹大了！”

　　郑殊叹气道：“这件事传开后，所有削肾客团伙都炸了，只是他们想报复回来吧，又觉得在十来个平均年龄都不到十三岁的孩子面前翻了船有些没脸，不动手吧，面子又挂不住……

　　“后来还是黑叔亲自出马，上上下下的跑通了关系，又和对方老大密谈了几次，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这件事也勉强压下去了……

　　“再然后，所有参与这场被林西称为【扫黑行动】的孩子，都被黑叔想办法送去了外面的各大军校，只有林西一个留在了黑街，但是她也被林老头狠狠的教训一顿后下了禁令，没办法再满世界乱窜了……

　　“从那以后，林西这丫头就很少在外面活动了。上学都是报的网校，意识进入星网学校上课。

　　“之后没过几年，林老头生病了，她就更没时间出来了。等林老头去世，再半年多……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江帝听完以后，只觉得脑海中，先前关于林西就只有一张照片的印象，忽然就深刻了很多。

　　其实，从黑街的动静被警务署署长的那位退休老师层层报上去后，林西从小到大所有的情报就都已发送到他的智脑之中了。

　　但是因为十七号卫星城相对偏远，而且地域贫瘠不受重视。

　　再加上还是在黑街这种鱼龙混杂，天眼刚安装两天就会又被砸坏的区域。又还有有半军方背景的黑叔坐镇，以致于他得知的关于林西的情报少之又少。

　　而现在，他即便从没亲眼见过林西，却也已经对这个小姑娘有了一丝模糊的印象了。

　　老皇叔听完郑殊的话，倒是称赞了一声：“倒也算是个人物了。”

　　以林西的出身和环境，能做到郑殊讲述的那般程度，绝非一句单纯的运气好就能解释的。

　　“谁说不是呢！”

　　郑殊也道，一时间都忘了那一沓星元的诱惑，忍不住说起了心里话：“就是出身低了点，也可能是当初那件事过后，林老头矫枉过正，被吓怕了。

　　“林老头去世后，这孩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更不愿意和外人接触不说，前两个月，有个被黑叔送去外地军校的孩子放假回来了，当初是跟在林西身后跟得最勤的，这回回来第一时间来找她，但她却像见到陌生人一样，也就打了个招呼就没下文了，可把那孩子伤得不轻哩，假没修完就回学校了！”

　　老皇叔听着，主动给郑殊续了一杯白开水，唏嘘道：“谁说不是呢！”

　　竟还代入了还……

　　江帝有些无语，率先起身，含糊道：“皇叔，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林西的过往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的事情，他上次来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这回来黑街的目的圆满完成，也就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虽说这是在“微服私访”，可他是江帝，又不是闲帝，还有大把的事情等待着他拿主意。

　　老皇叔这才念念不舍的起身，对郑殊道：“小伙子讲的不错，是个实诚人，老头子我过些天再来找你唠唠嗑哈！”

　　郑殊眉开眼笑：“随时欢迎随时欢迎，您两位下次有空再过来……唉老人家等等！”

　　郑殊才客套了一半，声音陡然尖利了起来，然后快速上前两步按住了老皇叔拿星元的手：“您老是不是拿错东西了？”

　　“没有啊。”老皇叔一件莫名其妙，想挣脱郑殊的手，不满道：“快放开放开，我要回去了！”

　　在这一刻，对金钱的渴望短暂压制住了郑殊对这两人身份的畏惧。

　　他坚定道：“您不是说过，这些是给我的吗？”

　　这可是他的辛苦费！

　　“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了！”

　　老皇叔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我就是拿出来让你看看！”

　　说完，老爷子抄起星元背起双手，略落后于江帝一步，晃晃悠悠的就走了，姿态那叫一个惬意。

　　郑殊：“……”
　　还能这样的？

　　想他郑殊，长这么大，从来就只有他忽悠别人的，没有别人忽悠他的……

　　没想到终日打雁，最后竟然被雁啄了眼……

　　他裂开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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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边，离了郑殊，在十来个便衣暗卫的守卫中，老皇叔和江帝行走于这茂密的城中森林里。

　　看着周围鸟雀蜂蝶纷飞，头顶树叶藤蔓清脆且充满生命力，感受着空气中混杂的花草的清香味，老皇叔已不像之前如邻家老翁的模样，眼中异彩连连，低声道：“陛下，此行可有感悟？”

