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苔藓》一圣殿

12、第 12 章

　　佐伊正在对角巷闲逛，一个怪模怪样的长头发巫师从对面趔趄着闯过她的身边，一旁的人议论纷纷，有个面容可怕的黑巫师在伯克郡制造了一起谋杀案。
　　“可怜的萨蒂厄姆，他逃了出来却被吓坏了，精神始终不见好呢！”他们指着那个怪模怪样的长发巫师说。
　　“麻瓜出身的巫师——总会面临一些不公平的事——”
　　佐伊停住脚步，这些人已经公开争论巫师的血统，尽管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于是佐伊就发现，斯内普竟然还在对角巷。
　　“麻瓜出身的巫师会有什么不同吗？”佐伊小声的问他。
　　“会有一点。”斯内普终于知道一件她不知道的事了，答得非常认真，“有些纯血家族会称这些巫师‘泥巴种’，这是一个非常恶劣的词。”
　　佐伊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你妈妈没来找你？”
　　斯内普恼火的瞪着她，“这管你什么事！”
　　“你早餐吃了吗？”
　　斯内普愣了下，神情阴郁的摇摇头。
　　“你跟我来。”
　　佐伊带着他回到破釜酒吧，向汤姆要了一份食物，他吃饭的时候，她就语气甜美的和汤姆聊天，帮他擦拭酒杯，没完没了的夸赞对方的召唤咒和火焰咒。
　　“比傲罗们还要高明！”
　　“这么说，你真的去过伊法摩尼，还是被傲罗们送去的？”汤姆感兴趣的问。
　　“我弄出了不少麻烦，唉，我真是一只可怜的小羊羔，唉——不敢靠近别人，深怕我和他们会彼此伤害到对方，我当时身边要是有你或海格这样的好心人就好了，你们一定会告诉我该怎么做，对吗？”
　　“哦，可怜的佐伊，那些都过去了。”汤姆给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如果她说的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面前的盘子吞了。斯内普心说。
　　接着佐伊聊起了她成长中的趣事，比如她把同学水杯里的水变成了蚯蚓。
　　“我和泰勒小姐说蚯蚓是我在水塘边挖的，泰勒小姐是我的老师，她的心是偏的，但那次她选择相信我。如果我说我只是动了下念头水就变成蚯蚓了，可是这话说出去谁信呢！泰勒小姐一定又会大惊小怪，又要喊我妈妈去学校。”
　　她咯咯笑，声音富有感染力，汤姆一脸微笑跟着她点头。
　　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斯内普脱口而出，“万一他不喜欢你呢？”
　　佐伊笑容一收，斯内普觉得她下一秒就要他把吃进去的饭给吐出来。
　　“我是说——你爸爸，他不喜欢你你还会这么高兴吗？”
　　“我爸爸会喜欢我的！”她只是自信的仰起下巴，“我这么好，没人会不喜欢我的！”
　　是吗？原来是我不够好他们才不喜欢我。
　　斯内普愣愣的想，他不明白是他不够聪明还是模样不讨喜，或许只是头发太长了看着不精神，但谁又知道是不是个子不够高呢？邻居们常常会在背后议论哪家的孩子个头矮小，瞧着可怜。
　　他不觉得自己可怜，他觉得自己主要问题是愤怒。
　　“不过，”佐伊说，“有的人就是天生不爱自己的孩子。”
　　她的话真像一把匕首！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出来呢？
　　“他们管不住自己的欲望。”佐伊仿佛听见了他的疑问，“他们只把后代当成自己生命的延续，只能做自己做过的事，一旦出现偏差就不喜欢了。”

　　斯内普回到蜘蛛尾巷，家还和走之前一样冰冷空寂，艾琳沉默的给他端来饭，看着他吃完又叫他去洗澡。
　　“在对角巷玩的还开心吗？”艾琳在门外问。
　　她原来知道我去了那儿。他心说。

