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潘安传》钱塘苏小

6、第六章：乐广此人如何

　　潘安不忍卫恒被王衍这样怼，便开口帮着笨嘴笨舌的卫恒，“我有一个好友，他现在正住在洛阳，或许，咱们长大一些，可以见到他。”

　　卫恒疑惑地看向潘安，潘安能够看上眼的人，一定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什么样的人会进入潘安的眼睛呢？

　　王衍也是好奇，对于潘安而言，什么样子的人，会让潘安这样举荐？更何况是举荐给三朝元老，一方大员的卫瓘？

　　潘安笑眯了眼，他很享受所有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这个人叫做乐广，他的父亲给他定了字，字彦辅。虽然出身寒门，但是脑子活络，做事聪明。正好是那种会说话，会做事，会来事，会做人的人。”

　　潘安将乐广夸成一朵花，王衍皱起眉，显然不相信潘安夸奖的乐广是一个人物。

　　王衍撇着嘴，“是吗？一个能言善道的人？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不如大家看看。”

　　卫恒沉思起来，“如果是在洛阳，这好办，父亲不久后会去洛阳，咱们到时候一起见见就知道了。”

　　王衍朗笑起来，“啊，你这是打算在洛阳亲自看看，帮你爹把关？”

　　卫恒煞有其事的点着头，“书法之事，乃是大事，得慎重，慎之又慎。”

　　王衍越笑越灿烂，仿佛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真是奇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慎之又慎的事情？再说，慎之又慎的事情，不该是现在屋里那个老头商量的事情吗？”

　　王衍看着潘安和卫恒都在皱眉，便说下去，“现在西蜀犯我边疆，虽然说五丈原给司马家的影响颇深，但是，诸葛孔明已经两腿一蹬，呜呼哀哉了。姜维不足为惧，如今，黄皓就跟赵高一样，鼓动着阿斗败坏朝纲。依我看，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你卫氏恢复大汉卫青荣光，我王氏恢复大秦王翦风光的好机会。”

　　卫恒点着头，他知道，现在大将军司马昭正在召集诸多心腹商量平定西蜀的对策，但是，他没有王衍看的长远。

　　潘安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但是，他也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曹氏式微的问题。

　　潘安对着王衍招了招手，王衍和卫恒对视一眼，两个人凑近潘安，只听潘安声音带着推敲之后的从容，“你们不觉得，当今陛下正在学习汉献帝吗？”

　　王衍深吸一口气，他看向潘安，要知道潘安的父亲潘芘可是司马昭最得力的参谋，更是执掌最高司法的大理，潘安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司马昭已经存了……曹操的心思。

　　王衍低声问道：“莫非挟天子以令诸侯即将到来？”

　　潘安摇了摇头，“不，恐怕是衣带诏到来。”

　　卫恒不认可的说道：“如今司马家如日中天，曹氏式微，不太可能……引起滔天巨浪。”

　　潘安笑眯了眼，“你觉得，什么样子的功绩，可以让司马家更上一层楼？”

　　王衍盯着潘安的眼睛，“平定西蜀，踏平东吴，三国归一，才有可能定鼎中原。”

　　潘安看向王衍，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笑，潘安笑起来，“单凭西蜀平定，能给司马家带来什么，给咱带来什么？”

　　王衍笑的灿烂起来，“如果刘禅来到洛阳，司马家就是赢了诸葛家，三国名士无不听从号令。如果刘禅拜服的是司马昭而不是曹爽，天下大事，攻守易型了。”

　　潘安点点头，很赞成王衍的看法，“如果司马家得势，我父亲自然不在话下，而你们的父辈也自然是从龙之臣。富贵……即在眼前，我们不该做些什么吗？”

　　卫恒看向潘安，皱起眉，“我们不过是不满舞勺的少年，我们能做什么？”

　　王衍看向卫恒，这个书呆子啊，就是不知道变通，除了偶尔脾气死倔，真是一无是处，“我听闻，司马昭正准备寻找嵇康。”

　　卫恒错愕地看着王衍，“嵇康？我听闻山涛去找嵇康了，不仅是山涛，就连钟会都去找嵇康了。”

　　王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巨山啊，钟会和山涛请动嵇康了吗？”

　　卫恒摇了摇头，“没有。”

　　潘安笑起来，低声说道：“可是夷甫的堂弟王戎就在山涛他们那些人中玩耍，他们在竹林里经常聚会，说是竹林七贤。也许，山涛和钟会做不到的事情，王戎能做到呢？”

　　卫恒疑惑地看着王衍，“这可能吗？”

　　王衍自信地说道：“文成武就，司马昭既然想要招揽嵇康，越是不可能的，越要做成可能。”

　　潘安笑起来，“嵇康喜欢在广陵（扬州），不如去那里找找看，如果闹出点什么动静，或许对于你我入仕，将是一个帮助。”

　　卫恒握紧潘安的手腕，不安地说道：“你们要明白，嵇康为人偏激，如果做不好，可能惹一身骚。”

　　王衍对于书呆子卫恒的木讷实在是无语，拍着卫恒的手背，“巨山，你这笨嘴笨舌的，当然做不好，我和安仁是谁？我俩三寸不烂之舌，犹如张仪在世，好怕说不动？再说，我宁馨儿，他小檀郎，两个人间美少年，还不能让嵇康那个偏爱靓丽颜值的名士点头出山？”

　　卫恒皱起眉，“我还是觉得不妥，虽然我不知道哪里会有问题。”

　　王衍没好气地推开卫恒，“行了，你这书呆子，就知道读书，也不知道变通一下。不过，没关系，就我和安仁两个人就行了。对了，安仁，你那边可有美少年？”

　　潘安自信地说道：“乐广有一个发小，虽然家道没落，但是人美如珠，堪比董贤在世，宋玉之貌。”

　　王衍双眼放出光芒，“哦？还有比你潘檀郎还要美的少年？是谁，报上名来。”

　　潘安摘下一朵桃花，笑容灿烂，他的容貌比桃花更艳丽几分，“周小史。”

　　卫恒错愕地看着潘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周小史！”

　　王衍双眼有了欢喜的样子，“周小史……那是真的比你容貌艳丽，世人怎么说来着？翩翩周生，婉娈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潘安握紧手里的桃花，“周小史在，嵇康还会闭门不出？你信吗？”

　　王衍笑着摇头，“我可不信。”

　　潘安挑眉，“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