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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失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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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晕倒了？”吴天听完狱卒的禀报，不悦地将杯子往桌上一哚。
狱卒侍立在侧，大气也不敢喘。
半晌，吴天咬牙妥协道：“那便派两个大夫去看看。”
自从他自己受了重伤，除了刘渔以外，他又从民间请了三个大夫。
绝杀中的大夫譬如老李等，医术实在算不上出众，吴天请大夫来是给他自己调养的，没想到现在还得派去伺候秦风，他心里顿时老大不乐意。
可是也没办法，他现在跟鲁国公府只有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没有彻底撕破脸以前，双方还得保持一下虚假的和平友爱。
不过秦风要是死在这里，鲁国公府一定会以弑君为由诛杀他，那他就再也没有回京的机会了。
要说这事儿也真是晦气，他抓秦风来本是为了重返京城，现在不仅回不去，反而得养着这尊大佛白白浪费粮食，这是造了什么孽？
吴天对着属下吩咐了几句后，属下跟狱卒一起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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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渔在艳阳天里伸了个懒腰，算算时辰差不多了，起身收拾药箱去了闻川那里。
闻川正在努力看书，那样子实在认真，让人几乎以为他一点儿都看不懂，因为看懂的人不会有他那样费劲的表情。
他见刘渔来了，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刘渔拍了拍药箱，对闻川道：“来给首领您请个平安脉，上次离开地匆忙，这次回来又没有仔细给您看看，现在正好来验收一下上次的治病成果。”
闻川笑呵呵地看着刘渔，目光有些慈爱：“你自己的医术自己还不晓得么？我已然好全了，现在下雨阴天也与常人无异，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难熬。”
刘渔将药箱放在桌上，自顾自坐下。
闻川露出腕部让刘渔把脉，半晌，刘渔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闻川问道：“如何？”
刘渔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首领的底子本来就不错，照着方子吃了药后，确实将那些陈年病根一并拔除了，恭喜首领。”
闻川感激道：“多亏了你呀！”
刘渔摆摆手：“首领谬赞了，谁人不知首领乃当世豪杰，当年在下见首领一身的疮疤，便知首领英雄了得！我们这些赤脚大夫，生活就像一汪白水最是平淡，如今能给首领治好伤病，那是祖上积了大德的。首领劫富济贫，除暴安良，在下实在钦佩，为英雄治病，那是在下的光荣，在下怎么当的起您的感激？”
他面不改色地溜须拍马，闻川的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
可怜的闻川，就像一条愚蠢的大头鱼，有了夸奖作为鱼饵，他真是一钓一个准儿。
刘渔说完，哎呀一声，像是忘了什么事，责怪起自己来：“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竟忘了正事，首领，在下得先告辞了，二统领的伤还没好，在下得去为他请个脉。”
闻川依依不舍地说：“那便先去吧，老二的伤要紧。”
“嗯，在下告辞。”刘渔提着药箱扬长而去，留下闻川一个人心痒不已。
闻川对夸奖有一种天然的喜爱，就像有人喜欢美食一样，一旦馋虫被勾起，便得吃个尽兴吃个痛快。
可是……闻川想了想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人，实在是不懂得夸奖的门道，刘渔刚才那些话宛如隔靴搔痒，他还需要更多的赞美才能高兴起来。
他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儿，对外扬声道：“来人。”
——
两个老大夫先后给秦风把了脉，吴天的属下在旁边看着，等着结果。
老大夫们合计了一下，对吴天的属下说：“这位小哥儿高热不退，加之急火攻心，需得好好调养，可这狱中潮湿阴暗，实在不利于恢复，若是想让他活着，还是得尽早出去为好。”
吴天的属下拿不定主意，便带着两个老大夫重新回去了见吴天。
吴天听了他们的话，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出来调养？”
“是……是。”两个老大夫唯唯诺诺。
吴天平息了一下怒气，问道：“若是在狱中将养的话，他会如何？”
“轻则痴傻，重则早逝。”其中一个大夫壮着胆子回答。
“一派胡言！”吴天一拍桌子，茶杯差点蹦起来。
“真的，真的。”另一个大夫害怕地擦了擦汗，解释道：“高热若不能缓解，会致邪扰心神，心主神智，患者痴傻那是必然的，再者说，那位小哥儿昏迷前才生了场大气，肝气上逆，体内气机紊乱，加之现在昏迷不醒，若不能及早调整回来，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吴天听他们开始掉书袋，烦躁地说：“滚滚滚，都给我滚！”
大夫们拿着药箱，仓皇地离开了这危险之地。
天可怜见！他们只想挣点银子养家糊口，谁成想命运不济，突然进了贼窝，银子虽然到手了，可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若是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了，可怎么办呦！
老大夫们欲哭无泪。
再说吴天这里，秦风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不仅不能动他，还得养着他供着他，他稍微出点事儿，别人都能把脏水扣在他头上，真是越想越气，可偏偏没有办法。
吴天气的心口疼。
“来人！”
“二统领有何吩咐？”
“去……去大狱里把秦风提出来，找刘渔给他好好看看。”吴天很不情愿地说道。
“是。”属下回答完，并没有走，看起来吞吞吐吐的。
吴天怒道：“有屁快放！”
“他身边的那个……放不放？”属下有点难以启齿。
吴天这才想起秦风身边还有个祸害，秦风他动不了，一个太监他还拿捏不住？
他狞笑道：“当然不放，大狱是他自己要去的，既然进去了，那就在里面好好待几天，让他知道知道跟我叫板的下场。”
“报……”
吴天话音刚落，有人高喊着，一路小跑着进来。
吴天的眉心突突地跳：“又怎么了？”
“启禀二统领，首领今日寻喜公公有事，听说他自请进入大狱，又听说皇上高热昏倒，现在已经命人将他二人都提了出来。”
吴天眼前一黑，将杯子重重掼在地下。
杯子与地面碰撞，登时砸了个粉碎，吴天咆哮道：“都滚出去！今天我谁也不见，违令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