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苔藓》一圣殿

28、第 28 章

　　“我们会被人看见。”佐伊说。
　　“只要我们不出声别人就看不见我们。”西里斯低声说着，詹姆从怀里掏出一件像液体的、银灰色的斗篷，他抖开斗篷，银光闪闪的往几人身上一罩，他们就在地窖里消失了。
　　佐伊第一次来霍格莫德，蜜蜂公爵里人不是很多，几人躲在隐形衣下面，不用侧身就能通过拥挤的货架。佐伊目不暇接的望着货架上的糖果，彼得也很念念不舍。
　　“我们去哪儿？”卢平问。
　　他们已经来到了外面，阳光透过隐形衣晒的人热乎乎的，地上却没有影子。
　　“去——”詹姆和西里斯眼珠转了转，卢平赶紧说道，“千万不要是那个可怕的棚屋。”
　　“好吧，好吧。”詹姆说，“猪头酒吧，这总行了吧？”
　　詹姆告诉佐伊，猪头酒吧霍格沃茨的学生一般不上那儿去，他们可以痛快的找老板买酒喝。
　　几人躲在隐形衣下绊手绊脚的往猪头酒吧走，不时露出了腿和手，好在猪头酒吧不在大路上，没被人看见。
　　“那是邮局，看见那只威风的谷仓猫头鹰了吗？它叫卡梅隆。”西里斯对佐伊说，卡梅隆仿佛听见了西里斯的声音，朝他轻声叫唤着。
　　“它还没被卖出去。”詹姆说。
　　“佐科笑话店，天呐！我真想进去逛一逛。”彼得激动的说。
　　可大家的脚步没有停，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锈迹斑斑的支架上，画着一只野猪头。
　　“我们到了。”西里斯和詹姆兴奋的从隐形衣下钻出来，推开了门。
　　酒吧里面又小又暗，非常肮脏。几个怪模怪样的客人在喝酒，酒吧老板看上去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儿，没好气的冲他们嘟哝，“要什么？”
　　“五杯黄油啤酒，先生。”詹姆高兴的说。
　　酒吧老板瞪了他一眼，从柜台下取出酒瓶放在了吧台上，“付钱。”
　　佐伊尴尬的绞着手，詹姆拽了拽她的袖子把几枚银币塞给她，朝酒吧老板努了下嘴，佐伊接过钱放在吧台上，酒吧老板随手把钱丢进了钱柜里。他好像认识詹姆，抬眼熟悉又嫌弃的朝詹姆瞪着。
　　詹姆和西里斯拿着酒熟门熟路的在一张桌旁坐下，佐伊东张西望，一个身穿黑袍的客人找酒吧老板，买了一杯冒烟的酒。
　　“回学校后我就把钱还给你。”佐伊小声的对詹姆说，“我没有带钱出来。”
　　“不用还我。”詹姆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这次轮到我请了。”
　　佐伊看向西里斯，西里斯低声解释，“邓布利多不会卖酒给一个小——学生两次——”
　　“所以，我们轮流买酒他就卖了？”佐伊问，低下了声音，“邓布利多？”
　　“没错，就是酒吧老板。说来话长，他是我的邻居，人是古怪了点，但很有趣。他的哥哥就是我们的校长。”詹姆说，他已经喝光了黄油啤酒，正怀着极大的热情望着吧台后的邓布利多先生，“你们说，我能从他那儿搞到一杯真正的酒吗？”
　　“如果你们不是邻居的话，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卢平说。
　　詹姆的笑容淡了点，彼得小心翼翼的提出能不能去佐科笑话店逛一逛，詹姆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彼得激动的大声道谢，“我还在蜜蜂公爵糖果店看见了新款果汁奶冻球，能让人飘到空中睡觉的那种——”
　　“你这双老鼠眼睛可真尖。”西里斯没头没脑的夸赞了彼得，彼得茫然的笑着。
　　几人喝完酒就走出了酒吧，远远的可以看见那座棚屋，那是最近几个月传闻闹鬼的房子，在这样有好阳光的白天里窗户也全都密封着，屋顶也比村子里的房屋高上许多，花园野草丛生，只开了几朵蔫塌塌的野花。
　　“快走吧，我问过差点没头的尼克，他说就连霍格沃茨的幽灵都不愿进入那间房子。”卢平说。
　　可詹姆和西里斯已经从斗篷下面钻了出来，他们爬上了山坡，隔着篱笆抬头望着棚屋，彼得既害怕又好奇的望着他们，就连佐伊，也对山坡下面的房子好奇起来。
　　“过来看看。”西里斯朝他们喊道。
　　卢平的心脏跳到了喉咙里，他们会发现什么吗？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呢？他们会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他们慌不择路的跑开吧？
　　他躲在隐形衣下往山坡上挪动，两条腿紧张的抽搐着。
　　“门窗都被封死了，詹姆。”西里斯举着魔杖说。
　　“你打算用阿拉霍洞开？我敢打赌，这幢房子一定布置了很多了咒语——”詹姆话未落音，西里斯从口袋了掏出一把小刀子。他们翻过篱笆跳进院子里，彼得轻声惊呼一声，从斗篷里钻了出来。卢平脸白的吓人，眼睛死死盯着前面。
　　“莱姆斯，你怎么了？”佐伊问。
　　“我，我——”他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吱呀一声，西里斯撬开了一扇窗户，棚屋像张开了一张黑洞洞的嘴。他和詹姆爬了进去，不一会儿，点点荧光从窗口泄了出来，同时，还有他们的声音。
　　“一定是野兽——”
　　“是狼！詹姆，我认识狼爪的痕迹——”
　　卢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双腿抽搐着往后退。佐伊忽然感觉身上一热，隐形衣不见了，卢平也不见了。
　　“莱姆斯？”她小声的喊道，山坡上静悄悄的，卢平没有回应她。
　　“佐伊，要进来看看吗？”西里斯从窗边探出头，“咦？你怎么了？莱姆斯呢？”
　　“你还在这儿的，对吧？”佐伊悄声问，微风在她耳边轻轻拂动。
　　“他丢下我们偷偷跑回城堡了吗？”詹姆从窗台上爬出来，拍着手笑道，“那这可就惨了，我们会被麦格教授骂到毕业。”
　　彼得咽唔一声，西里斯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左看右看。
　　“他在害怕那幢房子？”他不解的说，“可里面只有狼爪抓过的痕迹啊，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说不定是狼人，西里斯，我们刚刚闯进了狼人的巢穴。”詹姆说。
　　西里斯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村子里是不允许狼人进来的，就算他再怎么会伪装都能被人发现。”
　　“我想我们还是快离开这儿吧。”彼得害怕的说。
　　“莱姆斯，出来吧，我们要回去啦！”詹姆说。
　　好一会儿，卢平的脑袋才出现在半空中，他垂着眼皮，脸色惨白。回去的路上西里斯和詹姆七嘴八舌的说着棚屋里的探险，他都一言不发，看上去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连彼得都出言安慰了他几句。
　　“进去看看好吗？”路过佐科笑话店时彼得说。
　　西里斯却出声拒绝了，几人返回糖果店，他钻出斗篷，溜进货架中，不一会儿拿着一袋软糖回来了，他神秘兮兮的朝詹姆笑着把糖塞进了口袋里。
　　彼得惊讶的捂着嘴，万分敬佩的看着他。

