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吴燕灰色的青春年华》周立景

6、第六章

　　一

　　彩芸县交通局长史浑球住在一个刚买的独门独户的别墅里。因为女儿生孩子，他老婆去侍候去了，这个休息日，闲得在家无聊，就掏出手机，拨打闫吴燕的电话，邀请闫吴燕到他家来玩，其实真实目的无非就是想与她在家里偷情。
　　“燕子，最近忙不忙？”
　　“最近不忙，只是心情不太好。”
　　“你有空就来我家一趟，我想你了，你过来一趟，我顺便送些礼物给你。”
　　“我证好打算要去你家里找你，你又打电话过来了，我马上过去，你在家等我，20分钟内，我肯定到。”
　　挂了电话，史混球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把床铺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走过门庭，打开门等候闫吴燕的到来。
　　不一会儿，闫吴燕就骑着自行电动车赶到了，史混球把她让进了门，帮她把电动车支起来放好。
　　史混球家里的院子比较宽敞，里面花池里种了一颗林业局长刚送给他的一颗女贞树，尽显病态的弯弯曲曲的枝丫上，错落有致的顶着几个修剪得非常整齐丰满的枝盘，看起来十分优美。
　　“这颗树很好看，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很养眼。”闫吴燕问。
　　“这是林业局老胡从苗圃地里给我弄来的一颗，叫什么女贞树，这个造型确实漂亮。是用皮卡车拉来的，几个工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抬进来种好。”史混球答。
　　“老胡说这颗树价值一万多元呢，花木无价，你说它价值多少就多少，价值全在自己的嘴里啦。我给他钱他也没要。只说家乡要修路，让我给关照一下。”史混球接着说。
　　说着话，史浑球就把闫吴燕让进屋子里沙发上坐下，给她端来一杯果汁，然后坐在她的身旁，手便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不要再摸了，你也弄出事情来了。这次我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出了什么事？找我算什么账？”
　　“这是我的身体检查单，我怀孕了，都是你惹的祸。这出的事情还小吗？你说我不找你算账我该找谁算账？还能去大街上找过大路的？”
　　“就弄那一次，就出事了？这么巧？”
　　史混球捧着闫吴燕身体检查报告单的手微微发抖。
　　“说明你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呗！你说这事该怎么办？”闫吴燕问。
　　“你确定这是我的种？”史混球说。
　　“我跟你的时候还是一黄花大闺女呢！事情发生了，就别说别的话了，你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了？”闫吴燕进一步追问。
　　“只能去医院做人流了，现在还不晚，你不会受罪，要是时间拖的太长，胎儿长大了，做人流就会伤害身体，宜早不宜迟。早点去做了的好。”史混球答。
　　“你把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祸害了，就一句去做人流就拉倒了啊？你不是应该给我一些青春赔偿费呢？你自己弄出的事情，你应该会负责的吧？”闫吴燕又问。
　　“我当然应该会负责，看在你表舅史局长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管啊，要不你表舅一翻脸，给我按个罪名，弄进去劳改几年，我也受不了啊。”史混球有点心虚了。
　　彩芸县交通局长史浑球这一句话立即提醒了闫吴燕，她像是喝了鸡血一样。立即兴奋起来，对啊，那次与他们几位在马县长家公子的结婚典礼酒宴上见面，不就是史情寿带着的吗？而且史情寿还当众说她是自己的表姐家的女儿，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要不是史混球今天提起来，自己还想不到呢，对，就拿这个做文章，迫使他们就范。
　　“那你准备补偿我多少青春损失费？”闫吴燕问。
　　“六万元。可以吧？我就跟你睡过一次，六万元不少了吧？”史混球答。
　　“六万元？你打发要饭的呢？”
　　“那你说要多少？”
　　“至少五十万新台币。”
　　因为史混球出价很少，闫吴燕在要价的时候没敢像前几个那么要的狠。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要了一个五十万新台币。
　　“燕子，不行，不行，你看我一个穷当官的，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那你说最多能给多少？”
　　“二十万吧，我真的拿不出很多的钱。”
　　“四十万，不能再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三十万，我明天就给你。”
　　“要是三十万就现在给，明天给就得最少三十五万元。”
　　“行，那我现在给，把你账户给我。”
　　“这是我的银行卡，你马上把三十万元转进去。从此我们互不来往。”
　　很快，闫吴燕就收到了交通局长史混球转来的三十万新台币。收到转款到账的短信信息后。闫吴燕还是比较激动的主动亲了一下史混球的额头。然后拎着自己的小包，推着自己的电动自行车，调皮的回头向史混球挥了挥手，说：“史大局长，再见！”
　　史混球征征地站在那里，脸上表情僵硬，闫吴燕对他告别他也没有回应，只是目送闫吴燕离去。他本来约闫吴燕过来是想好事的，没想到好事没成，还白白丢了三十万元。越想心里越窝囊。

