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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芽 ...

  •   1初见

      她叫卫若楠,妈妈是鼓楼医院的外科医生,爷爷是儿童医院的骨科大夫,爸爸是老师。

      这样的家庭,她从小就衣食无忧,甚至要比同龄的孩子过的好很多,比如,乔二强。

      卫若楠第一次见到乔二强,是在大姨家,那是表弟的满月酒,卫若楠吃完饭在院子外面玩,碰到了去二姨家的乔二强,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奔跑的二强身上,让他格外有活力。

      只是打了个照面,没有说话,但二强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衣服是不合身的,袖子短了一截,脸上脏脏的,这样的二强,让卫若楠觉得好像有点可怜,又有点酷,她也想像他那样跑,那样无拘无束。
      ——————————————

      2同学,你好

      卫若楠是和妈妈刚搬到这边的,因为爸爸分配到这边的学校,妈妈通过努力成了鼓楼医院的医生,她们这才搬过来。作为转校生,卫若楠在班级里见到了那天在大姨家看到的脏兮兮的小孩儿。

      “大家好,我叫卫若楠”

      那天的二强没有注意到路边盯着他看的小姑娘,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干净是他见到卫若楠的第一感觉,再仔细看看,又很乖巧安静,不像家里的两个妹妹那么皮。

      老师安排卫若楠坐到了二强旁边,“同学,你好,我叫乔二强”
      “你好”
      “你名字真好听,是哪几个字啊?”
      卫若楠拿出一张白纸,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你呢?”,卫若楠反问。
      二强扯过那张纸,在“卫若楠”三个字下面,歪歪扭扭写了“乔二强”

      “嗯,我记住了”,卫若楠友善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块糖,“给你糖”
      二强接过糖,“你居然还有糖吃”
      “你没有吗?”
      二强摇摇头,“没有。家里炒菜用的糖我都只能偷偷沾一点”

      卫若楠想了想,掏了掏兜,把所有的糖都塞到了二强手里,“加上刚才那1块,一共10块,都给你”
      二强见了这么多糖,很开心,想着带回去给大哥还有三丽四美分,可是他又想,是不是不太合适。于是只留了4块,剩下的又塞回卫若楠手里。
      “我不能拿你这么多糖,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我拿4块就行”
      “我不喜欢吃糖,平时我妈也不让我吃,这是我大姨塞给我的,你喜欢就给你吧”,说着又把糖塞了回去。
      二强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那好吧,以后我有好东西也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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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芦花死了

      芦花是二强的宝贝,因为芦花可以下蛋,而鸡蛋卖了钱能用来换桃酥,换其他的吃的。

      芦花下的第一颗鸡蛋,二强送给了卫若楠,回报她10颗糖的情谊。

      “鸡蛋?哪来的”,卫若楠很好奇二强为什么带了一个鸡蛋给她。
      “这个是我的芦花下的蛋,是它下的第一颗蛋,送给你”,二强的神情有些骄傲。
      “你的芦花?”
      “对啊,我养的鸡叫芦花”
      “可是,城里不让养鸡”
      “所以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能说出去噢”
      “好”

      二强给卫若楠讲,他是怎么把芦花养大的,以及他准备用芦花的蛋换各种好吃的的梦想。
      “二强,你真厉害”
      “嘿嘿”

      可是二强不知道不是谁都能卖东西的,于是芦花最后因为违反了城里不许养鸡的规定,死了。

      二强哭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也没停,鸡汤很香,可是那是他心爱的芦花,是他对能够品尝各种美食的美好生活的希望啊。

      第二天在学校,卫若楠带了桃酥,因为二强说过想用卖鸡蛋的钱买桃酥,刚好家里有,所以她想带给二强尝尝。
      她兴高采烈的进教室,却发现二强趴在桌子上,再瞧瞧发现二强眼睛肿肿的。