　　走到城堡外面的场地时太阳快要下山了，詹姆收起隐形衣，草地上立刻出现几道细长的倒影。西里斯兴致勃勃的和詹姆咬耳朵，彼得几次像插进去都被詹姆推开了，卢平塌着肩膀走在最后。海格小屋的烟囱冒着炊烟，外面的菜地上，海格带着牙牙在拔一根巨大的胡萝卜。城堡另一面的湖边草地上坐着一堆堆学生，在那棵山毛榉树下，佐伊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背影，是斯内普和莉莉。
　　“就考试那天吧——”
　　“魔药考试——”
　　“黑魔法防御术考试——”
　　“一局布高石，谁赢了听谁的——”
　　“就这么说定了——”
　　佐伊听见西里斯和詹姆这样说。

　　接下来好几天都是晴朗明媚的日子，西里斯他们和斯内普也相安无事，并且西里斯也开始去图书馆复习功课了。不过，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咬着笔，不耐烦的把书翻来翻去。碰到斯内普也在图书馆的话，他就把平斯夫人的茶杯变成老鼠，爬上斯内普的书桌，啃咬写满字的羊皮纸。等平斯夫人发现茶杯不见到处寻找的时候，一只装满碎羊皮纸屑的茶杯就会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西里斯的手中。好几次，西里斯都是被平斯夫人赶出去的，甚至连书包都没来得及收拾。
　　佐伊全身心的投入到复习中，尽量忘记心中的空洞。奥里利亚半夜醒来看到她还在看书，以为她患上了严重的考试恐惧症。实际上，佐伊只是不想睡去，她既渴望能梦见杰奎琳，又害怕梦见她，更怕的是杰奎琳再也不在她的梦里出现了。
　　她失眠了好几夜，她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去盥洗室洗脸，听奥里利亚绵长的呼吸声。
　　一天晚上，她推开寝室房门，来到了外面。公共休息室的空气比寝室干爽，原来是壁炉点燃了，她轻手轻脚的朝火光走去，就在这时，斯内普在火光中出站了出来。
　　他穿着衬衫和长裤，也光着脚，腋下还夹着厚厚的羊皮纸卷和书，另一只手拿着空了的墨水瓶和羽毛笔。
　　他惊跳起来，手中的墨水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在干什么？”他低声责备道。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佐伊说，“你偷偷摸摸的又在干什么？”
　　“我没有偷偷摸摸，我是在复习功课。”他用魔杖清理了墨水瓶，十分厌烦的看着她，“我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复习功课呢？那因为你的哥哥啊，他就像一只臭虫，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身边嗡嗡直叫。”
　　“图书馆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佐伊嘀咕道。
　　斯内普的眼珠几乎翻到了天花板上，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他胡乱的洗了把脸钻进了被窝，今晚那只讨人厌的猫终于不见了，他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一会儿，他感觉有东西在拽自己的脚，他低头看去，是公爵。它惨兮兮的咬着他的脚趾头，拼命的想把他往外面拽。他很清楚这是梦，他是在梦里，于是他爬了起来，公爵领着他来到外面。
　　外面是肮脏狭小的蜘蛛尾巷，穿着晨衣光着脚的佐伊抱膝坐在墙角，她的脸埋在膝盖上，斯内普看不清她怎么了。
　　他清醒了一瞬，翻了个身，心里想，准是又像那天早晨一样在外面发呆呢。
　　公共休息室里，佐伊正抱膝坐在壁炉前呆呆的望着闪烁的火光，公爵在一旁咬着不知从哪抓来的老鼠，忽然它竖起耳朵，听见了主人的哭泣声，它丢掉老鼠攀上主人的膝盖。
　　佐伊惊慌的躲开热情的想要舔她脸上的眼泪的公爵，嚯的站了起来，“不用了公爵，你继续吃吧。”
　　五分钟后，重新躺回床上的佐伊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