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木糖里酥

5、第五章

　　前一天晚上，由于隔天就要开学，太过激动，林玖失了眠。
　　翌日清晨，她一大早的起来洗漱收拾，依旧很精神。

　　她还没有校服，便穿了件自己的短袖。
　　这件短袖是橙色的，衬得她皮肤更白了，还是宽松款的，再搭上一条阔腿裤，久违地绑了个高马尾，看起来很清新。

　　虞晓芬看着她的打扮，满意地点了点头。

　　虞晓芬在前一天晚上，就和常母打了声招呼。在常母的要求下，常故渊已经在自家门口等她了。

　　林玖背上包，嘴里还嚼着没吃完的早餐。
　　她走出门，往常故渊家门口看，只见常故渊的身边还站这一位男孩子。
　　男孩子长相清秀，笑的很明朗。

　　这位男孩子一直讲着些什么，常故渊也非常耐心地听着，时不时迎合几句，满眼皆是温柔。

　　林玖皱了皱眉，感觉这不简单。
　　常故渊这眼神，跟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林玖上前打招呼，这个男孩子也不羞涩，大大方方地介绍了一遍自己。
　　男孩叫夏池鱼，也住这附近，平时上学都是和常故渊一起走的。所以看见他们两走在一块儿，也不奇怪。

　　林玖点了点头。
　　林玖见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问，“怎么还不走？”

　　常故渊看了眼夏池鱼，淡淡道：“等沈羁。”

　　“啊？”林玖一愣，心立马狂跳起来，没想到，还能再见。
　　脑海闪过昨晚站在路灯下的他，他扭头和她对视。
　　下颚线硬朗，喉结凸出，可唯独没有温度。
　　她问：“沈羁也住这附近？”

　　话音刚落，沈羁就从他们身后的门里走出。
　　他单肩背着包，双手抄在裤兜里，一身散漫。

　　林玖猜出了他和常故渊认识，但没想到他昨晚住在常故渊家
　　他怎么不回家？

　　沈羁关上门，扫了眼常故渊和夏池鱼，没有注意站在他身旁的女孩。

　　林玖抬眼看向沈羁，忍不住打量他。

　　他穿着江晋三中的校服。
　　三中的校服算不上好看，就是传统的蓝色配上白色。
　　但他身姿颀长，肩正腰窄，又长了张招摇的脸，眉眼被勾勒得很深，校服穿在他身上，冷淡却不失肆意。
　　原来他也是三中的。

　　林玖在才发觉，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很神奇。

　　似是感受到了强烈的注视，沈羁低下眸，猝不及防地和林玖对上眼，她的眼睛清澈至极，又闪着稀碎的光，让人无法移开眼。

　　林玖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秒，立马别开了眼。
　　他微不可察地愣了愣，而后面无表情地越过了她。

　　四人一起走，总有两人一言不发，两人说笑不停。

　　不知为什么，大抵是缘分，林玖和夏池鱼异常聊得来。
　　他们并排走在前面，沈羁和常故渊则在他们身后走。

　　沈羁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不自主地望向林玖的背影，她的马尾在空中小弧度的摇晃。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别处。

　　常故渊和夏池鱼没吃早饭，在前一天晚上就约好一起去店里吃，于是他们两先行一步。

　　林玖转身看向后面的沈羁，双手习惯性抓住两侧的书包带子。
　　晨风微起，略过树梢，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觅食，叽叽喳喳地叫着。

　　林玖捋了一下乱飞的发鬓，问沈羁：“你吃过早餐了吗？”

　　沈羁睇了她一眼：“没有。”
　　他径直地往前走，林玖连忙跟上他，安分地走在他的旁边。
　　她不知道学校在哪，害怕走丢了。

　　她无聊，时不时就踢路上的石子，没有注意有人在用余光看她。

　　他们停在一家早餐店门口，门口的桌子上架着几个蒸笼，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

　　沈羁买了两个肉包，几口吃完一个。
　　准备吃第二个的时候，他才发现身边的女孩不见了。
　　他怔了片刻，放下手里的包子。

　　现在还很早，街道上没多少人。

　　她不见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可不知为何，他却有点慌。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跑步声，下一秒，女孩回到了他的身旁。
　　她将手里的豆浆递给了沈羁：“给你的，你只吃包子不噎吗？”

　　沈羁呆愣地接过，嘴里还有没嚼完的包子，鼓在一侧的脸颊。
　　“多少钱，我给你。”

　　林玖摇了摇头，笑着回答：“不用，当我请你吧。”

　　他们越走越远。
　　天刮起了微风，几片落叶随风飘落。

　　他大概昨晚洗了头，蓬松的头发被风吹的竖起来，像是翘出来的一簇呆毛。
　　林玖看得津津有味，这簇呆毛将他身上的淡漠消去了一些，竟一点也不违和。

　　豆浆不是很甜，他喝完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罐薄荷糖，倒出两粒含进嘴里。
　　他把手伸到林玖面前。

