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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前)故人旧事 ...

  •   [一名后辈]

      十二月的京城已是一个雪白的城镇。

      在偏离闹巿的酒摊中,陆小凤正喝着温暖的酒。
      久别十多年的京城,上次到此是因为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紫禁一战,此时却是因为魏子云的丧礼。不禁感叹年纪越大,好友变得越少,出席这种场合的次数也渐多。
      原本与花满楼说好只逗留一天,但跟来的两个小子却想多看一下京城的景致,只好多留数天。花满楼带着小孩在城中游览,自己本想找间酒家安安静静地喝酒,却总是在不同的地方遇上某些人前来"打招呼",迫得他只能屈就在这小酒摊中。

      无所事事地看着来住的人们,顿见一身武当道服的青年向他急步前来,面带笑容,双眼却紧紧的盯着他。
      陆小凤心想,自幽灵山庄一事,与武当众道人早已没有联系,难道他们想找自己麻烦?但这些年间,已没有理会江湖事,只会出奇不意地出现在朋友面前,吃吃喝喝、听听江湖八卦。

      青年抱拳行礼:"晚辈顾云扬拜见陆小鳯前辈。"
      陆小凤笑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
      顾云扬恭敬地道:"晚辈虽未见过陆前辈,却曾照顾过花前辈一个多月,也听了很多有关陆前辈的逸事。两位前辈是生死之交,感情要好。两日前既同往魏大人的灵堂吊唁,想必也住在一起,要找花前辈不易,但找陆前辈却不难。"说毕便望着桌上的暗红色披风。
      陆小鳯神色戒备道:"你找花满楼所为何事。"
      顾云扬连忙解释:"晚辈很敬佩花前辈,总想再次与之一聚,听听前辈的教诲。自从家师身故后,两位前辈却不再前来武当。今有幸重遇,只是想向花前辈问安。"
      陆小鳯问:"你的师父是石雁?"
      当年,只有身为武当掌门的石雁才有权力安排门派内的人和事。
      顾云扬恭敬地回答:"正是。"

      往事种种,如箭般刺入胸膛!
      叶雪刺杀了木道人后当场自尽,她那决绝的神情,还有那句绝言,回想起来,心中仍有一丝难过。

      顾云飞眼中闪着亮光:"请问花前辈在何处下榻,好让我前去问安。"
      陆小凤看着那青年,他的神情恰似是少年们迷恋偶像般,这令陆小凤十分不高兴。
      陆小凤道:"那你说说花满楼有什么值得你敬佩之处,我觉得满意便告诉你。"
      他只是想听听面前那位青年所说的,是否也是那些通俗且敷衍的赞美之词。暗下决定,无论对方说什么,也决不告诉他下榻之处。

      顾云飞神色严肃起来:"当年新任掌门刚接任便被刺杀,武当上下乱作一团,那个女刺客暴尸了近一天,也没有人敢碰她。因为,那女子赤身露体,谁也不敢多望一眼,怕被人说怀有淫邪之念。"
      突然,他的眼中闪出了亮光道:"此时花前辈说自己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便拿了张被单,包裹着那女子尸身,要我找几个师兄弟堆了个火堆,将那女子火化。"

      陆小凤现在只想给自己几个巴掌,自命潇洒地一走了之,对那个曾经对自己倾心的女子竟不顾而去,甚至没有再去想有关幽灵山庄的人与事,只是借酒消愁。

      顾云飞续道:"当时花前辈守着那火堆近三天,我问他为何要火化而不是以土埋之。他说那女子不是武当中人,不可以葬在此处,只有这样才能让那女子得到安宁。"
      此时陆小鳯眼神示意顾云飞坐在身旁的木凳,青年也利索地坐下。

      顾云飞道:"有些师兄知道后十分不满,听他们说原想鞭尸那女子以泄心头之恨,现在连骨灰也随风而去,什么也做不了。听到这些话后更是佩服花前辈,若不是先一步将尸体火化,那女子真的是死后也不得安宁。"
      陆小凤听后,越加敬佩花满楼。