　　江帝垂眸沉吟着，好半晌才道：“我是在想，那位存在时隔三千年，再临世间，是因为时间到了，还是特意为寻某一人，或者某一物而来？”

　　老皇叔多么聪明的人物，眼睛一转就明白了江帝的意思，神情顿时如茅塞顿开，有些激动道：“您的意思是……破局的关键可能不是那位，而是这个‘打小就聪明’的林西？”

　　江帝点头，缓缓道：“只是猜测。”

　　老皇叔声音中带出了几分真切无比的敬意：“陛下圣明。”

　　高端的彩虹屁，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拍打方式。

　　至少此时，江帝的心情就特别舒畅。

　　老皇叔看似什么都没说，可却也什么都说了！

　　他颇为愉快的沉思了片刻，而后略微提高了几分声音道：“对一家杂货铺的重视程度，再上升一个级别吧！”

　　说完，他顿了片刻，紧接着又道：“还有，你们上次报来，说夜探杂货铺之人，找出来，斩其星能之基，发配开荒军前线，服役……暂定三百年吧！”

　　除开老皇叔这种祖上就开过挂的，正常人类，寿命最长的也就三百出头。

　　这服役三百年，加上那人目前的年纪，基本就等同于是说在军队中困到死了。

　　再者……

　　开荒军是帝国远征军开拓新星域版图的前线部队，死亡率本就奇高，这人要是能安安稳稳的活到寿终正寝，那才是千古奇闻。

　　而江帝话音落，护卫着他们前行的其中一位暗卫顿时低声应是，转头利落的走了。

　　就在他离开的一瞬，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一人悄无声息的转身，填补了那人的空隙，前后不过半秒时间，无比流畅自然。

　　江帝和老皇叔习以为常，神色自然的离开黑街，上了飞车。

　　也就帝国平平无奇的一点点小底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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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边，海云天，极南之地。

　　此时已是入夜。

　　极南之地的森林大聚会依然进行的如火如荼，很多不喜阳光的夜行生物纷纷现身，呼朋唤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世界树那高大的树冠之上，已静静的结出了无数个乳白色的灵果。

　　灵果散发着微弱柔和的光，星星点点汇聚之下，即便今晚没有月亮，可整个湖心岛也依然像是沐浴在清冷的月华之下，所有一切都纤毫毕现。

　　这灵果也是这次森林大聚会、主办方世界树送给参会生灵的礼物之一，只是还没目前还没到成熟的时候。

　　而就在这清冷的光芒都驱散不了的火热氛围中，西蒙看着暗搓搓的把他单独叫到一边的猫头鹰几个，脑袋之上几乎都跳出了实质的问号。

　　“你们叫我过来……是想做什么？”西蒙直接道。

　　重新变回原形的西蒙两米多高，垂头淡淡的看着这一窝先天生灵的时候，给它们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至少猫头鹰就忍不住抖了抖，浑身羽毛微炸，整个身体都像是忽然胖了一圈。

　　西蒙在海云天，能混到灵见灵怕的程度，难道就因为它长得吓人？

　　连风精灵都不会信这种鬼话。
　　西蒙的威严，是他杀出来的。

　　林西所见到的西蒙，都是温柔平和的。
　　她不知道这些，猫头鹰它们却再清楚不过。

　　此时，猫头鹰认真想了想，虽然心里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殿下。我们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觉得林西有些不对劲？”

　　西蒙眉头一皱。

　　“什么不对劲？”它肃了脸色，一本正经的问道。

　　所有有关林西的事，都不是小事。

　　猫头鹰想了想，道：“我们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猫头鹰觉得，它要是说所谓的不对劲就是泥巴人把林西拍生气了，林西不怕火灵鸟，看到它们心情很平淡这类的话……

　　西蒙可能会先直接干掉它们这群脑子看起来不好使的！

　　西蒙：“……”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西蒙无语极了。

　　他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往林西小树屋的方向走去，口中只道：“三天！三天内，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后方，猫头鹰几只齐齐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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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树屋中，林西趴在床上，晃悠着腿，眼神热切而期待的看着忽然绽放出微光的小花苞。

　　她的小妖精……
　　可能要出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