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躯》卷毛森

32、第33章 值得

　　“爸爸，你缺什么？楠楠想爸爸开心，长大了一定帮你实现”。
　　粉扑扑的团子奶声奶气的许诺着，说话间两颊的腮帮子像极了水蜜桃水润，惹的顾昭羽毛飘过的心痒难耐上去就是一口，恨不得原地吸秃了。
　　“呜，哥哥你怎么啃我？”小团子软糯糯的喊痛，白嫩的皮肤上不出片刻就泛起了红，在那张小脸上尤其突兀。
　　“甜的。”
　　“没有糖的，楠楠脸上没有糖的。”
　　眼睫煽动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里纯色的干净，很认真的对始作俑者的解释自己的腮帮子不可能是甜的。
　　“小娃娃都这样，顾余年你管管你家儿子，不知道还以为喜欢我们家楠楠呢”。谢铮虽然与顾家那老头交好，但也是极其护短的，谁都不能欺负自家的小崽子。
　　“小孩子你管他们做什么，亲近点也正挺好。走走走，去下棋。”
　　顾余年半推着谢铮往花园方向走，有副棋盒露天的放在那，上面是未下完的棋局。
　　......
　　“爸爸你缺什么，要同我说。”
　　“楠楠，放爸爸走吧”。
　　气若游丝，床上的这个瘦弱枯柴的老人鲜少的清醒。
　　他不在像往常那样静时独自坐在床边，空荡荡的衣摆被吹进门帘的风掀起。像个木头哪般麻木呆滞。动时又像个哭闹的孩子，不讲理招人厌，除了楠柯以外无人能救。
　　“我存在的意义就只有你了。”
　　楠柯在短短的几天中经历的苦难让那具营养不良的身子显得更为憔悴，那双无神的眸子照不进任何光亮只能机械版的转动，将实现落在谢铮身上。
　　“谢铮，好好活着，你儿子才能活下去，我才有一个归处”。
　　乞求的话被强硬的说出来，楠柯从始至终明白不是我才有一个家，而是有一个归处。
　　他早就没有家了。
　　“都是我的错”。
　　他试图用那掌心去揉揉楠柯的头如同小时候那样，又因为无力重重的落在病床上，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指早就被利刃根根割断。
　　手指潦草的用纱布包裹，医生后来说用酒精浇在了整个伤口的切面才能听到现在。可□□得到了救赎，那心呢？
　　“爸爸，无论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于我而言，你都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那些背负的罪孽，有我在呢。”
　　自从楠柯在那个星期五的下午跑遍了清水亭的所有仓库，找到了几近休克的谢铮，他倒是清醒时间变多，但多数时候无非都是讲一些丧气自杀的话。
　　身后事谢楠柯不愿管，只知道离开没多久绑匪被抓着事情都上了新闻，或许是那一箱子的钱太过显眼。
　　按寻常来说警方介入应当比他更早的寻到谢铮，可并没有。
　　姗姗来迟倒像是故意拖延，等谢楠柯到，谢铮已是奄奄一息。
　　“楠楠，顾昭那小子不错，他变成这样也是我的过错，若是还有可能，那就好好跟他过一辈子。”
　　“偿命换来你的太平日子，爸爸觉得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