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非三方会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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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创新银奖有一千五百加隆的奖金。
坏消息，嘿嘿，没有坏消息。
*
我吃吃吃，我买买买，毕业后许多年未曾这样阔绰过，站在橱窗前甚至有些恍惚。那些贵价甜品原来比我记忆中还要好吃这么多吗？还是我现在心情太好的缘故？
我终于可以把那些穿了会过敏的劣质染料衣服丢掉，这条裙子真好看，那双鞋也真漂亮，项链耳环全都闪闪发光，还有那件上衣那个外套那些麻瓜牛仔裤运动鞋……我想要拥有过去许多年里我失去的整个世界，可是仔细一想口袋里的证书，那些又算不得整个了。
我拎着大包小裹，药瓶叮叮作响，春风得意回到霍格沃茨，捧着冰淇淋路过黑湖时遇见了站在岸边和三两个德校学生说话的助教。只是遥望一眼，我们立刻又各自别过头去。
“我会原谅他的。”
我这样对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的穆迪说。
“我现在能原谅整个世界，一个斯内普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拆开新买的口红，在嘴唇上搽了一点，啊，幸福。
“那这再好不过了。”穆迪几乎要为我鼓掌了。“邓布利多告诉我他的安排时我还在犹豫，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了解你的，现在的局面固然是好消息，可谨慎还是必要的，毕竟你没法确保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选择原谅……”
镜子里的我眼睛眨啊眨，嘴唇上丰润的水红色又很快被纸巾抹去，只留下干燥带着细纹的暗粉。
是啊，物是人非，这两封信也无法相提并论。可是你还是给了我第二封推荐信。穆迪说的对，邓布利多了解每一个人，可我们也那样了解彼此吗。
“穆迪教授。”
“嗯？”
“他曾经是个食死徒。”
“这个嘛……”
“你也不信任他是不是？”
“……”
穆迪没有说话，他打量我一眼，那种属于前著名傲罗的神色变成了另一种模样，我看向他的眼睛，又看向他的右手。
“你会帮我吧。”说着，我抬起头看向他。“毕竟傲罗，不就是抓食死徒的吗。”
*
出公差，回来之后当然要和领导汇报工作啦。
熟悉的校长室，熟悉邓布利多和我。氛围轻松又愉快，就好像那天在办公室里的尴尬对话全然没有发生过。我依旧没有问和食死徒或者日记本有关的一切，可这回邓布利多却主动提起了这些日子我错过的凤凰社行动。
“日记本现在很安全。”他说。“我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只有哈利。”
“克劳奇的死魔法部到现在都没有追究真是……宽容。”我漫不经心地晃着鞋跟，“还是他们要等着比赛结束之后再把这件事情爆出来？也对，他们最近丢脸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第三场比赛迫在眉睫，谁都不知道那天到底会发生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强安保，”他顿了顿，“关于我们说过的钓鱼执法——”
“唉，也不知道克劳奇到底藏在哪里。假助教死之前什么都没说。可如果真是克劳奇弑父的话，那他杀他的理由一半是私仇，一半大概就是被认出来了。那克劳奇死前那段时间都见谁了？啧啧，霍格沃茨每个人都见了一遍吧。不过，有没有可能克劳奇在霍格沃茨也有个类似尖叫棚屋的秘密基地，他其实就藏在那里呢？又或者，他也和布莱克一样，藏在某个教授办公室里呢？”
邓布利多不说话了，他安静地看着我自言自语，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卡珊卓，”他突然开口，“我们从报纸上得知你获奖的消息时，西弗勒斯也很为你高兴。”
“这是当然了。”我同样微笑道。“他现在终于可以觉得为我写过两封推荐信不是那么丢脸的事了。”
“卡珊卓。”
“我没有阴阳怪气，我是真心实意的这样想。在一次又一次让别人对我失望后，我靠着绝非本意的意外收获拿到这份奖赏，它或许是我想要的东西，可它并没有按照我期待的方式到来。我用那一千五百加隆的奖金让自己不去纠结那些让人不愉快的细节。可是邓布利多教授，总是有人在提醒我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皆大欢喜。难道你真的觉得他在看过我的论文后依旧会为我高兴吗？”
我又重复了一遍那位评审女巫对我说过的话。
“有人希望我的群体诅咒案例再多一些，您觉得斯内普教授也会这么希望吗？就在我出发来您办公室之前，他还在通过壁炉叫我去他办公室，那语气听起来可不太像是表示祝贺啊。”
“你不需要去他办公室，这件事我会解决——”