　　二

　　“是马局长吗？我想找你谈谈。”
　　出了交通局长史混球家的大门，她拨通了劳动局局长马得意的电话。
　　“是燕子啊，怎么啦？想我了？”
　　“别老不正经的，我找你是有事呢。”
　　“啥事？我真闲着发闷，也正想找你耍一会呢！”
　　“那我就去你家附近的兰州拉面馆等你？”
　　“不去那地方，没情调，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咱去“伊甸园大酒店”吧，那里食宿一条龙服务，方便。”
　　“我自己骑着电动自行车呢，不要你接了，我自己骑车过去吧。”
　　“那好吧，咱就在伊甸园大酒店门前见面，不见不散。”
　　10分钟后，驱车先一步到达的马得意站在门前，满脸笑意的迎候闫吴燕。闫吴燕到楼下停下电动车并上了锁。马得意看见她到了，引导她坐着电梯上了四楼，马得意在吧台前开了房间，服务员拿了钥匙打开了房门，二人进去后，咔嚓一声，就在里面落了锁。
　　“宝贝，想死我了，让我摸摸。”
　　马得意说完从后边拥住闫吴燕，用手不安分地摸着她的胸部。
　　“你个馋鬼，这么猴急？咱脱了衣服上床，我让你摸个够。”
　　闫吴燕这次本是为了自己怀孕的事情来找马得意要青春损失费的。看到马得意想做那事，所以也没拒绝，就先迎合他，先给他点甜头，慢慢再收拾他。
　　“不上床，你个子这么矮，我个子这么高，作为女人，我还比你高半头。亲嘴你都够不着。”
　　闫吴燕嘲笑马得意个子矮。
　　“我只管中间棍对洞。不管上下齐不齐。”
　　马得意看到闫吴燕嘲笑他个子矮，一句话机智风趣地化解了这个尴尬。
　　“你轻点，别压坏了你的儿子。”闫吴燕机智地提醒到。
　　“你说什么？什么我的儿子？”马得意惊奇到。
　　“我怀上了你的儿子，你要是把他压坏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是的，你没看我的肚子也鼓起来了吗？”
　　“不会吧，真的怀孕了？是我的种？”
　　“我还能骗你？真的怀孕了，是你的种，这是我的身体检查报告单。”
　　闫吴燕把马得意从身上推下去，翻身那过自己的小包，撕拉一声拉开拉链，拿出检查报告单递给马得意。
　　拿着检查报告单，马得意的脸上瞬间失去了笑容。
　　马得意半天没有说话。“燕子，我给你点钱，你去把这个胎儿打掉。”
　　“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五万吧，我一个卫生局长，没有油水。只能给你这么多。”
　　“五万元钱你就想打发我？你是不把史情寿史副局长的外甥女不当回事啊？”
　　“我不会不照顾史局长的面子，这样吧，我给你十万元钱，我们就把这事了结了。”
　　“二十万新台币，少一分不行，你看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一生就给你毁掉了，让你出这点钱不多啊。”
　　“乖乖，你这不是敲竹杠吗？我搂着你只弄了一次，就要坑我二十万元，不，算上这次，其实才一次半，你就要我花二十万，这也太狠了点吧？”
　　马得意有点不甘心，舍不得掏这么多。
　　“你也不想想后果，要是我把这事传出去，你马得意还得意得了吗？你就马倒霉吧。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把这事告诉我表舅史情寿，到他那里去告你一个□□罪名，别说我没有证据，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还有，你跟我有了孩子的事情，要是你的老婆知道了，就凭你家里那个母老虎，你以后还会有安宁的日子过吗？你就等着去吃牢饭吧。还跟我哭穷，你说，你倒低是给还是不给？”
　　闫吴燕这一些话，让马得意像个被针扎过的橡胶车轮，瞬间软了下来。
　　“我给，我给，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了。”
　　“只要你答应给就行，你付了钱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道，谁也不干涉谁，谁也不找谁的麻烦。”
　　就这样，马得意转账二十万元给闫吴燕。