　　林玖下意识把手伸出来，紧接着，两粒浅蓝色的薄荷糖落入她的手心。

　　她疑惑地看向沈羁。沈羁默不作声，把薄荷糖收了起来。

　　虽然意思已经很明确，但她还是本能地问了句：“给我的？”

　　“嗯。”沈羁淡应，惜字如金。

　　林玖吃进嘴里，薄荷气息瞬间填充整个口腔，轻轻吸一口气都格外清爽。

　　林玖轻声道：“谢谢。”

　　他们两还继续走着，胳膊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林玖没有意识到自己越走，越往他那边贴。

　　走着走着，他们拐进一条小路。
　　林玖心生疑虑，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毕竟她根本不会走。

　　大概走了两分钟，林玖才发现，这条路人很少，多的是流浪狗，流浪猫什么的，时不时会从远方传来几声狗叫声。
　　林玖忽然想到什么短视频，明明现在是白天，她还是很害怕，害怕会突然出现一个人，然后那个人心理有点病……

　　林玖越想越害怕。她慢下脚步，走在沈羁的身后。
　　她警惕地巡视周围，她怕人忽然出来，也怕流浪狗忽然出来。

　　林玖只关注左右边，没有关注前方。

　　沈羁突然停下，林玖毫无防备地撞了上去。她揉了揉额头，疑惑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正要开口说话，只见一条狗，身形瘦长，呲着牙，从前方不远处缓缓走来，凶狠地盯着林玖和沈羁。

　　“哇……”林玖害怕地后退了好几步，表情都僵硬了，她朝狗挥了挥手，“你好啊……”

　　沈羁挑眉，偏头问：“不怕？”

　　林玖咽了咽口水，声音越来越小：“怕啊，跟它打个招呼，说不定它就走了……”

　　然而，那条狗并没有走。
　　野狗把牙咧的更大，对着他们就是一吼。
　　“汪——！”

　　这一声贯彻了整条小路，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狗叫。

　　林玖的眼神撞上狗的目光，她立马捂上眼，捂上自己的眼的同时也不忘捂住沈羁的双眼。

　　“做什么？”沈羁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

　　林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说：“我妈说，遇见狗不要看它，看它，它会来咬你的。”

　　“……”

　　过了几秒，林玖终于忍受不住，唤他。

　　“沈羁……”这大概是她知道他名字后，第一次叫他吧。

　　沈羁眼眸动了动。

　　“我有点怕……”她放软了声音，带了一丝被她刻意压制的颤抖。

　　沈羁无奈轻叹，转过身，低眸看着捂着眼的林玖，抽了下唇角，轻轻扯住她的书包带，带着她，大步往前走。

　　林玖愣了愣，猛地睁开眼，只见少年修长的手指抓着自己的书包带，用着一股力带他往前走，空气中漂浮薄荷的味道，像是专属于他的清冽。
　　她没有多说话，也不去看那只野狗，任他拉自己。
　　只是在要走近野狗前，抓住了沈羁的衣服一角。

　　沈羁走在外边，离狗最近，但他似乎不怕，手牢牢地抓着她的书包带，没有放开。
　　此刻的她，感觉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他们走到一个拐弯处停下，林玖往狗的方向看了眼，狗没有追上来，不见了踪影。
　　她长呼一口气。

　　在这个拐角处，阳光被房屋挡住了，这里，泛起了微微的风。
　　现在是九月，但天气还是有些闷热。林玖擦了擦自己脸上被吓出来的汗，看向沈羁，只见少年倚着栏杆，身上却没什么汗。

　　阳光从少年的身后射来，他视线偏下，问：“怕狗？”

　　林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小时候被狗追过，差点被咬了头，所以有点怕，但也还好，小狗不是很怕的。”

　　沈羁点了点头，神色平淡，完全没有被狗吓到。

　　林玖不解地问：“为什么走这条小路啊？”
　　这里狗这么多，他怎么不怕？

　　沈羁喉结滚了滚：“这条路近。”

　　林玖信任的“噢”了声：“那现在往哪儿走？”

　　沈羁抬下巴示意，随即起身。林玖安分地跟在他身侧。

　　林玖踢开脚底的一块小石子，问：“你不怕刚刚那条狗吗？它长得这么凶。”

　　“不怕，”沈羁难得说了很多字，“它长得凶，但不会咬人。”

　　“为什么啊？”

　　“它也怕人。”沈羁回复她。

　　林玖又问：“你怎么知道？”

　　“……”沈羁有些无言，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这条路，我经常走。”

　　“可是，它对我叫诶……”

　　“它在试探。”沈羁解释。

　　“那你为什么走小路哦？”

　　“……”沈羁不打算回应她。

　　“好吧，你喜欢。”没想到女孩自问自答，有几分可爱。

　　沈羁没注意嘴角的牵动：“嗯。”

作者有话说

　　沈羁超守男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