“您不需要为我解决和他之间的矛盾，因为……”我抽了下嘴角，再抬起头时，我报以最真挚的语气。“我们之间很快就没有矛盾了。”
这听起来像是好消息吗？邓布利多显然迟疑了一瞬。
“我对斯内普教授的心态一直都很复杂。甚至身边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而我以前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可笑的是我以前居然对斯莱特林说过得到偏爱并非理所当然，失去的那一天起码要学会接受。可我自己却没有做到。”
“很抱歉在毕业后的这么多年里，我一直都在和斯内普教授的期望背道而驰。这才是我们之间矛盾最根本的、也是唯一的原因。至于我无意中参与到他以往和其他人的什么矛盾里，那些完全都是借口罢了。在我总是让他失望之后，我又凭什么要求他依旧符合我的期望呢。在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之后，我凭什么又要求他依旧是那个会偏心我的老师呢？所以我不会再在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时感到痛苦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对他抱有期望了。”
“斯内普教授——”
我看向邓布利多身后那半扇打开的一人多高的书柜门。
“在上学期他亲口判定我没有这个能力使斯莱特林做噩梦时，我真的想过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在他面前相当戏剧性地揭开真相，在他错愕又尴尬时畅快大笑。”
“可我现在不那样想了。”
校长室里，第三种情绪缓慢铺陈，从我走进这扇大门时的熊熊燃烧，一直到现在变成沉默的泥潭。
可我已经不关心那个了。
“看在我一次次让他失望的份上，我因为他感受到的那些难过，现在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那一句大家一直心知肚明的事实。
“我们早就不是师生了。”
“虽然直到毕业后的第七年我才认清这个事实，但是没关系，总比永远痛苦地抱有幻想好。”
幻想世界上的任何关系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幻想裂痕会消失，幻想昨日重现。
但活在这份幻想里忍受现实的反差，真的是，太痛苦了。
校长室里很安静，我甚至听不到第三个人的呼吸声。邓布利多同样沉默良久，而我只是默默看向那张摆满漂亮精致银器的办公桌。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又很快改口，“既然你已经想开了很多事情，那我也没有理由对此表示遗憾。”
我揉了揉眼睛，手指下有些令人疲惫的酸胀，也许是出于对这位一直“很了解每一个人”的教授有一份我必须给出交代的责任，我又说道。
“我在埃及见到了比尔韦斯莱，他说我变了很多，不过有一句话我认为他说的很对，那就是，这些都不是坏的变化。”
“无论如何，我们依旧会是同事的关系。也许还会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不管怎么说，这对当下的局势都很有好处。”
而这也是邓布利多一直期望的结果。
——是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
书柜后面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响动，那是精装书缓慢合上的声音。
我依旧懒洋洋的歪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甚至没有抬头看向别处一眼，因为有些话的确没有必要当面说清楚，开始和结束都一样的说不清道不明，也挺好。
“至于凤凰社的安排么，我觉得您的思路很对，只要确保日记本和哈利波特都很安全，那克劳奇早晚有一天会自己咬上鱼钩。静静等待的确是唯一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们既然在第三场比赛计划有大动作，那我们也严阵以待。虽然我明敌暗，可克劳奇那边人数并不算多，也许我掉以轻心吧，可我并不觉得他会翻出多大的浪来。他辛辛苦苦换了一个假助教进来把哈利波特变成了第四强，但并没有探明日记本更多的秘密。我不知道他想要波特干什么，可现在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波特，真出现意外的概率也实在太小了。”
“总之，我很高兴为凤凰社工作。”
我站起身，双手撑着椅背。
“我也很感激我人生中的第二封推荐信。所以您现在完全可以放心，因为我以后绝不会再捣乱了。”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回自己办公室了。”
“再见，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205章 非三方会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