      顾云飞再道:"之后花前辈没有再逗留,因为那些师兄总是怪责前辈多管闲事,说…"望了望陆小凤没有说下去。
      陆小凤没有说话,倒了一小杯酒放在他的面前。
      顾云飞只是望了眼酒杯,续道:"师兄们说一个瞎子干那么多不过是想博取善名罢了,连好管闲事、风流成性的陆小凤也识相地早早离开,眼不见为净。"
      陆小凤挑眉道:"听你的语气,似对我有所不满。"
      顾云飞抱拳道:"晚辈不敢。花前辈说陆前辈舍命为求查出幽灵山庄的阴谋已是花了很多心力,陆前辈该做的事已做妥,花前辈能做的便是帮他处理事后的麻烦。"
      陆小凤现在只想飞奔往花满楼的身边,紧紧拥抱他,告诉他与他成为好友,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顾云飞见陆小凤面色和缓了很多便道:"当年花前辈受伤…"
      陆小凤急忙道:"等等,他受了伤?"当年的他不曾察觉花满楼受过伤!
      顾云扬点了点头:"当年,司空前辈背着受伤的花前辈闯进武当,之后先师命我留在花前辈身旁,照顾他起居饮食。"
      陆小凤问:"他伤在何处。"
      顾云扬答:"小腿被兽夹夹伤,还有内伤。"
      陆小凤沉吟道:"兽夹,真懂得欺负人。"想到老刀巴子就是木道人,他该早已洞悉花满楼的弱点,这种看得见的陷阱确是比糊乱干扰听力更为有效。
      陆小凤再问:"内伤严重吗?"
      顾云扬想了想便道:"我记得直到发生大事那天,大师兄每天都来帮花前辈运功疗伤。腿伤幸不入骨,每天清理伤口并换药,一个月后便行动自如,但却不能过度用力。"

      虽已事过境迁,花满楼确也安然无恙,但心中难免泛起阵阵酸楚,若不是将花满楼拉入事件之中,只要他仍身在小楼,楼中的机关暗道,定能让他安然逃离,正如孙秀清身在万梅山庄受护卫保护,没有人能入庄伤人。

      心念一转,怪不得当年只有九人知晓的事,突然加入了狂龙,该是花满楼留在武当疗伤不便走动,才找个人来帮忙,正因如此,花满楼也不曾参与过打斗。
      陆小凤道:"明天我和花满楼到百味楼午膳,你也来吧。"

      顾云飞听后双眼立即闪出了亮光,连声道谢,甚是兴奋。
      陆小凤不明白他谢个什么,放下酒钱,便离开酒摊。

      [司空摘星]

      有股难以言语的郁结压在心头,想到当年自己竟察觉不到花满楼受伤,真想狠狠地打自己一顿!
      现在他想见花满楼,却不知道那两个小孩把人拉到何处游玩,想到他们必定会在晚膳时回客栈,或许该先回客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被撞了一下。
      诶!竟然察觉不到对方近身!
      "哎呀,你这个人行路不长眼睛吗?"
      那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一顶大帽,面容干瘦,看似五十多岁,双眼却十分有神,还有一种熟悉感。
      陆小凤瞇了瞇眼道:"偷王何时改行,不偷东西,却去撞人。"
      那人笑道:"我退隠了三年有多,若不是知道你和花满楼会来,我也不来。"
      陆小凤一手搭他司空摘星的肩头道:"难得相遇,去望月楼,我请客。"
      司空摘星道:"哈哈,陆小凤果然豪爽,这间酒楼的价钱是城中数一数二般的贵。"
      陆小凤笑道:"当是谢礼。"
      司空摘星不解道︰"谢什么礼?若非听别人说你偶然会现身见见老朋友,我还以为你真的退隐。是呀,我刚刚遇见花满楼与另一位老朋友在一起。"
      陆小凤警觉道:"谁?"
      司空摘星哈哈笑道:"莫急,我们边吃边说。放心吧,那个老朋友不会拐走花满楼。"
      陆小凤嘀咕道:"我只是怕那两个小孩不安份。"