　　邓布利多来破釜酒吧的日期比佐伊预想的要早，邓布利多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过从他笔挺的脊背和清澈的眼睛来看的话，他的年龄绝没有看上去那么老。
　　“你好，布莱克小姐。”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布莱克小姐？”
　　“是的，布莱克小姐。”他点点头，用眼神询问他是否可以在她的橡木椅子上坐下。佐伊胡乱的点头，她还没从“布莱克”这个姓氏中回过神来。
　　邓布利多没有打扰她，他感兴趣的看着窗台上的蕨类植物。
　　“先生，你真的认识我的爸爸，阿尔法德？”佐伊问。
　　房门外咕咚一声响，佐伊急切的看过去，她的房门还是紧紧的关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期待外面有人会把它推开。

　　阿尔法德的确在门外，当邓布利多来到布莱克老宅对他说他有个女儿时，他正在参加老宅为西里斯办的家庭宴会。西里斯收到了猫头鹰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西里斯是一个哑炮的话，他的姐姐早就将他扔出去了。
　　他喝了点酒，介于醉和微醺之间，他还记得站起来和邓布利多握手拥抱了。
　　“阿尔法德，恭喜你。”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
　　“也恭喜我的姐姐和她的丈夫，还有西里斯。”他把一杯酒塞进邓布利多的手里，他们碰了杯，这时，邓布利多又笑呵呵的说：“那么，你做好去见女儿的准备了吗？”
　　这混账老东西！阿尔法德心想，如果他不是教过我，我一定会跟他打一架。
　　“爱情的种子在某一处结出了果实。阿尔法德，你有一个女儿，她现在就住在破釜酒吧。”
　　阿尔法德打了个哆嗦，酒醒了。老宅静了一瞬，他的姐姐——沃尔布加尖声冷笑，“邓布利多先生，你在说什么荒唐话！”
　　“那个女孩，她是？”老宅的男主人奥赖恩问。
　　“佐伊，布莱克小姐的名字，哦，她是位女巫。”邓布利多对沃尔布加和奥赖恩说，“如果你们最关心的是这个的话。”
　　“她——她——我女儿？”阿尔法德懵了。
　　“是啊，没错，几个月前我收到科瓦尔斯基夫人的一封信，一位小巫师和她的麻瓜母亲要来英国寻亲。阿尔法德，你的女儿现在就住在破釜酒吧，请跟我来吧。”邓布利多说。
　　每个人都往阿尔法德脸上看，他的脑子闪过一张张女人的脸。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巫师，但他很少和她们发生亲密的关系。布莱克家族将走上一条新的道路，他的其中一个侄女贝拉特里克斯正在这条新道路上做些疯狂的事，他从没想过和一位女巫结婚生子，在这个家族里，他觉得只有西里斯和安多米达两个勉强算脑子正常的人。

　　“是的，我当然认识你的父亲，阿尔法德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说。
　　阿尔法德推开门，看见了那个女孩，弱小可怜的像只灰扑扑的小麻雀。
　　她长得和罗茜可真像！
　　邓布利多出去了，还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门，佐伊怔怔的看着阿尔法德。
　　“你还记得我妈妈吗？”佐伊问了第一句话。
　　“记得——杰奎琳小姐，我喜欢叫她罗茜，你长得很像她。”他停了会儿，好像在等罗茜从哪冒出来，“你妈妈呢？”
　　“她死了。”
　　阿尔法德心一揪，好像愧疚和爱、欣喜和激动一下子涌了进去。
　　“佐伊——”他喊女儿的名字，“我在墨西哥看到过麻瓜和巫师为亲人做的祭坛，用很美的花装扮，如果，如果你想的话，我们——”
　　“杰姬不想被人打扰。”
　　“她——”
　　“她想陪着里昂。”
　　“他——”
　　“里昂是杰姬的男朋友，他们差点结婚了。”
　　“......对不起，佐伊。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不知道有你——”
　　“你跟她说你还会去美国，我们把每个州都跑遍了，后来她生病了，我们遇到了魔法部的傲罗，他们说去对角巷找找吧。”佐伊拿出那枚金币，“这之前我和她都不知道金币上字的意思。”
　　那是他给罗茜的小费，那天是他第二次遇见罗茜，她美极了，像洛杉矶的阳光和蓝天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他说不出话来。
　　“你结婚了吗？”佐伊问他，他的心和面容都舒展不少，“不，不，没有。”
　　“那我们家就我们两个人。”
　　“还有西里斯——”他连忙说。
　　“西里斯是谁？”
　　“是我姐姐和远房堂弟的长子，比你大几个月——”阿尔法德迅速的算了下她的年龄，“你愿意的话可以叫他哥哥——”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好主意，她看上去不像是很渴望家里有个同龄哥哥的女孩。
　　算了——阿尔法德说，“你放心，西里斯只是偶尔会过来住几天——”

