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双重人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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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简言成句
1.
“你会死吗?”
我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对准了动脉，只要一刀下去，不出多久，我就会死去了。
但此时，我却对着镜中的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这个在外人看来有些毛骨惊然的画面。我却显得平静。
半响，镜中的“我”嘴角勾出一个神秘的笑，他没有回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
截然不同的声线，毫不相同的神情，都在述说这一个事实：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2.
我叫A，真名是什么不重要，以世人的眼光来看，我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不配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他们将我编号为A，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我是这个精神病院中最危险的存在。
即使在我的记忆中，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危险的事情。
也许是另一个“我”做的吧，我不记得了。那有什么关系呢？
那群医生总是神神叨叨的，总是告诉我林另一个“我”是我深藏的邪恶面，他不该存在。
他们总是警惕我。
不过我知道，他不是。
3.
他是我，我也是他。
他从我出生起就一直存在，只不过年少时他不怎么出现罢了。
他是我的家人我所认为的唯一的家人。
即使他曾做过一些坏事。
他也是我认定的家人。
许是我年少时的自言自语让父母感到害怕吧，他们并不亲近我，甚至在将我送到精神病院后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只有他。
他不会离开我的。
就算死，我也要和他一起死！即使永无轮回之地。
4.
我是A，距离我进入这个医院生活已经过去了六年。
每天要做的，就只有吃药，打针，被洗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一点儿趣味。
但幸好，还有“我”陪伴着我。
“A体内那个人是时候该清除掉了，再等下去就危险了。”
“……”
“什么？在等等？那不行，六年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你别忘了三年前……那个人就是个定时炸弹！”
“……”
“你们还是快些准备吧。”
直到那天，我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想要除掉他。
5.
我不明白，在我经历的人生里，他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危险。
但我开始迟疑了，他真的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吗。
来不及了。
即使他不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
即使死，我也不会抛下他，让他一人离去。
我决定了，我要杀死我自己。
6.
“你会死吗？”
我固执地再次问了一遍。
我的手已经开始轻微颤抖，呼吸也略显急促，那是面临死亡的不安。
镜子的“我”朝我温柔的笑了笑。
“你觉得呢？”又是这句意味不明的回答。
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
血，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疼，很疼，仿佛有千万把刀扎在伤口处，我感受到生命从我体内流逝。
镜中的“我”，在我的视线中慢慢变得模糊不清，我看不清“我”了。
我就这样离去。
7.
过了许久，鲜血涌出的声音停了，安静的室内响起一声叹息。
“我”轻轻按了按手上那道已经完好如初的皮肤，打开水龙头冲洗这满地的血液。
“我”将双手洗净，微微整了整衣领。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
过了一会儿，“我”抬头对镜子露出一个危险至极的笑容，又慢慢收敛成我平常温柔腼腆的微笑。缓步走出了厕所。
在最后走出去的那一瞬，他只是轻巧的瞥了眼地上尚未流尽的鲜血，冷眼看着它消失。
就像看着我死去一样。
“你会死去。”
“我不会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双重人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