      在雅致的厅堂内,陆小凤叫了一坛上好女儿红,几道贵价的山珍海味。
      司空摘星讶异道:"陆小凤,以前你从不请我喝酒,今天竟然如何厚待我?说,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陆小凤真诚地道:"不是求你,是感谢你。当年若不是你背着受伤的花满楼上武当,我真的不敢想象他会遭到什么的劫难。"
      司空摘星愣了一愣,想了想便耸肩道:"当年是我要求你找花满楼帮忙,若他有什么闪失,只怕你真的一去不回。"
      陆小凤只是淡然轻笑。
      司空摘星道:"你呀,一直很紧张花满楼,我知道你会将所经历的人和事都说给他听,却又千挑万选般只让他接触不会带来麻烦的人。"
      陆小凤不以为然道:"是吗?"
      司空摘星白了他一眼道:"你朋友遍天下,但不是所有人的品格都是正气高洁。你和花满楼在一起时,你们身边的朋友多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若非金鹏王一事,相信你绝不会让他接触我这个小偷,当然还是那个西门吹雪。"
      陆小凤诚恳地道:"我绝无鄙视你们之意。他的家人很保护他,不许他随意涉足江湖,我只是想让他知晓我身处的江湖是什么的一个模样。但江湖凶险,怕他若身在其中会受到伤害,以他心性,当然不能让他结识那些麻烦人。"

      司空摘星不禁腹诽了一句:最惹麻烦的人不就是你吗?

      遂盯着陆小凤诡异的笑道:"我们当然明白,所以纵然知晓他的住处,却从没有想过要去打扰。毕竟,他是你的人。"
      "等等!什么我的人!"陆小凤吓得跳了起来。
      司空摘星瞟了他一眼:"陆小凤呀,他盲,但我们不盲。只要他在你身边时,你的言行才会收敛些,还不时偷望他的表情反应。你看他的眼神,任谁都看得出你对他有别样的意思。"
      陆小凤轻叹:"我的眼神真的那么明显吗?"
      司空摘星道:"记得当年在武当云房吗?你扮作火工道士,本来任谁也不曾察觉,偏偏你望向花满楼的眼神时顿生一丝亮光。花满楼绝不是女子之颜,为何会让一个男人望得双眼发亮?除非这人是陆小凤。"
      陆小凤尴尬地搔了搔鼻子,突然想到什么:"你当时不在云房,为什么会知道?"
      司空摘星笑道:"是鹰眼老七告诉我的。花满楼很少主动发言更不会插话,你被看破时,他却急忙辩解说你是我,这就更让人相信你就是陆小凤,因为只有他是不会认错你。"
      陆小凤心头一甜,不自觉地笑起来。