　　三

　　卫生局局长仁黑芯的手机老是忙音，接连拨打了两次电话才接通。他与闫吴燕约好在河滨公园见面，他带着闫吴燕到了一个僻静处，手便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你先看看这个，先把现实问题解决了。”
　　闫吴燕说着话递过她的身体检查表。
　　“你怀孕了吗？有两个月了？”
　　“是的，是你的种。”
　　“我的种？怎么这么巧，我们只睡了一次啊。不会的。不可能的。”
　　“不相信是吧？那你要我生下来吗？是不是等我生下来去做亲子鉴定？”
　　“嗯，可以，你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要是真的是我的，我负责。”
　　卫生局局长仁黑芯耍起赖，他想就是闫吴燕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她闫吴燕也不敢生下来，生下来还不等于毁掉她一辈子？她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吗？答案很明确，她肯定不敢。
　　“你可以扳手指算算，我与你那次睡过的时间，与这个检查单上显示的怀孕时间是不是一致的？还有，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与你睡的那次是不是见红了？这说明我当时还是真宗的少女。你说不是你的，这也说不过去。”
　　“不管是我的，还是不是我的，你都不能留这个胎儿，得早点去做人流，这个我可以安排你去医院里做。”
　　“那你要给我青春损失费30万元新台币，不能让我承担这些损失。”
　　“呵呵，你真是昏了头，敢来敲我的竹杠，要钱没有，要做人流我可以为你安排人做。”
　　仁黑芯厚起脸皮耍起赖。
　　“你把我睡了，弄怀孕了，我让你出点青春损失费你都不答应，你还算是个人吗？你咋这么黑心肠呢？”
　　“我刚才也与你说过了，要钱没有，做人流手术我可以为你安排，你爱做不做。”
　　“我是史局长的外甥女，你就不怕我去他那里告你的状吗？”
　　“你说公安局的那个史情寿吗？呵呵，别拿他来吓唬我，拿他可以吓唬吓唬别人，他在我这里完全不起作用。小狗小鸡撒尿，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路数。”
　　“你是铁了心一分钱也不给？”
　　“我刚才也回答你了，非常明确。我不想再重复。”
　　那你是想逼死我啊，那我去死好了。看到对付那些人的招数挺灵，在仁黑芯这里都不起作用了，闫吴燕便以死相威胁。
　　“你准备咋死？撞墙死？喝药死？还是上吊死？”
　　仁黑芯嘲讽道。
　　“我，我去跳河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闫吴燕从小就在清廉河边长大，深谙水性。在水里行动自如，跳河寻死只是威胁仁黑芯的一种手段，当然不会真的去死了。她还没活够呢。
　　“那你去死啊，去死，快去跳河死。”仁黑芯料想闫吴燕不会死 ，故意拿话激他。
　　在仁黑芯的话语刺激下，本就在河边的闫吴燕边说边扔掉她的小包，一个漂亮的鱼跃，碎花裙子在半空中闪过一个弧形。整个人扑通一声跳下河去，河面开出了一朵水烟花，只见钻进水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看到闫吴燕真的跳了河，仁黑芯顿时吓的面如死灰，不知所措。只得睁大眼睛盯着河面。
　　不一会，闫吴燕从河里冒出头来，她一边扑棱着，假装被淹，一边大喊：“你答应不答应我？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今天就真的死给你看。”
　　“我答应你，我全答应你，你可千万别死，救人啊，有人跳河寻死，快救人啊！”
　　仁黑芯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刚才的一身霸气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在河边洗澡的人听到喊声跑过来，跳下河里去把闫吴燕拉了回来，期间闫吴燕还装做真的要寻死很不配合。表演的相当到位。
　　闫吴燕被众人拉上岸来，仁黑芯连声向众人道谢，连连说这是父女之间闹了一点小矛盾，女儿想不开就跳河寻死，一边好言安抚闫吴燕，说会全部答应她的条件。
　　待众人散去后，仁黑芯没有兑现刚才的承诺，只转了20万新台币给闫吴燕，扔下一句话，给你20万元，以后你就是真的死了也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看到仁黑芯这么难缠，又见到20万新台币转账也到账，闫吴燕也没有计较，穿着湿衣服拎着自己的小包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赶紧换了衣服，庆幸这是夏天，要是冬季，自己可真没辙了。