　　此刻，西里斯布莱克正在阿尔法德家里，家养小精灵奇卡诺正在忙乎着准备迎接新小主人，西里斯被家养小精灵悉悉索索弄出来的声音弄得很不耐烦。
　　他刚准备发火，门外就出现了说话声，大门敞开了，阿尔法德轻轻的和佐伊说：“这就是我们的家，口令记住了吗？”
　　她点点头，睁大眼睛四下打量。
　　她和阿尔法德的家在诺丁山西郊，波浪路6号，阿尔法德说他们的家和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老宅一样，隐藏在麻瓜社区，说出口令才能看得见。
　　“哦，西里斯！你怎么在这儿？”阿尔法德看见西里斯有些紧张，“瞧，佐伊，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侄子！”
　　那个侄子——这叫法让西里斯很不高兴，阿尔法德以前只用它称呼雷古勒斯。
　　“她真是你的女儿？”西里斯粗鲁的问阿尔法德，阿尔法德瞪了他一眼，不明白西里斯为什么要这样做。
　　佐伊没有理会，这个男孩正在疯狂的嫉妒她，她什么都不用做，他都会继续发疯。
　　“西里斯，你家的聚会结束了？”阿尔法德问。
　　“你走后他们就走了，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留下来安慰我妈妈，她很生气砸了好多东西。”西里斯愉快的说。
　　阿尔法德给了他一个制止的眼神。西里斯耸耸肩，“她叫什么名字？”
　　“佐伊，你妹妹叫佐伊。”阿尔法德重重的说。
　　“你走后没多久，挂毯上的名字发生变化了。”西里斯指了指佐伊，“她和她妈妈的名字出现了，她在家谱上的名字叫艾莉诺，我爸爸说这是你们以前为下一代的孩子取的名字，可惜我没看到她妈妈的名字，我亲爱的妈妈把它烧掉了——”
　　沃尔布加连阿尔法德的名字都要烧掉，被她的丈夫奥赖恩制止了。
　　“够了！”阿尔法德说，“行了，西里斯，你先回家吧。”
　　“我要在这儿住到开学，我的行李都被奇卡诺搬去楼上我的房间了。”西里斯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奇卡诺！奇卡诺！”
　　一个灰扑扑的小东西应声冒了出来，身上套着一块破旧的枕巾，他长了一双蝙蝠似的尖耳朵，一双凸出来的绿眼睛飞快的从佐伊脸上扫过，恭敬的对西里斯应着。
　　看到佐伊被吓了一跳，西里斯愉快的哈哈大笑，熟门熟路的吩咐家养小精灵，“晚餐弄点炖牛肉和果冻蛋糕。”
　　“爸爸——”佐伊这样喊阿尔法德，西里斯的笑僵住了。
　　“爸爸，我也能让奇卡诺为我做事吗？”佐伊指着家养小精灵问。
　　“当然，这是我们的家养小精灵，你就是他的主人。”阿尔法德心中的天平又朝佐伊这边倾斜了些，他不由朝西里斯看去，希望能看到西里斯露出理解他在补偿女儿的一片苦心的表情。
　　可惜才十一岁的西里斯根本一点儿也不能理解，他气的脸都歪了。
　　果然嫉妒使人丑陋，杰奎琳说的没错。佐伊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