      司空摘星白了他一眼:"真想给你一盘水照照看,你笑得十分恶心。"
      陆小凤摸了摸脸笑道:"我又不是笑给你看,你可以不看。"
      司空摘星道:"这些年你在他的身边,你们二人,是不是已经成了。"
      陆小鳯不解:"什么成了?"
      司空摘星挤眉弄眼道:"鄂君绣被,披在谁身?"
      陆小凤愣了一会便道:"我们,没有。"
      司空摘星仍不死心地问:"大家也是老朋友,不要害羞,谁在被下?"
      陆小凤轻摇其头道:"这些年来,就算是同床而眠,一同沐浴更衣,我们彼此以礼相待,谁也不越过那道界线。"
      司空摘星道:"难道他不知你的心意?的确任谁也看出你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专情,但他却永远看不到。"
      陆小凤却道:"我想他是知道的。只是我和他都不能。
      司空摘星惊奇道:"是你不能还是他不能。"
      陆小凤苦笑道:"是心不能。不要看他总是安静地坐在旁边驯如羔羊,内心却是刚烈傲气。我不可能在被下,也难以想象他会愿意在被下。"
      陆小凤的面脸色渐变得苦涩:"更怕是我们任一方真的服了,若结果不美满,那将如何面对对方呢?现在我可以思他念他,理所当然地在他身边而不尴尬,轻轻的牵手,温暖的拥抱,一个归处,已让我心满意足。我不想因为色欲而失去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司空摘星瞪大双眼,如看到鬼怪似的怪叫道:"你真的是那个风流的陆小凤吗?你见到美女不是毫无节操地疯狂一夜吗?何时变得如此纯情!还是你可以爱他,但身体上不能接受男人?"
      陆小凤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角:"你们究竟对我有多误解。我确是会无节操地盯着一个美女看,也不介意美女主动约我。但不表示我一定要和她们夜夜笙歌,否则,陆小凤早已成了陆死鳯,还能活到四十吗?"
      司空摘星好奇道:"难道,你对他完全没有歪念?"
      陆小鳯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花满楼遇到了老朋友吗?他是谁。"
      司空摘星心知陆小凤不愿说,便不再追问。
      "我告诉你,但你先留下这顿饭钱。"
      陆小凤从衣襟内摸出一团小纸团放在桌上,司空摘星慢慢搓开纸团,是张数目可观的银票。
      "在遇见你之前,我先遇上花满楼和小孩们。后来西门吹雪出现,说有事想问问他,他们三人便跟着西门吹雪走了。"
      话音刚完,陆小鳯已像箭般飞奔离开。
      司空摘星自言自语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让他先把银票留下。"

      [西门吹雪]

      合芳斋是一个卖糕饼的小店,没有多少人知道西门吹雪是这店的老板,若他来京城定必会留宿于此。
      陆小凤相信西门吹雪不会伤害花满楼和小孩,但二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已是针锋相对,之后他也尽量不让他们碰面,不知何故,一想到二人在一起,真怕他们先是口角继而动武。

      合芳斋铺门紧闭,门上贴了一张字条:"店家有事,休业一天"
      陆小凤绕往后门,轻轻一推,门便开了,西门吹雪已立在门后。依然一身白衣,整洁端正,双手贴近身旁,手中无剑。
      现在的西门吹雪已练得剑随心发,邀他比剑的人多,但他已不再理会。
      西门吹雪道:"你这么早便来到,定是司空摘星告诉你。"
      陆小凤道:"他说花满楼他们跟你走…"随即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西门吹雪颔首:"和花满楼倾谈了一会。他们回客栈找你,告诉你今晚到此一聚。"
      陆小凤听后本想离开,却被西门吹雪阻拦:"当年的承诺你还未兑现。"
      陆小凤点了点头:"要帮你办什么事?"
      西门吹雪道:"入内堂,我们边喝边说。"