　　四

　　马县长约了闫吴燕，见面的地点是马县长定的晓星镇梦幻酒楼。因为这里远离县城，僻静，而且这里的治安所长赵猹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来这里不会出任何问题。环境非常熟悉，而且这里的饭菜也很可口。
　　“你怀孕了？看你的肚子都起鼓了。”
　　在梦幻酒楼里的408号房间，马统马县长看着闫吴燕鼓起的肚皮问。
　　“嗯，怀孕快3个月了。”
　　“有男朋友了？谁的种？”
　　“你的种，还能有谁的？我还没有男朋友，准备赚到一笔钱后，在河滨公园买套别墅房，再找个条件不错的男朋友结婚。”
　　“我的种？你不开玩笑吧？这两年就没有与别的男人有过？”
　　“肯定是你的种，我算了时间，与你做的时间吻合，我不敢拿这事开玩笑，既然也怀了你的种，我想跟你结婚。”
　　“你开什么玩笑，跟我结婚，我都多大啦？快奔60岁上去了，也快退休了，都是半身入土的人了，跟着我没什么好处。”
　　“你是县长，有地位，有钱拿，有好房子住，我跟着你，肯定不会吃亏了，我想了好久好久，才决定嫁给你的。”
　　“你一个小女孩，青春才开始，就是想嫁给我，我也不能娶你，会让人笑掉大牙。不过一起玩玩那倒是还是可以的。”
　　“那我也怀上了你的种，咋办啊？”
　　“去医院做个人流。拿掉算了，我再给你一些补偿，你买个房子，找个男朋友，好好过日子。”
　　“河滨公园的房价太高了，你以前给我的钱，这两年都被我花的差不多了，我买不起。”
　　“你别买别墅，那价格都是几百万，太高，你肯定买不起了，就买格子楼，按照现在的房价，买个精装修的房子，大约也就一百万新台币左右，前天有个开发商送我一张卡，说里面有七十万新台币，我先给你拿去定套房子，不够你再找你父母要点，是你我才对你这么好，换了别人我理都不理。”
　　“嗯，我也会对你好的，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陪你的。”
　　闫吴燕在感激之余，在梦幻酒楼408房间里，她为马县长好好的浑身上下不留死角的全方位地又服务了一次。弄得马县长非常满意，舒服。
　　在回家之前，闫吴燕顺便去了李家沟镇治安所找了胡峰。告诉他自己怀孕了，想索要一些青春损失补偿费。谈判的结果是，胡峰只愿意出两万新台币，
　　“你毁掉了我的身子，毁掉了我的青春，毁掉了我的未来，最起码赔偿我十六万新台币，没有这个数我是不会答应的。”
　　因为胡蜂只出两万元，想从他身上能掏出多大的油水，闫吴燕感觉希望不大。所以开口的价格也不高。
　　“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你，我的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我还有妻子儿女，家里还有老娘要养活，哪有那么多的钱给你。”
　　“如果你不能给我十六万元，起码十五万新台币应该给我吧？”
　　“就两万元，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我妈说了，如果你不把这事情摆平了，不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她就要来你这里闹，找你妻子闹，找上级检察署去闹，看你解决不解决？”
　　“行，行了，别闹了，我给还不行吗？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八万吧，我们彩芸县的交易，历来都是打对半折扣的。”
　　“不行，你加四万，就一次性赔偿我十二万，也不枉我陪你睡了两年。十二万元到账，我以后绝对不再纠缠你。”
　　“好吧，十二万就十二万，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以后离我远远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发生的任何事情也与我无关。“
　　在闫吴燕强大的心理攻势下，李家沟镇治安所所长只得把闫吴燕青春损失赔偿金从两两万元提高到十二万新台币并现场支付到位。
　　在闫吴燕接触过的这些人中，数张沁水最穷了，闫吴燕找到他的时候，他看到了闫吴燕怀孕的检查单，非常诚恳的承认了错误并做出了深刻的检讨，并说愿意承担她的一切损失，只是自己家中遇到了一大堆烦心事。妻子绝症与孩子结婚都花了一大笔钱，目前自己手里极其困难，就这样还说愿意尽最大能力给闫吴燕赔偿青春损失费十万元。闫吴燕听到他这么说，看到从他这里确实挤不出来什么油水，就算了结了此事，以后互相永不来往。
　　拿到了这些赔偿金后，闫吴燕在母亲的陪同下，瞒着父亲，偷偷摸摸的找了一家医院，秘密地做了人流手术。身体恢复后，她在河滨公园小区里比较好的位置买了一套房，装修完毕后就搬了进去。从此过着衣食无忧的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