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皇帝很傲娇》稳如老狗呀

31、相守

　　楚暮跟秦风聊了一会儿，想起什么，对秦风说：“您这伤总得吃点药，但是老李开的药估计不行，怎么办？”

　　秦风无所谓地说：“这伤就算不吃药，熬上个把月也能好，你以后按药方熬药就行，熬完后趁别人不注意把它倒掉，朕还想多活两年。要是真吃了庸医开的药，还不得麻溜地去阴曹地府？”

　　楚暮呸了两声说：“这话真是不吉利，那您这两天先仔细养着，想吃什么告诉奴才，奴才去找膳房给您做，至于那药，奴才还是按时给您熬，就别喝了。”

　　“嗯。”秦风怏怏点头，看起来没大有精神。

　　楚暮轻声道：“您睡一会儿吧，我就在旁边守着您。”

　　秦风有些昏昏欲睡了，像是个长途跋涉之后疲倦的孩子，说话声音越来越低：“那你可千万别走了……”

　　他很快睡着了，楚暮坐在床边守着他。

　　这里没有什么可玩儿的，因为被限制了自由，又没有什么熟人，楚暮直发呆。

　　就这么枯坐了大半天，直到日暮时分，秦风才悠悠转醒。

　　他醒来时似乎被呛着了，剧烈地咳嗽两声，楚暮本来已经有些困意了，闻声顿时清醒，他给秦风顺了顺胸口的气，问道：“怎么样？想不想喝水？”

　　秦风点点头。

　　楚暮去桌边给他倒了杯水，秦风缓缓喝下去，这才觉得喉咙里的焦渴得到缓解。

　　“什么时辰了？”他哑着嗓子问。

　　“刚到酉时。”

　　秦风挣扎着起来，朝窗户看了一眼，不太高兴地说：“这窗户怎么关着？好闷。”

　　楚暮回头看了一眼，解释说：“您现在受伤呢，开窗户万一受了风，身体会越发不好的，您暂且忍一忍，等您好一些了再开。”

　　他如此耐心，秦风成功被他说服。

　　他直视着楚暮，像是被他吸引住了。

　　楚暮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道：“怎么了？”

　　秦风眨巴着眼睛，很期待地对楚暮说：“楚暮，你这张脸……”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声，但楚暮看清了他的口型，那是三个字——假的吧！

　　你这张脸——假的吧！

　　楚暮瞳孔一缩，嗫嚅着想说什么，被秦风抬手打断，他脸上完全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反而凑近楚暮低声说：“让朕看看。”

　　楚暮朝门口看了看，虽然没看到有什么人影，但还是怕被人听见，他把秦风往床里面赶了赶，然后把声音压地小小的，抱歉地说：“皇上，奴才并非不让您看，只是此行出来匆忙，奴才易容的东西都留在宫里了，此刻若是让您看了奴才的真容，奴才就没办法恢复原貌了，届时被这绝杀的人发现，恐怕有性命之忧。”

　　“果真？”

　　秦风不太相信。

　　“是真的，”楚暮抿了抿唇，“待您把绝杀铲除，奴才一定让您看到真实面目，到时候这里到处都是您的人马，奴才也跑不了啊，您说是不是？”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这样让他过关，秦风又不太甘心，他妥协地说：“既如此，朕也不逼你，你只要告诉朕，你生的好看吗？”

　　两个大男人谈论这种问题，楚暮要尴尬死了，他耳根发烫，但还是忍住羞耻说：“还……还行……”

　　“那就是好看。”秦风不容置喙地说。

　　他说完后满意地笑了，又重新躺回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且养着去了。

　　“那个年轻的大夫……你怎么看？”秦风躺在枕头上，偏头看楚暮。

　　楚暮斟酌着说：“奴才眼拙，其实没看出他有什么恶意。”

　　秦风嗯了一声，缓缓道：“朕也这么看，听吴天之前的意思，那人医术应该很高明才对，朕的伤口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其实内里并没有被伤着，他若当真厉害，肯定知道朕是在做戏，可是他却不戳穿朕，到底为什么呢？”

　　楚暮试探着说：“他会不会……知道您的身份？”

　　秦风轻嗤一声：“绝杀这么多人，每天都在议论朕，他只要不聋不瞎，肯定知道朕是皇帝。”

　　“那他还在吴天面前说您是吴天的下属，这不是纯粹惹吴天怀疑吗？”楚暮不解。

　　“那谁知道？”秦风打了个哈欠，“他也许只是投其所好，吴天这种断子绝孙的东西，最喜欢别人的奉承，我看那个小大夫机灵地很，说不定正是在不着痕迹地拍吴天马屁，他被吴天拉去把酒言欢，席间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没准儿正拿朕这龙游浅滩的糟心事儿取乐呢。”

　　他说的那么真，楚暮几乎以为他有千里眼了，他噗嗤一笑，对秦风道：“他说了什么，咱们现在的确不知道，但他到底说了什么，我们总会知道。”

　　秦风皱眉：“你这是在打什么哑迷？”

　　楚暮朝他眨了眨眼睛，提醒道：“明天闻川不是要请奴才去三省堂旁边吃饭吗？吴天那么贼，怎会放心奴才单独跟闻川在一起？他肯定会去监视奴才，至于那个小大夫，看样子也是个心思活络的，他既然能攀上吴天，想必也不愿意错过跟闻川吃饭的机会。届时奴才观察他一下，听听他的口风，不就知道您的事儿到底露馅了没有吗？”

　　秦风道：“也是个办法，但他们若是存心不让你发现，就想将计就计看朕笑话，你到时要如何？”

　　“他们要是没有异动，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慢慢等着呗，反正外面还有王闵，他总不至于看我们被吴天丢去喂狗。”楚暮笑道。

　　秦风点点头：“不过王闵带的人是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是不能用的，以后还是得机灵些才好。”

　　“皇上放心。”楚暮安抚他。

　　秦风失笑：“你这样说话，朕会觉得你将朕当成了老弱妇孺，非常不堪一击，经不起风雨。”

　　楚暮摇头否认：“奴才从来没有那样想，奴才是把您当成英雄，只不过现在是个受伤的英雄，您说这样一个人，难道不值得他的属下忠心守护吗？”

　　秦风别开脸，败下阵来：“你虽然是个正常男子，但朕总觉得你比太监还会拿捏人心。”

　　楚暮轻轻扯着他的袖子：“那皇上害怕吗？”

　　秦风重新扭过头来，瞪着眼睛：“朕怕什么？你即便能闹翻天，也在朕的手心里，一定不要生事，知道吗？”

　　他语气中有一些惧怕，他想信任楚暮，却惧怕背叛。

　　楚暮直视着他，保证般地说：“皇上放心，奴才翻不出什么水花的，以后也会好好听您的话，您尽管放心。”

　　秦风迟疑了一下，抬手覆上楚暮的手背。

　　一大一小两只手叠在一起，宛如命运紧紧纠缠。