      陆小凤心满意足地喝着竹叶青,若有佐酒小吃便更完满!
      一瓶酒喝光,西门吹雪仍然没有说话。
      陆小凤忍不住问:"你不是想等花满楼来了才肯说出来。"
      西门吹雪却道:"当年那小孩是你的义子,为什么现在是花满楼养子,还改了名字。"
      陆小凤搔了搔胡子:"是花满楼的哥哥要求,说什么跟花家比跟我要好,而且也可以陪在花满楼的身边,之前我收养他也是想有人帮忙照顾花满楼。"
      西门吹雪瞄了他一眼。
      "你真的很关顾花满楼。确是与当年相比,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但内力比我第一次见面时弱了。"
      "现在的他不能与人长时间纠缠,若不能制敌便要速逃。幸好从小已经常和他追追逐逐,他的轻功可与我一拼。"
      西门吹雪见陆小凤一说到花满楼时,眼眸便会闪出亮光。
      "当年他的身体很虚弱,大病刚愈偏又遇上风寒,你又忙于解决麻烦。所以你送他到万梅山庄,求我护好他,代价是之后帮我做一件事。"
      陆小凤有点不耐烦,对方不停绕围子,就是不说要他办什么事。
      西门吹雪望着他皱了皱眉。
      "记得当年,你解决了麻烦后见他虚弱得咳不出痰,你竟帮他用口吸出来,当时我觉得你很恶心。"
      陆小凤道:"所以当他病情稳定下来,我们也立即离开。我知你喜洁定不能接受,我也不敢再找你。"
      西门吹雪摇了摇头:"我只是迷惑。换作是我,宁可身上划上几剑,甚至消耗内力,也不会做这些事。看着你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眼中的柔情,不禁想到秀清凝望我时的眼神,陆小凤,这是爱。"
      陆小凤听到"爱"这个字便愣住了,因为他从不敢将之宣之于口,尤其是面对花满楼的时侯。
      西门吹雪轻拍他的肩头。
      "想不到竟然让我先遇见花满楼,我也想知道他是否知晓你的心意。"
      陆小凤轻叹:"你何时变得那么好管别人的感情之事!"
      西门吹雪望着他笑了一笑,那笑容却让他有点寒意……
      他道:"我问花满楼,你俩成了吗?"
      陆小凤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倒:"马马的,你们是否串谋!多年不见,竟不停追问我和他的事!"
      西门吹雪没有理会他:"他说你们一直以礼相待,现在生活得很幸福,希望以后也能这样。"
      陆小凤竟有些泄气。
      西门吹雪道:"他说他知道你的心意,只是说你们很难干出那种事。"
      陆小凤有点茫然。
      西门吹雪道:"他说你看似风流不羁,其实十分温柔体贴,惯在女人间周旋的你不可能服于别人之下。他怕你们一旦成真,结果却不美满,反而令大家尴尬,更不可能返回之前的心境,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妄念而失去一个值得之人。"
      陆小凤竟然傻笑道:"花满楼果然是我的知己,想法和我一样。"

      西门吹雪看着他那幸福的笑脸,没有多言。情感之事只有当事人才能理解,旁人不能插手,也无权过问。

      他们既然有同一想法,想要守着这份幸福快乐的时光,身为朋友该为他们高兴。

      "陆小凤,我要你帮我办的事是…"
      陆小凤立即回过神来。
      "我要你告诉我,当年你向皇帝要求了什么?"
      陆小凤有点愕然:"这就是你要我办的事?没有其他?"
      西门吹雪道:"没有其他。"
      陆小凤开怀地大笑,原来西门吹雪也有可爱之处。
      "当年,我对皇帝说:你只是在梦中见过我,守护你的江山是锦衣卫,你与我从来各不相干。"
      西门吹雪先是一愕,想了想便道:"你是真正的聪明人。有要求或是不作要求也会让皇帝终日不安,因为他会怕终有一天你会以此要挟。若你只不过是梦中人,他没有理由找你麻烦。"
      陆小凤得意地道:"若果皇帝说他没有见过陆小凤这人,有谁敢指正他?而且当晚在场的人不多,就算流传出来,大家只会半信半疑,当是说书人说的故事罢了。"
      西门吹雪道:"很多人费尽心思想要挤身入皇家官场,你却轻易放弃。果然这才是你。"
      陆小凤自毫地搔了搔小胡子。

      此时,一阵阵轻快的脚步声渐趋近他们。
      两个小男孩见到陆小凤便异口同声道。
      "师父。"
      "义父。"
      花满楼也跟在小孩的身后。
      "花满楼。"陆小凤立即上前:"今天我遇到一个后辈…西门,饭好了才叫我们。"
      便拉着花满楼的手,走向后园那凉亭。
      "西门叔叔,不要见怪,义父每次游历回来,总是拉着爹说个痛快。要我们帮忙做饭吗?"花满天问。
      西门吹雪望着花满天不禁说了句:"幸好你是跟着花满楼,不是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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