      “二强你怎么了”
      听到卫若楠的问候,二强又哭了,“芦花死了”。
      卫若楠没有养过鸡,但她弄丢过心爱的娃娃,当时也是这样哭个不停,就算妈妈给她买了新的一模一样的娃娃,她也不开心,二强现在也是一样的心情吧,尤其,二强不会再有一只“芦花”了。
      “二强,你别难过了,我给你带了桃酥”,但到底是小娃娃,不会讲那些安慰人的话,只能想到吃到想吃的东西就会开心吧。
      “我不想吃桃酥,我想要我的芦花”
      “可是芦花死了,回不来了,你还是吃桃酥吧,你闻闻,特别香”
      二强擦了擦眼泪,桃酥真的很香,卫若楠掰了一小块,递到二强嘴边,“尝尝吧”
      二强犹豫了一下,算是对芦花的尊重吧,然后咬住了那小块桃酥,“嗯,真好吃”
      “好吃那这些都给你”,其实也就只有3块,还是卫若楠偷偷从家里的桃酥盒里拿的。
      ————————————————

      4“不许你们欺负他”

      二强和那个年纪所有的男孩子一样,会有虚荣心,会臭美,所以他省下饭钱车费买了一件时髦的衣服。
      “楠楠,我的衣服好看吗?”
      “好看”
      “这可是我攒了好久才买的”
      “为什么不叫你爸爸直接买给你?”
      “我爸才不会给我买呢,再说了我家没钱”
      “奥”

      课间,卫若楠去洗了个苹果,回来在走廊听到班里吵吵闹闹的,赶紧跑到门口看。

      “说,你哪来的钱” “是不是偷的” “他家那么穷肯定是偷的”
      “我没偷!我自己攒的钱”
      是二强的声音,二强被围在中间,那些同学对他指指点点,还有推搡。

      卫若楠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拿苹果砸了那个正拎着二强衣领的胖子,“你们干什么呢”,然后走过去拽开胖子的手。
      “卫若楠你不要管闲事,这跟你没关系” “就是” “跟你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是我的事,你们说了不算”,卫若楠挡在二强身前,尽管她的个子并不能挡住。
      “他偷钱你还帮他” “不会是一伙的吧” “你也是小偷?”
      “你凭什么说他偷钱?”
      “班里最近有人丢钱,乔二强又买了新衣裳还偷偷摸摸的”
      “丢钱应该找偷钱的人,二强的衣服是他自己攒钱买的,你们这就是欺负人!”
      “欺负?他偷钱欺负他怎么了?”
      “不许你们欺负他!你们再这样我去喊老师来”,对于小学生来说,或许再多道理都比不上告诉老师更有力度。

      “二强,你没事吧?”
      二强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后来乔一成去找了老师澄清,二强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眼睛红红的,“你怎么又哭了?”
      “老师不相信我”
      “你大哥没说你怎么攒的钱吗?”
      “说了,老师说不能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
      “那老师为什么要相信别的同学说你偷钱啊,你别哭了,我们去找老师”

      卫若楠从出生什么都是被安排好的,吃什么东西,吃多少,妈妈管她很严,所以她看到二强,会觉得虽然二强生活的辛苦一些,但他很自由。
      也是因为遇到二强,卫若楠听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也变得越来越勇敢。

      她拉着二强去了办公室找到老师,“诶,若楠啊,来找你爸爸吗?”
      “不是的,老师我是来找您的”
      “哦哦。坐吧,找老师有什么事啊”
      “谢谢老师,我想请老师帮二强解释一下”
      老师这才注意到乔二强的存在,扶了一下眼镜,“噢,这件事不是你们小孩子该操心的,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可是同学们都说二强偷钱,他的钱都是自己攒的,我可以证明”
      “老师我真的没有偷钱,我真的是自己攒的钱!”
      “老师你不帮二强说清楚,同学们就会一直说他是小偷,他还怎么学习”
      “行了,这件事老师知道了,查清楚之后就会帮他澄清的”

      回教室的路上,二强耷拉着脑袋,像被霜打的茄子,不被信任的感觉一定很不好。

      “二强,我爷爷常说,不要怕摔跤,摔着摔着就长大了,都会好起来的”
      二强看着卫若楠,挤出了一个微笑,坚定的“嗯”了一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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